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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假象蒙蔽的他,在女人暴露出内心贪婪无情一面的时候,才彻底惊醒,却已经无法逃脱了。
心灵上的污垢比世上一切的肮脏更可怕,更令他无法接受。
然而就在此时,甄毓华闯进了他的人生当中。
那双充满了希冀的总是在背后默默凝视着他的双眸,令他感到无比痛苦。
他没有办法做什么,唯有用自己的方式……似乎证明失败了。
他应该知道的,不能轻易的随便的给予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太多。
只是,最初的开始,他真的是怀着几分的怜惜怜悯之情。
贪心——原本是人类固有的劣根性。
这样很容易掳获寂寞的心,就象雏鸟永远离不开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东西。
也许……甄沛伦是对的。
继续让甄毓华留下来,只会令一切变的糟糕。
或许有一天,一切甚至会失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远远的送走,天南地北,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痛苦是必然的,但时间会带走一切。
总有一天,毓华会忘记他,忘了一个叫温维士的懦夫。
想到这里,温维士便又走到洗手间门口,叫道:“毓华,快一点,到时间了。”
如果还想留一尊严,就应该主动的走出这房门。
里面喷洒的水声依旧,然而良久,却没有甄毓华的回应声。
温维士凝神细听,心里蓦然涌上一阵恐慌,也顾不得什么,立刻推门进去。
浴室之内,蒸气氲氤着,轻烟弥漫,如同在梦境一般。
而甄毓华整个人几近痴傻的站在喷头之下,低着头双手搂抱着身体,任热水当头冲下。
竟然似听不到他的叫声,也看不见他的闯入。
“甄毓华!”温维士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冷声叫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一点!”
站在水流当中的李乐优身形一颤,缓缓的抬起头来。
那水流立刻从脸上冲下来,用一种淹没的方式。
还不够,远远不够。
李乐优怔怔的想着,出神的凝望着水雾朦胧当中表情严肃的温维士。
那么近,又似隔隔重重迷雾,显得那么远,远的无法启及。
那么残酷的缘份,令他束手无策。
因为就算他跳进了深海当中,也无法洗净这一身的污秽罢。
或许,污秽根本不存在他的身上,而在温维士心里,那里才是他最无能为力的地方。
“姐夫……”他呢喃的,象发自灵魂深处的悲鸣。
声音虚弱而苍白,却隐约带着深深的依恋和无可奈何。
眼前一片的朦胧,令他更无法看清温维士的表情。
当走出这酒吧的时候,大概是他们要分道扬镳的开端。
温维士转过身,低头说道:“快点洗好,用毛巾擦干净,快到凌晨二点了。”
说罢,便推门出来了。
既然没有希望,就不能给予一丝希望。
手机蓦然响起,是甄沛伦打来的。
温维士盯着屏幕良久,踌躇着接了起来,他实在很好奇,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甄沛伦竟然还有脸打过来。
“Hiram,大陆公司那边发生了事端,我要赶过去处理。我先回香港了,毓华堂弟就托付给你了,这里差不多就带他回香港罢,就这样,BYE~”
甄沛伦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立时将电话挂断了。
温维士哑然失笑了。
甄沛伦敢算计他,事发之后,竟然逃之夭夭。
这或许是一种极为聪明的作法。
经过了这一晚,他和毓华之间还能象以前那样假装互相厌恶的相处么?
或许甄沛伦就是想让他明白这一点,才会乘机离开的。
身全传来开门时,温维士转头,看到毓华披着毛巾从浴室里出来,手上拿着湿漉的衬衣。
温维士一言不发,看着毓华默默的将扔在床边的裤子穿上,又将外套直接就穿在身上,将拉链拉高。
“走罢。等一下出去时,尽管的低头。”温维士移开视线,只觉得自己精疲力竭。
轻轻一转,房门很容易的就打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
果不期然,两人立刻感觉两侧有异样的光线传来,那应该是闪光灯的光线罢。
温维士面无表情的朝前走,似乎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而李乐优听话的低着头,默默的跟在其身后。
离开了酒吧,异国的月色投射下来,一般的清辉寂寥。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其实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两人回到饭店之时,都面露疲态。
这一天,所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出人意表了。
看着甄毓华走进客房,门将合拢的一瞬间,温维士飞快的说道:“甄沛伦已经回香港了,接下来几天,我会在这里。”
在看到站在门边的甄毓华那惊愕的眼神之时,温维士转身回房了。
李乐优轻轻的将门合上,玄关处那幽暗的灯光下,他轻声叹息。
未来的几天,如果是温维士留在这里的话,那么这或许是上天对他唯一的怜悯了。
只是他怕自己会夹缠不清,贼心不死啊!
第 34 章
因为打定主意要将甄毓华送走,那么什么形象设计之类的事,便成了多余的了。
温维士找到了Christine女士,提出了中断或是简化过程的要求。
最终,仅仅花了两天,便将甄毓华从头到脚彻底的改变。
法国人的散漫与艺术的极端化在金钱面前也不得不做一些小小的妥协。
看到温维士一付恨不得立刻结束巴黎之行,想要立时回国的模样,李乐优心里益发的难过,只是面上装出一付泰然自若。
“姐夫……我也、也要回香港么?”
温维士夹寿司的动作顿了一下,冷淡道:“不回香港,难道你还想定居在巴黎?”
李乐优心中疑虑重重。
他将被送走,那么就意味着,他将不能帮姐姐得到遗产了。
在他既将得到爷爷认可的时候,现在抽身,姐姐的心情会是怎样的?
会崩溃?失控?发疯?大概会很失望很伤心罢。
那么直接承受怒气的会是……李乐优不禁抬头看着温维士。
“姐夫……”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如果不说,就闭上嘴!”
“……”李乐优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说道:“姐夫,上次在英国你送给我圣诞礼物之后,接着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有情人?是不是你送钻石项连的那个明星?所以才跟我姐姐的关系那么僵?”
温维士眼神立时变冷,那视线令李乐优浑身瑟缩了一下,蓦然感觉自己唐突了。
“我去哪里交什么朋友,你管不着,也不该问的。”
李乐优咬着下唇,艰涩的说道:“可我不希望姐姐难过,因为许多杂志都这样登,人们会在背后闲言闲语的。姐夫,如果你没有做对不起姐姐的事,就对她坦言,合好罢。”
“你只需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温维士觉得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李乐优叹了一口气。
温维士有洁癖,他很早就知道。
以前只是觉得奇怪,后来听Divel说起过,温维士自己也这样说。
有洁癖的人是似乎不大可能和那些女明星乱搞的。
如果温维士根本没有偷情,完全没必要隐瞒在英国的行踪,也许只是一般的走亲访友。
他便是不懂了,那么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为什么会这样啊?!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姐姐难过……”
温维士张口欲言,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李乐优知道温维士想说什么,他甚至也知道在英国圣诞节期间温维士究竟干了什么,有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福,尽管这辈子有些事都不可能实现,尽管有些话永远都无法说出口。
“姐夫,回香港之后,我想带妈妈的骨灰回家乡安葬。”
他不会再让温维士难做人,有些事是需要理由的。
温维士愕然道:“难道你不希望让自己的母亲跟父亲葬在一起么?”
“无所谓,当年我妈妈一直称呼我爸是骗子,天天咒他不得好死,若不是她出车祸,现在恐怕也会降低了条件,找个老来伴呢。”李乐优微笑着。
“你所指的家乡,是G市么?”温维士眉头紧蹙着。
“差不多,据说我母亲的原籍并不在G市,但我是在G市出生的,所以一直把那里当成家乡,G市周边乡下的风景还是挺好的,那边的公墓修的很华丽壮观。”
李乐优说到公墓,便立时想起,自己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口,等的那么心焦,偏偏有人给他发传单……印着各种价位的公墓华丽丽的传单。
幸亏那人走的快,要不然他真的不介意上前暴打一顿。
“是么?我在G市仅仅只呆了一天——”温维士夹了三文鱼腩寿司,入口之后做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不知道是寿司的味道出了问题还是因为G市。
李乐优却觉得那盘火辣三文鱼真的不错,三种不同的辣汁,稍稍令他嗜辣的渴望得到缓解。
“G市给我的印象是天下最脏乱的地方。”
李乐优哑然,迟疑道:“没这么夸张罢。G市发展的很好啊,这么多高楼大厦,我倒觉得巴黎,感觉很旧的样子。”
温维士难以致信的嗤笑道:“你疯了么?!一个城市不是光靠钢筋水泥的,最重要的是文化底蕴。G市就象是暴发户,随地吐痰,乱扔垃圾,大声喧哗,随处可见,他们甚至不遵守交通规则,在医院里,我看到护士用一脸嫌恶的表情对待那些看起来贫困的穷苦人,大声的呼喝着。你想想看在红帝夜总会发生的事……我呼吸着G市的空气,觉得自己会得肺癌!”
李乐优呆然的看着温维士激动的模样,他实在想不到G市会令温维士如此的厌恶,也难怪,从G市最底层走出来的他会令温维士抓狂了。
“……其实,也没这样差,大家都习惯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他说的是真心话,温维士太挑剔了,简直是吹毛求疵。
温维士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重新选一个比较干净一点的城市,你母亲比较喜欢向往的地方,费用方面不必担心。”
李乐优默默的看着温维士,知道对方已经接受了这个提议。
虽然知道根本不会被挽留,可内心还是隐约的希冀着,所以才会感到无比的失落。
“不、不需要,虽然知道家乡并不是很好,但心里对他还是有期望的。”
“可你回到G市,那里一定有认识你的人,到时候万一——”李乐优知道所有的话题又回到了原始点。
他感觉有些累,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温维士的话,很正色的说道:“姐夫,就算被认识的戳穿过往,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可耻,也不觉得那是一种污秽,是你,你用有色的眼光来看来,所以觉得我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很下流。让我感觉痛苦的不是那些过往,而是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垃圾,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只配活在阴沟里,是你,你明不明白?!”
李乐优眼睛隐隐渗出泪水。
之前,他甚至自卑到不敢跟温维士讲一句话,甚至不敢看温维士一眼。
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偷觑,而结果却又被狠狠的辱骂一通。
在红帝里,那些与他同病相怜的人。
家里有五六个兄弟姐妹等待供养,结果年近三十还在出台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