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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就要走,可后面一中年男人居然牵着条藏獒进来了,距离他不过几米远。
虞斯言顿时表情一垮,隔膜又得挨震了!
可当他都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了,那藏獒居然只是闻了闻他,屁都没打一个就安安静静的走了。
虞斯言惊讶的张大了眼,盯着那狗尾巴死命瞧了会儿,不知不觉就迈开了步子,朝公园里面走去。
走了一截儿路,遇上了不下十条狗,可没一条冲他嚷嚷一嗓子,虞斯言咽了咽唾沫,相当不习惯这么和谐的气氛。
“汪汪……”
终于有熟悉的声音了,虞斯言顺着音儿看到自己脚边,一条巴掌大的茶杯狗,张着水汪汪的大眼,吐着粉嫩的小舌头,短尾巴左右欢快的摇着。
不是凶恶的吠,而是友好的打招呼?
虞斯言觉得世界都要玄幻了。
他蹲下身,够着脖子把脸伸到小狗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狗好像真是在笑……
伸出手,试探着摸上毛茸茸的头,小狗温顺的舔了舔他的掌心。
温热的湿润传到大脑,暖得虞斯言有些呆愣。
“哎呦,不好意思啊,这狗就是特别粘人。”
声音从头顶响起,虞斯言回过神儿来,抬眼看着一身缎面衣裳的老妇,尴尬的一笑,站起身,“没有,挺可爱的。”
老妇明显是个爱狗的人,听虞斯言这么一说,笑得慈眉善目的。
虞斯言抬腿就准备走,可那小狗估计是以为虞斯言要和它玩儿,抱着虞斯言脚就玩闹了起来。
虞斯言身体一僵,抬起点儿的脚都不知道该不该落下。
老妇见虞斯言表情不太对,立马弯腰抱起小狗,歉意的说,“它就是皮,对不起啊,打扰你锻炼了。”
虞斯言赶紧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只是我没想到我还能招狗喜欢。”
“哈?”老妇纳闷儿的看着虞斯言。
虞斯言干笑了几声,看着还在冲他摇头摆尾的小狗说到,“我一直都是那种狗见了就吠的人,今儿真是稀奇了。”
老妇打量了虞斯言一番,笑着说,“狗是很敏感的,如果你身上戾气太重,它就会觉得你很危险,当然一见你就吠了。”
虞斯言挠挠头,“可是猫儿不会这样啊。”
“猫虱子懒,平时叫都不怎么叫,遇到危险,距离不到一米才立毛儿,凑拢了才出手挠几把,当然不可能对着你一个劲儿吵吵啊。”
虞斯言抓抓脸,戾气重么?这意思是现在戾气不重了?
正琢磨着呢,老妇突然笑着问,“搞对象了吧?”
虞斯言一愣,和这有什么关系,原来不也搞过对象么。
老妇很有经验地说,“这心里有了人啊,心底子就软了,脾气自然也就下来了。”
心里……有人?
虞斯言不知为何一下子就臊了,耳根子都发烫,他手足无措的搓了搓脸颊,朝老妇微微一颔首,慌不择路的撒丫子逃了。
他横冲直撞的往公园中心走,脑子搅成了糊糊,心脏也胀满得要炸开,没头没脑的走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儿来,在一起长椅上坐了下来。
明明吹着凉风,可他总觉得热得厉害,瞅着四下无人,他一把拉开外套的拉链,敞胸露怀的仰躺在椅子上。
公园的宁静总算让他平息下了耳边如雷般的心跳,他反手盖住自己的眼睛,透过指缝,眯着眼看着湛蓝的天,厚晒太阳的棉花云随风变换着形状,膨胀的心也随之舒展开来。
虞斯言嫌恶自己此刻的矫情,却无可奈何,他翻过掌心,呼噜了一把脸,低声笑骂道,“那犊子……”
闭着眼躺了一会儿,耳边忽地传来急促的鸟叫。
他坐起身,侧目看云,几米外的草坪上落着一只白鸽,好像是受了伤,扑腾着翅膀却飞不起来,一只黄白相间的朝夕正翘着尾巴转着它转着。
虞斯言想都没想就站起身,几步跑了过去,轰走了猫儿。
他俯下身,歪着头瞧了瞧这鸽子,瞧清咋回事,虞老大撇了撇嘴,伸手将鸽子抱了起来。
鸽子一点没受伤,只不过是那些制造的人随口乱吐口香糖,吐到鸽子翅膀上了。
虞斯言小心抠掉那块胶糖,再用指甲盖一点点刮掉羽毛上的残余,然后把鸽子轻放到地上。
鸽子展翅扑腾了几下,乘风就飞了起来。
虞斯言看了一眼空中的白鸽,扭头黑着脸就快步往回走。
他要洗手!!
公司里已经来了几个人,可虞斯言一个人都没搭理,一回来就立马就冲进了洗手间,可他刚打开水龙头,外头的人就说了一声,“嘿,老大,你又养了只鸟儿啊?”
虞斯言搓着手从洗手间里探出个头,看见办公桌上停着鸽子,他不由一愣,居然跟他一道儿回来了?!
“你们别吓着它。”
说完,他赶紧冲掉手上的泡沫,绕进厨房,抓了一把喂鸭子的料出来。
一边喂鸽子,他一边儿苦口婆心地教育道,“以后小心点知道不,少往人堆里扎……”
说着说着,他眼珠子一转,扭头对手下说,“拿条避邪的红带子来。”
这种避邪的绸带,在公司哪儿都能摸出一根儿来,手下随手拉开个抽屉就递了一根给虞斯言。
虞斯言将手里的饮料搁到桌上,伸手接过带子,撕出一小段儿,再弯腰系到鸽子的脚上,“这是避邪的,你带着免得又粘上点什么,这命就白瞎了不是。”
喂了鸽子,虞斯言一看时间,都八点多了,他赶紧洗了个手,进厨房给项翔做了几个寿司卷,用塑料膜包着,放进了冰箱。
“我出去一趟,等项翔醒了,你们告诉他,早饭在冰箱里,我中午就回来。”虞斯言小声的嘱咐几个手下,生怕惊醒楼上的项翔。
手下们点点头。
虞斯言知道项翔那耳朵有多尖,所以他没自个儿开车,而是打了个车,直奔幕初夏给他的地址就去了。
虞斯言一走,那只停着的鸽子也飞走了……
幕初夏和项翔约在九点,可虞斯言一直等到九点半,幕初夏才出现了。
可等得不耐烦的虞斯言还没说什么呢,幕初夏倒是街镇 惊讶地说,“你怎么来这么早?”
“咱们约的是上午九点,不是晚上九点,是我早到还是你晚了!”
幕初夏异形入侵的打开门,抱歉地笑着说,“因为你和晓曦在一趟那会儿,老是迟到么,我还以为你再怎么也要十点多才来呢。”
虞斯言走进屋里,淡淡地说,“那是因为她总在我工作的时候把我叫出来。”
幕初夏将门关上,无奈地笑了笑,是没上心吧……
151、再见
“你哥怎么样了?”虞斯言问正找什么东西的幕初夏。
幕初夏从抽屉里掏出录音笔,冲虞斯言苦笑了一下,“能怎么样,整整判了十六年,还欠了协信一屁股的债。”
“那么多钱,你帮不了他。”
“我知道,主要是他在还,我也只能每个月拿点钱,让他在里面好过一些。”
“他还?”
“是啊,协信的老总人挺好的,让他在狱里继续当协信的操盘手,他可以利用每用上网的时间,干点活儿,协信答应,只要他让协信把缺失的几千万嫌回来,协信就不再追究了。”
虞斯言蔑然地冷哼一声,说,“那是协信老总知道你哥还不上,找个便宜的方法让他赚钱还债而已,到最后还不他得利。”
因为项翔的事儿,虞斯言对协信老信这号儿人物是相当不待见。
幕初夏拿着文件夹坐到虞斯言对面,笑着说,“我哥干出这种事儿,也算是拨龙须了,我还以为他要杀鸡儆猴呢,那段时间可把人担心的,结果他没下狠手,都是按法律程序走的,光是这样,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虞斯言心想,忙着干题名要紧的事儿,把这茬给忘了吧……
幕初夏打开录音笔,说,“好了,闲话撂一边,咱们开始吧。”
真要开始了,虞斯言心情稍有些沉。
“你先说说,你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虞斯言漫不经心地说,“我和男人搞上了。”
“噗……”,幕初夏刚喝了口水就给喷了。
虞斯言嫌恶的躲开,幕初夏呛了几口,咳着说,“不好意思。”
她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沙发,问道,“你现在已经在和男人交往了?是正常交往还是……就是一时冲动?”
虞斯言想了想,干脆直说,“其实就是我现在的对象是个男人,我想操他,可那儿挺脏的,我一想着就蔫儿了。”
幕初夏倒抽了一口气,一管血冲上大脑,只觉得大早上没吃点降压药真是太不明智了。
“咳咳……那什么,虞斯言,你不是想让我缓解你对女性的避讳,而是想让我解闷你对那个部位的膈应?”
虞斯言对幕初夏这疑问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我没有避讳女性啊?而且我现在的对象是个男人,他又没女性器官,我跟你缓解什么女性障碍啊?”
幕初夏突然明白白晓曦为什么和虞斯言成不了了,就虞斯言这不走寻常路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还真镇不住,“虞斯言,我曾经给你说过吧,你对两性的逃避会造成你性向的改变,我听你的意思,你现在对女人还是有感觉的,对吧?”
“是啊,我一正常男人,当然对女人有感觉啊。”
“哦,其实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扭回来的……”
虞斯言截断幕初夏的话,“扭回来?扭哪儿云?我现在和我对象挺好的啊,你想让我扭成啥?”
幕初夏怎么都觉得自个儿舌头在打结,愣是说不出话来,她使劲儿捋了捋,说,“你这意思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是双性恋了,男女都可以,对吧?”
虞斯言琢磨了一下,“也不是,其他男人我想想都膈应,就他一个而已。”
幕初夏明白了些,“那你现在是单恋一根草,然后想让我克服你对希腊式sex的恐惧?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从根儿上治疗比较好,也就是先治疗对两性的心理障碍,这样不但能根除,而且你以后要是再和女人在一起,也不用再次治疗了,对吧。”
虞斯言面色一沉,冷冰冰的说到,“你这是咒我迟早要和他崩么?!”
幕初夏突然特想扇自个儿一巴掌,她深吸了几口气,问道,“那,那你说吧,想让我从哪儿入手?”
虞斯言一本正经地说,“你只要让我觉得他那儿不脏就成。”
“……”
只要?
幕初夏简直想一头撞墙上,直接晕过去才好。
哥啊,那是啥部位啊!你就是天天不拉屎,再涂上一整瓶香奈儿NO。5,那也改变不了它的后门的事实啊!老娘咋给你扭成它是‘香满园’哦!
看见幕初夏脸色忧郁,虞斯言问道,“是不是有些难度?”
幕初夏精神恍惚地说,“不是有些难度,这就是挑眉吉尼斯世界记录。”
“……难不成,我这还治疗不了了?”
幕初夏甩了甩头,把被虞斯言绕晕的脑子甩清楚了些,沉吟片刻,说到,“也不是治疗不了,还是那句话,从根上治疗,你心理阴影袪除了,对那事儿自然就没什么负担了。”
虞斯言瘪瘪嘴,说了半天,他就是不想从根上治疗罢了。
“从半道儿就不能治么?”
幕初夏阴暗地想:半道儿治老娘只能让你接受被操……
“这恐怕不行,对你完全达不到效果,还会适得其反,让你对性的认识都扭曲了。”
虞斯言抹了一把脸,怎么这么麻烦啊。
纠结了一会儿,最后,他闭了闭眼,为了项翔,他豁出去了!
“行吧,那咱们就从根儿上开治吧。”
幕初夏暗自呼出一口凉气,说,“那你说说,你对这种事儿是为什么这么厌恶?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洁癖到避讳性的人。”
虞斯言眸子瞬间就沉了下去,他舔了舔唇,双肘放到俩膝盖上,十指交叉,紧握成拳,酝酿了好一会儿,他艰难的开口,“我看见过我妈和男人……”
再难说下去,虞斯言闭上眼咬了咬腮帮子,皱紧的眉心染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