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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话应该知道吧?知道所谓的ZERO实际上是谁吧。我要你告诉我。
基诺发呆一般地抓了抓头。
啊,真是乱来啊。
所谓的决斗就是这样啊。
一边说着,星刻一边走近了放在地面上的木盒,拿起其中的一把刀。
互相以某物为赌注而战斗。胜者得到一切、败者失去所有。
将手中的刀插在腰间,星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的答复是什么?枢木朱雀。
星刻锐利的目光射来。朱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终于、脚步慢慢地向前踏出。
喂,朱雀
基诺想也不想便将手伸向朱雀的肩头打算制止。但是,有人悄悄地拉了拉他骑士服的下摆。是阿妮亚。这位事到如今几乎没有插过话、只在一旁默默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少女,仍然无言地凝视着朱雀的背影。用总让人感到有些冰冷的眼神凝视着他。在她视线的彼端,朱雀和星刻一样从盒中将刀取在手中、用手掌抚摸着雕刻有精致花纹的刀鞘。
我接受。
星刻微微地笑了起来。
那个ZERO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取回了记忆的鲁路修
关于这点,就像先前对负责监视的贝蕾塔、洛洛所说过的那样,朱雀无法作出判断。既觉得应该不可能,又觉得说不定就是。实际上,应该说,在这种心理战里,朱雀的天赋实在太差。
首先在排兵布阵这方面,朱雀是不可能胜出鲁路修的。鲁路修不是高出了一筹,而是高出二筹、三筹。不过,这种情况下并不能单方面说是朱雀太过迟钝,只是取回了记忆的鲁路修将对自己的监视网一一找出了空子、甚至还在监视者之中安排了二重间谍一般的存在,这实在是超出了常识。
但是另一方面,朱雀在数日之前也作出了一项赌博的举动。
对朱雀而言,在学园之中鲁路修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不过是生活在学园中的过去的友人而已。他目前应该已经失去了的记忆,包括他曾是ZERO的事情、以及对他最为重要的妹妹的事情。
所以,朱雀试着让他与某位人物在自己的眼前进行了对话。
两人独处在屋顶平台上。将携带电话型的通信器递给了鲁路修。
是下周就将赴任的11区的新总督哦。
总督?这么伟大的人物会找不过是个学生而已的我?
鲁路修将话筒贴在耳边,喂,你好这么应答道。
然后
是那个,我想您可能是找错人了。
似乎十分困惑一般,他继续说道。
不,我这样的人能够与皇女殿下说话,实在是倍感荣幸。是的。那么我失礼了。
就这样,他将通信器还给了自己。
鲁路修。
果然并没有取回记忆吗
从头至尾朱雀始终在一旁看着,并且听着。一句话也都没有漏过。甚至连鲁路修的表情也一瞬间都没有错过。
电话的对方是娜娜莉。是未曾失去记忆之前的他那被夺去了的妹妹。是他一切的行动的理由。
他果真能够平静地与那个娜娜莉通话吗
但是,结果并无异常。一点也没有。至少在朱雀的眼里完全没有可以断定他取回了记忆的迹象。并且,在被递还的通信器中与朱雀交谈的娜娜莉也有说道。
对、对不起。因为气氛实在太像,所以被吓了一跳
考虑这一情况,只能认为他并无嫌疑。当然,也有可能是鲁路修有意识地在演戏给自己看。
(不。如果鲁路修这么做的话,他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
娜娜莉从那场黑色叛乱以来,在不列颠本国生活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地担忧、心痛鲁路修的安危。对此朱雀十分地清楚,而鲁路修应该也完全想象得到。如果对于这样的娜娜莉,鲁路修仅仅是为了保护自身而装作陌生人的话,那他就没有什么可怕了。
原本,他的反叛就完全是为了娜娜莉。换言之,对娜娜莉的深厚感情是他力量的根源。哪怕仅仅是在演戏也好,如果他从正面作出了否定这种感情的行为的话,那么那份感情的力量有几斤几两也就被称量出了。至少,也许已不再有那种想要拼命完成什么的强度。那么,就算朱雀不直接下手,他也总有一天会被严峻的世界所吞没而自取灭亡。
但是,虽然这么想着,朱雀仍然不能完全抛弃怀疑的念头。在他心中的某处,有个声音轻声说道即便如此,就可以断定复活的ZERO不是鲁路修了吗。这大概只能被归入直觉的领域了吧。
并且,智谋方面暂且不提,关于直觉至今为止朱雀确实绝不逊色于鲁路修。
阳光从交锋的刀刃上反射,放射出刺眼的光芒。
溢出的光芒碎片仿佛是斗气与斗气间产生的流星一般。凝缩于刹那间的刀之舞简直好像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观者全都入迷地看着而无法自拔。此时,每个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关注着胜负的走向。
好强。
巧妙地化解了三次的刺击,朱雀在心中低声说道。星刻的刀像流水一样地向自己袭来。瞄准自己脖子以最短距离奔袭而来的刀锋几乎让背脊为之冻结。当然,考虑到刚才星刻所提出的条件,他应该并没有夺取性命的打算。不过,杀气是货真价实的。朱雀从未曾见到过如此精练、强悍的刀术高手。就算是那个藤堂、过去曾是自己师傅的藤堂镜志朗,即便是认真对战时也不知能否做到这种程度。
朱雀拧过身子勉强地从对手长刀的轨道中脱身。刀刃微微地掠过脑袋。瞬间便割去了一小片皮肉,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无需处理。朱雀修正了脚下的位置、再次摆好了中段的架式。对此,星刻并没有蛮不讲理地穷追不舍,而是同样摆好了自己独特架式稍稍将腰弯下。简直就是毫无破绽。似乎让人感到无论击向何处都会被轻易地闪过,然后随之而来的将是反击之刃。
被压制住了吗?
在远离停止了动作的二人的地方观战的阿妮亚小声说道。身边的基诺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地回答道。
不,是势均力敌。就攻势而言朱雀速度较快。
但是,被完美地化解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就是这种风格啊。不过,也并不是完美地化解。他不会让对方做到完美的。所以,当从防御转为反击之时,对方有些无法踏出脚步。
果然,朱雀与星刻身影再一次交错的时候。星刻的衣服被割去了一块。
不去制止他们不要紧吗?
你有立场说这话吗
我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阿妮亚颇为不负责任地说道,基诺无奈地耸了耸肩。就在这时,朱雀改变了架式。降低刀尖,变为了下段。不,腰要来得更低、双脚间隔更大、并将握着刀的右手朝后伸去。完全是一副马上就要发起刺击的姿势。
对面的星刻眉头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瞬间,朱雀的右脚一蹬地面。以宛如疾风一般的速度踏进了最佳的攻击距离,连续不断地重复着刺击。但是
天真!
星刻轻松地、并且用最小幅度的必要动作将刺击全部闪过,反过来从侧面刺向门户大开的朱雀的腹部。磨得异常光亮的刀刃刺破皮肤、贯穿了肌肉。基诺发出了啊的一声。但是,朱雀这时却猛地发力、并曲起左足、将刺入腹部的对手的长刀夹在膝盖与左肘之间、另一只手则将自己的刀柄猛然挥下,将长刀干脆地折断。!
就算是星刻也不禁大吃一惊似的想要将身体退开。但是,朱雀一步踏上最佳攻击距离。自上而下挥落的长刀停在了星刻的鼻尖之前。星刻急忙停止了动作。
一阵风迅速地从周围吹过。
当风完全吹过之时,两个人影仍然保持着对峙的状态。一方手中握着折断了的长刀,另一方则是肋腹部被对手的刀刃刺穿,双方就这样保持着当前的姿势
如果是比试的话,是你胜了。
朱雀用低沉的声音对星刻说道。
但是,如果说这是决斗的话,你已经毫无胜算了。
白色的骑士服上鲜血慢慢地渗了出来。
只是视线向下瞥了一眼之后,星刻丢掉了自己握着的刀柄。越过指向自己的刀刃从正面看着朱雀,突然浮现出了微笑。
真是个乱来的男人。是知道我会避开要害才使用的战术吧?
因为将我杀了的话,就不能问出ZERO的真实身份了。
朱雀也放下了长刀。一瞬间,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但是咬紧嘴唇的少年坚持在场中站稳。
你的本领实在是出色。正因如此才采取这种战术。我想你绝对不会失手刺入要害。
所以说,太过于乱来了啊。
基诺好像从心底里被惊呆了一般喃喃地说道,星刻再次笑了笑,然后突然转过身去。
我会遵守约定的。但是,在这之前还是先处理你的伤口吧。既然是由我造成的,我就会负责的。在医疗班过来之前,你就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那么,ZERO果然并非总是呆在这个领事馆之内。
经过消毒与缝合,腹部被用绷带好好地包扎了起来,一边完成了这些动作,朱雀一边这么问道。站在他面前的星刻嗯嗯地点着头。
我国曾让贵国的逃亡者滞留在馆内。这点我们承认。但是,如果要问我ZERO的身影是否一直在其中的话,回答恐怕是否定的。
那个演说呢?
阿妮亚从旁边插嘴问道。
那个无论怎么看,都是从总领事馆内传出的信号。
是有个戴着面具的人在。
星刻平静地这么说道。
但是,我方无法判断其是否是真正的ZERO。如果要我说这个人意见的话,其可能性大概是五成对五成吧。至少,我个人有一些怀疑。
但是,与ZERO合作、收留黑色骑士团的人不就是你吗?
基诺讽刺地指摘道。
而你竟然会说无法确认那个ZERO,这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啊。
哼。和ZERO合作果然,是被这么看的吗?
星刻仍是十分地冷静。
难道你打算说不是这样吗?
请让我保留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但是如果允许我说一句话的话
什么?
就现状而言,我并没理由去希望故意与不列颠帝国对立。只是,有几个问题上,对于贵国的首脑部与我国的首脑部之间交换所得出的意见,我确实有不认同的部分。
基诺有些怀疑似的缩了缩嘴,阿妮亚则歪头思索着。
但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朱雀开了口。
请稍等一下。
他抬起头,向眼前的星刻看去。
曾让滞留?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简直就像是在说
朱雀的话语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星刻仿佛在思考一般,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然后再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吧。我方也不想再继续无缘无故蒙受不白之冤了啊。
难道说
刚刚确认过。黑色骑士团的成员已经不在本领事馆内了。似乎是利用建设中途被置之不理的地下建筑而逃走了。
喂
就连基诺的声音也变得粗暴起来。星刻却全然不慌不忙。
如果希望的话,在收到正式要求的情况下,我可以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