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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骤而生变 。。。
“啧啧啧,你们两个可真是郎情妾意,不弃不离啊!”展牧原带着几个手持武器的雇佣兵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是又讽刺又烦恼的神情,就好像刚刚睡了一小觉,又睡得不怎么舒服。
边城抬起眼皮,甚至有些冷媚地掠了他一眼,微笑说:“羡慕了吗?”
“我何止是羡慕,我简直嫉妒得发了狂!”展牧原的目光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一笑而过,然后长时间地定格在他怀中那张意外柔顺的美丽面孔上。他从没见过冷月如此宁静依人的神情,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猫终于找到了它旧日的主人。
“展先生,”弄月堂主拿枪的手从射月太阳穴上移了下来,亲密地搭在射月的肩膀上,“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是什么感觉?”
“那应该问你自己,”展牧原反唇相讥,“边城不也是你的心上人吗?”
“哈哈,”弄月堂主觑着边城,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我的心上容不下人,他不过是我泄欲的工具罢了。”
边城手臂上的肌肉骤然一紧,正要有所动作,冷月已经从他怀里探出身去,猝不及防的掴了弄月堂主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脸上罩着的银色面具打落在地。弄月堂主丑陋的脸庞蓦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惊悸出声,他万分尴尬地抬起衣袖挡住自己的脸,蹲□去摸索地上的面具。
冷月抬起一脚踩在了面具上,碾动着脚直接把面具踩进了泥土里:“你要感谢我,弄月。你这张丑陋不堪的脸跟你那颗扭曲变态的心,真是绝配!”
弄月堂主抬头看着他,慢慢直起身子,透过衣服能看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慢慢伸出手指向冷月的脸,恶狠狠地下令:“来人……把他给我丢进硫酸桶里,泡上三天三夜!”
“不要,爸爸——”射月拉住弄月堂主的衣袖,“你可以挑了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变成废人!但你不能毁了他的脸,他是我的!”
“你叫他什么?”冷月不可思议地看着射月,“爸爸?”
弄月堂主一揽射月的肩膀:“没想到吧,冷月?这些年你一直在帮老子养儿子呢!”
冷月有一瞬间只感到悔恨交加。为了这个混蛋的混蛋儿子,他竟然要搭上边城的性命了。边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几乎不能自已,便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腕:“不怪你……”
“城哥……”冷月无地自容。
“没事儿。”边城拉起他的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直视着展牧原,“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现在是你兑现的时候了。”
展牧原隐隐一笑,转向弄月堂主:“你要怎么处置边城,我不管。但是冷月,你得给我留下来,这可是你许给我的战利品!”
弄月堂主想了想:“可以,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
“爸爸……”射月鼓着腮帮子撒娇,“义父是我的,你不能……”
弄月堂主抓住他的肩膀,制止他说下去。
展牧原上前,拉起冷月一只胳膊就往一边拽:“跟我走!”
冷月挣扎着,飞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展牧原踹倒在地。展牧原坐在地上,怒视着冷月:“你这个笨蛋!你想被浸在硫酸桶里活活烧死吗!”
“跟你无关!”冷月冷冷说。
“妈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抱歉,我是真的不喜欢你!” 冷月扬起眉毛,紧紧抱住了边城的腰。
边城低下头,轻轻掰着他的手:“冷月,你真的以为弄月会让我们死在一起吗?别傻了,跟展牧原走吧。即使不能活下去,我也无法忍受你死得那样痛苦!”
冷月更紧地抱住他:“你只要再推开我一次,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边城慢慢抬起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冷月。他的脸颊用力摩擦着他的耳鬓,痛彻心扉地说:“我要拿你怎么办,冷月?我要拿你怎么办?……”
“展先生,你看见了!”弄月堂主得意地说,“这可不是我不把他给你,而是人家不愿意跟你!我劝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冷月!”展牧原站起来,声音都颤抖了,“你宁愿和他在一起不得好死,你也不愿跟着我荣华富贵吗?”
“展牧原,”冷月淡淡地说,“我可怜你。”
展牧原痛心疾首地跺了下脚:“好,好!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弄月堂主朗声笑道:“展先生,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我打心眼里不想失去你!现在,请你站到一边欣赏吧,月神堂要清理门户了!”
展牧原魔怔怔地看了冷月半响,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铁了心地作壁上观。
边城手腕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了,他用尽全力地抱着冷月,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人。在他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之后,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他是他留在人世的全部羁绊,是他所有希望的源泉。可是,在那枝繁叶茂的青春过后,生命竟然贫瘠得颗粒无收。
“冷月,月神堂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弄月堂主看似义正言辞,“叛徒要被抽筋剥皮,割足3600刀,才能让他断气……你做好准备了吗?”
边城把冷月的头紧紧按在自己肩膀上,低声说:“跟展牧原走吧,跟他走吧,求你了,冷月,求你了……”
“我哪儿都不去,城哥。你是我的家。”冷月安静地说。
“还是边城了解我,”弄月堂主残忍地微笑,“我不会让你们死在一起的,冷月。我会让边城先死!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削成一具赤、裸裸的白骨。如果你看完之后还没有发疯的话,我再慢慢地炮制你,我有的是时间!”
冷月从边城肩膀上抬起头,傲然地望向弄月堂主:“你可以让人死,但你不能让人不死!”说着,他扯开了身上的白色衬衫……弄月堂主惊讶地发现,在他那洁白纤细的腰身之上,竟缠满了细细的雷管。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只有展牧原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一时还搞不清状况。
边城看了一眼他腰上的雷管,心里便安稳无比了,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冷月拿出火机,凑在引线上:“城哥,如果有来生,你的愿望是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边城深深地吻上他的嘴唇,他迎合着边城的亲吻,打开火机,点燃了引线。
一束灿烂的小火花燃烧着逼近雷管,发出哧啦啦地声响,竟是异常生动。他们就在这美丽致命的火光里,忘情拥吻,浑然物外。
“这是八年来,我最幸福的一天……”冷月喃喃说。
边城微微喘息:“我也是……”
引线眼看就要烧到尽头。展牧原忽然大喊一声:“你们这对疯子——”他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用自己的手掌硬生生地抓灭了燃烧的引线。
雷管像散落的鞭炮一样从冷月的腰身滑落下去,弄月堂主一看危险解除,立刻下令:“抓住他们!”
展牧原弹身跪起,拔出手枪,对准了弄月堂主,咬牙切齿说:“你这个老怪物真他妈的让我恶心!”
他的手下一看,连忙也将武器对准了黑衣枪手们。不知是哪个失手开了一枪,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展牧原拉起冷月和边城,往外推了一把:“你们快走——”
“展牧原——”冷月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我不会感激你的!”
“谁要你感激了!”展牧原一边开枪,一边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塞进冷月手里,“你的心上人用命换来的,拿好了!快走——”
冷月扶着已经十分虚弱的边城,猫着腰向大门处跑去。展牧原和几个雇佣兵挡在他们身前,为他们断后。
退到大门口,展牧原叫了一声:“冷月!”
冷月回过头,展牧原扬手扔出一把车钥匙:“我的车在外面,能跑多远跑多远!”
边城看着展牧原:“谢了!”
说完,便和冷月一起冲出大门。
展牧原心里暗暗地骂:“真被你们害死了……”手上却并不含糊,一连击毙了好几个枪手。
“老板,我们断后,你先撤!”一个雇佣兵大声说。
展牧原放眼四望,敌人是自己的两倍还多,不宜久战,便带了几个人突出重围,上了一辆保镖车,在子弹的追击声中绝尘而去。
弄月堂主和射月追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踪影儿。弄月堂主狠狠地把枪掼在地上:“展牧原,我要灭了你全家!——”
“他全家就剩他一个了。”射月面无表情地说。
弄月堂主一口气憋在胸口里,气得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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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穷途末路 。。。
戏月抱着伴月在一家蛋糕店前徘徊了很长时间。他是三个小时前把伴月从孤儿院里接回来的。冷月和薛舟去解救边城以后,他一个人在家里惶然无措,心里十分想念伴月弟弟,又不知道他在孤儿院里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哭,干脆就自作主张把他从孤儿院抱了回来。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薛舟和冷月都没有回来,他想行动可能是失败了,失败就意味着暴露和危险,他不能再待在那里了,抱着伴月就跑出了家门。
边城只吩咐他,事成之后把孩子还给展家。可是却没说,失败了要拿这孩子怎么办。他抱着孩子在大街上兜来转去,脑子里空空如也,一点主意也拿不出来,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了。伴月大概也饿了,趴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的,不断地用两颗小牙齿啃着他的肩膀,啃得湿淋淋的。
戏月瞟了一眼橱窗,点缀着水果和巧克力的蛋糕点心,看起来精致甜美,让人垂涎欲滴。他咽下口水,看了看伴月泪痕纵横的小脸蛋:“你想吃蛋糕吗,伴月?”
伴月咿呀了一声,戏月把这当成了肯定的回答。他嘟着嘴在伴月脸上亲了一口:“我也想吃。要是义父在就好了,肯定会让我们吃个够。”
想到义父,他心里便绞动着疼了起来。义父和少爷也许都已经死了,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了,以后要怎么生活?还有谁会要他?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却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这个半大孩子已经忍不住要嚎啕大哭。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来两块提拉米苏。”
戏月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穿西装的苗条背影儿,非常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他歪着脑袋,搜肠刮肚地回忆着。这时,那个背影儿提着蛋糕盒,转过身来。戏月一下子喜上眉梢了:“小倪公子!”
倪洁安脚下一顿,偏头看见了戏月。他似是也犹疑了几秒钟,忽然想起来,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蛋糕在他手指上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