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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肉放到老婆的碗里,意思很明显,塞住嘴巴,当没长耳朵。
五福晋也没白在宫里待这么些年,,马上很听话的小口小口的塞着嘴巴,但眼睛还不安分的四处乱转,看各方的反应。
“这是什么话,老八才是真聪明,早早的学门手艺,到啥时候都讨人喜欢。老九,有没有想过也学门手艺去,虽说你皇阿玛说读书最重要,但咱们天家也不是非要你们去考状元。再说了,你五哥倒是会念书,结果念得都不说话了,你比五哥机灵,学点有用的吧!”宜妃语出惊人。
“额娘想让儿子学啥?”九阿哥笑容可掬,可是在夏茉看来,第一次感觉到那笑容背后的阴冷。她还是无法原谅他在桂祥那里乱说话那件事,从小一起长大,在宫里兄弟们之间,他是自己的亲表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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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农工商,以商为末,你去学着经商吧!”宜妃说得轻描淡写。
夏茉深深的看着宜妃,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老九真是宜妃的亲儿子了,无论是表情还是容貌,他们母子真是像极了。此时的宜妃半年的隐忍已经是她的极限,现在她出手*
是啊,总不能老九一回来就管,两母子本就没什么感情,再弄拧了,伤了仅存的母子之情就不好了。经过了这半年的重建,借着大家都在的机会,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她要敲打儿子了。
“原来在额娘心里,儿子摆在末等了。”老九轻笑起来。
宜妃不看他了,转头看向夏茉,“桂祥的事你跟皇上怎么说的?”
“茉儿跟大哥他们提过,倒不想在名门大姓里找,想找了能实心过日子,能伺候阿玛的。您说呢?”夏茉也不想题德妃的话头,看形式,宜妃已经想透了,也就不用那么明显的拉拢郭罗洛家和乌雅家了。
“就这话,我会跟你老子说,别想那花花肠子,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平安和顺最好!”宜妃这话说的很大声,有耳朵的都知道,这是说给老九听的,也不在意会传到何处,在夏茉看来,有这句话就成了。
低眉顺眼的说了一声“是!”也不敢再搭其它的话了。
吃了饭,跟着老五他们老实的告退。老五夫妇走前头,老八牵着夏茉跟在后头,而老九带他的人走在最末。
夏茉本来不让他牵,但老八看老五牵着五福晋,他便有恃无恐了,指指老五夫妇很理直气壮的一把就牵上了。夏茉那个气啊!
五福晋是有双身子,天黑,五阿哥想来是怕她摔了,才牵的,跟自己能一样吗?但又不好当着老五、老九跟他拉扯,只能让他牵着,但手上没少使劲,但老八就是不松手。
一路上大家都无话,能说什么话,长长的宫墙,两边静悄悄的,连夏茉花盆子底落地的声都能传到好远,更别提有说话了。
夏茉突然很想叹气,一早顶着星星出来请安,现在顶着月亮回家。哎,皇家儿媳妇这份工作还真不好做,真是体力活。
侧头看了老八一眼,老八正在偷看她,夏茉平衡了,人家皇子不也是!两人对视一笑,牵在一起的手在夜色里捏得更紧了一些,现在他们不是一个人了。
到了阿哥处,跟大家告别,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上门落了锁。小唐氏早就吩咐人准备洗澡水了,知道夏茉的洁癖,没事时还天天洗呢,现在更恨不得一天一天洗三次才好。
趁着自己正房在倒水,夏茉和老八就坐在书房的炕上,老八又挠头,有点迟疑的看着夏茉,早上起来时,夏茉在洗澡,现在要睡了,夏茉还要洗澡,那么将来合了房,夏茉会不会也要求他天天洗澡?当然,他夏天也是天天洗澡的,可是这寒冬腊月的,也天天洗澡?是不是有点冷?
“茉儿,那我以后也要天天洗澡?”
“那当然!什么叫以后,应该说从现在起!”夏茉坐在炕上等着他们准备,一边坦开画纸,拿笔给老八。
“干嘛?”好容易到自己的地方,下人们在屋外,老八多么期待与小夏同学‘尽叙心中情’,最好‘你侬我侬’一下,结果一进屋就给他画纸,又让他画啥?
“练手!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天没拿笔了吧?好好练练,将来靠这个吃饭的。”夏茉对老八一向高标准、严要求。一点没想到如此良辰美景,应该玩点暧昧的。
而她自己也拿了一套纸笔,在炕桌的另一边画起老八的侧脸来。练笔时她总是画身边的实物,玩不来闭门造车的东西。
“哎,茉儿,我是贝勒的,有俸禄的。”老八真服了夏茉,找理由也找个好点的。往跟前凑了凑。
“我说真的!您现在是贝勒了,将来皇阿玛难不成不会让您去衙门办差?想不去办差就好好的画画;再说是贝勒了,应酬多、排场大,总不能让人戳皇阿玛的脊梁骨吧!”夏茉难得认真,也不在意外面谁在听了。顺便摆正老八的脸,她刚画的是侧脸,现在不能错了位置。
老八无语了,弄了半天这位是让他画画好了,将来好逃避去办差。但不办差的话,收入就得少了,于是画画是让自己保持他们生活的品质的重要工具。总不能让人说八阿哥是小气主子吧!
老八自然不会说,其实下午时,他没回来,直接去了画院,那里有名师指点,有名家真迹可以观赏临摹,比自己房间好练习。他这些年来,画画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的了,也是习惯了天天画一会儿。
此时的夏茉像他们小时候,像个小管家婆一样,把自己管得死死的,他喜欢这样的茉儿。虽然此时两人坐得不近,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但心里一下子踏实起来。
一一八 归宁礼
“你每天都练一会儿?”不说这个了,一边随手画起小**,夏茉喜欢看自己画小鱼、小虾,这些活物,所以这些年,他倒是习惯了平时拿这些小东西练手,好随时画给夏茉看,讨她的欢喜。不经意看看夏茉拿笔的手势,看来她把画画不仅仅只是当兴趣了。
“嗯,一般都是画神态,怕手生了,停一日,就想两日,以后再捡就难了。”夏茉笑着言道,轻叹了一声,揉揉眼睛,突然觉得有点累了,“在家时;在针线房里做的累了,就拿笔画画。精神好了,再回去做,其实当时想着绣一幅观音的,可是实在没时间。”
“做那么多当然累,我看当初嫂子们就没这么做?其实你是傻!只做皇太太、皇阿玛的,娘娘们的让家里人帮着做个大面,你缝个扣子,绣朵花也是亲手啊!今儿请安时,一人送几套,又体面又讨喜。何苦样样自己来?”老八对她有时的自作自受一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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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这是自己找事做?只是我在这宫长大,这些娘娘们待我如何,你也是看到的,没有她们,我能活得这么好?你真傻!”夏茉白了他一眼,这话让她怎么说?
平常宫里这些娘娘们手上谁没几件她做的玩艺,懂行的嬷嬷不要太多了好不好。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对比就知道是真是假,这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坏处之一,实在太熟,想做假都难。
看看他的画纸上已经有了两尾鲤鱼,很是活趣。忙转换话题笑道,“嗯,你画这些活物最好了,显得就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夏茉很喜欢老八画这些小玩艺,随手两笔,神髓具现。加两根水草,就能成一小品。她记得后世八大山人,石涛的这类小册页也能在拍卖行里卖成天价。而且是清时就传承有序,有专人收集、装订。
“能卖钱了吧?”老八知道夏茉喜欢这些小玩艺,也是画来讨她的欢喜的。看夏茉笑了,也就抛开那些烦心事,凑过来打趣,好像夏茉让自己学画就是为了成名好卖钱,刚刚不是说了,要靠这个吃饭吗?
“谁知道?要不让九哥去开个画廊,你取个名号出去寄卖一下,试试行市?”夏茉也拿他打起趣来。
她也画好了,用细毛笔来画素描也不是她的首创,解放后,很多画家都在寻求中西合璧的画风。而用毛笔来素描也是其中一个试验的方向。
她上学时,倒是很听过几堂课,不过是利用墨色的浓淡来显示阴影,用毛笔自然分出的毛刺,来造成炭笔的那种颗粒感。来到了这儿后,也寻不到炭笔给她,当然,寻到了也没有用,此时的纸没有后世的那种素描的专用纸张。只能先理论后实践,拿笔多练,现在总算能见人了。
递给老八,她画的侧脸,老八的兴趣一下子转到了画画上,夏茉画得很有些意思,利用枯墨毛笔的毛刺来体现浓淡、阴影,倒是跟平日见的工笔画很是不同,立体的多。
除了立体之外,更重要的是写实,他衣领上一小条褶皱都画出来了,老八找来两面镜子别手别脚步的对着看。夏茉忙跳下炕,拿着镜子找对角度,让他能对比。
“你这画法有趣,一点也不随意,很见功底。”老八一手拿镜子,一手拿画,看的很认真。
怎么说他也是专业,想想白天送给皇太后的那幅观音上的明暗,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正想细细的问问,却不想夏茉抽回了画稿,看了一眼,放在灯下点着,扔到一边的瓷盆里。
“我是闺房艺趣,万不可传出的。”夏茉看着化成灰了才解释。
正好小唐氏进来说水烧好了,夏茉偷偷的对他做了个鬼脸,当着小唐氏假模假式的对他一甩帕子,“爷请安歇,妾告退了!”
“福晋吓唬小的吗?”老八吓得差点从炕上滑下来,瞪了她一眼,吐血啊!
夏茉狠瞪他一眼,开玩笑,自己现在可是福晋,对皇子老公要行家礼的,可不敢被人说自己没家教。老实的按按自己的膝,回自己房里洗澡去。
老八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想想刚刚夏茉俏皮的样子,又不禁心甜起来,刚刚那下,他似乎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夏茉真的是自己的福晋了。
回头看看瓷盆里的纸灰,倒觉得有些可惜了,刚刚那还是自己见过夏茉画的第一张自己呢!不过想想也是,她闺房里的东西,字绩、画稿传出去,那得多大的事儿,当然烧成灰最安全了。
看看手里的两尾小鱼,顺手也点*了瓷盆里,本来就讨夏茉喜欢的玩艺,又不是真的自**手的。这家伙真的这么怕自己有大志吗?想这样跟鱼一样,自由自在?
伸个懒腰,跳起腿来在院子里叫人给他烧水洗澡,急得院里一阵忙乱,听得夏茉在里屋直笑,这老八还真是说一出是一出。
日子一天天的倒也好过,每天几个妃位上的娘娘们顺道请上一回安,立上一回规矩,她也就不用做啥了。好在折磨她七天的烦心事终于结束了,她不再天天带着大把的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也结束了小院里粗使下人们一天要给福晋准备两次洗澡水的恶梦人生,当然,晚上的洗澡水就要准备很多了,因为八爷也要洗澡。
然后非常‘贤惠’的八福晋自己往洗澡水里加点什么花瓣、羊奶、药材时,也会让人给八爷加上。于是现在八爷好像比八福晋还爱洗澡,泡在桶里都不肯出来了。于是伺候的人就得不停的给他加热水,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在清宫里,新娘子是九日回门,称为“归宁礼”。一早夏茉去拜别了皇太后,贵妃和两正经婆婆之后,坐着轿子,跟着八爷的马后回门。
老八还是不改嚣张本性,一路上生怕人不知道,贝勒的排场一个不少,贝勒仪卫与郡王长子同,吾仗二,立瓜二,卧瓜二,骨朵二。红罗销金瑞草伞一,吾仗、立瓜、卧瓜、骨朵全。前引六人,后从六人。
夏茉坐在轿子里很痛苦,在她看来,老八这就差没在脑门上写,我是贝勒了!暴发户啊!这与她低调的性子完全不同,这位就不能简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