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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丽动人的柳芽，他抛砖引玉：“如果治不好呢？”
柳芽呆了呆，很快恢复了镇定：“怎么可能治不好？”
云牧：“我也想骂娘，这种病怎么就治不好，可惜省医院就是没把我治好。”
柳芽气呼呼道：“省医院不行，那就去全国最好的皮肤医院，再不行，就去全世界最好的医院，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云牧沉默不语，感觉自己又中了一招。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如此关心过自己的病情，柳芽那气呼呼透着小可爱的表情，让云牧意识到这个女孩儿真正在乎他。或许这还无法上升到男欢女爱的高度，但有一点无法否认，柳芽因为他消极的态度而生气。
从前的云牧艳福不浅，曾经有过花姑娘**。云牧又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好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每当这时候，他都会突发奇想，这是文雅的说法，换种通俗点的说法，他会突然犯二，问一些古怪的问题，导致最后没有成就好事。
比如现在，这货又犯二了，冷笑道：“你不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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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从云牧冷漠的笑容中，柳芽看到了一种不信任，这种不信任不仅仅针对她，仿佛针对所有女人，甚至整个世界。
云牧：“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就先别提了，就说国内的大医院吧，你以为每个人都进得去吗？你知道有多少老百姓因为没钱看病断送了生命？看病难的问题，已经成为新三座大山之一。当然，我不是跟你讨论国情，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一贫如洗，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
柳芽闻言呆住，家境优越的她显然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云牧的话让她想起了网络上一些病重儿童的图片，这些孩子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由于家境贫寒，他们变相地无药可救了。回想起那些充斥在图片中的绝望眼神，柳芽意识到云牧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这个年纪要说什么努力奋斗自己赚钱治病，似乎有些过了。
云牧视线转向窗外，好像在自言自语：“以前我很蛋疼地想过，自己小宇宙爆发，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一般来说大学毕业后，很多面试单位一看我这张脸多半不会要我，但做人不能这么悲观是吧？从乐观的角度出发，我找了一份好工作，终于有钱了。接着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更蛋疼的画面，医生一脸沉痛地告诉我：小伙子，你来得太晚了……”
柳芽哭笑不得，眼前这个男孩儿能把很沉重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甚至能让没心没肺的人听完笑出声来。这样的举重若轻，说好听点是心志坚韧不会被轻易打倒，说难听点是经历了太多沉重的事情，麻木了。
在柳芽眼中，此刻的云牧不像比自己小一届的高二学生，他的世界，似乎更趋向于成年人的世界，和同龄人拉开了距离。
转念一想，柳芽认为自己有些多虑了。云牧也许多了一些本不该有的经历，但他终究只是个未成年的男孩子，不是小说里那种从若干年后重生回来的怪叔叔，自己没必要把他想得那么高深莫测。
想到这里，柳芽笑了：“好吧，我接受你的假设。最起码你有信心考上大学找到工作，还知道去医院看病，而不是窝囊地认为‘我不行，我考不上大学，我找不到工作，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云牧，你还没让我彻底看不起你！”
看着明显露出兴趣的云牧，柳芽笑容绽放得更明艳了：“我没权利指点你该做什么，只能做一个假设，如果我是你，我会做点什么。”
云牧乐了，没想到自己犯二的时候，竟然有女孩子陪着他犯二。
这种情况，破天荒头一遭。
在云牧询问的目光注视下，柳芽侃侃而谈：“你的假设中，已经有了一份优渥的工作，只不过最后医生说的话太打击人了。我接着你的假设往下说，如果我是你，在被医院告知无法痊愈后，我会赚更多的钱，然后去整容！”
云牧大吃一惊：“整容？”
柳芽笑着点头：“没错，如果我是你，我会牢记自己当年英俊潇洒的样子，然后理直气壮地去整容。这又不需要隆鼻拉双眼皮，只不过是恢复自己本来的样子，我相信以现在的整容技术完全可以做到。等到恢复真容的那一天，我会去参加同学会，对当年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说：看清楚了，老子是帅哥！”
一番话如重锤袭来，直击云牧心房。
重锤所过之处，所有的阴霾都支离破碎。
一种新的东西，破而后立。
云牧为之动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看见云牧眼中有瑰丽的神采闪过，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柳芽不乐意了，嗔道：“听到这么励志的话，你就不能有点小感动吗？”
云牧凝视着眼前的女孩儿：“我已经很感动了。”
房间内的气氛微妙起来。
良久，柳芽主动出击：“云牧，我们相亲吧！”
“相亲？”云牧不太能接受这个突兀的设定。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我们二中篮球馆。我看着你的队友都快累趴下了你一个人还在咬着牙奔跑，看着你在我们二中全体学生的漫天嘘声中从头到尾都不认输，看着你们从比分落后到最后你一个三分球绝杀，看着你们曙光校队82：81赢了我们二中校队……那时候你身上有种东西吸引了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从那以后我会隔三差五的想起你……”
柳芽落落大方，说起这种一般小女生难以启齿的话，她一点都不遮遮掩掩：“后来听说了你在一中的事情，我很怕，害怕你把那种吸引我的东西丢掉了。今天和你聊天后，我放心了，你没有丢掉最宝贵的东西。”
看到云牧露出笑容，柳芽接着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也不确定你身上那种吸引我的东西，到底是欣赏，还是喜欢。我对你了解不多，你也不了解我……所以我想，干脆我们就学那些大龄剩男剩女一样相亲吧，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拉倒！”
爽快！
云牧暗赞了一声，被柳芽既老套又天才的提议打动了。眼前这位个姓十足的女孩儿就算做不成情人，也绝对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于是乎这货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意气风发道：“好，我们相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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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笑点在哪里
“三十，我个篮子的，三十分钟了！”
医院大门外，袁泽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阵鬼哭狼嚎。
林浩不耐烦道：“哥子，你累不累啊，看表都能看出**？”
袁泽在林浩头上敲了一把，骂道：“你懂个锤子，我这是在根据时间推测剧情。小牧跟柳芽孤男寡女在一起三十分钟了，你不觉得有点故事？”
林浩不屑道：“这有什么啊，柳芽上次跟我们打游戏，不是从中午一直打到晚上吗，算起来起码有五六个钟头吧？”
袁泽同情地看了林浩一眼，语重心长：“耗子，哥真怀疑你的智商，以后你千万别说认识我，老子丢不起这人。”
林浩很委屈：“我又咋了？”
袁泽很崩溃地看着林浩：“孤男寡女，同学，你懂不懂孤男寡女是啥意思？”
林浩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智商，悲愤道：“曰，我咋可能不懂？”
袁泽老气横秋地教育林浩：“你这就叫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前柳芽跟我们一起，都是集体活动，她身边经常跟着岳小敏这个拖油瓶。你见过柳芽跟哪个男生单独相处过半个钟头吗？不说半个钟头，你见过超过十分钟的吗？”
林浩恍然大悟，接着都会举一反三了：“我懂了，三哥跟柳芽在病房里搞起了？”
“搞锤子！”袁泽又赏了林浩一记爆栗，破口大骂道：“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娃从来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到底会不会开动脑筋啊？你觉得柳芽有那么奔放吗，第一次见面就以身相许了？”
林浩揉了揉生疼的脑门儿：“说得也是，那你推测出啥东西了？”
袁泽一脸神秘：“故事，一段情深深雨蒙蒙的故事。”
林浩大吃一惊：“情深深雨蒙蒙？你是说柳芽要做三哥的堂客了？”
所谓堂客，就是老婆的意思。
“多半是。”袁泽咬着牙说出这话，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又看了看表，然后仰天长叹：“啊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妈的，三十三分钟，三十三分钟了啊，老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林浩这次开窍了：“同学，你心头是不是很有点失落？”
“哥是谁，哥是袁泽，哥是有原则的男人，下了决定就不后悔！”袁泽吐着烟圈，声音很悠远：“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两个勾兑在一起，老子也省心了。嗯，说起来这还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既少了一块心病，又解决了小牧的老大难问题，简直功德无量啊。你摸着良心说，哥这种人，应不应该飞升仙界？”
“必须的。”林浩张嘴就来，意识到这话有点违心，又补充了一句：“就算飞升不了仙界，以泽哥你的本事，也可以去纵横异界。”
袁泽大为受用，心满意足道：“好了，从今以后我就专心去泡白洁了。”
林浩忍不住泼了桶冷水：“不是我说你，以我专业熟女控的眼光来看，白老师只能算中等偏上，我还是觉得老板娘更漂亮。”
袁泽不为所动，很坚持信念：“你那点经验，纯属纸上谈兵的假老练。白老师的魅力，你不懂。”
就在这时候，两辆出租车同时停下。
车上走下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大叔，还有七八个学生。
其中一个直发动人，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美女，赫然是钱梦茹。
钱梦茹看到袁泽，眼神有些复杂，她对这个二中的风云人物有点印象，这人应该是云牧的死党。没跟袁泽打招呼，钱梦茹和一众师生走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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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那群人走远了，林浩问道：“这些人是三哥班上的吧，来看他的？”
袁泽不屑道：“我看是去巴结那什么高帅富的。”
“应该叫高富帅……”林浩小声纠正了下，当年在曙光中学他对经常在云牧面前吃瘪的高富帅并不陌生，很猥琐地远望着钱梦茹的背影，林浩品头论足道：“还真别说，钱梦茹这两年越长越漂亮了，上初中的时候还没觉得她有多高，现在估计有一米六五了吧？胸也更大了啊，多半是C罩杯了。啧啧，这身裙子，外面的皮肤挺白嫩的。”
见袁泽绷起脸，林浩马上掉转话锋：“这小婆娘太傲了，看到初中同学招呼都不打一个，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想当年她跑到我们寝室来找三哥的时候，对浩哥我那是客气得很啊，在三哥面前更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样子。唉，这狗曰的世道，女大十八变啊！”
袁泽紧了紧风衣，翻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唏嘘感慨道：“我曰，今天气温才十八度啊。钱梦茹这小**，就穿裙子了？”
林浩：“高下立判，钱梦茹比起柳芽差了个档次，柳芽从来不会要风度不要温度。就算让一中的牲口来二选一，我敢打赌，大部分人会选柳芽。”
袁泽不屑道：“根本没有可比姓，一中我也踩点很多次了，出名的美女我都见过。我看就麦子和沐可可，能够跟柳芽别一下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