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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其实阿遥本质也算是违背男子礼教的一号人物,可同是颠覆传统,却又和水胤月水火不相容,诶!?他们这是八字想冲还是怎的,不然怎么见面就掐架。
有洛央守着门,他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可靠的,不一会儿,水胤月气呼呼的声音远去,转而代之的是男人重重的跺脚声,真是想把木板地面给踩出个洞的架势了。
帮阿遥散开累赘的发髻,他自己把头发给扎成发辫,随后端过屋里的水盆,胡乱的给自己洗脸。
“别这么搓……你那是脸皮,不是抹布!”心疼他这么不把男儿家脸面当回事,我忙上拉他胳膊,随后强按着男人的身子,举着毛巾给他一点点的擦拭残妆。
“阿妘……”为方便我帮他擦卸妆,阿遥低着头,轻声唤我。
“恩?”
“那个……我换男装……是不是特别扭,特不能看呐?”说这话时,阿遥怅然的移开视线。
打小就被当成女孩儿养,舞刀弄枪,女儿家会的武学兵法,他样样精通,男子家会的刺绣持家,他则一窍不通,除此之外,阿遥也长得高大壮实,浑身上下一点男儿味都没,满满的英武气概,连女子都比不上。
这样成长的男子难免会觉得自卑,所以阿遥也怕这样的自己会让我看得别扭。
“我爱看!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看,反正打一开始,我就不是冲着外貌看上你的,别在乎这副身不由己的皮囊,阿遥,日子过得开心就成,管人家怎么看呢。”拍拍他的面颊,我朝男人笑笑,而后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若是不想再扮女人了……这样吧,今儿下午陪我去次皇宫,回来时,我带着你去买两身新的,由我亲自帮你打扮一次,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合适自己的。”
“进皇宫!?你一个人呐?知不知道现在世道什么样!你一个人去就不怕她们有埋伏,来个有去无回?!”听我这么说,男人立马激动了起来,抓住我的肩膀,很是严厉的瞪着我。
肩膀被他抓的很疼,可想到他这是为我担心,我便不觉得太难受了,笑着说,“你不是来了么?现在是两个人去啦!”
“你这家伙是胆真大啊!”男人气急,皱着眉头很是恼我这点,遇到麻烦事总能表现得这么悠哉,自己不急,急死别人……
“呵呵……好啦,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现在有你有我,我们夫妻上阵,这把握就多了两倍,呐,我现在回屋帮你找套衣服来,我那几件还适合你的吧。”
“你……好,我也不说你什么了……真是的……”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他教训什么都能笑颜以对,就这种态度,让男人都不屑来跟我说教了。
开门出了房间,我看了眼洛央,他还老老实实守在门外呢。
“两个夫君怎么搞定的?”我随口问道。
“水夫君气势汹汹,怕不好挡,便扯了个谎,说王爷不在酒楼,有什么事待您回来再说,先请两位夫君出去游玩。”他一本正经的回道。
点点头,我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事办的好……惹不起就先躲着,把人支开一会儿是一会儿。
然后我回房找来套藏青色的便衣,又让掌柜给准备了双新的女靴,这才返回洛央的房间,把东西交给阿遥,让他换上。
穿着我的衣服,武将特有的挺拔丰姿让我移不开视线,阿遥洗净脸上的妆容,男人清亮俊美的容颜真是让人看了眼直。
情人眼里出西施,真的有道理,不管他是身着英姿飒爽的女装,还是换了阴阳怪气的男裙,我都爱看,甚至是百看不厌。
“遥遥,左璟的门禁是不是不严呐?你那么帅……混进来的时候,人家信你是男子么?”拉开椅子,我反骑着椅子,脑袋搁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看向阿遥。
“去,我姐说我需要时间习惯习惯男装,所以硬是让我穿这裙子穿了一路,我还是有点男人形的!还有啊,门禁那儿严着呢,我原本也在为进城发愁,可巧,左璟的一个小官携家带口的访亲回来,一行车马也要进城,我花了点小钱,让她们的随行下人帮着把我混进去,进城的时候是麻烦了点,几个守卫烦人极了,最后还找稳公给验了身,这才放行。”
是稳公验的身……那还行……
“这就是男女不平等的好处了,女子就要三查六问,男子就不用。”明明是厉害得很的人物,可就因为他是男子,那些守卫就放心的让他进左璟了。
我的感叹换来男人的唏嘘,“嘁……你以为是个男人就可以随便放行呐?!”
“怎么?不是么?”
他白了我一眼,嘟囔了些什么,并不愿意直接回答我。
我带着阿遥出门,洛央见靠山王大人现身,男人错愕得半天说不出句整话。
进屋时是个打扮古里古怪的大个儿男子,出来的时候就变成英气逼人的马上勇将靠山王,洛央好几次盯着我想发问,不解我这大变活人的功夫哪里学来的。
我俩也懒得解释,管他是当靠山王无奈变男装,还是认为这靠山王本就是男儿身,反正早晚,他都会明了其中的玄机。
昨天交代几个锦衣卫去传话,让睦言飞的闺女,小睦派大轿来接,可她们并不知道我这边又多了一人同行,一顶轿子塞两个人,真是挤了些,于是我跟阿遥提议,我们骑马进宫,可不知怎的,男人却破天荒的否决了这个提议,说什么也不骑马,宁愿挤在轿子里也不愿随我骑马进宫……
两个大娘们挤在一顶轿子里实在难看……
也罢,你坐轿就坐轿吧……
我这小小的王爷委屈一下还不行么,和洛央骑马跟在边上,当你的随护……
“王爷……这……”洛央骑马跟在我身边,小声的开口询问,是真看不出阿遥是男子,可刚才又这么出现在酒楼里。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洛央,你若真觉得阿遥是个英雄,那英雄就是英雄,真材实料的英雄不因任何因素而改变,当然……英雄没变,你的心变了,那就说什么都没用了。”幽幽的说着,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若是洛央参透不了那么肤浅的道理,那他也就愧为皇太女的教师爷了。
轿子直接进了宫门,在进了第一道门之后便停了下来,有宫侍出来迎接我们,专门把我们迎到待客殿。
睦言飞病危,国家岌岌可危,皇宫里却不见半分萧条,还是那般富贵奢华,看来这爱搞面子工程的习惯也有遗传,老娘传闺女,都是一等一好面子的人士。
和阿遥一起在待客殿等候代理女帝睦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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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声告诉阿遥,过会儿睦得安来了,他唱白脸,我唱红脸,待那脑满肠肥的睦得安被我们一唬一骗,这事也就成了。
这边跟阿遥商议好了,我觉得心里的包袱变小了不少,转而唤了那个留这儿伺候我们的宫侍,“小哥,劳烦帮本王把杏儿叫来。”
“呃……杏儿?宫里叫杏儿的小侍不只一个,不知王爷要找哪一宫的?”那人客气的向我略施一礼。
“就那个……飘雪殿下的贴身小侍。”直接点名道姓的找飘雪实在不妥,于是我这边问的是杏儿。
“啊……那个呀。”知道我这边问得是谁,那宫侍的脸上顿时变颜变色,似乎对飘雪和他身边的人都满是不屑,然后冷冷的回道,“那位哥哥因为在位失职铸成大错,所以半个月前已经被施以杖刑驱逐出宫。”
飘雪的心腹宫侍被逐出宫,而且看这些宫侍的脸色……小人儿的日子可能过得不怎么样,可能连这帮狗眼看人的家伙也会欺负他……
毕竟这里的人都好面子,飘雪的丑闻传出去,左璟皇室颜面扫地,这让睦氏母女够吃上一壶了,迁怒之下,定是不会让飘雪好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境况如何,若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人儿已经被逼疯弄疯,或是伤的不成|人形……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猛地拍案而起,现在脑子里除了把飘雪救出来就是救出飘雪来……
“诶……别冲动。”右手突然被人拉住,阿遥起身附到我耳边低语,“擅闯他人后宫这罪名可不小,知道你心疼飘雪,可她们罚的不只是那宫侍么,念在飘雪曾是睦言飞的心头肉,别人也万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我回头看着阿遥,男人温暖的大手按上我的肩,又把我按回了座位。
阿遥守在我身边,有了他的安慰,我也逐渐变得舒心了些。
“你可记得我在家里的时候做过噩梦……若飘雪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要自责一辈子了。”救不了一个月竺,我已愧疚至极,若再加一个飘雪,那我恐怕后半辈子都要在愧疚中度过了。
“别瞎想,飘雪虽是人小,不过毕竟也跟了水胤月那么多年,多少还是长些脑子的,一定不会有事。”
“希望如此……”
等那睦得安来到殿内,我这才看到这新一代的女帝是何模样,她老娘是肥头大耳,可这女儿怎么就长得鹰鼻鹞眼,一脸奸猾,和我想象的大胖子形象完全不同。
“靠山王!昙王爷!二位大驾光临实乃让这小小待客殿也蓬荜生辉呐!”
谁不知道我这边是被她连恐吓带威逼,好不容易“请”到宫中的……对那些事情心照不宣,我们都维持着表面的敬意。
行罢君臣之礼,我和阿遥入座,彼此又寒暄一番。
“殿下客气了,听闻女帝陛下身染顽疾,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表达一下关切之意,我微笑着问道。
“承蒙二位惦记,母皇这顽疾是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我已命人去寻天下良医,只希望尽可能将母皇治好,不然这国可不能一日无主啊!”座上的睦得安皱起眉头,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殿下真是一片孝心,不过论殿下年纪轻轻已有这番作为,想必也非池中之物,待日后由殿下执政,届时定有一番丰功伟绩!”说着违心的奉承话,我话中之意便是指这睦得安比他母亲更有能耐,更适合取代帝位。
尖嘴猴腮的女人听出画外音,高兴的笑了出来,“王爷过奖!来人!王爷的茶都凉了,你们不知道添新的么!”
与我这边温和友善的态度不同,睦得安喜滋滋的招待我俩,却换来阿遥的一声冷哼,对座上的睦家丫头很是不屑。
捕捉到阿遥的不敬之意,睦得安顿了顿,又换上和颜悦色的嘴脸,“不知二位今日来访有何贵干呐?”
“贵干不敢当……想必现在左璟在什么状况,睦殿下也心知肚明,不知……这有关两国对阵的事情,本王是与殿下谈,还是与女帝详谈?”抱着双臂,阿遥的眼睛似眯不眯,连看也不看睦得安。
“母皇身体不适,已交代朝中大小事务都由我全权代理,有什么事情靠山王但讲无妨。”脸上还挂着不由衷的笑容,睦得安维持着自己的“准女帝”形象。
静静的喝着茶水,我佯装事不关己,安然的看着阿遥挑刺找茬,做出我俩不是同一战线的姿态。
我交给他的任务就是一威慑,二贬低,把左璟整个国家都说得一无是处,让人觉得这么块鸡肋国土也没死守的必要,要么就主动让出来,要么就为守这么块地方而开战,最后这国家还是落到堰广手里。
就像买东西似的,为了贱价买到手,第一件事就是不停挑刺,把这东西所有的缺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