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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剧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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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找我做什么呢?我很想问出来,我和林辙都少联络,和你更没什么好说。
  她向那桌的人点头,转送了一瓶芝华士算是拒绝:“我们相见了这么久,你没有说起过你离开的事情,你是不想说,还是根本无话可说呢?你其实依旧活在过去。”
  我突然想起多年前祈雨蒙那番高深的言论,感觉自己找到了原主人:“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祈雨蒙呢?”
  叶瑜冷静地注视着我:“他是我朋友。”
  “你真仗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就这么到结局了,但是感觉仓猝得烂尾。
  我一开始觉得这个故事无需一个明确的结局。生命十分广阔,如果打算有一个新的开始,大可不必陷于曾经。
  当然,更重要的是,作为一篇挥洒狗血的文而言,作者表示被放血的狗和自己都已经奄奄一息,但是。。。我还是守住了底线。。。

☆、佛珠

  我在豆瓣微博天涯微信等地同步更新自己的游记,共三百字,分三次连载完。所有的狐朋狗友都被勒令赞美我,故而不小心误入此处的人十分愤怒,水军训练营啊!
  林辙怨气冲天地电话质问:“兄弟,你受什么刺激,放过我们行吗?”
  我一面在网上找枪手,一面呵呵:“人走茶凉,我算是明白了。”
  他被我噎了两秒,立刻暴怒:“你要还在这儿,我们就不只是骂你了。你这写得什么东西!‘今天,晴,我去看海,海里有人捉鱼,我阻止了他,别人问我为什么,我回答,即使救不了所有的鱼,但被我救的那一条小鱼在乎。’什么玩意儿啊,小学生都比你有文采!”
  我选定一个枪手:“你是没读懂我的言外之意。”
  “你有言外之意可言吗?当年你是怎么混上A大的?”
  “说得你好像还会做高数题似的。”
  “那不一样!”
  “你最近很暴躁啊。”
  “连我爸都向我打听,你是不是伤了脑子!”
  “不,我被他儿子伤了心。”
  林辙果断挂了电话,接下来我们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原谅彼此,用两个月的时间说服自己,最后才能再进行一次久违的,找虐的联络。
  他已经不再会浪费大把的时间研究一本书无聊的底线,越来越像几年前的我,而我越来越像昔年的他,肯检测一下自己无聊的下限。狗血的能量守恒。
  我穷极无聊地向别人证明,我活得潇洒愉快,当初的决定实在英明睿智,堪比魏晋隐居的高人:心向往之就随性自在。如果和尚不剃头,我也不介意就此出家一回,以把这样的精神发扬光大。
  别墅的租期结束时,叶瑜和祈雨蒙自作聪明地来饯行,他们自己买了菜,把厨房折腾得霹雳哐啷。最后捧出一桌既不好看更不好吃的东西,因而只剩下量多的优点——我恭维了他们一番,简直怀疑这是各位旧友的报复。
  祈雨蒙说:“你接下来去哪儿?”
  “不确定,也许是S?”
  他们对视一眼,满脸“你看他就是如此”。
  我干咳一声:“我一做编辑的朋友约我写篇关于S地的稿子,高原么,净化人心啊。”
  他们满脸一副“这人怎么有脸说”的震惊。
  这是真的,毕竟为了这个版面,我倒贴了一千呢。
  叶瑜说:“太巧了,我也要去S。前天刚在枪手网上接了一个写S的稿子。”
  ……姑娘,叶家也不穷,您何苦作奸犯科呢?想当作家,您表哥的一狐朋就是某出版社老大,何必呢?
  而我们不得不同行。
  S的高原反应很要人命。我和祈雨蒙还没来得及让蓝天净化一下心灵,就各自挺尸,险些以另一种方式升华了自我。唯有叶瑜尚可,依旧保持着一副有钱的肥羊状,常被穿棉麻衬衫的文艺青年拦着搭话求免费住宿。叶瑜没有怜香惜玉与体会梦想的情怀,当天也弄了一套麻布裙子,戴了一串小叶紫檀手串,再有人搭话求住宿,她就热情地求包饭。
  叫人叹服。
  我和祈雨蒙作伴,每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随时觉得自己要因为头痛恶心驾鹤仙去。当天祈雨蒙就痛苦地说:“哥,我们订机票走人吧。”
  我颤颤地放下氧气机,赞同:“是啊,高原肺水肿和高原脑水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们只是高原反应。”
  “这病在平原上也得不上啊。”
  “叶瑜怎么办?”
  我高度赞扬她的精神:“她一个人照看我们俩还玩得游刃有余,少了两个拖累只有更好没有更糟。”
  祈雨蒙对平原的渴望已经超越友谊,立即被我说服。当天我们深情地向叶瑜表达了“不回去就会死”的中心思想,她淡淡地道:“不行,我一个女孩子很怕啊。”
  祈雨蒙心虚:“我们也帮不上忙好吗?”
  “没事儿,最多三天,保证你们恢复正常。”
  我用眼神鼓励祈雨蒙,不要放弃,坚持到底。
  “而且就你们现在这怂样,能不能坚持到机场,还是个问题。”
  她的这一击太过犀利,我们现在确实如死狗一般,连汪汪叫也颇为费力。
  躺了两天,我们终于习惯了,或者麻木了,可以出来缓缓地散步。此地佛门兴旺,祈雨蒙建议我们去拜一拜佛。这很庸俗,但我实在找不出更清高的活动了。于是三人难得一同行动。
  庙宇里人头攒动,一个个皆是商人嘴脸,预备用些许香哄得佛祖保佑全家。我被小沙弥拦住恭维了一通,被夸得天花乱坠,强烈推荐八百八十八的高香——倘若想在官场上更进一步,还有一千八百八十八的可供选择。
  我颇为遗憾,当年陪人出去烧香,我的身价还有两千八。
  我在佛前跪拜,背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来挤去,起来时手机险些不保。
  其实许多年前我也在佛前求过平安符。那里的和尚还比较清高,给平安符开光时还要香客爬一爬山再给钱。彼时我好像求了一串佛珠。佛珠好,即使不大信佛,当当手链也不错。
  那个人带了很久,珍而视之,可惜没有能保得了平安。说到底也是无用,还不如他送的手表,现在还在走。
  我匆匆地拜了拜,佛祖如斯忙碌,我就不给您添乱。然后退到一棵树下等祈雨蒙和叶瑜,两人出来时大汗淋漓。
  祈雨蒙问:“你求得什么?”
  “什么也没求。”
  叶瑜笑起来:“那你拜什么劲儿?”
  “我以前求过佛,没有一项如愿。索性还是不麻烦佛祖老人家了。”
  她说:“也许这次有用呢?”
  我笑了笑,摸挲着一支烟:“你们呢?”
  他们笑嘻嘻的,一看便知香火未许出多少,但愿望一定能让佛祖忙个够呛。
  “还有很多佛没有拜,去吗?”
  我收起烟:“累死了,我先回去,你们自便。”
  祈雨蒙说:“哥,你不是到处旅行了那么久,怎么会……”
  我面无表情:“所以见惯不怪。”
  我打车回去,一路上依旧胸闷不已,于是察觉出旅行的无趣。我的一路住遍酒店,看够了景点的花花草草,有时身在某地,却不知此处的名字。浑浑噩噩,只不过这等浑浑噩噩没有观众,我可以自欺欺人。
  可是没有人催我回家了。
  我去拜访过母亲,她和继父,以及长大成人不再叛逆的妹妹客气有礼,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们发觉我不再记恨那段过往,表示了十足的感谢和怀念——可是我们也只有这些怀念可以谈论。论久了,就没意思了。
  林辙和我的关系一如既往的不错,但我们只是正常的朋友。从前还是三个人时,他总是带给我不同于苏藉的光辉灿烂。可是我比较变态,经不起久晒。
  当年医生说,我克制压抑了太久,应该换个环境,看看外面的世界,打开自己的心灵。我浮光掠影地浏览了一回各地的繁华和落魄,简直能在佳节时悲歌一曲:“何处是归乡。”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也要变成昔年在精神病医院唱歌的傻子。
  我一直不怎么敢面对现实。比如说我以为父母的离开是自己不够优秀;比如说我一直回避却贪婪地享受苏藉的感情;再比如,后来所有人的情感都让我恐惧而又依恋。
  等我鼓起勇气时,很多事情尚可以弥补,比如拒绝温霖而不是暧昧着温暖,比如拒绝祈雨蒙而不是欺骗到温暖,比如平心静气地与父母握手言和。
  可是有一个人,我再也不能面对他了。我用了几年来遗忘,可惜没有成功。当我跪在佛前,想起的依旧是他手上的佛珠。
  我决定放弃了。记着他就记着他吧,我不想自我放逐了,没有用,那就承认吧。我直接去了飞机场,在路上订了最近的一班回L的客机。
  祈雨蒙都成长如斯,再也不是那个得不到关爱就寻死觅活的孩子,最多偶尔相见叙旧情,得不到回应也依旧能让自己快活,那我也能带着那份爱活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平平淡淡地讲给旁人听:“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叫苏藉。”
  我打电话通知了叶瑜和林辙,前者惊异了一下便默认。后者无可奈何:“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是什么让你顿悟?”
  “蓝天白云。”我说。
  “呸。”
  我逃避了这么久,自以为全然忘记了他,可是只要有一点旧景,回忆便纷至沓来。何必再躲。
  那时我跪在佛祖前,有一刻消失许久的幻觉出现,我听见他的声音:“虞烨,回家吧。”
  正如那一年,他突兀地闯进我的生命,再突兀地离开,如今突兀地放过了我。风风火火,轰轰烈烈。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完结的话,可以吗?
  主角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大团圆咯~
  新文《论主角光环的实用性》,欢迎大家戳一戳。
  不如把作者收了,大家能更愉快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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