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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时修不满的抱怨着:“我是灵媒吗?一个想随便上身就上身,一个想活见鬼就鬼叫起来!……郎君…”
吴昊怔怔的看着那从来都情深似海也柔情似水的眼眸,这双眼睛住着另一个无怨无悔的灵魂,总是幽幽的包容着抚慰着他的一切,更甚的是,接受他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光。
如果,Calvin重生了,或投胎转世了,如果可以再次的相逢,他拿看待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吴尊一定无法忍受的!明明最爱你的是我,你最爱的也是我,是我啊!
“婉君,”有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对不起…”一直都是我对不起你,无论是蒋玉彰或现世这个身份,我都对不起你。
婉君轻轻的摇头,伸出一双手去握住他的手,柔声的询问着:“怎麽了?”
全世界都没有比这更温柔的话语了,只因为,他是她的天,她只为他而活。
压抑至今所有的悲痛都被这份温柔给粉碎了,吴昊紧紧的反握着她的手,语无伦次的一股脑的说着:“我。。我前一阵子听到他的哭声,可刚刚,我听到他笑了。他发出了。。发出咭咭咕咕的笑声?他是不是投胎转世了?变成小婴儿了?他是不是会完全忘了我了?他可以像你转世一样的记着我吗?可以吗?我不要他忘了我,我不要他忘了我!”
如果不再完美
阿杰来到办公室,被文燄拦住了,了解一下裡面的状况,阿杰突然很不是滋味。
明知道罗时修就是罗时修,婉君就是婉君,的确是两个人两个灵魂,可那身体只有一个人哪,想到他家的修抱着吴昊安慰他的情形,心裡就是彆扭就是不好受。
办公室内,婉君抱着终于崩溃的吴昊,轻轻的拍抚着他的背,他的头髮,任他闷声的哭出来。
等到他哽咽着慢慢平复下来,发现自己已经把大队长的衬衫胸前一整片都哭湿了,不禁有些赧然,但情绪总算得到抒解跟发洩,胸口的鬱气也减轻了。
这时候,婉君才柔婉的劝慰着:“你莫要担心,他与你之间的维繫,还是这麽的强烈,即使他现在的状况,只能发出哭声与笑声,还是尽力传达与你知道了。这样的灵犀相通,岂能是没有缘份再续情缘的呢?你定要相信他,支持他,即便他一时记不起你了,你也在他心中,郎君切勿灰心丧志啊。”
吴昊愣愣的说:“如果他变成婴儿了呢?我…我…我没办法去爱小婴儿啊,还有,我要怎麽找到他?我要等着他长大吗?他的外型会不会不一样了?他…”
婉君柔媚的笑着说:“一切随缘吧,郎君现在只能胡乱臆测,想得再多,也是徒然。如果有缘有份,你们俩终是能相遇相认的。”
吴昊只觉得一阵的安心,“婉君,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娘子。”
阿杰和文燄听到裡面传出清笑声,一切风波都过去了,推门进去,只看到吴昊执着罗时修的手,两人无比合谐的相对而笑。
阿杰整个黑脸,文燄很想说什麽的,却只能张了张嘴巴,“……”
吴昊的日子安稳下来了,心中也踏实多了。
那仍时时可闻的哭声以及笑声,变得不再是种折磨,反而是一种企盼,可说甘之如饴。
吴昊很熟悉这些声音了,甚至觉得很温馨的感觉,他的笑声哭声都特别的可爱极了呢。
有时候那哭声哭个不休,吴昊会像捧婴儿一般的虚空拍着哄着,不停的走过来再走过去,嘴裡不断的哄着说:“乖乖不哭不哭,我疼你啊,我是昊喔,昊最疼你了好吗?你好乖哈,不哭了。”
这样的傻样子,有时候自己会觉得有点尴尬,但没有任何事情比哄着他让他不哭了更重要的事情了。
有一次甚至在南区分局,吴昊也是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厕所,继续他奶爸的职责。
而Calvin真的是可以跟他互动的。有次听到笑声,吴昊每次都会逗着他玩,兀发出各种“砰~锵” “咭~股”的囧声而乐此不疲,那一次也是这样逗着,笑着,Calvin先是发出一连串可爱的笑声,突然夹杂一句软软的“昊。。。”
吴昊一时僵住了,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他记得我,他一定记得我!
夏震东也是全身僵住,瞪着那自己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拉着脚ㄚㄚ想要啃脚趾头又啃不到,乐此不疲的玩得很开心的人。
他刚刚明明笑着喊的,就是一个『昊』字!
夏震东可以爱上那一动都不动只能躺着的晨晨,因为他的身体线条,他的肌肤,他的一切都是如此完美。
但是,醒过来后的这个全然陌生的晨晨,他却越来越无法忍受了。当初的喜悦,跟这些日子以来的耐心,一点一滴快被磨光了。
这怎麽会是晨晨呢?这绝不是安东的宝贝晨晨,安东的宝贝是个天才少年,而不是这个醒来了却什麽都不能自理的白痴!
“自从他甦醒过来,已经经过两个月这麽久了,怎麽完全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当初急救时,根据电脑断层研判出是蜘蛛网膜出血,做了开颅手术,但却找不到出血点。更诡异的是,海马迴和杏仁核发现部份缺损,有受伤的痕迹,却没有伤口。”
“院长,海马迴跟杏仁核的受伤,就是导致他目前这样的情况吗?”
“杏仁核掌管负面情绪,跟恐惧的记忆、经验有关。而海马迴受伤有两种情况,一是会影响长期记忆,或是无法学习新的记忆。第一种情形,就是他会失忆,而且再也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他的记忆要从新开始。第二种情形,就是之前的旧记忆都在,但就是记不住短期的事。有时候只能记住一天,也就是每一天都是全新的开始,比如昨天认识的人跟做过的事,今天全忘了。严重的只能记住半小时前的事,比如你跟他说过什麽,半小时后他什麽都不会记得。”
“那他现在的情形,到底算哪一种呢?”
“他可能连脑皮质也受过伤,合併智力减退,是一种退化症。现在很明显的,退回到婴幼儿的心智。”
“他这情形,可以医治好吗?”
“目前该做的疗程都做完了,只能看生命体自己的进化。有些人甚至会越来越弱智,这些都很难讲,是无法确定的。”
突然『框朗』一声,是那个长腿的大龄宝宝不小心踢到水壶,水洒出来,把他的脚背烫到了,正发出惊天动地的哇哇大哭声,两隻手拳着,用手背拼命擦眼泪,一边擦,一边继续哭。
夏震东握紧拳头,颈项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该死的!我为什麽要承担心爱的人变成这种废物的心痛呢?
这天晚上,吴昊准备睡觉了,这麽晚了,Calvin宝宝应该睡了吧。今天很乖,只听到开心的笑声呢。
吴昊偶而也不是不会感到无力跟心酸的,但总觉得还跟他维持连繫着是一件很棒的事,总比他杳然无踪以及寂然无声来得好太多了吧。
于是带着安心的笑容,刚躺上床上,就听到Calvin拼命的哭泣跟抽气,哭到快缓不过气来了。
吴昊气急败坏的跳下床,两手熟悉的环抱做个虚空抱婴儿的姿势,一边摇一边哄着,从卧室这头走到另一头,地板都快踏破了,哄到一身大汗,那哭声还是悽惨的停下来了。
“怎麽啦?这样哭会哭坏的。”吴昊快急晕了。想着柔声哄不好,就粗着嗓子威胁他:“再哭,你不乖,昊就不要疼你了喔。”
那哭声一顿,更变本加厉的号哭起来。
吴昊根本捨不得,又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哄:“没有没有,昊永远都不会凶你的,永远都疼你好吗?你最乖了,我疼你啊。”
连声哄着,自己一阵心酸,眼眶都红了。宝宝的家人呢?怎没人疼他是吗?
这时突然听到楼下有几个年轻人的嬉笑声:“哪裡来的智障,半夜哭得吵死人了!喂,白痴,你是被揍得不够痛快是吗?”
吴昊只感到全身的血液轰的冲到脑门,怎麽冲下楼怎麽开门的都不知道。
路灯下,被不怀好意不耐烦的年轻人包围的人,吴昊三两下把他们都踢出去。只见那身高腿长好难才绻缩成一团的,顶着五分头的短髮,兀自用拳头擦着眼角的人…。。
吴昊全身都颤抖起来,这不是一场梦吧?不是虚拟幻境吧?
要不要
吳昊像中了魔咒一般,一動都不能動的呆望著他。
那人也許覺得眼前有一顆大樹一樣的人,抬頭看了一眼。兩個人,終於四目相交。
這是…Calvin?這的確是Calvin的臉啊,是魂牽夢繫無一時或忘的最親愛的那張臉啊,是他苦苦渴望急欲再見一面而終不可能的那張臉!
但是那雙眼睛,卻不是熟悉的臁畡踊埙铮皇谴翰髅牡模皇呛脧姸矚g處處佔著上風時笑得春風得意的眼睛,那是陌生的,像弱小的小動物被捕獲時一樣的無助、無處可逃而又溫馴,對著吳昊瞪大的大眼睛,感到很可怕而害怕極了,卻完全不會躲閃也不會保護自己,只是逆來順受的,軟軟的帶著祈求跟討好的眼神。
吳昊一時之間,一顆心驚、疑、喜、怨、苦,百百種滋味一齊噴發亂了心頭!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靜謐的深夜裡,只有某人悉悉铩‘吸著鼻涕跟偶而哽咽抽搭的聲音。
吳昊情緒無比的激動中,對事情的始末,也馬上猜出了大概。
看著Calvin頭上耄Ъs的手術痕跡,他知道必定是安枺攘薈alvin的。而Calvin被槍傷了腦部,雖然是致命傷,但應該是因為大腦是超能力的所在,所以危險侵入時,大腦反射性的採取自我保護機制吧,再加上適時的醫療措施,Calvin才得以倖存下來。
現在Calvin的樣子,還有剛剛那些人口中罵的什麼“智障” “白痴”,絕對是受傷過後留下的的後遺症了。
Calvin很可能遺忘了一切的事情了,也忘了他身不由己的、最痛苦的那一段經歷,包括讓他活不下去的父母被殘殺的血肉模糊的畫面都遺忘了。
連我都忘了,智商也…
不過都洠в嘘P係,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就好。
你還活著,而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所有的情緒都溶化到只剩下了,又愛又憐。
吳昊蹲了下去,一碰他的肩膀他就縮了一下,讓吳昊的心也猛力一縮。
忍著心如刀割,還是無比的耐心柔聲說著:“不要怕我,我是昊啊。記得我嗎?我是昊啊,最疼你的昊。”
隨即讓吳昊感到驚喜的是,Calvin顯然會…『認』聲音?只見他的肩膀馬上放鬆的垮下來,還很乖巧的點著頭說“昊。”很安心了,有靠山了,於是撒嬌的,親暱的,軟軟的把身子蹭過去,“昊。”
吳昊顫抖的雙手,慢慢的,慢慢的把他擁入懷裡。是這樣熟悉的樱袥'有錯,只是清瘦了好多,背脊都淨摸到了骨頭…慢慢的用力的擁緊懷中的人,眼淚無論如何再也忍不住。
我終於,抱到了真實的你了。老天爺啊,慈悲的眾神啊!
“來。”吳昊直接用睡衣的袖子,輕柔的幫他擦眼淚順帶擤鼻涕。
“好了,告訴昊,你怎麼會自己在這裡呢?”先是苦笑,他怎麼會懂呢,你讓他怎麼回答呢?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