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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88,点好啊!”
项翔看了一眼那黑油油的钱,倒也不计较,但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现在馒头多少钱一个?”
末了还补充道:
“就是普通的白馒头。”
小老板显然比项翔还注意钱,
“馒头不就五毛一个,二两的大馒头一块,你赶紧把钱收好咯。”
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项翔顾自垂眸沉吟片刻,抬起头说:
“你找我49,给我那种烂一点的。”
小老板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项翔,
“你要换成散钱?”
项翔有点不耐烦了,
“我只要49,剩下的给你,给我一把烂钱就成,越烂越好,赶紧的,我有事儿。”
有人舍得砸钱,捡钱的还嫌累不成?!
小老板特厚道的给项翔找出压箱底儿的破钱,黑黢黢、油乎乎一坨,上面各种补丁,有的透明胶带都黑边儿了。
项翔倍儿满意地拿起钱,小心翼翼的叠好,归归整整的放进衬衣口袋,起身开着车就走了。
回到别墅,项翔站在院子门口,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瞅着笨熊一样的松狮犬趴在别墅大门口的石墩上。
那石墩全天都晒不到太阳,石头凉幽幽的,大松狮摊开了四肢,把肉呼呼的肚皮贴在石头上去热歇凉,睡得都打呼了。
项翔故意放重了脚步朝松狮走去,可睡得惬意的大狗只是小幅度摆摆尾巴,表示欢迎,连眼皮都舍不得睁开。
项翔蹲下身,朝着松狮的鼻子吹了一口气,松狮抖了抖鼻翼,直接闭着眼别开头。项翔又站起来,提着松狮的爪子把沉甸甸的大狗翻了个个儿,四脚朝天,可这大笨狗竟然仰面朝天,舌头歪搭在嘴边继续睡!
果然是够温顺!
检测完大狗的属性,项翔优哉游哉地进别墅准备去了。
……
虞斯言去另一家医院看了拐子一行人的情况以后,立刻怒火滔天的赶往项翔的小别墅,火红的大皮卡把四个轮子都滚成了风火轮。
火爆的车子带着主‘人火爆的脾气,“刺啦”一声在别墅院门口急刹住!
虞斯言车门一开,火都没熄,直接把引擎的咆哮当成的背景音乐,甩开长腿跨进乱成一片的院子里,
“姓……”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刚还温顺得跟睡美人一样的松狮突然就厉鬼上身,表情狰狞凶恶,扯着嗓门儿狂吠起来,整匹山都回荡着疯狗的怒吼,把虞斯言的声音盖了个严严实实。
虞斯言顿住,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闪。
妈‘的,这狗绝对是中午才牵过来的,不然不可能没人提醒他!
项翔躲在二楼的窗边,眉心皱紧。
遭了,居然忘了,这孩子就是一大型猫科动物,和狗是死敌啊!本来想给孩子降降火气,这可好,更血活了。
正当情况陷入僵局,天降福星,吕越突然冲进战场!
虞斯言只觉得身边儿一阵风儿,然后就见吕越擦过他,朝那大松狮跑了过去。
吕越绕到松狮的背后,跳身骑到松狮背上,使出一招锁喉神功,死死地抱住松狮的粗脖子,大声朝虞斯言吼道:
“老大,你上,我断后!”
虞斯言脸部肌肉抽了抽,这他‘妈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啊……
050工作。
虞斯言快速闪过“肉搏”的战场,浑身都别扭,狗吠中掺杂着铁链和吕越如出一辙的尖声利叫,听得他总觉着头顶上嗖嗖的凉风儿在刮。
他毅然决然的没回头,进了别墅,反手就关了门。
“上来吧。”
淡漠的一句,没有一丝外人入侵的愤怒,没有低沉的示威,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毫不在意、彬彬有礼的随口一句。
虞斯言顺着声音抬起头,刹那间撞进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瞳里,暗藏着霸气的眼睛让人感觉这是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常人的喜怒哀乐通通与他无关,情绪全都放空了,好像什么也引不起他的热情和注意。
虞斯言瞬间一滞,脑子一片空白,思想好像被牵引着,跟着也放空了……
门外的狗吠戛然而止,虞斯言猛地回过神儿来,火气莫名的就下去了些,可以依旧火星子霹雳啪啦,
“你是项翔。”
听到虞斯言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项翔差点露馅儿,他抑制住情绪,喉头滚了滚,淡漠地说:
“是,有事儿上来说吧。”
虞斯言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错觉,看着项翔高大挺拔的背影,他一头雾水。
这男人看上去不是惹是生非的小人啊?
带着疑问,虞斯言几大步绕上螺旋楼梯,听着脚步跟进项翔的主卧里。
一踏进房间,虞斯言直接进入主题,
“你为什么对我兄‘弟们动手?”
项翔什么都没说,面无波澜地望进虞斯言的眼睛。
坦然的对视虞斯言从没输过,可偏偏这次对上项翔,他心里咯噔一下。
不辩解,不叫嚣,安静的环境再加上凉爽通风的主卧,这让项翔成功将虞斯言的火气再降一级。
项翔的沉静稳重带动出虞斯言的理智,虞斯言这才把视线移到了项翔脸上、身上。
项翔半个小时以前还皮好肉好的,可现在,那刀削一般的脸上上了各种颜色。嘴角紫红一片,还开了裂,结着干涸的血块,左脸颊一块明显的红肿突起。短袖暴露出来的手臂上零散的缠着一条条青紫的条状血印,一看就是钢管敲砸出来的。
自家兄弟十好几个,没一个有这么惨,最严重的也就是拐子,还在扭打的时候别了脚,把旧疾惹发了。
项翔妥妥的自残了一把,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说,就这么完完全全的将虞斯言的火气给拿下了!
“这是我的人打的?”虞斯言冷声问道。
项翔拿着一份文件走到茶几边儿的沙发坐下,也没回答虞斯言的问题,云淡风轻地说:
“过来坐,你是给协信要债的吧,那咱们把事儿解决了。”
虞斯言理智回笼,但他亲自出马的主要目的在哪儿他还是记得清楚的,
“其他事儿对我而言都是小事儿,咱们得先把今儿打人的事儿摸清了,否则没这么好说话的。”
项翔盯着虞斯言看了几秒,呼出一口气,把文件放到茶几上,一口气把事儿说完:
“我刚一回来,你的人突然就冲上来了,我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他们直接就动手,我一个大活人,不可能等着被打吧?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忍让了,你们把我的房 子搞成这样,还动手打人,我为了不伤到他们,也只是扭了他们的筋腱,让他们没法儿动手而已,还留了一个人送他们去医院。可是你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还是 一句话不说,拿着钢管鞭子就上,我也还是没伤他们,放他们走了,你要是觉得我过分了,你现在也可以动手,我奉陪。”
虞斯言护短,可也讲道理,项翔这么几句话一说,反而把他逼到了尴尬的境地,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这里面有误会,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说还钱的事儿吧。”
虞斯言坐到项翔的侧面,项翔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虞斯言,开门见山地说:
“我早就找好了买家,只要房子和车子卖了,就刚好能还完。”
虞斯言从文件里抬起头,纳闷儿道:
“那你为什么还非得等我找上门儿来才还?”
项翔直言不讳,
“因为我没有找到工作,房子车子一没了,我就没有地方住,我必须找到一个包住的工作,不然我没法儿还钱。”
虞斯言能体谅项翔这种情况,但是欠钱的有几个没苦处,要是对每个人都端出圣母之心,他的生意就没法儿做了,
“工作的事儿是你的事儿,我只是来要你还钱的,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你在这个时间里找个工作,把钱还了。”
项翔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已经找了好几份工作,可是没几天都被辞退了。”
虞斯言有点不信了,依照他看人的眼光,项翔绝对百分百的工作狂,老板有了他就好比握了个宝器,难道是长期处于高位、难以适应突然的身份变化?
项翔脸不红心不跳,用平淡无奇的言语一语击中虞斯言的心窝子,
“老板说我说话太直了,客户、同事沟通无力。”
虞斯言的心脏猛地一震,差点就握爪了。
项翔一点不含糊,接着捅刀子,
“而且说我太护短,我小组的成员和其他组有纠纷,我都会偏向于自己的人。”
虞斯言蠕动了几下嘴唇。
项翔一句一句说的相当到位,
“最关键的是,老板觉得我是个闷葫芦,平时不吭气儿,一旦憋到极限就会大爆炸,我武力值又高,老板担心员工人命安全。”
虞斯言仿佛看到年幼的自个儿……
项翔看着差不多了,沉闷的吐出一口气,
“我是真的想找个工作的,就算不拿薪水,包吃包住也成,”
沉稳,理智,冷静,真性情,护短儿,纯爷们儿,武力值飙高,不要薪水,包吃包住?!
“你说三天,确实有点紧,不过我还可以去试试专人厨师,我做饭还可以,只是没考厨师资格证,要不我……”
“你会做饭?!”虞斯言打断项翔的话,眼珠子都亮了。
项翔对上虞斯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赶紧别开眼,按捺住翻腾的血液,淡淡地说:
“恩,还成。”
这种冷性子的人说‘还成’,那就是相当可以的!
果真,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了……
“好,你上我公司上班去!明儿就可以去。”
项翔故作深沉,
“你那儿是讨债公司吧?我没干过这个。”
虞斯言狞笑着,
“谁不是从没干过到熟练啊,我告诉你,就你着性子,太适合干这行了!跟我走吧,这茬欠账也算了了,你也有工作了,我答应你,包吃包住,你煮煮饭就成,你前期先跟着我慢慢学,我保证,你一个周就能学会。”
项翔苦心孤诣,怎么会一时兴奋出了错,
“我做饭也只能做一个人的饭,也就是专人厨师,人多了我不行的。”
虞斯言大中午还没吃饭呢,这话题一说他就饿了,
“没事儿,你就做我的饭就成,兄弟们平时也都自个儿回家吃。”
项翔假惺惺的拧眉犹豫着,虞斯言的耐性也不一般,项翔沉思,他也不再开口规劝,给人留出空间。
埋头考虑了好一会儿,项翔抬起头,还是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
“可是我和你的人今天闹了这么大两场事儿,恐怕不太好吧。”
虞斯言豪气的大笑了几声,
“你以为他们打一开始都是这么一个鼻孔出气儿的?不也是不打不相识啊,你放心,又不是娘们儿,这么矫情。”
成功的大门距离项翔只有一步了,可项翔还是走得又稳又细,
“你的公司有员工宿舍?”
虞斯言勾起唇,
“没有,连我都是住在公司,你可以和我一块儿住公司,我给你收拾一间房出来就成,公司有厨房的!”
虞斯言的重点显然是最后一句,项翔听出来了,可他不敢细想,想多了就忍不住想揉搓这孩子。
清咳了两声,项翔再斟酌了几秒,颔首道:
“好,你明天把工作的合同给我,我立刻卖房卖车还钱。”
虞斯言憋着自个儿亟待绽放开的笑容,愣是绷着脸、装‘B的拿出点气势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