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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蒙的眼神黯淡下来,让我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即使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辙呵呵:“我可没忘。哦,许小姐,我们别打搅人家团聚了。”
我既然已经活蹦乱跳,那童谣巨星一事必须重新清算,此时只能指望许宛仪:“宛仪,我有事先走一步,赵姐那里拜托打个招呼。还有小魏,帮忙照看一下,多谢。”
她十分得体地微笑:“放心。”
助理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本许诺保驾护航亲身指点以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而事出突然,我只能拍一拍她的肩:“不懂的问许姐,加油,有奖金。”
她顿时挺直腰杆,精神焕发。
严琳只是看着我。我向她点头作别。
很多人总爱相信自己为别人构想的故事,然后自以为是地安排一切——亲人的惊喜相逢是比生日的惊喜聚会更恶劣的一种。他们应该去写小说,因为唯有虚构的人物才能忍受这样的上帝。
冬天的L冷得天怒人怨,他们上车后,祈雨蒙开始哭,眼泪没了结冰的可能,立即显得梨花带雨。Doris茫然地看着们,一副困惑状眨眼。我觉得心累。
当年苏藉看着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能满怀愧疚与自责,对我一定是真爱。早知如此,我应该抢在林辙之前表白,也许能在苏式毒品里醉生梦死。
“Which hotel are you living now 〃我给他一张纸巾,转头看向妹妹,“Or you want to live with me 〃
她小声说:“Certainlyyou。〃
“Where are your mun and dad 〃
〃America; I left a letter。。。。。。〃
我笑不下去:“Why〃
〃I miss you。〃
真让人高兴,仿佛从前我缺的爱要在今年补回来。叛逆的女孩子别说同母异父的哥哥,连史前恐龙都可以爱得死去活来。
“你呢?”我看向祈雨蒙,“你不会也是因为思念我而来?”
他哭得越发凄惨,终于让妹妹闭嘴。
为什么觉得我会爱你们呢?为什么觉得我需要你们的爱呢?
“我送你回去。”
“不,不要,他们不要我了。”
“什么?”
“我出柜了,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我送你去天祥华苑,那房子你没卖吧?”
他愣愣地望着我,几乎哆嗦起来:“我一个人害怕。”
“那你勇敢地出柜前怎么不害怕呢?”我轻笑一声,“在你勇敢的计划里,没有考虑后续的处理么?”
他颤抖着,低声道:“我以为你会帮我。”
红灯亮了起来,我降下些许车窗:“对,我能送你回那套公寓。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为你周转现金,甚至帮你搞定一份工作。你满意吗?”
他几乎又要哭泣:“我爱你啊。”
“真遗憾,你违规了。”
我那便宜妹妹愣愣地看着我们,终于用含混的中文试探道:“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明天你父母会来接你回家。”
她茫然地望着我,不知道是因为未曾听懂,还是因为我陌生而未可知。
破釜沉舟的爱,要看你有没有破釜沉舟的资格。
我那位青涩的助理虽然没有惊艳众人,但行事也无差错。翌日她喜气洋洋地前来上班,带着休假的闲适愉悦。
“怎么,”我打趣她,“昨天有艳遇?”
她红着脸笑,诚恳道:“还是上班比较适合我。”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让人哭笑不得。
“你去忙吧。哦,下午三点,去圆西机场接人,珍斯得莱尔太太和她老公,就是我母亲和继父。这是照片,手机号在背面。跟他们打个招呼,说我忙得要死。然后送他们去我家,把你昨天见到的小美人和这对夫妻打包送走就好。时间晚了请他们吃顿饭,回来报销。”
她认真点头:“那今天下午的行程由王姐来……”
“一个例会而已,我还不至于忘掉。”
中午我去和温霖,白晓飞共进午餐交流感情。我们成功地渡过一次危机——哪怕只是在伤口上盖上粉底,依旧值得庆祝。因而十分小心而温柔,连白晓飞也友好地闲扯:“昨天怎么回事?”
我呵呵笑一声:“林辙是怎么说的?”
“林辙一口咬定这是你与失散多年的弟弟妹妹喜相逢,不是新欢旧爱的相遇。然后严琳说了你妹的背景,证实了林少所言非虚。所以恭喜你,名声依旧清白,依旧可以进行商业联姻,同时荣升低调的官二代。”
“和他说的差不多。小姑娘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中二病加叛逆期。祈雨蒙……搭了顺风车吧。”我掸一掸衣袖,“烦。”
温霖高深莫测地望着我:“就这样?”
“你以为呢?”
“那怎么不带着弟弟妹妹见见人?”
我笑起来:“没兴趣。青春期的小孩子,特别容易不知天高地厚,不能宠。”
他笑起来,拍一拍我的肩:“可是苏藉……有些生气呢。明着暗着刺了严琳几回,还是林辙拦下来的。”
我蠢蠢欲动地想描摹他的嘴角,终于在白晓飞的目光里克制:“是么?他还真够朋友。”
此事只是一件有趣的八卦,我们可以相谈甚欢。
直到魏园打电话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叛逆孤独很酷炫
我到达现场时,俨然是扔下广大待拯救的人类,争分夺秒的而来。我那倒霉催的助理望穿秋水地等着,见到我时几乎喜极而泣。
“怎么?”
“她不愿意走,和父母产生冲突。现在嚷嚷着要见你,否则就自杀。”
然后我母亲冲了出来,满脸泪痕。
“救救她,快,救救她。”
所幸我的邻居都是忙人,没有人出来围观笑话。
我那可爱的妹妹举着刀,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痕。
“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要被你们控制。你们不能这样绑架我!我成年了,我有权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为自由而战,连中文都说顺溜了,真可爱。
我笑起来,她回头看着我,自以为看到救星似的欣喜若狂。
“我想留下。”她磕磕绊绊着说,“求你了。”
“抱歉,接下来我会非常忙,要出差一个月,恐怕没有时间陪你。”
她的脸色渐渐变幻:“连你也要这样吗?哥哥,连你也是这样?”
“什么样?”我靠近她,轻言细语,“限制你的零花钱,讨厌你另类的朋友,不允许在外过夜,还要随时随地掌握你的情况?”
她的神色渐渐茫然,迟疑地听着她难以理解的中文。
我牵过她的手,轻轻拿下刀:“而你觉得我会理解你,我不会这么做是吗?”
刀扔在一边,我触摸她的伤口,她的父亲焦虑地望向妻子,然后望向我。
那一点血迹早就干涸了,我笑起来:“疼吗?”
小姑娘含着泪点头。
“在我让你更疼前,回去吧。”
“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两三天也行。求求你了,别推开我。”
我笑起来,猛然间指尖用力,她痛得尖叫一声,伤口隐隐渗出一丝血:“抱歉,你一直想错了。”
她狂乱地推开我,哭泣着扑进母亲的怀抱。
“抱歉,”我看向他们,“我亲爱的妹妹,如果你是用另一种方式来拜访我,我愿意推掉所有事情来陪你。可是不听话的小朋友要得到一点惩罚。”
少年会觉得叛逆孤独很酷炫,他们爱上了这种幻想,于是自以为是地找寻同类。同类的背叛,应该更让他们兴奋愉悦,伤心自怜。
他们离开时,我回公司。
助理惴惴不安,我打发她回去压惊。她犹疑一刻道:“虞董,你呢?”
“没什么,谁家都有几个烦人的亲戚。我习惯了。”
她苦笑着看我。
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觉得头晕目眩。一刻后我四肢疲惫,无法动弹。再一刻,有人按摩我的额角。他身上有好闻的古龙水,气息温柔地拥抱着我,那个人轻轻地哼着歌,不成曲调。
“你来了?”
“嗯。”
我几乎想像那个便宜妹妹一样大哭大闹。
“还难受吗?”他低语。
“很好,好得很。别离开我。”
“好,我不会离开。”
我微笑,等待他的气息渐渐淡去,温暖散开。我睁开眼睛,这里空无一人。
温霖的助手在敲门:“虞董,例会马上开始。”
每个人都会在疲惫或厌倦时渴望有人前来拯救自己,从今以后摆脱了人生所有的辛苦。可是我们从心底里知道这个人并不存在,但是如果有人,哪怕只与那幻想中的英雄有一丝相似,都会叫人自欺欺人的沉沦,然后是无可避免的清醒,失望,孤独,周而复始。
唯有自己才会无怨无悔地拯救自己。
温霖注视着我,用眼神询问,我对他点点头,一切如旧。
晚上回到家,母亲与继父联系了我,向我道谢。
是的,一切如旧。
我去了林辙的酒吧。
侍应生大都认识我,给了我不错的位置。新来的一个调酒师像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这个女孩一板一眼地调酒,活像在做化学实验。搭讪后发现居然真的是化学系。
“我还以为A大的学霸不会来这里。”我饶有兴趣地看她挤柠檬汁。
她笑起来:“你这是歧视我呢,还是歧视酒吧?”
然后诚恳道:“老板给的工钱高。”
“下班后方便一起喝一杯吗?”
她晃了晃冰块:“老板带着几位帅哥过来了哦,你要反悔还来得及。”
“他们和我们有关系吗?”
女孩抿嘴一笑,不说话。
我回头,林辙虚张声势,矫揉造作地大喊:“这么捧场?刚出医院不久就来了?某人会撕了我的。”
我转头看他身后的人,一群公子哥儿已然半醉,大家笑嘻嘻地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招呼,纷纷表示了把我喝回医院的愿望。然后有人说:“苏藉还管着虞董呐?”
气氛不着痕迹地僵了僵,我看一眼林辙的脸色,顺口圆过去:“是啊,他和林少一起,活像我爸妈似的。”
“可惜你不听话,”林辙接口,“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喂,夸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我们一起大笑,有人起哄:“罚酒,罚酒。”也不知道是罚谁的酒。
调酒师递给我酒杯,里面是透明的液体,我一饮而尽,柠檬苏打水。
我转过头看她,她并不抬头,老老实实地装透明。
真聪明,真贴心。
喝过一轮,人群四散开来。林辙坐在我身边,低声道:“祈雨蒙和你是怎么回事?”
“掰了。”
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最近他和尚鹏走得很近。”
“随他去吧。”
“那你最近空窗了?”
我笑起来:“怎么,你是要毛遂自荐还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如果不是苏藉回来,我会考虑你的,宝贝。”他拍一拍我,“你的情债一向容易变成烂账,好自为之。”
我抬头,瞥一眼扮演布景板的女孩:“她怎么样?”
“A大过来体验生活的学生,不是一路人别招惹她。”
“这话从你嘴里出来,真虚幻。”
“当然,苏藉在,我从良了。”
“你认真的?”
“当然。”
我不置可否地笑:“你家那边呢?”
他转头看一眼带来的人:“我这不是认认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