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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言玩命的回忆着,可是隔了这么久,他根本不记得这种小事儿。
“你一直瞪着我,瞪得我都没舍得走,结果才那么一会儿,拐子就看开着你的红皮卡来接你了,当时你那车也是停在这个位置。”
“我看着你坐到驾驶座上的时候,还有点遗憾,可我没想到,你临走的时候居然冲着我说‘傻逼’,还对我竖了个中指,给我当时乐得。
虞斯言旮旯角的记忆瞬间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给刺激了出来,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在外面脱衣服的,而且他忍耐力不错,被别人看一眼,还不至于生气,更是不会做出这么多余的动作来。
在他记忆里,还只有那么一张!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虞斯言暴喝道,五官都狰狞了。
项翔欣喜地说:“你还记得!”
“你他妈是盯着我哪儿看呢!你他妈盯着老子裤裆看个屁啊!”
项翔叼着烟闷笑着,烟灰撒得满大衣都是。
虞斯言气得如牛喘气,他重重的压上椅背,把脸别到一边,生者闷气,抽着闷烟儿。这男人根本就是个流氓,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是块璞玉。
项翔伸手握住虞斯言的下巴,想把那生气的脸给扭过来,可虞斯言一甩脸就躲开了他的手,掰扯了好几下都没把脸转过来,他干脆一把捞过虞斯言的腰,把人整个拉近了些。
虞斯言推着项翔,皱着眉喝道:“你给老子松开!”
项翔才不管虞斯言的挣扎,佯装出一副狠厉的模样问道:“你当时开车走了以后,干嘛去了?”
“关你屁事儿啊!”
项翔盯着虞斯言死死的瞧着,明摆着虞斯言不说他是不撒手了。
虞斯言赌气道:“老子嫖妓去了,你管得着么。”
项翔眯了眯眼,在虞斯言脸上啃了一口,说:“不老实。”
虞斯言挣脱了半天,项翔两条手臂跟钢筋铁骨一样纹丝不动,他咽下一口气,好好回忆了一番,然后冷冷地说:“那天晚上又两笔生意要谈。”
项翔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什么都没说就发动了车,把虞斯言直接送回了公司。
虞斯言以为项翔会磨蹭到晚上,肯定又是想要纠缠一番,可没想,项翔把他撂倒公司门口,爽快的就走了。
虞斯言回到办公司,看着桌上那支黑玫瑰,出了会儿神,半晌以后,他拿起那塑料瓶进了休息室,摆在了床头。
第二天,项翔来得更晚,他晚饭都吃完了,才被拽了出去。
项翔又把车开到昨儿那地方,接着前一天的话茬续。
“你当时倒是神清气爽的走了,可我被你勾得浑身都是火,这儿都闹腾了。”
虞斯言手呗摁在项翔的裤裆撒很,顿时一恼,发狠的掐了一把,疼得项翔在方向盘上趴了好一阵儿。
项翔缓过气儿来,就发动了车子,一边开着一边继续说:“所以我就找到了萧伟,让他给我安排一个人。”
这话一出,虞斯言浑身就僵住了。
项翔没有半分的隐瞒,也没为自己开脱什么。
车子开到观音桥北城天街,项翔带着虞斯言在步行街上慢慢的走着,路过街口那卖冷饮的亭子,他买了两杯冰红茶,和虞斯言一人一杯喝道,走到曾经他坐过的那个位置,看着远处生意红火的‘菜得快’,把当晚在这儿二遇虞斯言的事儿说了出来。
虞斯言记忆回笼,再一次发怒,直接把杯子里剩下的冰块倒进项翔的衣服里,”操!那盯着老子屁股看的人又是你!“
项翔笑着起身,抖掉满身的冰,到‘菜得快’给虞斯言卖了几串咖喱味儿的甜不辣,又将虞斯言送回了公司。
第三天,项翔深夜才来,虞斯言穿着睡衣就被拉了出来,跟着项翔又从步行街到了萧伟会所那儿,再到了君豪大酒店不远处那三角转盘。
项翔把车停在当时出事儿的那个位置,把那瓶珍藏的可乐还有虞斯言当时给的名片掏了出来,只说了一句:”你那天晚上撞的卡宴,就是我。”
虞斯言静静地看着手里的可乐,外面那层菜色广告皮儿已经被磨得发白,怔了好一会儿,他举起可乐看了看,还没过期,然后……
项翔那瓶充满回忆的黑水就进了虞斯言的肚子。
“你赔给我!”
“反正你又不喝,摆着也是浪费,喏,有瓶子不一样么。”
“虞斯言,你又多欠了我一份儿美好的回忆。”
“……”
178 都是你的错!
接下来的日子,项翔带着虞斯言每天走一个地方。
融创伯爵堡,豆捞店,天影Club,朝天门大桥,协信大楼……
渐渐地,虞斯言习惯了,从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平淡,总体上,他就一个感觉——哪儿哪儿都能撞见这犊子。
可第九天,到了项翔说的最后一站——海天一线,虞斯言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那女的是项绯?”虞斯言脸色发青的囔囔道。
项翔镇定的点点头。
虞斯言用手捂住脸,“你们……一家子真是太极品了!”
项翔承受得心安理得,“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虞斯言闭着眼,满脸痛苦的酝酿了许久,道:“这就是最后了,是吧。”
项翔静静地看着虞斯言说:“是,从你打算找女人那天起,我就不打算再等了。”
虞斯言不太高兴项翔这种说法,“我女朋友也有过挺多。”
“你那些情史和小孩子办家家酒有什么区别,童子身还不是留给我了。”
虞斯言阴沉沉地说:“是,我没您老人家的生活丰富多彩,故事也没您那么糜乱黑暗,得瑟够了吧。”
项翔深深的望进虞斯言的眼里,真切的说:“虞斯言,我说过,我不后悔骗了你,我不会道歉,也不求你的原谅,我只要你相信我,不管我有多卑鄙,心理有多黑暗,手段有多恶劣,你都要相信我相信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儿,你是我的例外,这不是说说而已的。”
项翔离开了一个多月,给虞斯言用来静静思考的时间也多,信与不信,他早就有了数,就算项翔不做这些,他的答案也有了,“我信你,可是项翔,你的生活圈子和我格格不入,咱俩的神火是没有交集的,你知道我最烦的就是那些尔虞我诈的环境,活着累。”
项翔苦笑:“咱俩还要怎么交才算是有交集?”
虞斯言撇撇嘴,“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项翔黑亮的眼睛闪出坚毅的光泽,他严正地说:“虞斯言,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靠一个人努力的,我把命搭给你,你就不能为我跨进我的生活么?”
虞斯言怔怔的看着项翔,眼眸闪动,光芒数度万变,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项翔欣喜若狂的 抱住虞斯言,把脸埋进虞斯言的肩窝里,迷恋的蹭了蹭,“言言……”
可虞斯言依旧冷冰冰的推开了项翔的头,面无表情地说:“我答应你,不代表你骗我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项翔苦闷的看着虞斯言。
虞斯言沉声道:“我还没消气儿呢!”
项翔露出孩子的表情,耸拉着嘴角,小声地嘀咕道:“怎么气性这么大呀。”
虞斯言瞅着这久违的表情,强忍住想上手搓一把的欲望,别开眼,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方昏黄的路,看了好一会儿,冷清的问道:“为什么?”
项翔一愣,不明白虞斯言这又问什么。
虞斯言眼珠子转到眼角,一片刀光剑影,厉声问道:“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来找我?”
项翔表情一滞,“言言,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吧?”
“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怒火没有及时发泄出来是会越积越多的么,你不知道厉鬼都是 年头越久级数越高么!”
虞斯言越说声音越大,最后都成怒吼了。
项翔一脸无奈和后悔,“当时我看你那么生气,所以才打算给你充足的时间来消气儿的,为了不去见你,我还特意出差,把欧洲合作商都见了一遍。”
“那你怎么不隔个十年再来找我!”
“言言……”
活了二十九年,项翔终于领会到什么是欲哭无泪的感觉。
“别废话了,我要回去睡觉,赶紧开车。”
项翔深深的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一脚油下去,他挺纠结的问虞斯言:“言言,那我是不是可以住回公司了?”
虞斯言冷冷的瞪了项翔一眼,“回你的协信打地铺去!”
项翔耸了耸高挺的鼻梁,琢磨了起来,不准住回去,还要不能不出现,看来……只能那么办了!
把虞斯言送回公司,项翔刚想要个晚安吻,就被虞斯言推出了大门外,冷硬的玻璃大门给了他个实实在在的’吻‘。
第二天早上,虞斯言的生物钟还没响起,鼻尖的食物浓香就把他的眼皮子给震开了。
他快俩月没吃上一口家常菜,天天下馆子,吃得肠子都腻了,如此清新的香气,哈喇子立马就出来了。
他翻身下了床,朝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分析着菜色。
嫂子芙蓉蛋,牛肉灌汤包,牛奶燕麦粥,还有热腾腾的油茶!
吞下口水,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大步走进厨房,拧着眉对围着围裙的男人喝道:“你怎么进来的!”
项翔用勺子搅着粥,埋着头说:“走的时候我把钥匙也是带走的啊,别说了,赶紧洗洗手,把外面桌子上那杯温水喝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虞斯言看着厨房这一大堆东西,冷冷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五点多吧,你赶紧去啊。”
虞斯言抿抿唇,转身边走边说:“以后不准来了。”
项翔只当没听见,自个儿忙活着自个儿的事儿。
虞斯言洗了手,喝了水,坐在桌边等着,等着等着,他突然有点觉得自己也太没骨气了,可想到那些早餐,他一步也没挪动。
项翔把端了些东西出来就又进了厨房,虞斯言一边儿大口大口的呼哈着,一边儿探着脑袋朝厨房里张望,听见项翔走出来,他赶紧缩回脖子,埋头若无其事的吃着他的油茶。
项翔把所有的东西都端了出来,又转身进了洗手间,把大蘑菇和小蘑菇喂了。
虞斯言偷瞄着,很明显,那俩儿子已经合项翔见过面了,热乎劲儿都过去了。
项翔喂完饲料,洗了个手,一边反手解着围裙,一边儿走出来,虞斯言再一次转回眼。
把围裙挂回厨房,项翔转身匆忙的朝大门走去,“言言,那我就先走了。”
虞斯言愣然的看着项翔的背阴,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睁睁的看着项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舔舔沾着米浆的唇,把手里的灌汤包丢回盘子里,顿时没了食欲。
接下来的一个周,项翔每天早中晚必到,光做饭,不吃饭,默默无闻的红领巾形象都树立了起来,看的全公司上上下下一大堆老爷们儿无不动容。连吕越这种不惹事儿上身的人都忍不住替项翔求情。
结果,虞斯言拿出项翔那份讨债的文件,指着其中一条对吕越说:“他不是说在我这儿充当煮饭公兼生活保姆么?那我欠他更多,他不是更高兴。”
吕越将虞斯言的原话传给了项翔,还附赠一句:“不作就不会死!”
于是,项翔这红领巾的好作风延续了下去,可就在圣诞节前一天,中断了……
早晨八点已过,虞斯言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的可以,项翔没来,他早餐也没得吃,坏脾气加上低血糖,整个人都黑压压的,骇得大蘑菇和小蘑菇都蹲到了角落里。
马上就是年底,公司业务特别多,虞斯言每个手下都熬了夜班去讨债,就连吕越也熬夜在办公室里整理北京调查文件,可唯独虞斯言什么都没干,就因为相信早上回来做早饭,他不想让项翔发现他熬了夜。
可是,这犊子居然没来!
再一次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平复下胸中的怒火,起身走出办公室,进了吕越的房间,打算帮吕越处理点文件。
吕越已经抱着抱枕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