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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奈,近江的浅井长政」。
可是父亲久政虽然将家督之位让给长政,却还是经常干涉长政的施政,他是出名的孝子,没有与父亲撕破脸。虽然家臣团曾经建议「不如将前任主公永远幽禁在琵琶湖上的竹生岛」这种事情,却被长政以一句「他终究是我父亲」驳回,在浅井家成功独立之后,马上把流放到竹生岛的父亲接回小谷城。
这就是浅井长政——
不久之前,为了迎娶另一个新兴势力·织田信奈娶为妻,以实现并吞尾张、统一天下的梦想,长政费尽心机策画出各种计谋,却没想到自己的野心会被织田信奈与她的家臣团阻挠。
最后信奈提出「让织田家的公主嫁给畏政,缔结两家对等的婚姻同盟」的提案,长政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
不过,燃烧于长政心中的野心之火尚未熄灭。
织田信奈确实是与自己很相像的野心家,却有着滥好人的一面,对待别人有时候会心软,虽然表面上扮演着冷酷严峻的战国大名,骨子里终究是个公主,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当过人质的缘故。
既然如此——与其跟独力并吞美浓而一举强盛起来的织田家硬碰硬,不如暂时扮演好盟友的角色,博取信奈的信任,等到信奈露出可乘之机时,再一举发动突袭——
背叛乃战国时代之常情,这样的策略也不是没人用过。
不过要是做出这种背叛行为,自己将会成为世人眼中的背信弃义之徒。
此时的浅井长政,正独自浸泡在位于小谷城山顶上的个人专用浴池里,一边眺望着琵琶湖的夜色,一边反覆思考:
「究竟是要伺机背叛她,还是老实当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小弟呢?」
每当长政思考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在这座山顶的露天浴池里泡上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里的话,就不会被任何人看见自己。
虽然当初为了把温泉水引到山顶上费了好一番功夫,不过自从在六角家当人质的时期开始,长政就习惯孤独了。
父亲久政一直拘泥于与越前,朝仓家的同盟关系。
自从祖父亮政那一代起,浅井家就蒙受朝仓家不少恩惠,受人恩惠要懂得知恩图报,反观织田信奈只是个从乡下地方出头的大名。说起来,织田家原本只是越前剑神社的神官家系而已,和朝仓家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久政是这么说的。
但是在年轻的长政看来,古老大国越前朝仓家早已开始由盛转衰,迟早会面临到被崛起的新兴势力消灭的命运。
也因此,与织田家的同盟无论如何都必须以「婚姻」为前提,而且如果不是娶进织田家之妻(当成人质)这种对浅井家有利的形式,父亲久政是不会认同的。
(不过仔细想想,织田家除了信奈之外,应该就没有其他公主了,那个阿市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呢?)
昨天晚上,织田家悄悄把阿市公主送到小谷城。
长政一眼就看出阿市公主确实出身显贵。
不只是因为阿市公主身穿高价的和服,而且楚楚可怜的身形举止、优雅的步伐都表现得十分洗练。
相貌也和信奈极为神似,美得有如女儿节人偶,说是信奈的妹妹也确实很有说服力,不过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公主一直不肯说话。
在新婚的洞房花烛夜,阿市公主只是瑟缩在屋内的一角不停颤抖,一句话也不说。
看样子对方是个黄花大闺女……长政内心感到过意不去,于是用温柔的语气说:
「虽然世间流传着我是个花花公子的谣言,但是基于某些原因,其实我是不近女色的。所以请放心,我不会对织田家的公主做出不轨的举动。」
事实上,长政从不和女性发生关系。
至今为止,他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野心染指骗到手的女性。
比起要求长政占有自己,像这样子表露出胆怯不已的反应,对长政来说反倒是求之不得。
即使如此,完全不发一语也未免太奇怪了。
回想起今天早上,阿市公主首次在父亲久政和家臣团面前露脸的时候,也只有让随侍在公主身边的忍者女孩代为发言。
更何况那个忍者说话还狂吃螺丝,讲到一半就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了。
(难道阿市公主有那么不擅言谈,甚至到了必须让那种口齿不清的忍者代为发言的地步?)
长政不由得挂意起阿市公主的事情。
自己明明只把女人当成达成野心的道具,为什么——
就在此时。
啪……
背后传来溅起水花的脚步声。
建造在这座山顶上的桧木露天浴池,除了长政以外谁也不能进入,因为长政曾经宣言过,擅闯浴池者一律杀无赦。事实上,过去有两名家臣在长政入浴时闯入,表示要替长政刷背,结果真的被杀了。从此以后,家臣们再也不敢随便接近这个地方。
这么说来,闯入者可能不是家臣,而是敌方的暗杀者?
是宿敌·六角承祯雇用的甲贺忍者吗?还是随侍在阿市公主身边的那位女忍者?
太大意了。
太过在意沉默寡言的阿市公主,以至于放松警戒心。
长政迅速站了起来,从浴池中翻身一跃。
在跳跃的同时拔出佩刀,并且朝着暗杀着的身影劈下。
「哇啊啊啊啊!刀下留人!我是阿市夫人啊!」
就在即将劈中对方的一瞬间,长政停住了手中的刀。
暴露在皎洁月光下的人影,真实身分不是忍者。
而是一看到有温泉就兴冲冲地跑进来,脱得一丝不挂的新访客。
自称,阿市夫人。
但是那个声音——不,比起声音更令人疑惑的,是那副纤瘦却颇为结实的身体。
「男……男人……!?」
「哈、哈、哈,既然穿帮了那也没办法,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叫阿市公主的妹妹,我的本名叫津田勘十郎信澄。我不是姊姊的妹妹,而是弟弟!哎呀~~昨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毕竟我长得美若天仙,只要不说话,谁也看不出我是个男人。本来还担心要是你兽性大发,企图霸王硬上弓的话该怎么办……又怕你会说出『战国之世男欢男爱也不足为奇,就算是男的也无所谓!』之类的发言——」
一脸乐天的表情,双手叉腰滔滔不绝的勘十郎信澄,此时突然惊觉到一件事。
眼前的浅井长政——
哎呀?
这是……
细白柔嫩的肌肤、纤细的柳腰,以及丰满的乳房——显然不是男人。
「哎呀?你、你……你的身体……你……你是……女人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准看!!」
杀了他,还是不杀他?
手中的刀子掉到地上。
长政用手遮住自己的胸部和私处,满脸通红地再次跳进浴池里。
没错。
乳名猿夜叉丸的浅井长政,
不惜杀掉看见自己入浴的家臣也要保守的秘密是——
「事、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没、没错。我、我其实是浅井家的公主!可恶的织田信奈,竟然看穿我的秘密,将扮成女装的男人送了过来……」
「你、你说什么?」
「……我输了,织田信奈……终究不是我敌得过的对手。」
「呃~~不,姊姊只是……」
「我浅井长政,这次打从心底向信奈殿下认输了。」
虽然因为羞于被男人看见裸体而浸泡在浴池里,长政仍然恭恭敬敬地对信澄低头行礼。
「……不过勘十郎信澄,你到底想光着身子让我看到什么时候啊!而……而且形状还开始改变了!?遮起来,快遮起来呀!」
「哎呀,糟糕。看到长政殿下的冰清玉洁的肌肤,不禁兴奋起来了……」
「你你你你这家伙!想被我砍成两半吗!」
「这样可以了吧~~?」
「咦?你为什么跳进浴池里面?别过来、别过来呀!呜哇、哇啊啊啊!」
长政面红耳赤地放声尖叫,不过信澄是名符其实的笨蛋,除了跳进浴池之外,想不到其他的方法遮掩自己雄壮威武(就某方面来说)的身体。
「不不不准碰我!你敢靠过来就死定了!」
长政使出哗啦哗啦的水花攻击。
信澄似乎在许多层面上都受到很大的刺激,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哎呀~~真教人吃惊,本来以为你是个和我不相伯仲的秀丽美少年,想不到竟然是个女孩子。」
「要要要要是再不止住你恶心的鼻血,我就杀了你!」
「长政殿下,为什么你要故意假扮成男人呢?在这个战国乱世里,大名家的男性反而难以存活。女性继承家督之位成为女大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像我姊姊就是这样。」
信澄正经地发问。
「虽然我是冒牌的公主,我们毕竟是夫妻了,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
看来不说出实情不行了——长政也做好觉悟。
「你应该听说过吧?我从小就以六角承祯的人质身分,被软禁在观音寺城里。」
「嗯,那件事我也有听说……你的境遇和竹千代——松平元康很像,那个女孩也是小时候被绑架卖到织田家,后来又沦为今川的人质,吃了不少苦头。」
「……今川义元好歹是个女大名,六角承祯却是男人,而且……而且还是个除了妙龄女子外,就连尚且年幼女童也不放过的淫邪好色之徒。」
「什么!?」
「因此家母为了保护我猿夜叉丸,故意把我当成男孩子养大。不料在我长大之后,六角承祯却看穿我的真实身分。我有好几次在就寝时差点遭到那家伙侵犯。虽然只要我有心,要一刀杀了承祯易如反掌,但是这么做又会连累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操,我除了消极逃跑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真是恶劣的男人!信澄难得皱起眉头。
「竟然冒犯这样的美少女……简直罪该万死。」
「不、不许说我是美少女!」
「哎呀,为什么?美丽的事物就是美丽,我这个人对自己很诚实的。」
长政再度祭出水花攻击,信澄只好闭上嘴巴。
「总而言之,为了摆脱那个诡计多端的好色承祯,我利用自身的美貌勾引好几名六角家的女人,最后才顺利逃离观音寺城,返回小谷城。」
长政咬着下唇小声说明。
「咳咳咳咳咳,后来你就继承浅井家的家督之位了吗?可是为什么你当时不公开你的女性身分呢?」
「……因为家父反对,所以我舍弃了女性的身分,放弃了身为女性的幸福。」
「久政殿下反对?」
「家父是个顽固的人,他非常不认同当今盛行的女大名风潮,然而家父膝下又没有我以外的子嗣,他说倘若我要他隐居以夺取家督之位,就必须以男人的身分活下去。如果想恢复女儿身,就不让我继承浅井家,会从朝仓家或六角家收养养子……逼我从女儿身与家督之间做出选择。」
还真是个典型的傻瓜殿下——信澄十分无奈。
「对于长年征战而人手不足的武士门第来说,是男是女根本无所谓吧~~」
「家父说在遥远的过去,统领武士门第的工作都是由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