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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活的啊?”背后穿来叫嚣声。
“不好意思,我看错了。”清月辩解着,“我刚才明明看见他睁了一下眼,我还以为诈尸了呢!不好意思啊!”
杂乱的声音慢慢平息下去,冷月也成功靠近了刑房方向。
刑房设置在侧别墅下面的地下室里。门口站着两名看守,走廊里还有几个手持枪械来回走动。冷月知道要想救出边城,必须一击毙命,让他们没有呼喊求救的时间。他抽出两柄匕首,在手中旋转一圈,找准位置,双手齐发,正中两人的喉咙。气管呗切断,两个人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断了气。
冷月连忙上前把尸体拖过一旁,看其中一个高个儿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便动手扒了他的衣服,换在身上。又把他眼睛上的墨镜拿下来戴上,稳步走入了走廊。
走廊内的看守以为是自己人,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问了句:“干什么?”
冷月微笑着迎上去,二话不说,双手一转,咔嚓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后面那个一看,有点不对劲儿,要凑上来看个究竟,冷月伸长手臂,手指只是在他面前轻轻划过,指间夹着的刀片已经割断了他的颈动脉,鲜血一直喷到走廊上方的天花板上。剩下的两人看见鲜血,刚要大声叫喊,冷月飞身一脚,断了一个人的胸骨,然后顺势捧住另一个人的头颅,重重地撞在墙上,直接撞碎了脑干。
冷月从其中一人身上翻出钥匙,打开了刑房的大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冷月立刻就看清了吊在刑房正中的边城。好像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头顶,有一瞬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空白之后,心才异常鲜明地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
边城低垂着头颅,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伤口,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的已经开始结痂。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他被刺穿的手腕,手已经胀成了青紫色,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肿了起来。手腕和手铐上都是血肉模糊,剧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不断从喉咙里飘出来,沙哑而虚弱。
“城哥……”冷月伸出手,却不忍心碰在他身上,他知道此时哪怕是一根手指的重量都会给他造成巨大的痛苦。
边城并没有真正晕过去,他的身体一直处于痛苦的巅峰,钝刀子割肉一般死去活来,很难失去意识。听到冷月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快不行了,出现了幻觉。
“城哥,你受苦了……”冷月的手指还是颤抖着触及了他汗湿的脸庞,泪水疯狂地滚出眼眶。
“冷月……真的……真的是你?”边城的嗓子沙哑得几乎失声。
“是我,城哥!”冷月抹掉眼泪,打起精神,“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出去!”他观察了一下穿过他手腕的那只手铐,要把它拿下来,对边城来说简直就是抽筋剥骨。他狠了狠心,“我要把手铐打开,从你手腕里拿出来,你忍着点!”
边城焦急地挣扎了一下,避开他的手:“不!不,冷月!你救不了我!趁他们没有发现,你还是快走吧!你毁了弄月的脸,他绝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算我求你,冷月!算我求你——”
冷月望定了边城的脸,不容质疑地说:“你不走,我也不走!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你选!”
边城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一咬牙:“那你开吧,快点!我们没时间!”
冷月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段细铁丝,伸进了钥匙孔,拨弄了几下,手铐咔的一声开了。边城疼得浑身一抖,差点叫出来。
冷月从旁边的墙上摘下一条皮鞭,折了一下,放在边城嘴边:“咬着它!”
边城张嘴咬住了,冷月开始从伤口里一点一点地抽出手铐。因为时间太长,手铐几乎和血肉长在一起了,每移动一下,都异常艰难。边城疼得闷声低吼,浑身颤抖。冷月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他知道自己只要看他一眼,就再也硬不起心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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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生死相依 。。。
冷月屏息静气,尽量保持着双手的平稳。边城的每一丝颤抖都像细细的钢丝一样缠在他的心上,圈圈绕紧,陷进肉里,滴出血来。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大汗,边城疼得怎么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疼得快晕厥了。心疼啊。
只差一点点,他用力一拉,粘肉带血的手铐全部从手腕里拔、出来了,皮鞭从边城嘴里掉下去,他虚脱地跌向了冷月怀里,只靠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不让自己失去知觉。
冷月丢开手铐,紧紧地抱住了边城,将他颤抖的肩膀用力压向自己的怀抱,神经质般地亲吻着他汗湿的脸庞:“对不起,城哥。对不起,对不起……”
边城在他怀里,苍白地浅笑了一下,如果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就定格在这里,多么幸福。
冷月知道现在还不是缠绵的时候,他掀开自己的衣服,从白衬衫上撕下一片布条,紧紧缠在边城汩汩流血的手腕上:“能走吗?”
边城点点头。冷月将他那只完好的胳膊拉过来搭在自己肩膀上,牢牢地箍住他的腰身,搀扶着他向外走去。
“这样不行,”边城挣开他的手,微微喘息着说,“你在前面,我的腿没有受伤,勉强还跟得上。快点!”
冷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拔、出一支手枪放进他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里,又掏出一支手枪握在自己手里,小心而快速地前行。边城咬紧牙关,紧紧跟在冷月身后,每挪动一步,手腕就抓心脑肺般地疼,这大大影响了他的速度。
因为冷月对地形非常熟悉,给他们制造了很有利的条件。他们一路尽量躲避着守卫,实在避不开的时候就将其无声击杀,杀了以后把尸体拖进草丛里,以延缓被发现的时间。二十分钟后,他们成功靠近了出口,翻过那道墙,外面就是薛舟接应的人马。
边城和冷月含笑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振奋和心酸。
围墙并不是很高,若就平时的他们来说,一段助跑,就可以飞身而上了。可是现在边城的右手不但成了摆设,还成了累赘,想爬上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冷月蹲□子:“踩着我的肩膀,我把你送上去。”
边城往周围扫了一眼,没有异动,便一脚踏上冷月的肩膀,单手攀上墙壁,他刚想使力,忽然听到不远处人声大作,枪声顿起。
“在那边,在那边!我看到他们了——”有人大声喊。
“快!”冷月一抖肩膀,边城此时连失血带剧痛,已经有些眼冒金星了。他虚软地向上攀爬了一步,砰的一声,一颗子弹钻进了他手边的墙壁里,激起一阵细碎的烟尘。边城身子晃动了一下,重重地跌落下来。
冷月爬起来就去扶他,想再次把他送上围墙。
边城猛力推了他一把:“别管我了,你快走!他们暂时不会杀我的,你快走!”
“不行,一起走!”冷月硬是把他拖起来。
边城无计可施,举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咬牙说:“你走不走!——”
冷月的眼泪冒出来,他异常悲愤地举起枪也顶在了自己头上:“你以为只有你会死吗!混蛋!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他话音刚落,边城突然弹身而起,一下把他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几颗子弹掠过他们头顶,相继钉进了墙壁的石缝里。
边城从冷月身上抬起手臂,砰砰两枪点射,结果了跑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那两人刚倒下,后面便有大批黑衣人涌了上来,边跑边举枪射击。
边城护住冷月就地一滚,滚入了墙根的一处假山后面。冷月爬起来喊了句:“掩护我!”
边城默契地从假山后探出半身,举枪还击。他枪法奇准,弹不虚发,对方便有些忌讳,放慢了脚下速度。
冷月溜出假山的掩体,弯腰跑到墙根下,双手插、进墙根下的泥土里,赫然捞出一把P90冲锋枪,他潇洒转身,开枪扫射,势不可挡地将黑衣枪手们的火力压了下去。
“城哥,上!”冷月边开枪,边对边城甩头示意。
边城在冷月的掩护下,不顾右手腕的伤势,扑向围墙,用尽全力向上攀爬。他骑上围墙,才发现外面薛舟也和弄月的人干了起来,各有死伤。薛舟一抬头看见边城骑在墙头上,顿时精神大振,端起散弹枪走出掩体,将黑衣枪手们步步逼回院子里。
“边总!——”薛舟将零星敌人交给了手下,自己跑向围墙,向边城伸出手,“快跳,我接着你!”
边城没有理他,伏□子,向冷月伸出左手:“快上来!”
冷月扫出一串子弹,奔向墙壁,把手伸给了边城。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冷月只要提上一口气就可以成功地跃上围墙……就在这时候,一声凄厉的喊叫自身后响起:“义父——”
冷月一回头,看见了射月。弄月堂主把枪顶在射月的脑门上,低声说:“你猜你这义父会不会救你?”
射月小声说:“我也想知道答案。”
弄月堂主大声喊:“冷月,你敢走,我就一枪打死你这爱徒!”
“别管他!快上来!”边城焦急地拉扯着冷月,但是冷月一动不动。他万分沉痛地看了看边城,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你先走……”
边城一急,举枪就对准了射月,正要射击,冷月说:“不!城哥!”他摇着头,“别开枪,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不能看着他死!你快走吧!你快走吧!——”
边城的心像万丈悬崖一样沉了下去,为什么每次胜利就在眼前,可是他就是抓不到。
“边总,你快下来啊!你快下来啊!”薛舟在外面急得要跳起来。边城就像看不见他的人,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痛苦地凝视着冷月一步步走向弄月堂主。
“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伤及无辜。射月还是个孩子,放了他,我留下。”冷月说。
“义父……”射月真的哭了,“我就知道义父,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冷月——”边城叫了他一声,冷月回过头。
边城看了薛舟一眼,深深地叹息一声,忍痛跳下围墙,大步走向冷月。
“城哥……”冷月的喉结翻滚了一下,哽咽地说不出话,“对不起……”
边城抬起左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微笑说:“没关系,一起死吧。”
边城牵起冷月的手,两人就像闲庭散步一样踱到了弄月堂主面前。
立刻有五六个枪手举着手枪围过来,把枪对准了他们的头颅。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眼角有浅淡的微笑。冷月靠向边城,满足地把脸贴在了他伤痕累累的胸膛上。边城揽住他的肩膀,低头拥吻着他汗津津的额头。他们就以这样缠绵忘我的姿态遗世独立于弄月堂主面前,就像两棵长在一起无法分开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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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骤而生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