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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啦。”若溪又开始了挣扎,粉拳不停地捶打着他厚实的胸膛。
“别动,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更紧地抱住怀中的人儿。
看来她的双脚暂时是着不了地了,既然抗议等于白费力气,那她就索性不挣扎了。而且,他的怀抱还是挺舒服的,不自觉地向里窝了窝。
她的小动作却让桑佑辰一阵窃喜,心里泛滥的是无比的兴奋以及充实的满足。
第七章 火中情谊
夜凉如水,月光洒落一地的银色。
约莫是亥时的样子,本是梦正酣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悄来到一扇紧闭的窗前,手里拿着一根迷香和一支燃着的蜡烛,一副鬼鬼祟祟的神情,明晃的烛光映照出的赫然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然后将迷香就着蜡烛点燃,伸进窗户,一段时间过后,又将蜡烛扔进屋内的纱幔处,冷眼看着烛火将纱幔引燃接着一点点地吞噬。最后望了眼屋里睡得死沉沉的三人,满意地离去。
麓阳宫里,一片灯火通明。
桑佑辰从书案前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最近他总是忙到很晚,为了即将到来的他的二十八岁寿诞。
东斯适时地出现,捧着一堆画册行至跟前,“陛下,这是今天的秀女图像,您看喜欢哪个?”这些候选的秀女此刻都在外头候着,满心期待着那十几分之一可能的一夜圣宠。
桑佑辰拿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眼光同时 扫过分摊在桌上的图像。
“全撤了吧。”没有一个满意的,不是她们不够漂亮,而是……
而是什么?当他继续想下去的时候,浑身顿时僵住。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天来,他所挑选的侍女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某个地方长得像堇若溪,或眼睛,或嘴巴,或鼻子等。
多可笑,原来他一直在找替代品来满足得不到她的空虚,原来在他的内心,是那么那么的想要占有她。
他无法解释这种情绪说明了什么,这一刻,他只知道,他想要她,不管用什么手段。
“陛下,不好了!”
迷乱的思绪被打断,东斯的声音清楚地传过来,夹杂着急匆匆的步伐,敲击着他的听觉也攫紧了他的神经,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外面起火了,好像是堇小姐住的院子……”
东斯话才刚落,就看到他的陛下疾奔而出的身影,他立即跟了过去。在陛下面前,他总是尊称蓳若溪为堇小姐,因为他明白,对陛下来说她是特别的存在,总有一天这种特别会明朗化。
宫里的一角,火光冲天。
周身热浪滚滚,刺鼻的烟味一波一波地袭来。若溪在严重的刺激下睁开眼,脑袋有点昏沉,用手揉揉太阳穴,下一刻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地无比清醒。
只见熊熊燃烧的大火发出噼啪的响声,由外而内蔓延了过来,犹如伸吐红信的蟒蛇,呼啸着吞噬了所过之处的一切物体。柱子梁桁条枋子椽等木结构增强了火势,尽情焚烧着自己,然后砰地坠地。整个屋子弥漫着烟火,显得摇摇欲坠。
这火显然烧了有段时间了,之前却一点察觉都没有,一定是有人预谋而为的。先用迷药将她们迷晕,然后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所幸床铺在屋子的最里面,火势虽已波及但不至于被伤害,当务之急是冲出火海离开这里。
“歌儿,曲儿!”若溪扯开喉咙,对着还在昏睡的两人呼喊,“快醒醒!”
再三的叫唤换来的只不过是她们的嘤咛一声,丝毫没有要睁眼的迹象。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若溪此刻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再不赶紧离开这儿,就真的只有葬身火海了。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或许她该抛下她们,自己独自逃生,可是这么多天的相处,这么真心的照顾,她怎么忍心扔下她们不管。
得去把她们弄醒,刻不容缓。
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种阵仗,若溪努力使自己镇定,忽视掉内心的惶恐。跳下地,身子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看来这迷药的药性还挺重。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记,让意识保持清醒。小心地避过一路断裂而落的木条,挣扎着在大火中挨近她们的床,同时不间断地发出急促的高唤。
终于,许是她的叫唤起了作用,歌儿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曲儿也醒了过来。
“快起来!赶紧离开这里!”
“若溪!快躲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非常应声的,一根又粗又长的圆柱吱呀着倾倒下来,就在若溪为歌儿曲儿的清醒而放松的时刻,直直地向她而来。
若溪一瞬间的呆愣后立刻向旁边挪移,然而还是躲避不及。圆柱的一端重重地打到她的头上,脑袋“嗡”地一声响,虚软的身子随即倒下。柱子翻滚着压迫她孱弱的身体,最终压在她的小腿上。
侍女统一的短裙服装使得膝盖以下没有任何布帛的遮蔽,火苗开始灼伤她柔嫩的肌肤。更糟糕的是,膝盖处那原本跌破的伤口还没好,裹着一层纱布。本来按照她的意思,涂点药酒就好了,用不着纱布,是桑佑辰非要亲手帮她包扎上去的,说这样不容易感染。而此刻,纱布轻易就被引燃,然后灼烧起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令她不禁惨叫一声,接着皱紧了眉头,龇牙咧嘴,扭曲的表情形象地诉说着她的痛苦。
若溪慌忙胡乱地把纱布扯掉,挣扎着双腿想从圆柱下抽出,稍微的动弹就引来膝盖处钻心的痛,痛出了一身的汗水。
歌儿和曲儿终于跑到她的跟前,手忙脚乱地帮忙扒开圆柱,将她扶起。
“怎么会这样?”看着眼前狂肆的烈火,看着若溪膝盖处灼烫的伤口,歌儿害怕地掉下了眼泪,“怎么办?我们还能出去么?”
曲儿也是六神无主,想强装镇定,可是,面对眼前的现实,她拿不出任何勇气。
炙热的大火已经席卷了所过之处,看不到出路,只有火,漫天的火。三人如困兽般处在屋子的最里面,脸色惨白惨白,在猩红的火光中尤显突兀。后面是坚实的墙壁,其余地方都是火。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与火融为一体了。
“你们快走。”若溪双手推过她们,虚弱地催促到,她的脚暂时动不了,要走是不可能了。可她们不一样,冲一下或许还有生的希望,继续呆着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不!”歌儿和曲儿异口同声,挪回到她身边。如果要走,她刚刚就能走掉,可是她没有,她是向着她们的方向过来的,既然她没有抛下她们,她们又怎么能抛下她呢。
“那你们扶着我,我们一起出去,好吗?”看着她们坚定如铁的表情,若溪决定背水一战。只有争取过,才对得起自己,不管结果如何。
“好!”两人重重地点头。
各自扶着一边,三个人紧紧依靠在一起,齐心协力向着出口进发。
纵然是身手敏捷的人,要穿过这片火海也是相当困难的。更何况是三个弱女子,她们的情况比举步维艰还糟糕。燃着的木条不断地坠落,如流星般,密密麻麻。为了躲过这些木条,她们往往前进了一步,却要后退数步。
大火呛鼻,连呼吸都是困难。若溪颠跛着双脚,虽有两人的搀扶,却仍避免不了被燃着的木条砸到,气色愈见虚弱。歌儿曲儿也同样如此,纵是再小心,也时不时地被砸。
“根本出不去啊!”歌儿带着哭腔道,“啊!若溪,你的膝盖在流血……你脸色好白……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
“好难受!”体力就快透支,强烈的窒息感渲染了每个细胞,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眼睛好累,好想睡觉。她知道她快不行了,她不怕死,可是她死了,秋姨该怎么办,她甚至都没见到最疼爱她的秋姨最后一面。
就这样吧,虽有不甘,但也无力挽回了。再见了,秋姨!
“若溪!”
就在她已然绝望的时候,一声强有力的急唤拉回了她的意志,这个声音给了她无比的坚强以及希望。仿佛只要声音的主人出现,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所以当桑佑辰奔至她面前时,她是那样安心地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第八章 心意
太阳升起又落下,黄昏又黎明。
富丽堂皇的寝殿,华美的大床边,桑佑辰眉头紧锁,一脸的疲惫。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但望向床上女子的眼神却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与怜惜。
阳光的剪影里,堇若溪依然昏睡着,脸色倒是恢复了红润,身上的伤势并不明显,只是膝盖处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这时候,东斯出现了。
“查清楚了?”人还未到跟前,桑佑辰先开了口。问话的同时,眼睛始终未曾离开床上的人儿。
“启禀陛下,是安月小姐指使其婢女琴儿做的。”
东斯恭敬作答。陛下下令调查此事后,凭借他们的能力,很快就查到了纵火的元凶是琴儿,既然她是安月的侍女,那么安月自然而然地就被怀疑为主谋。但琴儿却立刻供出指使她的人不是她家小姐,而是元敏。
元敏是桑佑辰的另一个宠妾,与安月的盛气凌人截然相反,她是属于孤芳自赏那一型的,冷艳而清高。不过,在元敏的当场对峙下,琴儿所谓的买通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最后终于指出是安月指使的,还是在大刑的伺候下才道出了真相,安月也是承认了的。
“赐雪上蒿,去吧。”所谓雪上蒿,即毒药。中毒者不会立即死亡,在经受腹内翻搅四肢抽搐全身疼痛七窍流血之苦后,才慢慢死去,中间的过程大约一两个时辰。
胆敢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桑佑辰的大手轻轻抚上若溪的膝盖,在伤口边缘轻柔地来回抚摸着,看着那隐隐透出血渍的纱布,心疼不已。抱她出火海的时候,伤口在火势的侵袭下已经溃烂了,即便御医说不能恢复如初,他也不妥协。她应该是完美的,怎么能留下伤疤,他决不会让这个丑陋的伤疤留在她的身上。
眼眸流转,俯下身,在床上人儿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嘴角上扬。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这一刻,他完全承认自己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爱,那是多么奢侈的字眼。曾经以为,对于女人,他可以疼,可以宠,可以纵容,但绝不会言爱。然而,当这个叫做堇若溪的女人出现之后,就彻底颠覆了他的原则。
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动心了吧。喜欢听她讲话,喜欢和她斗嘴,喜欢看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她一出现就会开心,她不在身边就会想她,和别的女人欢愉时脑子里也会蹦出个她,甚至会把身下的女子想象成她。当冲进火海看到奄奄一息的她时,他是多么的害怕,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她不就永远的离开他的生命,每想到这里,他都感到后怕。他发现,他不能没有她。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他要向全天下人宣布:她,是他的。
“唔……”
听到这个声音,桑佑辰立刻神经紧绷起来,她是要醒了吗?
在他的凝望下,若溪终于睁开了双眼,然后四目相对。
桑佑辰率先移开了视线,迅速吩咐下去,“来人呐……快去把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