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现在相信。”冷月抬起眼睛,看着他,“城哥已经死了,我在哪儿过还不是一样?我想趁着他不在了的时候,赎了我的罪。下辈子……下辈子,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跟他在一起了。两年很短,只是转眼罢了,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哥……”倪洁安急得要哭。
冷月握住他的手,制止他说下去。他依然凝视着展牧原,低声说:“展牧原,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展牧原叹口气。
“别碰弄月……”冷月用飘渺地近乎虚无的声音说,“把他留给我……”
展牧原久久注视着他,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许久才痛心地问了句:“你何苦呢,冷月?”
“不苦,”冷月摇头,“我不觉得苦。我再也不必担心失去他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安稳……”他抖肩笑了一下,一滴泪马上要落下来,又被他硬生生逼回眼睛里。城哥在天上,一定不想看他总是哭。他喜欢看他笑。
“哥,跟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倪洁安乞求。
冷月用力握了下他的手:“倪洁安,不要总是像个小孩子。好好跟着展牧原吧,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倪洁安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冷月站起来,默默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哥——”倪洁安本来想好了今天一定不哭,但还是忍不住哭了。他的目光追随着冷月,疯狂地喊他,但冷月连头也没有回。
倪洁安伏进展牧原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似是尘埃落定,心里舒服多了。
走出警局,展牧原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春天就要来了,风里已经没有了凛冽,隐隐地透出柔软的气息。
他拎起倪洁安的手:“今天不急着回去,我陪你玩玩吧。”
“嗯?”倪洁安万分意外,“真的?”
展牧原点点头:“真的。今天你想玩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
倪洁安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喜上眉梢:“你说话可得算话啊,不许反悔!”
展牧原微笑点头,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我想买戒指!”倪洁安偷眼看着他的脸色,“情侣戒指,你一个我一个……”
“你啊,就这么点儿心事!”展牧原揽过他的肩膀,“走吧。”
倪洁安抓住展牧原垂在他肩头的手,兴奋得要飞起来了。
在A市最大的珠宝公司里,展牧原和倪洁安并排坐在案前,面前摆着几十款最名贵的对戒。倪洁安把那些戒指,一个一个戴在无名指上,仔细端详。自己端详够了,又送到展牧原面前,征求他的意见。展牧原单手撑着脑袋,握着倪洁安的指尖,从各个角度观察着钻石的亮度。这让倪洁安感到很满足。他原以为展牧原也就是跟来敷衍,一定不会认真挑选。没想到这么仔细,让他喜出望外。
“怎么样?”倪洁安问。
“你的手又细又长,这个戒指有点大了,显得笨重。”展牧原说。
倪洁安立刻把戒指撸下来,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个。
“这个呢?”倪洁安展示着。
展牧原点点头:“还行。”
倪洁安立刻又撸下来扔在一边,他不要还行,他要很好。
挑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挑出一对钻戒。钻石不大不小的,设计优雅含蓄,简洁大方,很令他们满意。倪洁安拈起那枚大一点的,套在展牧原无名指上,又拿着他的手上下左右地端详着:“真好看。展牧原,你的手修长优雅,很适合戴戒指啊。”
展牧原笑而不语,拈起那枚小一点的,仔细套在倪洁安无名指上。倪洁安的手指细长白皙,戴上钻戒更加明艳动人了。
两只手并排放在一起,一模一样的钻戒,闪闪发亮的钻石。倪洁安美得合不拢嘴,展牧原在他腮上轻轻拧了一把:“心满意足了吧?”
倪洁安咬着嘴唇点点头,脸上的笑意简直无法收拢,笑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手握着手走在大街上,倪洁安隔不了几分钟就要低下头看看手上的钻戒。好像怕它飞了似的。
“再想干什么?”展牧原问。
“嗯……”倪洁安想了又想,“翻滚过山车?”
“你饶了我吧!”展牧原转身要走。
倪洁安拖着他:“说话要算话嘛,临阵退缩算什么好汉!”
几圈下来,倪洁安兴奋得大呼小叫;展牧原则晕得七荤八素。更要命的是,这家游乐园还是展家的产业。看见董事长坐在翻滚过山车上,管理层还以为董事长是来视察工作的。连忙列了两条长队,在下面准备欢迎。展牧原一下来,还没站稳脚跟,就扑通一跤趴下了。与此同时,掌声四起。真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接下来,他们又去K了歌,蹦了极,最后倪洁安终于体力不支,睡在了电影院里。屏幕上正放映着迪士尼动画片《花木兰》。展牧原看着活蹦乱跳的花木兰,拥紧了熟睡的倪洁安,默默流下了两行不为人知的泪水。
59
59、拨乱反正 。。。
展牧原在走廊里就听到了地下室里的惨叫声。他没有迟疑,稳步走下台阶。地下室外的看守看见他,连忙站起来:“展少!”
“说了吗?”展牧原问。
“还没有。”看守缩着脖子,生怕展牧原一巴掌扫过来,让他满地找牙。
展牧原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开门。门打开了,皮鞭的呼啸声和伤者的惨叫声更加清晰了。迎面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被吊在屋子正中,一个襟怀敞开的高壮男人正拿着皮鞭往他身上招呼。
看见展牧原信步走过来,高壮男人连忙收起鞭子,握在手中,一躬身:“展少,这小子骨头很硬,怎么打也不肯说。”
展牧原目视着呻吟的男人,微微露出一痕冷笑。他从怀里掏出枪,几步走到那男人身前,将枪筒抵在他左边膝盖上,毫不犹豫地一枪贯穿。那男人扭曲着身子,嘶声哀嚎。
展牧原移动枪管,又抵在他右边的膝盖上:“张律师,我只问一遍,倪家的遗嘱是真的吗?”
“别……别开枪,我说!我说——”张律师连嚎带哭,“那个遗嘱是假的,是我在倪家大少爷的授意下伪造的。”
“当着倪静安的面,这话敢说吗?”展牧原的枪依然顶在他的右膝盖上。
“敢……敢说!展少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求你,别废了我!求求你!”
“倪家老爷子真是病死的?”展牧原问。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展牧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手枪往他膝盖上用力顶了一下。
“啊——”张律师吓得失声惨叫,“别开枪!别开枪!……我,我听说……我听说是被倪静安掐死的……他们的家庭医生知道真相!我当时不在场,我不知道详情!我真的不知道详情啊,展少!”
展牧原收起枪,揣入怀中,掉头就往外走。
阳光很好。柳树已经抽出了嫩芽,在风里飘着,如烟如梦。花园的一角爬满了烂漫的迎春花,好像只是一夜之间,它们就全开了。花园正中有一株古老的杏树,还是展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种下的,此时捧出了一树灿烂的洁白。树枝下垂着秋千,倪洁安穿着雪白的羊绒衫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手里抱着一本书在看,就像一个盛开在花蕊间的美少年。
展牧原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好像要把这幅景象刻进脑子里,永不遗忘。倪洁安的美貌是带着丝妖气的,即使不笑不怒不说不动,也是别样的妩媚。可他又明明是个孩子性情,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刚刚修成人形的小水仙小花妖,赚人疼宠,魅人心魂,惹人怜爱。
他漫步走过去,弯下腰,看了看书的名字《簪花的少年郎》。他唇边浮现一丝微笑,这书的名字就好像是为倪洁安而写的,浪漫唯美的,写意妖娆的。
倪洁安将书拢起,在展牧原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傻笑什么?”
展牧原将他拉起来,自己坐到秋千上,又把他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一起荡悠着。展牧原一手握着秋千的绳索,一手揽住他的腰,下巴垂在他肩膀上,淡声说:“念一段我听。”
倪洁安翻了翻手里的书,又合起来,昂起素白的小脸看了展牧原一眼:“我背下来一段,你要不要听。”
展牧原点头。
倪洁安低声朗诵,声音是珠圆玉润的,带着男孩特有的洁净忧伤:“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酒醒时候……”展牧原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下巴,模糊地轻笑和叹息,“倪洁安啊,下辈子托生个女孩吧,我娶你做太太。”
“那这辈子呢?”倪洁安警觉地挑起眉毛,又是要吃人的眼神了。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展牧原低声喃喃,像是自言自语。
倪洁安搂住他的脖子,笑得蜜糖似的:“这样不好吗?我就喜欢这样儿!永远这样儿!”
“那你们倪家岂不是要绝后?”展牧原在他鼻尖上轻轻啃了一下。
“不是还有我大哥吗?”倪洁安满不在乎的。
“你大哥可没指望了!”展牧原将他扶起来,自己也站了起来,两人搭肩搭背地往客厅里走去,“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爸爸很早就立了一个遗嘱吗?”
“嗯。”倪洁安点头。
“还记得那个律师是谁吗?”
“废话,这还能忘?”
“打电话给他,让他带着遗嘱过来。”展牧原不容置疑地说。
“你要干什么啊?”倪洁安有点烦了,“过两天安静日子不好吗?”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展牧原与他耳鬓厮磨着,“听话,快打电话。”
倪洁安不情不愿地打了电话。早饭过后,那个姓杨的律师就提着公文包,如约前来。他一边打开公文包翻找着遗嘱,一边说:“我一直等着小倪公子找我,今天终于等到了。大少爷那种做法,老爷子泉下有知,怎么闭得上眼啊。”
“哦,找到了。”杨律师将遗嘱双手递交倪洁安。
倪洁安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又递给了展牧原。展牧原也不客气,撕开密封,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果然和倪洁安说的一样,倪家的财产一分为三。
展牧原连着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后,三把两把地把遗嘱撕得粉碎。倪洁安站起来就抢,结果只抢来一把碎片,气得大叫:“混蛋,你把我唯一的证据毁了!”
展牧原没搭理他,绕着杨律师慢步走了一圈,一掌搭在他的肩上:“难怪倪大少要反,原来老爷子把所有的财产都传给了倪洁安倪二公子啊!”
“啊,这……”杨律师刚想反驳,展牧原放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