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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回去休息了。”护士提出建议,“不要等到孩子醒了,你自己却累倒了。你回去睡个觉,吃点尔西。我替叫个特别护士来。”
“不!我要在这里陪她,”她的话梗在喉头,嘴唇颤抖起来,“她受到这么大的惊吓,醒来时一定很希望我就在她身边。”
“但是,妮妮喜欢看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模样,你不希望让她大望吧?”皮耶的声音插了进来。
“干爹……”她发现一夜之间,他似乎也苍老了许多,“瞧,这是我刚才到庙里特地为妮妮求来的平安符,听这儿的人说,这儿的神庙很灵呢!相信妮妮一定会平安度过的。”皮耶双眸湿润的把求来的平安符放在妮妮的枕边,然后看向沈琳道:“就算你不休息,也要回饭店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现在妮妮最需要你,你得好好保重自己。妮妮暂时由我来看着,你不必担心。”
沈琳听从他的劝告,终于不再坚持已见。
也许是彻夜守候女儿,加上又未进食,沈琳一步出医院的大门,就感觉到一阵晕眩,幸好身边有人及时扶住她,才使她不致跌倒。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正想向对方道谢时,她所要说的话,全因过度震惊而卡在喉咙中,微张的双唇因过度激动而颤抖,热泪也随着翻腾的情绪直落而下。
“小姐,你还好吧?”那熟悉的嗓音……OH,GOD!
“尼亚!”她飞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泪与笑同时染上了她的脸。你真的还活着!原原来妮妮真的看到你了,你活着,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弃我和妮妮不顾的。“
“喂,你做什么!放开杰!”一个女声怒斥道。
就在此时,“尼亚”也欲挣扎出她的怀抱,但沈琳却怕再失去他似的,将他搂得更紧。
“小姐……”很道地的日文,矢泽杰试着拨开沈琳的双臂“尼亚,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沈琳仍不放。“小姐,你认错人了!”秋子的脸色又青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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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个女子说的是日文,沈琳根本听不懂。
“小姐,你认错人了,请你放开我好吗?”矢泽杰换以一口流利的英文说。
他不只会说日文,还会说英文、华语,甚至也说得一口极为流利的义大利文,尤其以他低沉的嗓音唱出义大利歌曲时,真是教人如痴如醉。
“我不可能会认错的,你是尼亚,你忘了我是琳,你的妻子吗?你口口声声最爱的人啊?”她抬起脸,泪眼婆娑地望着和欧尼亚有着一样容貌的男子。
虽然说着一口极为蹙脚的英文,但秋子为了不失去丈夫,她不得不以英文驳斥道:“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他是我的丈夫,他不是你的丈夫,杰,你快告诉她你是淮。”
“小姐,我不是你的丈夫,你真的认错人了。”矢择杰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心很不舒服,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几乎重得令他透不过气。
沈琳顿时僵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狂流在她的脸上。
她不信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尼亚,他从眉到眼到鼻到唇,无一不像啊!
但他凝视她的眼神却是如此陌生……
她相信世上会有相像的人,但是她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只是,他为什么会成了另一个女人的丈夫?难道他不再爱她了?
“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结婚?”她猛烈扯住他的衣服哭喊道:“你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承受五年没有你的痛苦?
还成厂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你怎么可以在我们的女儿生命垂危时还不肯认我?妮妮为了你被车子撞了,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尚未清醒过来,你真的如此狠心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她倒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秋子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在听到这席充满哀伤的指责,竟开始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她使尽全身的力量,用力将沈琳从丈夫的怀中推开,仿佛害怕失去她最心爱的玩具般,反身紧紧的抱着丈夫,不让沈琳再碰他。 。“杰是我的,我不容许任何人将他抢走!”吼完后,她因过度激动而大口大口的吸气,一副心脏病就要发作的模样。
见到秋子这个模样,矢泽杰连忙将她紧紧搂住,并以冷淡的口气对着沈琳道:“我的妻子思有心脏病,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丈夫,我是秋子的丈夫,我叫矢泽杰。”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沈琳,然后便拥着秋子迅速坐上在一旁等候的豪华轿车离去。
沈琳泪眼模糊的望着渐行渐远的轿车,手握着那张冰冷的名吁,一瞬间,她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变得毫无生命力妮妮握紧小拳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父亲狠心离去的情景,发出愤恨的声音大叫着:“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我的爸爸,他是我妈咪的丈夫,他不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他为什么不认我妈咪?为什么?”
要不是她的行动被限制住,她会不顾一切的再追过去,哪怕会再被撞一次,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不要怪你的父亲,”洛桑低声的安抚情绪十分激动的妮妮,“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他失去厂记忆,所以他根本不记得你的母亲和你。”
“你说什么?”妮妮用力的眨掉眼中的泪水,“你说我爹地失去记忆了?”是的!那次的落海使他的头部受到重创,所以他什么也记不得了。“原本当初欧尼亚是命该绝的,也是他一时心软,让他死里逃生,所以,他对欧尼亚所发生的事十分清楚。
“失忆症并不是不能痊愈的,”她记起在电视电影上曾看过的剧情,“一定有方法可以唤起爹地的记忆,你说对不对?”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洛桑凝视着她忽然散发出熠熠金光的小脸。
“那个女人不肯让我妈咪接近我爹地,但是我可以啊!
而你也会助我一臂之力的,对不对?“她的小脑袋可是精得很,马上打起洛桑的主意。
“嗳,我……”
“求求你,不要拒绝我的要求,”她楚楚可怜的哀求道:“虽然你没告诉我你是谁,可是我看过电影X情人,我知道你是死神的使者,你是来带我的魂魄回去冥间,也就是说,我虽然动了手术,但我是根本活不了的。”
“你知道了?”洛桑很讶异她的观察敏锐。
她用力的点点头,泪水也落得更凶了。“自从我爹地离开我和妈咪,我们就相依为命,如果我死了。妈咪一定会很伤心,甚至会活不下去,但是,如果爹地可以回到地身边,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我长这么大,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爹地可以回来,现在我就快死了,请你完成我的心愿吧!只要爹地能回到我妈咪的身边,我就跟你走,好不好?”
洛桑叹了一口气,遇上这样一个教人又爱又怜的小女孩,他怎么狠得下心去拒绝呢?他根本无从选择,不是吗?
秋子的心不断的摆荡、不断的收缩,但她心里明白,这是因为恐慌而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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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不断的说杰是她的丈夫,而那名女子并没有说谎,也没有认错人,五年来,她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以为只有她和她的父母知道的秘密就快保不住了,这怎不教她慌乱、恐惧呢?
她的心脏因强烈的收缩而导致一阵阵的疼痛,这是她发病的前兆。
从医院回来,秋子苍白的脸色及虚弱的模样令矢泽杰感到很担心,但是,他的心不只悬挂着妻子的情况,另一半还悬挂于在医院门口遇见的那个女人身上。
她现在怎么样了?一定很伤心吧?虽然她将他误认为她的丈夫,但她一点也不以为意,甚至当她扑向他怀里的那一刹那,他真的很想伸手将她紧紧地拥抱住;见到她落泪。他甚至想用唇吻去她的每一颗泪珠……
唉!他是怎么了?五年来,他从未为哪一个女人心猿意马过,就连秋子,他也一直与她相敬如宾,可是今天,他竟为一个陌生女子而心悸,到底是为了什么?
秋子难过的望着丈夫恍惚的神情,突然,一阵剧痛猛然朝她袭击而零,令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怎么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脏病又发作了?”矢泽杰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连忙取出医生开的药,并倒了一杯水让妻子眼下。“杰,你是我的丈夫,不是别人的,你千万别相信那个陌生女子的话。”秋子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只要她一放手,他就不再属于她。
“秋子,你别胡思乱想,你忘了医生交代的话吗?你不能太激动,激动对你的病会有影响的。”想起今天医生对他提起秋子的病情并不乐观,矢泽杰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杰,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答应我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答应我。”她的眼皮渐渐沉重,她知道是药效使然。
“我——答应。”当“答应”二字从口中说出时,矢泽然感觉得到那不是出自内心深处的保证,而是给予秋子一个习惯性的回答。
这样的惊觉,让他胸口又是一窒。
那个女人……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名女子哭喊着说他是她丈夫的模样,他竟仿佛可以感觉到她心中浓烈的悲伤,几乎令他无法喘息,逼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试着整理思绪。
“爹地!”一个小女孩的叫唤声在同时传人他耳中矢泽杰眨眨眼,除了静静睡着的秋子,并没其他人,更遑论是小女孩!于是,他又要把眼睛闭上,但是,耳边叫唤爹地的声音再次响起。
“爹地!”这次很清楚,而且证明不是他的幻觉,因为他看到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女孩就站在他面前。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他眨了眨眼,十分震惊。
“我是妮妮,爹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小女孩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哪里见过……
“妮——妮?!”他困惑地念着她的名字,陌生中又带着熟悉。“我知道我长大了,也变高了,你可能会有些认不出来,毕竟你离开我的时候,我才只有五岁,但现在我快10岁了。
下个月二十五日就是我的生日。“
“你在说什么啊?”他听得似懂非懂。
“你失去记忆了,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女儿妮妮,今天你在医院见到的那名女子就是我的妈咪,地是你的妻子,你仔细想,用力想,一定会想起来的。”妮妮焦急地催促他。
“可是我的妻子是秋子——”他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难道是他失忆前的婚外情?“妈咪才是你正牌的妻子!”妮妮洞悉他的想法,这可能是目前她唯一感受到当一缕幽魂的好处。
“你愈说我愈糊涂了。”不过,他很高兴自己可以有一个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OH MY GOD,”妮妮跺跺脚,头转向一边,仿佛房间里还另有他人似的嚷嚷道:“你快替我想办法帮我爹地恢复记忆,你有法力的,你行的!”
“妮——妮?!”矢泽杰小心翼翼地问:“你在跟谁说话?”
他很认真的把房间看了又看,仍看不见还有其他人。
“快一点!不然我就跟你绝交。”她恰北北的说,真是出生之犊不畏虎,很少有魂魄敢用这种口气命令死神的使者,她是第一个。
洛桑叹了口气,刚才还千交代万叮咛不可泄漏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