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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方儒轻声道,“有人给我寄来了当年案发后的现场照片和报道这件事的剪报。”
“什么人做的?”普恩震惊地问。
“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显然还没有完全摆脱过去的阴影,那段记忆让我痛苦不堪。”方儒闭上眼睛,眉头紧促。
普恩握住方儒的手,温和道:“Asa,你当时太小了,我用催眠暗示的方法将你的过去尘封,才好不容易让你走出恶梦。如今尘封被打破,未尝不是一次彻底治愈伤痛的机会。”
“老师,”方儒笑道,“我是您的学生,很清楚如何调节情绪。但正因为如此,我反而无法敞开心扉。所谓医者不自医,我了解心理师这个职业,也了解心理治疗的每一个步骤。对自己治疗,就像是在按照事先排列好顺序进行拼图,完全找不到状态。”
“孩子,暂时忘记你所学过的知识吧,让我来帮你。”普恩抚了抚他的额头。
“老师,谢谢您。”
在普恩那里待了两个小时,方儒回到家。
外公关切地询问:“怎么样?”
“没事的,外公,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方儒安抚地笑了笑。
“那就好,我在厨房热了粥,你要不要吃点?”
“好啊。”方儒笑着答应。
陪外公喝完粥,方儒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然后略显疲惫地倒在床上。
“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他钻进被子,调整呼吸,缓缓进入睡梦中。
深夜,方儒紧紧拽着被褥,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纠缠着。
猛地睁开眼,一室幽静,只听得到他深沉的呼吸声。
他翻身侧躺,将脑袋缩进被子中,身体微微颤抖。
好久没有做过恶梦了,梦里的情景让他无法安寝。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一点点刺激就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真希望他能在身边,拥抱也好,做/爱也好,都胜过独自一人承受恶梦的惊扰。
“原澈……”别让他等太久。
接下来几天,方儒又先后收到了几个类似的包裹,里面全是与当年有关的资料,甚至还有一份模拟事件的视频,视频内的房间摆设、服饰、案发场景几乎都与当年一模一样,如惨剧重现。
到后来,方儒再也不敢拆包裹,全都交给外公处理掉了。正因为这一举动,方儒也错过了原澈给他寄来的礼物。
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方儒开始夜夜被恶梦困扰,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尽管他白天表现如常,但脸上的疲倦根本无法掩饰。方儒的外公又是忧心又是气愤,恨不得找出寄件人将其碎尸万段,可惜方儒始终不愿意透露对方的信息。
半个月后,方儒终于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和长时间失眠而住进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貌似渣爹越来越渣了,这是想逼疯方儒的节奏啊
51 来寻'VIP' 你不许和他同房! 3456 2014…03…08 01:46:42
“什么?住院?”
原澈安排好国内的事便赶到法国;来到方儒外公所居住的尼奥尔;却从他们家的保姆口中得知方儒生病住院的消息。他心脏一阵紧缩,才半个月而已;他怎么就把自己整进医院了?难道他父亲居然趁着他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派人到法国来闹事了?
原澈坐上车;一路赶往医院,费了一番周折找到方儒的病房。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想念的人正坐在病床上看书。他脸上带着几分忧思;身形消瘦。柔软的头发随意垂落在额间,眉目舒展,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书页;在阳光映照下,仿若上等白瓷。
他似有所觉,缓缓抬起头,原本沉静的目光在一霎那闪现光华,那是为他而展现的神采,如水晶般美丽动人。
“原澈,你来了。”方儒展开笑容,眼中带着欣喜。
原澈大步地走到他床边,一把将他抱住,准确地擒住他的唇。分开才知道有多想念,相见才知道有多渴望。
书从指尖滑落,方儒抬手回抱他。
两人呼吸交融,用激吻宣泄着对彼此的思念。
“为什么住医?出什么事了?”原澈松开他的唇,声音低沉地问道。
方儒随意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失眠而已。”
“失眠?”原澈挑了挑眉,方儒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怎么会失眠?
“你不在身边,我当然会失眠。”方儒语气轻松地调侃着。
“是吗?”原澈一脸不信,“失眠也需要住院?”
“是我外公太小题大做了,非要我到医院来检查一下才放心。”方儒做出无奈的表情。
原澈见他除了有些疲倦之外,并没有其他病状,便没有再追问。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静默地注视他,目光深沉。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方儒主动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原澈出声道,“刚开始也就算了,为什么直到你离开,都没有向我坦白?”
方儒望着他,语气平缓:“不说,是担心你会对我的职业产生抵触心理,从而抗拒我的治疗。”
“治疗?”原澈脸色僵硬,“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精神病人?”
他抵触的不仅只是心理医生这个职业,还有那种在全然无知的情况下被人窥探*的感觉。特别是这个人还是方儒,他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缺陷,更不希望他将自己当作病人。
方儒轻叹一口气,温声道:“对,你是病人,而且是专属于我方儒的病人。但我不是以医生的身份在治疗你,而是以恋人的身份在爱着你。”
原澈蹙着眉头,并没有因为方儒的话而放松。他不怀疑方儒对他的感情,他们一年的亲密相处,已经足够让他坚定这份信任。但是,心中总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方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轻轻道:“你会因为我的职业而放弃我吗?”
“不会。”原澈想也不想就回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别想我会放手。”
“那么,你还在介意什么?”
“没有。”原澈硬声回了一句。
方儒静静凝视着他,目光柔和。
原澈突然别过脸,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出院?”
“等今天的检查报告出来就可以离开了。”方儒留意到原澈无意识地僵硬,若有所思。
“嗯,我会在法国待几天,然后带你回国。”
“你爸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不用管他。”原澈冷声道,“我自有办法对付,绝不让他有机会伤害你。”
方儒敛目,浅浅微笑,没有将原峰给他寄包裹的事情告诉他。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进来,见到方儒床边的男人愣了一下。
“外公。”方儒笑着招呼,“这是原澈,我的……恋人。”
原澈站起身,朝老人伸出手:“您好,我是原澈。”
老人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这个男人的身材相貌虽然不错,但眉宇间带着煞气,目光如野兽般锐利,气质冷峻,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这样的男人能照顾好方儒吗?
老人不冷不热地与他握了握手,转头对方儒道:“医生给你开了几副安神的药,我们可以出院了。”
“早说没事的。”方儒掀开被子,拿起枕边的衣服说道,“我去换一下衣服,马上就出来。”
老人和原澈相顾无言,气氛有些诡异。
“你是怎么认识我外孙的?”老人突然开口道。
“他是我的生活助理,和我同居了一年。”原澈语气平平地回答。
“同居?”老人瞪大眼睛,“你们竟然已经同居一年了?”那岂不是说方儒回国没多久就被这小子给勾搭上了?
“嗯,我是他男人,全垒的那种。”原澈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老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瞪着原澈说不出话来。方儒的性向一直都很正常,如今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他怎么就爱上了一个男人,还和他上了床?看样子,方儒还是被压的那个。
老人口头上虽然接受了外孙爱上同性的事实,但心理上仍有些芥蒂。特别是见到原澈本人之后,这种抵触就更明显了。
原澈这个人太强势,浑身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而方儒性格温和,根本无力与他抗衡。
洗手间门打开,方儒换好衣服走出来,对两人说道:“外公,原澈,我们走吧。”
原澈上前一步,将床头柜上的行李袋提在手上,然后走到方儒身边。虽然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却仿佛将方儒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
老人不满地哼了一声,背着手跟在他们身后走出了病房。
三人回到家中,原澈趁方儒去厨房帮忙的空档接了个电话,是他委托调查方儒病情的人有了回复,证实他确实是因为失眠而引起的精神衰弱。
这让原澈很疑惑,方儒是心理医生,擅长调节情绪。与他同居的那段日子,从来没见他失眠过,怎么回到亲人身边反而生病了?难道真的只是方儒的外公大题小做?
吃饭时,老人一直板着一张脸,原澈看似从容,但方儒却能从他标准的用餐礼仪中察觉出他的紧张。虽然表现方式有那么一点“隐晦”,但他彬彬有礼、严肃高雅的做派其实是想给外公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可惜似乎有点适得其反,外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吃过饭,方儒领着原澈去客房休息,顺便帮他整理行李。
方儒的外公时不时踱过来观察情况,像防贼一般提防着原澈。
方儒哭笑不得,走出房间悄悄拉着外公小声问:“外公,您不是不反对我和男人在一起吗?”
“我是不反对你喜欢男人,但这个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不适合你。”
方儒笑道:“他只是看着有些凶,对我却是很好的。”
“是吗?”老人一脸怀疑。
“您啊,就别替我操心了。”方儒抱着老人,安抚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但愿如此。”老人迟疑地走开,准备下楼时又转身说了一句,“你不许和他同房!”
“……”
原澈可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人。当晚,他就趁老人睡着时摸进了方儒的房间。
禁欲半个多月,他哪里还忍得住?
“唔……轻点……”方儒被他抚弄得浑身发烫。
原澈在他身上蠕动,低声问:“有什么不舒服吗?”他总算还是顾忌方儒的身体,担心伤到他。
“没事。”方儒搂着他的脖子,双腿攀在他腰上。
原澈再不多说,下/身前挺,一点点进入,然后猛地一顶。
“唔!”方儒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隔壁的外公会听到动静。
原澈却毫不在意,极尽深入,有节奏地在方儒体内驰骋,像是故意要制造暧昧的声响,做得方儒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
“你轻点!”方儒低斥。
原澈胸口震动了几下,似乎在笑。他退出来,将方儒翻过去,扶着他的下腹,从后背进入。
方儒伏在床上,双手紧紧拽着枕头。
“我想听你的声音。”原澈咬了咬他的耳朵。
方儒哼了一声。
“真的忍得住?”他的攻势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