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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徽看了阿耀一眼:“你啊……”颇有些遗憾的味道。
“我怎么了?”
“对女人说话不要太直接,特别是处于敏感期的女人。”铭徽敲敲他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你这么问她她当然会说不饿了。真不知道这些年李乐是怎么忍受你的。”
“啊?乐乐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啊……”
铭徽沉思了一会儿,一锤定音:“那大概是她也比较粗神经吧。”
阿耀不屑:“就你体贴。”
铭徽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还好。”
阿耀:“……”
时间已将近十一点,两人出了医院大门,左右看看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仍开着门。阿耀担心王小美独自留在医院不方便,不敢走得太远,就决定去超市里随便买些东西。
一路和铭徽说说笑笑,街道上行人稀少,阿耀却觉得心底一片热闹,像是很多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话匣子一开就打不住,正说到最近准备参加摄影比赛的事时,忽然瞥见超市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乐乐?
阿耀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打算叫她,却被铭徽一把拉住:“你看……”
不等铭徽说完,阿耀就已经看清:明亮的灯光下,乐乐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瘦挺拔的男生。
男生手里举着两个甜筒冰激凌,正低下头宠溺地对乐乐微笑。偏偏乐乐毫不领情,一点不客气地踮起脚尖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扬着头很嚣张地往前走,走了两步,见男生还在原地,愤愤地一跺脚:“怎么还不走?”
男生好脾气地一笑:“来了。”
超市门口的灯光明晃晃照亮了一大片地方,阿耀和铭徽的身影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前方笑闹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那样的场景很熟悉,就连乐乐和那个男生的对话都好像昨天还曾发生在自己身上。阿耀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会儿,转头对铭徽说:“乐乐的脾气还真是对谁都一样。”
铭徽一怔,低头凝视阿耀,语气困惑又带着淡淡的欣喜:“你不生气?”
阿耀没说话。抬起头看看天,眨眨眼,又低头看看脚尖,再眨眨眼,轻声说:“你去买东西吧,我打个电话。”
第十九章
铭徽倒是难得的听话,点了点头就独自进超市去了。阿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想想还是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喂?”
“乐乐,睡了吗?”
“没有呢,还在学校。”
阿耀沉默,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
“阿耀?”
“嗯。”
“你怎么了?”
“没事。你在学校忙什么呢?”
“哦,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文艺晚会啊,忙死了,眼看着就要表演,今天居然还有一个节目临时说要取消!气死我了!”
“嗯,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顿了顿,阿耀问:“上次说缠着你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哦,他啊……”乐乐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有些支支吾吾:“他没事了,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是吗?”阿耀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却还是笑笑:“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麻烦记得和我说。忙完记得早点回寝室,很晚了。”
“嗯,你也是啊,不准熬夜!”
“好,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阿耀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渐渐远去的两个人影,忽然觉得很多坚持都失去了意义。
靠在身后的树上,手插|进口袋,头顶的月光温柔清冷,回想起过去的那些年,乐乐在自己生命中扮演的角色,阿耀说不清自己此时究竟是难过多一点还是困惑多一点。
烦躁的揉揉头发,转身想要去找铭徽,却见他正提着两包东西安静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啊。”阿耀随口说了一句,走过去掏铭徽胸前的口袋:“有烟吗?”
铭徽点点头:“打火机在左边裤子里。”
阿耀从善如流的一并掏了出来,想要接过铭徽手里的口袋,被他躲开,只得讪讪地替自己点上一支烟。
尼古丁的气味浓烈呛人,充满了口腔。阿耀深深吸了口气,对铭徽说:“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难过吗?”铭徽接过他手里的烟,也吸了一口,眯起眼睛:“为什么不去问清楚?”
阿耀茫然地摇摇头,大大的眼睛无神地看着铭徽:“我就是奇怪为什么我好像不难过。”他挫败的低下头,轻声说:“只是觉得很困惑,我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阿耀突兀地一笑:“是啊,我连自己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又扬起脸来看铭徽,“大概是因为你吧。”
月光顺着头顶树枝的缝隙淅沥沥地洒在阿耀脸上,银白色的光斑宛如晶莹透亮的眼泪。隔了这么久的时间,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真正展露在铭徽面前,阿耀有些忐忑,更多的却是豁出去的坚决。
他站直身子,双手搭上铭徽的肩膀,额头向前轻轻触到铭徽的鼻尖:“我对别人没有太多的希望,所以即使失望也不会太难过。”
铭徽唇角勾起,低声说:“那我呢?”
“你不一样。”阿耀拂掉铭徽指尖的烟,凑上去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叹息:“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终于等到你说实话了。”铭徽低低笑了笑,也伸手抱住阿耀,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顶:“我还以为你会再坚持一段时间呢。”
“撑不住了。”阿耀下巴抵着他的肩膀,闷闷的说:“内外交困,太不公平了。”
“乐乐的事我可不知情。”铭徽很无辜。
“她……”停顿了一会儿,阿耀说:“其实这样最好,我欠她很多。”
“那我来替你还吧。”铭徽侧过头吻吻阿耀的发:“我也很感激她照顾你这些年。”
“为什么不是我照顾她?”阿耀不满,捶了铭徽一拳:“我才是男的好吧?”
铭徽笑:“你比较像小孩。”
“我早成年了!”
“二十都还没到呢。”
“还有两个月就到了!”
“……那也没到。”
又靠在一起聊了一会儿,阿耀猛地想起来:“对了,小美还在医院等着呢!”连忙推开铭徽,见他手里还提着那两大包口袋,顿时惊讶:“你刚才就一直这么提着的?”
铭徽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把口袋换了只手提着,走过来牵起阿耀:“走吧,回去了。”
“给我给我,真是的。”阿耀掰开他的手看了看,果然早已勒出了两条的红痕,心疼得鼻子都皱了起来,一把抢过口袋,瞪他:“叫你不吭声!”
铭徽无奈:“那能有多重?”
阿耀扬扬袋子:“挺重的啊!”
“……起码没你重。”见阿耀羞恼得要打人,铭徽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是你比它重。”
阿耀满意地点点头,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反应过来:“你耍我?!”说着举起手里的袋子就朝铭徽砸去,瞬间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不巧买的牛奶正好磕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上,纸质的盒子一下子裂开,乳白色的液体漫了一地。
铭徽挨了一下就站到了一旁,看着地上的狼藉,面色不改的摊摊手,表情实可谓之欠揍:“怎么办吧?”
阿耀咬牙:“重新去买!”
折腾了半天,等到再回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买来的东西因为王小美睡着而毫无用处,阿耀将她抱到空床上,盖好被子,悄悄地退了出来。
考虑到铭徽明天还要上班,阿耀实在不忍心叫他在这里陪着一起守夜,但铭徽又死活不肯将阿耀一个人留下,于是向值班的护士打了个招呼,给王小美留了张纸条,连同那些面包牛奶一并放在床头,就和铭徽一起回了家。
学校早已关门,宿舍是回不去了,阿耀虽然觉得别扭,但也找不出理由拒绝铭徽的邀请,不想再耽搁铭徽的睡眠时间,催着他一路飚了回去。
和上次来时的心境不同,再次到铭徽家里,阿耀平静了许多。心静下来仔细观察,这才发觉铭徽家的客厅和从前自己住的屋子很相似,连电视机后挂吊兰做装饰的习惯都一并沿用了过来。阿耀问起原因,铭徽却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笑,将他推去了盥洗室。
慢吞吞的洗完澡,随手拿了张毛巾一路擦着走出来,见铭徽也早已洗完,正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休息,阿耀坏心地走过去打算捏他鼻子。
然而靠得近了,才看清铭徽闭着的眼下一层淡淡的青色,应该是这些日子工作太累的缘故,不知道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阿耀顿时不忍再闹,转身打算去铭徽房间里抱张毛毯给他盖上。
推开门,光线暗淡的屋内隐约可以看见正对着床的巨大相片,被装裱在银白色的相框里,也不知挂了多久,居然连一点灰尘都没沾上。
那是一张阿耀十岁的照片。
很多年了,阿耀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他从妈妈的柜子里翻出新买的相机,偷偷带出来给自己和铭徽拍照。结果铭徽没有照几张,倒全都是给自己拍的。铭徽拿着相机跟在他后面,咔嚓咔嚓闪了无数次,连阿耀都不记得到底照了哪些。
不过此时贴在墙上的这一张,他倒是特别有印象。
照片里的他攀在树上,从一丛绿意中探出一颗圆圆的脑袋,俯视着镜头,双手攀在两边褐色的粗壮树干上,笑得灿烂。
阳光从背后的亭亭的绿叶中坠落在他头顶,照得发尖都像是染上了金色的光芒,绒绒暖暖的,看起来特别温馨。
当时铭徽拿着相机站在树下,咔嚓以后就张开双手任阿耀跳下来。那是他们经常玩的一个游戏,阿耀喜欢从高处掉落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知道无论如何下面都会有铭徽接着自己。
后来这张照片洗了出来,阿耀和铭徽一人一份,铭徽在照片背后写了四个字,阿耀一直记到现在。
只是不知道这张放大的照片背后,还会不会有那几个字;也不知道,隔了这么多年,那句话还算不算数。
阿耀一时忘了进房间来的初衷,呆呆站在原地想着,渐渐有些出神。
“怎么了?”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臂将他轻轻环住,铭徽探着脑袋嗅了嗅阿耀,打趣道:“嗯,真香,可以吃了。”
“一边儿去。”阿耀一个回肘顶过去,铭徽吃痛,却偏偏不肯放手,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不要!”阿耀如临大敌,回头瞪:“你老老实实睡觉,明天还有工作!”
“本来就是睡觉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铭徽腾出一只手来揉他的脑袋,“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时隔多年,我以为你变成禽兽了。”
铭徽:“……”
无论如何,那天晚上阿耀最后还是和铭徽躺上了同一张床。虽然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到后来还是抵不过铭徽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和你一起我睡不着。”
阿耀没见过铭徽这种可怜巴巴的表情,一时间慌得手足无措,乖乖的被牵着鼻子走了。直到躺在床上,才反应过来,大怒:“那以前你那么多年是怎么睡过去的?!”
铭徽说:“晕过去的。”然后一个翻身,抱住阿耀,关灯睡觉。
第二天,阿耀起了个大早。
揉揉眼睛,正打算转过头去看睡在身旁的铭徽,还没来得及动动脖子,就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