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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言一出声,项翔立马就反应了。
项翔扭头盯着虞斯言的侧脸,云淡风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面无表情之下是藏着的深深怨念,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
虞斯言余光瞥见项翔的表情,忍不住勾起了唇,这人怎么跟个才生出的嫩犊子一样,谁拉他一把就认谁是爹娘了,他前几十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虞斯言正考虑要不要帮项翔说一句的时候,项翔说话了,不是对着吕越,而是对着虞斯言,
“我挺欣赏早上来的那些人的,不然我也不会任他们动手,误会因我而起,我会自己解决的,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事儿。”
吕越嘴角抽搐,这……这是……虞斯言这葩神又得了一脑残粉?!
虞斯言甚感欣慰,果然是好苗子。
不过欣慰之余,他还是顾念到了后面的吕越,
“项翔,我刚才就已经给你介绍过了,这是咱们的大律师,吕越,你要……”
话没说完,项翔硬邦邦的就把话截了过去,
“我烦他。”
没有鄙视,没有轻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没有什么过分的情绪。
虞斯言被堵得没话,果然是一路人,说话连个弯儿都不转的。
以自己为经验,虞斯言没问项翔为什么,更没劝项翔几句。
不过当事人吕越还活着呢!
“你丫凭什么就只烦我了,老子没和你动手,没和你要钱,这才刚给你说了一句话呢!”
项翔还是不搭话。
虞斯言从后视镜一看,不好,吕越这是分分钟入魔的状态啊!
“项翔,说清楚。”
项翔果然是虞斯言说什么就做什么,这回连脸都面向吕越了,
“第一,烦你不需要理由,这是我的本能感觉,第二,你咋呼,很吵,第三,你太娘。”
三大罪状一说完,项翔就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立马扭回头,重新把视线投向车前方的路上。
虞斯言愣了一秒,募地爆笑如雷、前仰后合,他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拍打着项翔的肩膀,笑得有点岔气儿,
“你‘他‘妈太直了,哈哈哈哈……比老子还直,哈哈哈哈……”
项翔一副无辜的茫然样儿,还挺纳闷儿的瞧着虞斯言,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话为什么让虞斯言笑成这样。
虞斯言瞧着项翔的表情,笑得更豪爽了,这男人就是一天然呆萌啊,太好玩儿了!
吕越气得浑身发抖,牙齿磨得嚯嚯直响。
项翔,你行,咱们走着瞧,老子非把你的尾巴给你揪折了!
虞斯言把车开到杨家坪车站,在路边把车一停,下了车。
他带着项翔和吕越走进“冒节子肥肠粉”,要了四碗肥肠粉,一碗凉糕。
053长心眼儿。
虞斯言把两碗肥肠粉推到项翔面前,再把凉糕端给吕越,说:
“吃吧。”
“凭什么你们吃肥肠粉我就吃一凉糕!”吕越火气不小。
虞斯言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皱着眉头说:
“你不是为了养皮肤保持身材,不吃这些酸酸辣辣的,只吃这玩意儿么?”
项翔拿筷子的动作一滞。
刚才才被说娘,虞斯言这一问得,吕越面上一臊,呛声道:
“谁说老子要吃这个了,老子就要吃肥肠粉!”
虞斯言不耐烦地说:
“吃就吃呗,你吼什么呀,自个儿叫一碗不就成了。”
吕越瞪了虞斯言一眼,扭头特豪气的叫了一嗓子:
“服务员,两碗肥肠粉!”
叫完,吕越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睥睨了一眼项翔。
可这一眼撇过去,吕越脸都黑了。
项翔不知啥时候把那碗凉糕给端走了,一口肥肠粉一口凉糕,吃得倍儿爽。
虞斯言吃东西已经是挺快的了,可没想到项翔比他还快,不但快还不粗鲁,吃完了桌子一点油珠子都没沾上。
“我去个洗手间。”项翔起身给虞斯言说了一声。
虞斯言埋头刻苦吃东西,头也不抬的点点头。
项翔一走,吕越立马凑近虞斯言,
“我说你咋想的啊,说招人就招人,他是什么人你清楚么!他一欠了一千多万都不还的主,你居然就这么把他招进咱们窝里来了,不说别的,兄弟们今儿还和他闹成这样,能接受他么?!”
虞斯言舔掉嘴上的油,摸出根儿烟点上,
“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楚,今儿的事儿有误会,刚才人家不也说了么,晚上他自己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你别这么小心眼儿,就因为别人说了你几句就抓着人不放,他这人其实挺简单,挺义气的,你也看见了,他就是太直,不适合在那些钩心斗角的圈子里混而已。”
吕越放下筷子,严肃地说:
“我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么,我总觉得他不太对,阴森森的,你别小看他,指不定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虞斯言深吸一口烟,说:
“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住,没找到地儿住才一直拖着没还钱,我给他包吃包住,他立马就答应还钱了,挺干脆一人。”
吕越蠕动了好一会儿嘴唇,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可我总觉得他这人有点不对头,肯定有什么企图。”
虞斯言好笑地反问道:
“那你说,他能有什么企图?”
吕越瘪了瘪嘴,要是知道,老子用得着在这儿废话么!
看吕越无话可说,虞斯言一字一顿地说:
“你别把他想得太复杂,他挺纯粹的一个人。”
话正说到边儿,项翔回来了。
虞斯言看了眼吕越没动多少的粉,
“还吃不?”
吕越一窘,再大的口气,没这么大的胃还是无用功,
“算了,没时间,不吃了。”
虞斯言也不点穿他,
“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走过来,一看桌上的号牌,
“你们已经结账了啊。”
虞斯言一怔,看向项翔。
项翔无所谓地说:
“反正明天就到公司里吃了,我身上的钱也没什么用。”
虞斯言给吕越投了个眼神儿,回过眼,虞斯言看着项翔说:
“亏得你那把烂钱人家肯收。”
项翔相当老实,
“嗯,是,他们也说钱太烂了,我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他们才肯收的。”
虞斯言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闷吼一声:
“什么?!”
健硕的身躯瞬间充满了怒气。
虞斯言一个虎爪啪在桌子上,一桌子的一次性碗儿都弹起三厘米,
“你们给老子把多余的钱还回来!老子的人都敢欺负了!”
收钱的赶紧把项翔的钱还了回来,虞斯言把该给的数目丢到桌上,把剩下的钱往项翔的裤兜里一塞,抬手就给了项翔一个爆栗,
“你丫能不能长点心眼儿啊!下次再有人这么着对你,你就给老子揍,打残了医药费老子给你出!”
项翔木愣愣的答道:
“哦。”
054八神在世。
教育完项翔,虞斯言冷睖了收钱的老板一眼,脚下碾火的大步离开。
项翔还是那张漫不经心的脸,跟在虞斯言身后,默默无言的也离开了小店。
只有吕越没动,他盯着桌上的钱,疑惑的眯了眯眼,难道真是误会项翔了?自己第一印象代入太严重?
思忖片刻,吕越深呼吸一口,决定重新审视项翔。
他站起身,打算追上虞斯言和项翔的脚步,可左脚一迈,服务员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先生,您还没结账呢。”
吕越眉心一拧,指着桌上的钱说:
“这不在这儿么,还想闹什么?!”
老板见吕越文质彬彬,这才走过来,拿起桌上的钱,当着吕越的面数了数,然后问道:
“哥们儿,你跟他俩是一块儿的?”
吕越白了老板一眼,
“你这不是废话么,不是一块儿的,这儿有这么多空座儿,我和他俩挤一块儿干嘛?!”
老板眼皮子快速眨动了几下,张了好几次嘴,一个字儿都没冒出来,最后老板咽下一口气,说:
“没事儿,没事儿,你走吧。”
吕越看着欲言又止的老板,扭头再看了一眼已经走出些距离的项翔和虞斯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俩给了你多少钱?”
老板瞄了吕越一眼,表情有些挣扎,犹犹豫豫地问:
“你们……是干嘛的啊?”
这话问得吕越心里一沉,他一把拽过老板手里的票子,数了数,46,四碗肥肠粉,一碗凉糕,整好!
项翔,虞斯言,老子操‘你们老母!
吕越脸上一臊,都不好意思瞧老板的脸,埋下头掏出钱包,
“不好意思啊。”
老板见吕越通情达理又好说话,大松了一口气,憋着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哥们儿,你看看这钱,换成谁都不想要啊,这到银行我估计人家都不换新的给我,真不是我想坑钱,要不是你那哥们儿一副我不收就要剁了我的架势,我怎么都不可能答应的,而且也不是我要他多给,是他说他拿来没什么用了,一把硬塞给我的,我都不敢说我不要。”
吕越一百递给老板,
“一起算吧,那烂钱我估计也用不出去,我也不要,你退我钱就行了。”
老板一脸为难,有点不敢收。
吕越瞄了一眼都快看不见影儿的俩人,把钱往桌上一拍,不耐烦地摆摆手,大步走出店门,
“行了行了,甭找了,就当我替他俩给你赔罪了。”
走出小店,吕越一路快走,脑子也飞速运转。
按照老板的说法,项翔给虞斯言的说辞也算是真话,可是……总感觉有点怪异,而且项翔对他的抵触也来得莫名其妙。
越来越靠近前面俩焦点性的人物,吕越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他隔着一点距离,不远不近的打量着俩人的背影。
看着看着,吕越发现了些端倪。
俩男人地走在一块儿,如果是一般关系,那俩人会隔着半臂的距离,如果是朋友,俩人也至少会有一拳头的间隙,如果是铁哥们儿或者是发小,那倒是有可能贴得挺近乎。
但不管俩人之间的距离是多少,都有个共通的特性——俩人是走在同一水平位置,也就是齐肩而行!
可虞斯言和项翔俩人的位置不是这样,而是相当的微妙。
从后面看,项翔紧贴在虞斯言的身侧,俩人的手臂之间只有条一两厘米的缝儿;从脚步看,俩人是又一前一后的走着,项翔稍微靠后几厘米,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吕越用力地挤了挤眼,有点不相信,这他‘妈是标准的甜蜜蜜夫妻位!
脚步瞬间顿住,吕越求证似的看了看大街上周围的女人。
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敏感,而对于在Gay都重庆生长出来的女人来说,识别基‘情已经成为一种最基本的技艺。
扫描到那一双双冒着粉桃星星的眼睛,还有那挂着淫‘笑、打望虞斯言和项翔的三五成群的女人,吕越倒抽一口气,醍醐灌顶!
这尼‘玛太玄幻了,敢情儿不是脑残粉,是一见钟情‘兽啊!
吕越头顶的八卦小天线刹那间闪出电火花,眼珠子都快兴奋得鼓出来了,忽闪忽闪的,在猛‘烈的阳光底下闪瞎狗眼。
虞斯言和项翔先一步回到车上,吕越随后赶到。
这回,吕越倍儿自觉的坐到了后排,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满脸欣慰的笑容。
虞斯言打后视镜里看见吕越那喜兴的大红脸,忍不住数落道:
“你又干嘛去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