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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两个丫鬟吓得腿脚一颤膝盖磕在地上,“王妃饶命!王妃饶命!王妃您昨日说早上想吃清淡的,奴婢们才这样准备的!”
“这样说错全在本妃咯?!”这俩丫鬟口中的王妃嘴角一勾,满脸厉色,“来人,这两个丫鬟服侍不周,得罪本妃,给我杖打二十!”
外面两名侍卫听到命令便赶紧进屋,将屋里的俩丫鬟强制性地拖了出去!
一袭紫衣锦袄,貂裘围颈,腰细环佩,叮咚清脆,白岚迈着小碎步朝煜王府的西南方一直走着。今日王府里的侍卫几乎全被古羽潇给带出府了,就连把手煜王府的后山的侍卫也被派出了王府,以至于白岚出入煜王府后山如过无人之境。
“王妃这是要入后山?”
白岚忽然心中一紧,收回刚要迈出门的脚,缓缓转身看向来人,红唇顿时扬起了一抹优雅的笑。“原来是韦伯!韦伯来此是有何事?”
韦伯高瘦的身子在大风中有些微颤,却每一步都走得稳实。他犀利如鹰的老眼看着白岚,笑起来却是一脸的和善,朝白岚行了行礼道:“今日府中侍卫无多,而此间正值多事之秋,老朽得空之际当然得在府中多走走。”他看了看后山入口这扇开着的门,“后山乃王府禁地,王妃既又从后山回了王府,当遵从王府规定,不擅入后山的好,否则王爷回来了,老朽也不知该如何为王妃脱罪。”
白岚闻言,藏起面上的不悦之色,当即尴尬一笑,“多谢韦伯提醒,虽有要事,但还是得先向王爷请示才对,我还是先回去算了!”
韦伯一笑,又朝白岚行了一恭送之礼,目送她莲步轻摇地离开,然后关好门,继续在大风中散起步来。
待他走后,白岚却回了头,往回走了几步看向韦伯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三分不善,“哼,老东西!”
西郊树林的最深处,古羽潇来到了他先前藏身的那间别院前,推开院门进了院子左右环顾着。他的身后,只剩了吴瑾。
望着枝头依然怒放的梅花,目光落到梅树下的新菊上,忽然停住了环视,深邃的眼在片刻的沉默后,负手走进了屋子,对身后的吴瑾命令道:“留意四周!”
“是,王爷!”
第八十九章 别院遇宣爷
更新时间2014…2…26 15:17:04 字数:3425
不知道自己正站在哪里,只知道本来空无一物的地面上忽然悠悠地钻出了嫩芽,顺着地面飞快地长大,长粗。嫩芽沿着地面攀爬,渐渐地便茁壮成长成一根根缓慢绽开出绿叶的藤,一颗颗小小的花骨朵儿从藤里细细地钻出来,渐渐胀大,花瓣也跟着往外伸展开来,每一朵红花都有碗口那么大。
它们沿着小径一路生长,一路绽放,生长的速度渐渐超越了前方正迈着步子的颀长身影。
即便是背对着她,龙非玉也知道那是谁,只因为他的气息里那股淡淡的奇特又好闻的味道。
“羽潇!”龙非玉朝那背影叫道,可是前面的人似乎根本就没听到,更无从希冀其放慢脚步。
见此,龙非玉迈步便追上去叫着他的名字,“羽潇!古羽潇,等等我!”
可是前面的人依然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绿藤跟着他的脚步在地面一寸寸延伸,花朵在不停地绽放着,他走到哪里,它们便开到哪里。
追了一段距离,龙非玉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才跑了几步就浑身疲乏!她费力地拖着自己的两条腿,边跟着前面的背影走边气愤地叫道:“古羽潇,我是龙非玉!”
真是腿短的跑不过腿长的!龙非玉一咬牙,又开始费力地奔跑起来,终于,她伸出手拖住了他的袖袍,一脸欣慰地抱着他的手臂喘起了粗气。可是待她仰头,那张熟悉而俊朗的脸俯下的时候,从他深邃的眼里可以看出,他显然是被惊住了,他轻轻蹙眉,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龙非玉哑然地重复着他的问话,却引来了他顺畅的一句回答,“我是羲和。”
······
龙非玉忽然睁开眼唰地坐起身子,使劲儿地晃了晃头,噩梦!绝对是个噩梦!她竟然梦见古羽潇说自己是羲和!
她忽然变得好忧伤,“什么嘛,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两个多月的梦,梦醒了,情人丢了,工作也完了!”她郁郁的掀开被子,决定今天就把自己的手表从杜凉哪儿讨回来,怕是晚了,席博士就不肯还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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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西郊树林最深处的别院里,古羽潇在屋子里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可是过了半日,周围依然毫无动静,吴瑾有些不解,“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古羽潇点点头。
“王爷怎么知道在此能等到壬祖的弟子?”
古羽潇负手立于窗前,深邃的目光凝神着梅树下的几支新菊,那里的土壤被人翻新过,也就是说,除了他,这间别院还有另外的人来过。“本王其实并不确定,也只是猜测。”
吴瑾顺着自家王爷的视线望过去,刚开始有些讶异,渐渐便似乎略有所明,他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当然知道这里是王爷与宣王常来的地方,宣王最爱的是这里的这片菊,而王爷最爱的,是那树梅。
正在此时,院外进来一侍卫,一跨进屋门便向古羽潇行了一礼道:“王爷,属下沿途打听了,山下唯一的那条道上几十里内的客栈茶馆都未曾见过与如卿王爷相貌相似的。”
古羽潇闻言,眯了眯眼点点头,“也就是说如卿王爷就在这皇城西郊附近。”他转过身面向这侍卫道:“分派一队人马守住山下的道口,再派一人回皇城通知六王与殿阁大学士之子章灿,协助本王在城中搜索,传本王的命令给守门的士兵,凡出城门者皆须盘查!其余的人,继续在林中搜!”
“是,王爷!”侍卫拱手又行一礼,转身踏出屋门。
门外,忽然有人叹息一声。古羽潇闻声一惊,衣摆轻撒,人早已身在屋门之外,院外刚闪过一道影子,古羽潇气息一凛,纵身便追了出去。跑出屋外的吴瑾见状,足尖一点,也跟着追了出去!
方才在别院附近出现过的人影在树林中跃上跃下,身影变幻的速度极快,却如何也摆脱不了身后身手似乎更为利索的人。他绕着原地转了一圈,回头便朝身后的人一掌袭过去!
古羽潇身子一倾,轻松地便躲了过去,纵身便与那人打斗起来,若不是吴瑾武功底子好,估计这两人的打斗速度会让他看得眼花缭乱!
他静静地立于一旁观摩待战着,并讶于王爷的对手竟能与王爷过如此多招还未分胜负,可见这人的武功已是高手中的高手。
终于,打斗接近了尾声,那人硬生生地接了古羽潇一掌,后退几步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有什么从他的腰间掉落,碰到地上的碎石,叮咚清脆。
古羽潇挺身负手朝他走近,总觉着那人有些眼熟,特别是他一脸的络腮胡渣,不知是不是个人审美观的原因,他的胡渣像是特意经过精心修剪的,这么多日子没见,依然保持着那个尺寸,不长也不短。
古羽潇深邃的眼微眯,他不就是几个月前去东梵的路上冒出来莫名其妙就帮了他们的···劫匪?对,是劫匪,因为他闯进过王府,还口口声声说要带走他的玉儿!
看着那络腮胡渣弯腰从地上捡起他掉落的东西,古羽潇忽然一阵震惊,那玉······
只见络腮胡渣将捡起的玉圈儿小心翼翼地挂上腰间,看着走近的古羽潇咧嘴夸张一笑道:“爷爷我知道你们在找谁,北湾的王爷靖宇如卿!”他将浓浓的眉挑了又挑,很是得意。
“你知道他在哪里?”古羽潇负手立在不远处,目光落到络腮胡渣腰间的那块儿玉圈儿上,为何这玉与壬祖弟子小熠腰间的那块儿玉如此相似?
络腮胡渣拍了拍衣襟上几乎看不见的灰尘,“想要找到他,你得拿一样儿东西与爷爷我换!”
古羽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若是你将麒麟石交与爷爷我,诶!爷爷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络腮胡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抬手摸了摸自己侧脸上的胡渣,却又立即缩了缩手指,放在眼前一看,扎出血来了!“他奶奶的!早知道就换成兔毛儿!”
麒麟石?古羽潇看着络腮胡渣的眼神并未有任何变化,他再次看了看络腮胡渣腰间的玉,挺了挺身,“好,本王与你交换。”
“当真?!”络腮胡渣虽如是问道,面上却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
古羽潇看了他一眼,转身道:“明日午时,本王的林中别院。”
“好嘞!嘿嘿!”络腮胡渣咧嘴一嘿,等古羽潇与吴瑾走远后,再次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渣,表情又是一痛,“他奶奶的!”骂完后又突然觉得自己言语稍有不妥,抿了抿嘴,纵身一跃,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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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鑫西北界,沼泽地的边缘,昨日被另一队人马所战败落荒而逃的六个人趁月黑风高之时又悄悄潜入了这芦苇地带。昨日追袭他们的那队人马,猜的八九不离十,定是摄政王派来阻截他们的,所以这回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这片芦苇丛,他们再也不敢边走边大张旗鼓的披荆斩棘,也不管脚下的路有多难走,只管硬着头皮缩着身子往里钻。
而前脚刚钻出了芦苇丛,后脚就怔在了原地,不由仰首惊叹!
“木皇妃的陵墓!真的在这里!”领头的一人兴奋地小声叫起来,后面儿跟上来的人也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真的!真的是木皇妃的陵墓,修葺得如此壮观大气,里头定藏了不少好宝贝!”
“定是藏了什么珍世稀宝,不然左相爷怎么如此大费周章地寻找!”
“对对!只是···只是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怪吓人!”其中一矮个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感觉自己的皮上是蹦出了不少鸡皮疙瘩,凉意阵阵。
“废话!这可是陵墓!死人睡的地方儿!”领头的很是鄙夷地看了看那人,“怂得跟个怕死鬼一样儿,算了,你就守在外头,我带几个兄弟先进去看看!”
“老大!”那矮个子害怕地指了指那锈迹斑斑的陵墓门上的几个雕刻的大字,“擅入者死!”
那领头儿一拍他的头,“你怕什么,又不是让你进去!”说完就朝另外四人一挥手,一同朝陵墓的门走去。
芦苇丛的另一面,五王与流云还有一干侍卫正屈身躲在里面,屏气凝神地目送着那五人一步一步地踏入死亡之境。五王古尚仁望着那座高耸入阴云的陵墓忍不住唏嘘了一声,“好家伙!如此大一片沼泽地竟不到几个时辰就成了一座雄伟壮观的陵墓!真是了不起!”
闻此,流云有些得瑟地眯了眯小眼,挑起厚厚的嘴唇惬意地坐了下来,看着那群人推开陵墓厚重而阴湿的大门,毫无悬念地走了进去。
待那群人进去之后,陵墓的大门轰的一声,被紧紧闭上,吓得守在外头的矮个子浑身一个抖擞,再次搓了搓身子,转身钻进芦苇丛中压倒了一片芦苇靠在上面儿老实地呆着。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再过半个时辰,天已大亮。矮个子睁开惺忪的眼,伸了伸懒腰,这才想起自己在守在木皇妃陵墓外的芦苇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