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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言退到不能再退了,于是靠着身后的玻璃柜对项翔说,“站起来,走远点,让我看看。”
项翔别开头。
虞斯言说,“听话啊,还有好东西要置办呢,咱们今儿晚上得早点睡,明儿是咱们的大日子,可不能错过黄道吉日的好时间。”
售货员顿时呛了口口水。
虞斯言莫名奇妙(原文)的看着女人,沉吟片刻,说,“麻烦你不要乱想。”
女人脸颊绯红地说,“我很正常的在想。”
“……”
这么一句,项翔心情好了些,他站起身,走远了几步。
虞斯言一脸感叹的夸赞,“真是人靠衣装啊!”
“转一圈。”
项翔的心情又低靡了。
虞斯言讨好的说,“哎呦,你就转一圈呗,买完我就给你买甜筒去,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项翔定定的看了虞斯言一眼,慢吞吞的转了个身,背对着虞斯言。
虞斯言‘啧啧’十几声,忍不住鼓掌道,“别说正面儿了,就是背面一看,就能瞅出傻逼样儿来。好!就这个了!”
“……”店里所有人都无语了。
项翔又被虞斯言摁到了座位上,取下项链,这次换成了戒指。
“把指头伸出来。”虞斯言说。
项翔左手的拳头翘出一根修长的无名指。
虞斯言淡淡地看着项翔的指头,平静地说,“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应该是想竖起旁边一根吧?”
项翔吊着眼角瞄了虞斯言一眼,把小手指竖了起来。
虞斯言看看手里的戒指,再瞅瞅项翔的小指,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指和项翔的勾在了一起,说,“咱们拉钩,你不装逼咱们一样是好兄弟。”
项翔问,“那装逼呢?”
虞斯言抓起项翔的手把戒指套到大拇指上,道,“你说呢?”
项翔想了想,“那我还是装逼吧。”
虞斯言挺欣慰的朝项翔微微一笑,然后对售货小姐说,“这个戒指也要了,还有那个蛇纹手链,都不用打包了,全给他戴上。”
……
项翔打老凤祥一出来就吸引了无数惊异又同情的目光,带着对浪费这么好一副皮囊的不忍。
虞斯言眯起眼看了眼项翔,赶紧用手挡住明晃晃的光线,腾出另一只手戴墨镜,“我操,跟着你真是太有面了!”
项翔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你怎么不连脚链一块儿买来给我套上?!”
虞斯言竖起食指摇了摇,“那个不行,太过了,下次要是有机会扮演神经病患者的时候我再给你备上,这次就免了。”
项翔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这装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戴上墨镜,冲前面的虞斯言说,“给我根烟。”
结果,项翔刚抽完一根烟,虞斯言就带着他又进了一趟‘ZARA’专卖店。
虞斯言给项翔买了件纯黑色的紧身体恤,再配上一套薄款白色西装。
从ZARA一出来,一个新时代杀千刀的黑道装逼二货就出炉了!
项翔的脑细胞在快三十个年头中就没这么大批死亡过,他都能感觉到大脑中枢不停地抽搐痉挛。
虞斯言满意地走在项翔身侧,不停的上下打量着,一路上都在赞叹,“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气势和味道太足了。我就说嘛,你绝对是混咱们这条道儿的好料,瞧这架子,光瞅着就特他妈想干你一架”
“……”,项翔听见虞斯言桨桨的笑声,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这事儿还没过去。
果不其然,虞斯言最后带着项翔上了美发沙龙!
“师傅,给他来一个刁炸天的发型,要霸气一点啊!”
一个小时后,项翔顶着‘八神’一样的发型走了出来。头顶一撮挑高,两侧削平只留青茬,青茬上还刮出三道秃。设计师说,这叫“三匹狼”!
这下,项翔走在路上可真是‘器宇轩昂’了,行人自动让出直径一丈的一个圆。
经受过这些,项翔已经觉得没什么好坚持的了,他问虞斯言,“老大,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去打耳洞了?”
虞斯言当街愤怒的给了项翔一个爆栗,斥责道,“说什么呢,咱们再怎么也是有底线的,搞那玩意儿干啥!”
项翔脸色刷黑,居然还有底线的吗!
可走了几步,虞斯言又转过身来,严肃认真地问道,“要不,你去打一个试试?说不定效果还不错。”
项翔火一样的视线穿过两层镜片,死死的燃烧着虞斯言的眼睛。
虞斯言背脊有点凉悠悠的,他责备的瞪了一眼项翔,“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是那种没原则的人么!”
项翔静默了一会儿,说,“你再给我根儿烟。”
虞斯言把烟盒火机塞给项翔,然后转身朝麦当劳跑去。
项翔点上根烟,靠在人行道的扶手上,慢慢的抽着,抽了一会儿,他不由的笑了起来,带着宠溺和回味。
虞斯言没一会儿就举着俩甜筒大步走回来了,还是抹茶味儿的,翠绿加奶白的颜色,瞧着干净又稚嫩。
“给你。”虞斯言塞了一个项翔就站到了项翔身边,埋下头接着说,“要不是为了你,老子才不买这玩意儿呢。”
项翔舔了一口冰凉,舌尖瞬间染上奶油的甜蜜和抹茶的苦涩,清新又不腻人,他笑了笑,戏谑道,“怎么,嫌丢人了?”
虞斯言两口就把甜筒啃完了,砸吧着嘴说,“我不在大街上吃东西,而且这玩意化学品太多了,吃多了就死人。”
项翔嗤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大口快速把甜筒吃进嘴里。
源源不断掉麦叔叔家的小甜筒,项翔问,“咱们又该去哪儿了?”
虞斯言搓了一把鼻子,哼笑一声,“你的装备齐全了,那就该我了!”
123、脑子有包
相比项翔叱咤风云的形象,虞斯言却整了一个雍容尔雅之风。
他在‘江南锦署’飞翔了一件纯手工真丝短款马褂,长袖的,袖口镶暗金,胸前一串儒雅的盘扣,再穿上配套的暗纹丝质长裤,一股浓郁的中国古风袭来。如果还加双布鞋,整个人的底蕴就能从20岁年龄层直接跨到半百。
项翔看得眼中谲云翻动,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替虞斯言拉了拉衣领,顺手牵羊的抚平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真切地说,“好看。”
虞斯言有些难受的扯了扯束紧的衣领,“那行吧,就这个。”
买了这套,虞斯言又上另一家店买了套亚麻材质的休闲装,还上玉器店买了个玉扳指。
最后领着项翔离开解放碑,直奔了华岩寺。
寺庙里,虞斯言烧了三柱高香,三束小香,请了一大堆符纸,替佛祖上了袈衣,花钱作了场大法,足足弄了两个多小时。
临到走,他求了俩保命符,买了几串价格不菲的念珠和手钏,这才顶着炎炎夏日往回走。
捣鼓到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俩人午饭都还没吃,虞斯言大汗出了一身,脱水得相当打蔫儿。
项翔体温低,越饿越精神,他从后视镜里娄了一眼后面大岔开腿眯觉的虞斯言,问道,“要不咱们先找个地儿吃饭?”
虞斯言闭着眼脱力的拉长了音儿说,“不行,吃了就困大发了,咱们还得去个地儿。”
“去哪儿?”
虞斯言撬开眼皮,费劲巴拉的仰起头,透过挡风玻璃看了一眼前面的路,说,“去九龙坡,黄角坪。”
项翔也不问到底要干嘛去,只是一踩油门,说,“嗯,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中途有点距离,虞斯言在各种急转之下睡得还算安稳。
到了黄角坪,没让项翔叫,虞斯言自个儿就醒了。
他让项翔把车开到一个小区门口,然后带着人就进了一栋楼。
很明显,虞斯言这是事先联系好人的,他们刚进电梯就有人等着了。
虞斯言报出一组数字,那等着的人就低声说,“十二楼有个垃圾箱。”
虞斯言和项翔在十二楼下了电梯,拐进安全通道,从黑色垃圾箱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儿。虞斯言摸了摸,然后就领着项翔走楼梯又下了楼,来去不到5分钟。
虞斯言精神高度集中,万分谨慎,项翔也就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说,俩人直接又回到车上。
虞斯言坐在副驾驶座上,扣上安全带,小心的环视了一圈周围,说,“赶紧开车走,回公司。”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虞斯言还紧盯着侧面的后视镜,观察车后的情况。
眼瞅着就要到公司了,虞斯言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长吐出一口热气。
“操,真他妈饿啊!”
项翔说,“我回去就做饭。”
虞斯言淡淡的瞥了项翔一眼,虽然项翔的托让他嘴馋,不过年头项翔额上的一层薄汗,他还是说,“算了吧,我等不及了,还是叫外卖。”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外卖打了过去,订好了餐。
项翔瞥了一眼虞斯言的新手新(原文),说,“你记得外卖的电话?”
虞斯言颇为自豪的谦虚道,“也就几家店的。”
项翔问,“那你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吗?”
虞斯言表情一滞,别开了眼,无声胜有声。
项翔浑身气息顿变,一股子幽怨的酸味儿。
虞斯言死撑了一会儿,憋不住的转过脸,虎着脸教育道,“不过就是个电话号码,至于吗?!”
项翔脸色并无好转,怎么不至于,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他项翔连签署菜都不如!
虞斯言见文的不行,只好上武的,“那你能记得我的号码啊?!”
项翔一溜嘴就说了出来,完了还扭脸朝虞斯言跑(原文)去个谴责的眼神。
虞斯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地说,“行了行了,我回去吃饱了没事儿就背!老子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这总行了吧,赶紧把你那烂皮子脸收起来,老子年头就堵心。”
项翔说,“你记性挺好的,应该一两分钟就记下来了。”
……
不过事实证明,虞斯言这大脑是天生励志!对无任何目的地记东西,大脑就是不吸收。
吃完饭躺床上拿起手机,刚背了两遍人就打呼噜了。
项翔人淋浴间走出来,听见鼾声,脚下一顿,他斜靠在淋浴间的门沿儿上,眉目含笑的年头虞斯言七仰八叉的模样。
大蘑菇和小蘑菇一前一后的从他脚边走过,颠儿着翘翘的小屁股朝虞斯言的床头走去,最后,蹲在虞斯言的拖鞋边儿,挤在一块儿交颈而寐。
项翔闷笑了几声,肩膀微震。
这俩儿子长得挺快,已经褪去奶黄色的雏毛儿,长出了油润羽毛,个头儿也大了些,连小蘑菇都要用两手才能捧住了。
儿子们逐渐长成型,项翔终于得到了大蘑菇比小蘑菇大如此多的原因,明明是只鹅嘛!
可虞斯言既然选择自欺欺人,那他也就没必要捅穿。
站直了身子,他缓缓踱步到床边,轻手轻脚的抽出虞斯言手里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打开电风扇,睡到了虞斯言身边。
俩人一觉睡到了八九点才起来收拾行李。
带的东西并不需要很多,但关键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
虞斯言这时候才把那个塑料袋拿了出来。
他盘腿坐在床上,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清一色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
不过项翔一看那棱角分明的外形就知道,这是刀!
虞斯言拍拍床,小声说,“把门锁上,过来。”
项翔转身锁了门,折返回来,坐到虞斯言对面。
虞斯言小心的拆开报纸,一片片银光森森的刀片露了出来,各种形状,无一重复。
“这些都是俄罗斯的刀片子,削铁如泥,你试试。”
项翔拿起一张刀片,顺手就在虞斯言的凉席上一划拉,瞬间就是一道口子,干净利落脆,连个毛边儿都没有。
“不错。”
虞斯言用力一掌扇在项翔的大腿嫩肉上,响亮的‘啪’的一声,“不错个屁啊!老子就这一张凉席,你他妈干事儿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了!”
项翔无辜地说,“我看你挺急,这不是顺手么!”
虞斯言恶狠狠地说,“顺手你咋不割腕儿呢!”
项翔很实诚地说,“挺疼的。”
虞斯言翻了个白眼儿,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