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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波点点头:“算了,挂了就挂了吧。反正我也是个已经死了的人了。待不了几天我就走人了。也不想打搅他们的生活了。”有些事想忘干净,就得斩草除根。贾波心里觉得有点委屈的释然。他苦笑一声,无声的骂自己犯贱,他真的以为,电话是那个人打来的。
操!
他苦笑
又开始了是不是?
死性不改
那个人现在有家有孩子,怎么还想得起来过去。贾波摇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过去的事不能再想了。人的眼睛都是长在前面的,就是为了往前看。再有了最糟糕经历之后,人会变得很强大,所以说,这点小事已经激不起他心里的涟漪了。
算了,过去就是过去了。
再见面又能怎么样?那个人已经不能伤害他分毫了。之前他的仓皇逃窜,不过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罢了。再见面又能怎么样?
爱?早就荡然无存了
连恨意都觉得朦胧了
他早就对那个人没有丝毫的留恋了
现在想想,于伟也有错。于伟只是不爱他,当初的于伟被一个不爱的人强暴过,所以机关算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也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死在于伟手里一次了。就算是欠下他什么债,也早就还清了
就算是见面,也总不至于,被他再弄死一次吧?
这些年,爱过了,恨过了,经历过生死,看透了人生。关于活着这件事儿,他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就没有青春年少时那么矫情了。
过去的就算了,还能怎么样?
生活就是这样,谁离开谁都可以继续过日子,只要有时间让人想明白,有经历能让人看得开。
爱与不爱,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从好感到相敬如宾。到最后无非都是搭伙过日子。
自己过和搭伙过,其实不差什么。
贾波觉得现在挺好。一年有一年,无论是那些动荡的时候,还是之后的安逸。到现在回想到也都不觉得太难受。虽然其中的一两件事儿还是会让他在噩梦中突然清醒。但是总归会过去的。那些事情总不至于跟着他一辈子?
贾波今年三十二了,其实说起来不算年纪大,但是也不小了。他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住在个恬静安逸的山里,有点事情做,教教孩子们念书。也算是给自己的生命找到点意义了吧,总算没有白活一回,还有人需要他过。
唉,生活么,得过且过……
傍晚时候,外面带着城市黄昏时候的拥挤。远不及山里一片映山红火烧云一样的恬淡美景。王天真看了看时间,伸手关了电视,换下拖鞋打算去敲隔壁的门,叫贾波一起出去吃点东西。他正套上外衣,屋门倒是先被敲响了,他边拉开门边笑着:“要不说咱们心有灵犀呢,我正要……”
看清外面来人的时候,王天真一下子愣住了,浑身上下给吓得一麻。
他张着嘴,堵着门口。
竟然是他们几个?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竟然真的找来了??
王天真还没发问,秦弦已经一把推开他,率先冲到屋里。他急切将小宾馆的标间里里外外的环视了一圈,可惜什么也没发现,屋里空荡荡的,除了王天真并没有别人。
王天真反应过来,大声的嚷嚷起来,跳着脚想给旁边的屋子传递千万别开门的信号:“你们是什么人那!你们怎么乱闯啊!”
紧跟着秦弦冲进去的于伟也惊慌失措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脸色发白。
韩彻倒是还能保持着冷静。在门口堵着那人,微笑的问:“您是王天真吗?”
王天真恶声恶语嚷嚷道:“我是谁关你们什么事!”他伸手指着于伟,那种从心底滋生的仇恨几乎是一下子冲出来:“警察就能乱闯了!我一没犯法二没绑架你要干嘛!”
于伟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直接冲了进去,疯狂的在屋子里面翻找起来,他跪在地上甚至异想天开的要搬开没有缝隙的商务床底,秦弦气的差点笑了:“那缝里能藏人吗!”俩人翻箱倒柜的几乎把每一个地方都翻遍了,确定贾波真的不在这里。于伟才回过脸看着王天真,王天真看见他的狼狈样觉得挺解气,于伟瘦了很多,眼神里面带着渴求,嘴唇干裂着一直在哆嗦。身上蹭了不少他跪在这间便宜宾馆地毯上面的灰尘,他去丝毫没有察觉。而且一点气焰都没有的,眼里带着恳求的低声下气的问王天真:“……他在哪?”
王天真挽着手冷哼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秦弦火大的推开于伟,直逼王天真道:“我知道你恨于伟!贾波也恨他!那我呢!总不恨我吧!王天真,你告诉我贾波是不是活着!”
王天真扭过脸,兔子牙咬着嘴唇:“我真不知道,你们要问也得问他家人,我哪里知道!”
于伟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他殚精竭虑的看着王天真,突然身体一软,几乎是本能的扑腾一声竟然跪下了,这一跪,别说是王天真了,连韩彻和秦弦都吓了一跳。
于伟这人当年是什么德行,带着一身的高干子弟的臭毛病。是多么的目中无人和妄自尊大,在场的仨人全然明了。突然这么一跪,弄得韩彻两口子看着心里还挺难受,于伟因为长时间的拒绝说话,现在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好,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卑微的跪倒了情敌面前,他急躁的越发说不出来,揪着地毯,死死的看着王天真。那种眼神流露出急切的渴望和祈求。似乎王天真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秦弦心里一酸,他粗鲁的一把拎起王天真的脖领子:“王天真!他不想见我们就算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他是不是活着!是不是!”
韩彻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于伟的表情,他憋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面的青筋暴起,眼睛也是不正常的赤红。韩彻心说不妙,千万别再犯病了。王天真不说话,秦弦急躁的将他的领子越抓越紧:“我们和你一样关心他!在乎他!说也说了,求也求了,你还想怎么样!”王天真给憋得直咳嗽。韩彻连忙伸手拉秦弦:“快放手!”
几个人正乱作一团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的门转开,那声音很轻,却足以让这几个人都浑身一激灵。秦弦撒开王天真急忙回头看的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别为难他了,我,的确活着。”
我的确活着。
贾波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一步、两步他带着那么熟悉的、不正经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于伟在看见他的瞬间,连起身都做不到。他像是浑身紧绷着的弦突然断裂的瘫在地上。贾波并没有看他,几乎是刻意的忽视了他,秦弦松开王天真,冲过去一记左勾拳把贾波砸的差点跪倒地上,然后在他快摔倒的一瞬间紧紧的抱住他。
“你他妈的……”秦弦哽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贾波回手抱着秦弦:“弦儿……好久不见了……”
秦弦闭上眼,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
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贾波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的清俊外表。只是平添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完全褪去之前媚气,没有一点妖孽的影子了。
再重逢,倒像是恍若隔世,感慨万千。
“你俩真熬过来这么些年?真是奇迹!”看着韩彻和秦弦终成眷属,贾波啧啧称奇:“成!秦小弦!中了大奖了你!”
秦弦推了他一把:“你才成!你真成贾波!装死装了那么多年!要不是要给你妈移坟,你打算就这么装一辈子下去了是不是?”
贾波笑笑,接了一句:“也不是装死……”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明了他要说什么,他是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侥幸重生,前世的事儿,是该断了干干净净。
韩彻转了话题:“这些年,你都在山里?”
贾波点头:“恩,说起来你们都不能信,我现在是个人民教师!虽然不在编吧!嗨!”
秦弦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我的祖宗!你丫说什么!人民教师!教孩子的那种啊?这不就是送肥羊给狼吗!”
几个人欢快的聊着,那种生死相隔被打破的相逢,带着让人心酸的喜悦。
于伟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的思想基本还没有恢复,只是一片空白。他日思夜想的人竟然近在咫尺,他想冲上去死死的抱住他,却连胳膊都无法抬起。他贪婪的几近痴迷的看着这个人,是活着的。
还活着的
他什么也无法想,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是他的幻觉,是他无数梦境中的一个,一动,他就会醒,梦就会破,这个人又会凭空消失。
贾波被那道灼热的目光看得实在装不下去忽略,他只得转过来头,对于伟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于伟。”
你还好吧?
那人客气而生疏的声音,带着恍若隔世的恍惚。
那么远
那么近
咫尺 天涯
多少爱恨,生死一瞬
没有你在,怎么会好?
于伟看着贾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波问候了却没被搭理,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嘲道:“一准挺好的啊,我看你孩子都那么大了。”
韩彻看了看两个人的反应,接过话问:“这几年在山里生活的不错吧?到现在我都有点恍惚呢,这次回来打算住下了吗?”
贾波摇摇头:“我弄完我妈迁坟这事就走,也不打算回来了。”
秦弦腾地就窜起来:“你着什么急啊!这里容不下你了?”
于伟怔怔的听着,眼神里带着茫然无措。是真的吗?他不知道,在他自闭的那段时间,的确有过幻觉。慢慢的他变得对周围的事情有点恍惚。他无助的看着贾波,似乎想伸手去够,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韩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贾波的肩膀:“大波,方便咱俩单独聊聊吗?”
贾波还没有吱声,一边半天插不上话的,王天真先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了,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几个人的厌恶感,在他看来能和于伟一起出现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装作是贾波的朋友,其实和于伟那种人蛇鼠一窝,他不客气的对韩彻他们下了逐客令:“人你们也看见了!没死你们也放心了!这么晚了,我们要吃饭去了!”
韩彻轻轻笑了笑:“有些事,一次说明白了好,你说呢,贾波?”
贾波点点头:“成!那你来我这屋吧。”
韩彻丢给爱人一个看住了于伟的眼神,就转身跟着贾波到胳膊去了。秦弦靠在门板上,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就算只是朋友
这样的失而复得也几乎将所有的愉悦都堆满心房,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