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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今天你先回去吧。”她突然开口。
许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莫关关,张姐有些呆,惊讶的半天反应过来,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她转身走进了房间。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张姐解下围裙,匆匆的走了。出了楼梯,越想越觉得担心,拿出手机想给李先生打给电话,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晚上李斯爵回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张姐都已经把饭做得差不多,而莫关关会坐在客厅里,等着他回来。
今天太安静了,静的让人害怕,他直觉的有点儿不对劲,匆匆换下鞋,直接向卧室走去。
莫关关背对着他蜷着身子坐在阳台的沙发上。不知为何只是看她的影子,他便觉得有些闷闷的感觉,这个姿势太孤单了。
“看什么呢?”他忍不住出口,来不及将大衣脱下来,就顺手拿起一个薄毯子向她走过去。
李斯爵的手刚刚碰到莫关关的肩膀,被莫关关躲开。她回头,看着他,眼神淡漠,
“李斯爵。”
他的心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拿出一叠照片,递给他。她笑着,飘忽而遥远,仿若透明,她对着他,低下声音,“我瞎,我看不懂,你能给我念念吗?”
李斯爵顺着她的视线接过那些照片,翻了翻,脸色几变,蓦然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声音是少有的慌乱,“不要信,不要去看,那些都是假的。”
她笑,眼里升起白茫茫的雾,“那什么才是真的?”
李斯爵无语以对,她拂去他的手,冷冷开口,“你真脏。”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有些发狂,“不许说我脏!”
他看着她,问,“你不相信我吗?”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看到你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看到你亲她,看到你……”
他猛然打断那些让他恨不得癫狂的话,“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莫关关突然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李斯爵知道自己是气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连忙把她搂进怀里,“不要笑,不要这样笑。我看着心疼。”
莫关关用力的推他,“你放开我!不要碰我,你让我觉得脏,觉得恶心!”
“莫关关!你长脑子了吗?!”他突然大吼着。然后用力的去吻她,不许说他脏,不许不让他碰。
心里的排斥导致生理的排斥,李斯爵一碰莫关关,她就吐了。酸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拎着她向浴室走去。
拿起花洒冲着,却被她一把拽过来,激烈的尖叫,“我不要你碰我!”那样子好像碰到了多么恶心的东西。
李斯爵终于被她惹恼了,大步的离开浴室,甩门而去,巨大的关门声,让莫关关笑了起来。
他走到楼下,开着车一路狂奔,绕着北京城跑了一个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家,怎么都放心不下她。
他刚才不是要说那样的话来伤她。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只要她说的他都相信,他只是气,气她为什么不肯相信他,不肯听他说一句就把他否定了。
但气过之后,更多的是心疼。曾经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五年生死挣扎,她都没有走出来,他又怎么能让她在短短的时间做到如此信任。他会等,会努力。
想通了,李斯爵打开车门下来,不由抬头望向那扇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整栋楼都是黑漆漆的。
偶然有三三两两的人徘徊在楼下,他听到他们说停电了。
突然地。
他跑向楼梯,一节一节的往上跑,忘了脚下,忘了黑暗,只记得家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怎么可以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她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平时就算是睡觉,都会留下一盏灯,更何况是……他怎么会留她一个人?
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一路跌跌撞撞,几次跌倒,他终于跑到了门前,凭借着手机的亮光,一边开门,一边对着屋里喊,“关关,不要怕,不怕,我在这儿呢。”
咣的一声响,门打开,黑暗中,他四处找她,唤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突然想起什么,猛然跑到卧室里,伸手去开洗手间的门,扭了好几下都扭不开。
他贴着门,声音穿透厚厚的板子,“关关,我就在你旁边,不要怕。”说完用身子去撞门。
黑夜里,格外震耳。
门打开的刹那,光明而至。
她缩着身子,依旧是保持他走之前的姿势,听到声音,她愣愣的抬起头,脸上扬起怯怯的笑,眼神纯净而乖巧,彷如盛开的百合。
她说,“我乖,我听话,你不要关着我。我怕。”
她的眼神,她的笑,都像把刀子捅在李斯爵的心窝子上,他走过去,不顾她身上的脏把她抱起来。
“不怕了,嗯,刚刚只是停电,现在没事了,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他喃喃耳语,仍抚平不了她颤抖的身子。
他把莫关关抱着房子凳子上,伸手脱掉她的衣服,拿着一块大毛巾擦着。她乖巧的任由他动作,任由他抱着自己躺到床上。他给她盖上被子,她还是冷,彻骨的冷,好像站在无底洞,一点儿光也看不到,冷风还呼呼的吹着,她想开口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
她蜷着自己,瑟瑟发抖。
看着这样的她,李斯爵恨不得杀了自己。当初在电梯里那么一小会儿她就快要窒息了,何况现在……
被子底下,他伸手把她抱住,紧紧地,用行动告诉她还有他在,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我不是故意要关着你的,是门坏了,我忘了修,关关,别不说话,好不好?你哪怕骂我一句也好。关关。”
“以后不管多生气,我都不会摔门,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关关”
……
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理人,不开口说话,瞪着眼睛,空洞遥远。
他亲她,摸她,进入她的身体。
只要这样,他才会觉得她还在,不是那么空洞洞,不是随时都离开的样子。
他每动一下,她都瞪着无神的眼睛呆呆的,再没有以往的低低吟叫。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笑起来,不再像个木偶一样,不再觉得整个世界就她一个人。
他吻着她的脖子,用力的一顶,“感觉到了吗?我在呢。”
莫关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随着李斯爵的动作,她忽然觉得疼,那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体里流逝一样的疼,那种感觉是什么呢,她努力的想着,疼痛加倍,记忆一下子回到五年前的手术台上,疼痛蔓延,她猛然叫出声音,
“疼,我疼。你快停下。”
听到声音,李斯爵霎时停下,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猛然见到有些红红的血色流出。精神回笼,心一下子慌乱,溃不成军。
“别怕,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他匆匆的下床,穿衣服,手不曾离开过她的手,就连去医院的路上,他也是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他用着最快的速度驶向医院,就快到医院时,却听到她弱弱的声音,“李斯爵,如果孩子没有了,我们就散了。”
有惊无险
李斯爵抱着莫关关,一路跑到急诊室,不!他不要散!他不要跟她散!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她站在楼梯口在见到他时高兴的模样,记得她笑着摸上肚子,略带调皮说,这是他的孩子。他看着她一点儿一点儿的接受他,依赖他。他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意味着什么,他不要一棒子打回原地,或者更远,远到他用十倍的努力也追不回来。
他等在外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概念,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他就像跪坐在上帝面前等待宣判的罪人。
所以当门打开的瞬间,他虽刹那抓住医生的袖子,却不敢开口,生怕听到那些话。
“孩子保住了。大人也没事。”医生安心的拍拍他的手说道,这无疑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他笑开,从未像现在这样感激老天。
莫关关被护士推出来,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很凉,一时百感交集几欲落泪,他说,我给你暖暖。虽然她听不到。
李斯爵和护士一起把莫关关抬到病床上,他抻起被子给她盖上,细心的掖了掖被角,他坐在床沿,看她的脸,很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忍不住轻轻抚上去。
他守在她床前,一夜不曾合眼。
莫关关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怔忪,抬眼看到李斯爵忽的想起什么,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肚子。
看到她这个动作,李斯爵心一疼,忙说,“孩子没事。”想起来又是后怕,又是心惊,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孩子没了,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莫关关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嘴角隐隐的露出些笑意,目光触及到李斯爵又忽的垂下,撇过头。神情异常的淡漠疏离。
李斯爵静静地看了会儿,起身倒了一杯水,俯下身子问她,“要不要喝点儿水?”
莫关关没说话,只是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他把被子掀开,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他,试图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听,你出去。”莫关关掰开他的手,声音无波无澜。
李斯爵宁愿她能大声的叫出来,大声的吼着,那样他至少能感觉到她的在乎,对他的在乎,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眼神就远远的把他丢弃在外。
“关关,你总得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他说,期待着她能回应,她却干脆闭上眼睛。
李斯爵看她的样子,情绪不稳,不敢再说什么,便放开她,拉起被子,给她盖到胸口上。自己一个人坐在正对着床的沙发上。
时间慢慢过去,当张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气氛有些冰冷,疏离。
隐约猜到他们之间吵架的事,张姐连忙把拿在手里的保温桶,放下,笑呵呵的说,“我炖了些燕窝,还热着呢,快起来吃点儿吧。”
莫关关挪了挪身子,转过身,还是不理人。
张姐没恼,脸上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她只是把保温桶的盖子拧开,拿起勺子舀了半碗,“大人不吃孩子也要吃的。”
听到这话,莫关关动了动眼睛,撑着身子要起来,李斯爵连忙扶起她,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看到莫关关对李斯爵的抗拒,张姐笑了笑说,“先生,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李斯爵看着莫关关,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整整一晚上,他的衣服已经皱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有些青青的胡茬。饶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曾见过他如此邋遢的样子。
张姐端着碗坐到床沿上,莫关关伸手去接碗,被张姐躲开,“我喂吧。”
莫关关虽是不习惯,但也任由她一勺一勺的喂,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很温暖。
其实对于莫关关,张姐一半多的心情是心疼的。她看到过她站在阳台上,冷冷清清的看着窗户外边,见过她瞪着眼睛伸手要糖吃,就像昨天那般……总之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也说不清这个女孩给她的感受,大抵就想见她幸福。
所以此刻她一边喂着,一边忍不住喋喋的念着。
“能做成母子,是几辈子修的缘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散的。”
“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绊绊,哪有锅碗不碰瓢盆的?”
“先生对你,我老婆子可是十足的看在眼里,那是没的说。”
“一辈子挺长的,谁又能不犯错,哪能老记着,有时候该放下就放下。”
……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话,莫关关就想到了妈妈的感觉,忍了多时的泪在此刻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别哭,别哭,这哭对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