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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他挣扎到最后一刻,才决定要去参加演奏会。
虽然他讨厌找同事帮忙,而且为了这个大少爷,他早欠了不少人情债和现金债,但最后无计可施的他,还是得靠那个邪恶的雇主,透过关系拿到公关票。
「我还真是损失惨重啊!」一边感叹着,他一边将车子开往指定的地点。
看看手表,自己似乎太早到了,距离约定还有一点时间,只好把车停在附近的路旁,打开车窗吹吹风。
或许是还在暑假期间,学校附近看不到几个人影。
「啊啊……怎么连个能看的女大学生都没有啊?真是间烂学校。」
心想「念这种学校八成也很无趣」,他下意识地掏掏口袋,想抽根烟排解无聊,却发现怎么都摸不到熟悉的烟盒。
「笨蛋,我不是已经戒了吗?真是的……」
趴在方向盘上,他想起自己曾答应过讨厌烟味的人以后不再抽烟,也确实把所有的烟都丢掉了。
算一算,他的戒烟生活已持续好一阵子,没想到自己还挺有毅力的。
可是,总觉得嘴巴空空的,仿佛少了什么似的,好几次难过到用手指抠自己的嘴巴,陆圣晖还大惊小怪地嚷着要他去看医生。
他只是……很想念亲吻那个大少爷,或是啃咬他纤长十指的口感。不光是嘴巴,他连耳朵都痒得受不了,全身上下好像都不对劲了。
习惯性按下音响的开关,上次还未听完的钢琴演奏曲顿时如同银白色流水般溢满了车内的空间。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只要他想念那个爱啰唆又爱说教的大少爷时,就会反复聆听原本被他视为催眠曲的音乐。
请你不要再听这种吵死人的垃圾音乐。
没兴趣就不要老是对我毛手毛脚。
老是抽烟的话,舌头会长毛喔!
不知为何,最后总会想起那一句无厘头的叮咛。
区宗靖先是哑然失笑,接着大笑出声,笑到连眼泪都流出来了,然后,他把车窗升起来,将车内的音响开到最大声,沉浸在对方还留在自己身边的错觉中。
终于到了送件的时间。
看过手表做最后的确认,区宗靖朝约定的大楼走去,一听到各种乐器的演奏声,他知道自己来到音乐学系的地盘。
又是搞音乐的?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现在他对学音乐的人很感冒。
第一个学音乐的人,让他来回跑了好几次荒山野岭,还差点撞车。
第二个学音乐的人,任凭他讲到口干舌燥,仍叫他不要妄想让第一个人见到第三个学音乐的人。
至于第三个学音乐的人……先是莫名占领了他的心,最后,也彻底伤了他的心。
依照手中的纸条,他沿着教室外的长廊,一路寻找目的地。
「钢琴……教室吗?」抬头确定门牌正是自己送件的地点,区宗靖站在紧闭的门前,隐约听见室内响起弹奏钢琴的声音,不禁竖起耳朵。
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倾听,隔音设备堪称良好的钢琴教室,只是断断续续传来朦胧的乐声而已。
敲了门也没人回应,等到不耐烦的他,决定试着用手上的钥匙开门,没想到,门锁发出清脆的「喀嚓」一声,有如欢迎他的到来般敞开。
从未听过的乐曲,如同涟漪般缓缓迎面袭来,仿佛正向他倾诉着什么。
有种无意间闯入他人领域的感觉,区宗靖伫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太慢了。」
然而,悦耳的琴声在此时蓦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有点傲慢,还有点烦人的声音。
不满自己准时送件却遭到数落,他正想发飙,却赫然发现坐在钢琴前、身穿合身西装的那个人,正以一双清澄无瑕的眼眸笔直地凝视着自己。
「……亚亚?」
「你让我等太久了。」
眼看卢亚逊站起身来,向自己逐步走近,区宗靖还以为自己因为宿醉出现幻觉……不对,他也禁止自己豪饮好一阵子了。
眼睁睁望着对方走到自己面前,那随脚步轻扬的淡色发丝,和细致优美的脸庞,都在说明眼前的人并非幻觉。
「你刚才不是还在演奏会那里吗?跑到这里来干么?」
「所以说,你有去看我弹琴?」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这小鬼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他不由得揣测对方是不是安排了人来堵他。
当初他半拐半骗的要这个大少爷回家,是不得已的下下策,他也为此夜不成眠了好几天。因为,只要想起对方呐喊着「带我走」的悲伤神情,以及责备自己把他视为一夜情的对象时,胸口就犹如被火烧伤般疼痛难耐。
所以,就算这个有钱大少爷现在想要找人痛扁他,他也认了。
见他不答腔,卢亚逊不耐烦地蹙起形状姣好的眉。「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希望我去找你吗?」
这下换卢亚逊沉默了,区宗靖也只能露出苦笑,笨拙的转移话题。
「所以说,是你委托我们万事达送钥匙来给你的喽?还有其他吩咐吗?」
不知为何,卢亚逊只是咬紧了下唇,没有说话。
就算是如此好强而任性的态度,表情生动的脸蛋还是让区宗靖看到出神。对甩了自己的人念念不忘,他忍不住自嘲太不够洒脱了。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
「我想委托新的案子给你。」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令他更加困惑。
「这你应该跟Boss谈吧?他一向不让我们干涉接案的事情。」
「可是我只想跟你谈。」
他知道,这个小鬼拗起来不好应付。「好吧,那你要我帮你送什么东西?先说给我听听看。」
「就在我面前。」
区宗靖「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对上卢亚逊斩钉截铁的目光。
「我要你,把自己送给我。」
「……什么?!」
他诧异得连嘴角都毫无形象地歪斜了,可卢亚逊仍语气严肃地说明委托内容。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需要你,你都得留在我身边,这就是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吗?」
也就是说,自己才是他最终的抉择吗?
正因为他爱着这个人,才不愿对方日后陷入懊悔的深渊,他不忍心强迫对方在懵懵懂懂之际,做出后悔一生的决定。
或许他表面上洒脱的放对方离开,内心却仍不断祈祷对方最后还是会选择自己,告诉自己,就算牺牲一切也无所谓。
而今,他只能无声渴求、原以为早就绝望的祈祷……似乎传递到对方心中了?!
区宗靖必须花很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反问他是不是在戏弄自己。「可是,你不是弹了另一首月光?」
「那是属于叔叔的场合,是他期待已久的成果,那首曲子当然是要献给他,在我见到父亲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你见到他了?」
区宗靖的问题,卢亚逊以点头默认,随即垂下浓密的睫毛。「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遵守约定。」
「我就这么没有信用吗?」闻言,他自我解嘲地叹口气。「说的也是啦!第一次见面,就让你撞见那种场景嘛!」
「只要你答应我不会有下一次,我就不再追究。」
「你以为你是警告逃妻的丈夫喔?」
不理会他的揶揄,卢亚逊抬起澄澈的目光继续说下去。
「在你们眼中,我或许只是一个孩子,但是我至少能够分辨自己的感情。而且,正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所以我最清楚的,就是自己最想要什么东西,然后想尽各种方法也要拿到,就算我会挨骂、会被瞧不起,我还是要你,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浑身都是臭味,好色又没有礼貌的流氓。」
「笨蛋,不要用那种正经的表情说我坏话,还有,我已经戒烟戒酒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却伸出手轻轻抚摸卢亚逊的脸庞。
天啊!他想死这贴着手指的美妙触感,还有低声呼唤对方时,那为之轻颤的可爱反应。
「亚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不管是叔叔、父亲或是你,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意义也都不同。献给你的那首月光奏鸣曲,我只想弹给你一个人听,不会让别人听到。」
语毕,卢亚逊以小声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所以我才会把钥匙交给你」。
至此,区宗靖终于明白这件奇怪案件的由来,幸好,他这次也意外的屈服于雇主的淫威下,没有拒绝接案。
以为早就被自己遗忘的浓烈爱意顿时弥漫胸口,原本只是轻抚面颊的手,捧住了卢亚逊的脸庞使之仰起,让彼此四目相对。
「你真的不会后悔?」
「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责怪你让我放弃太多的时候……你就弹小星星给我听吧!」
「小星星?」看他认真地说着匪夷所思的话语,区宗靖发现自己有时很难跟上大少爷的思考回路。「你又喝醉了吗?」
「就是小星星,这样我就会记得自己现在的心情。」
卢亚逊专注凝视着他的晶莹双眸,仿佛也闪烁着莹莹光芒,突然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那段歌词。
「这样我就会记得自己有多盼望你能陪在我身边,记得自己如果失去了你,就会痛苦到像心脏破了一个大洞,还有,记得我现在光是看着你就觉得头晕目眩,想要伸手拥抱你……好痛!」
在卢亚逊抱住自己之前,区宗靖已经展开双臂,将眼前这高傲、好强、过度天真却惹人怜爱的大少爷揽入怀中,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般,用尽全身的力量紧紧拥住。
「你这个笨蛋大少爷,我不会弹什么小星星啦!」
「那就学啊!我可以教……唔……」
低头堵住那还想说些什么的唇瓣,区宗靖不给他抗议的机会,只是尽情温习那笨拙却认真回应自己的唇舌,填补这几天从嘴里开始蔓延的空虚感。
虽然他不会弹钢琴,但是,他想起其他更有效的方法,让对方再也说不出后悔想要他的话。
尾声
在和外界区隔的钢琴教室里,回荡着年轻男孩认真的歌声──
「Do──Do,So──So,La──La──So……」
和支离破碎的琴声。
「停、停、停!重来一次,就这么几个音要弹几次?你自己到底有没有在练习啊?」没多久,年轻男孩的合音便转为忿忿不平的抱怨。
最后,外表像是流氓的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咆哮。
「吼!什么几个音而已,手指要换来换去的很麻烦耶!马的,为什么老子难得的假日得来这里受罪?你不知道我那个黑心Boss每次都是给我积假积很久才给放吗?」
「那你就赶快学会啊!你的手指怎么这么笨拙啦?明明一次可以打倒好几个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旋律会弹不出来呢?」
「嫌我的手笨是吗?我告诉你,老子的手技可不光是用在揍人上面而已。」
「你……你要做什么?别在这种地方胡闹!我要告你奸淫未成年少年喔!」
「你不是已经满十八岁了吗?」
「可是我们有性行为的时候,我还没成年啊!」
「还性行为咧!你是哪个年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