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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情绪不太高,走近时看都没看赵年一眼,径直坐了下来。
赵年放了手中的杯子,起身道,“看来云暮你今天兴致不高?”
云暮疲累,对于赵年的话中话并没有多想。
“介绍一下这位新朋友吧,”赵年侧了身,“陆北,陆律师。”
陆北礼貌性的点头,“你好。”
云暮听到声音,猛的睁开眼。
“云暮,你不需要认识一下这位新朋友吗?”
赵年笑的有些放肆,手指尖的高脚杯透出华丽的色彩。
陆北和云暮看到对方时,两人均是一惊。
云暮?
陆北?
相识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知道对方的名字。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赵年有些得意的坐在一旁,
“陆律师可是年轻有为,有自己的律师楼,还是尚云证券的法律顾问。”
云暮冷冷的瞥了赵年一眼,然后,模模糊糊的看见陆北眼中微有的恨意。
赵年起身揽过云暮的肩膀,“云暮,陆律师是不是比子恒还好看?”
陆北感觉是受到了巨大的羞辱,手指关节已经泛白。
云暮看向他,然后头微微向外面偏了偏。
“年少我突然想起律师楼还有个案子没处理,恐怕得先走。”
赵年赶忙说,行啊,你有事先去忙!
直到陆北离开,云暮嫌恶的看了眼赵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拿开。”
赵年依旧不生气,只是看着陆北离开的方向道,
“当然,比起我的,你大概是比较喜欢他的手吧……”
“闭嘴!”
云暮脸一直绷着,末了却突然笑了,“原来你赵年比较擅长跟踪?怎么样,找到我这么大的秘密是不是高兴的快跳起来了?”
赵年却没了笑意,“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子恒你玩这个。”
“呵,你不会告诉的……”云暮神态轻松的坐在一旁,“如果你告诉她,然后她来和我大闹一场,韩家和盛家关系搞僵,你父亲还怎么通过韩家从盛家捞油水呢?”
赵年悬在空中的手突然定住,眼睛直盯着他,“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却不阻止?”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爷爷的傀儡么?真是奇怪啊,你居然还会花这么大的功夫只是仅仅想
去牵制这个傀儡。”
赵年火了,“你就真的那么肆无忌惮?我就不信,你不怕这个秘密被人知道!韩子恒不能知道,那么盛老呢,他要是知道他的长孙喜欢男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云暮笑的反倒厉害了,“如果你想说,尽管去吧,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我爷爷若是知道了,他绝不会多说一句,也不会动摇我在盛氏的地位分毫。想不想赌一赌呢?”
“不可能!”赵年恼怒,“你凭什么这么得意嚣张?”
凭什么?
云暮脸色渐渐淡下来,只有自己知道是凭了什么。
只是因为,凭那个人的离去。
自己才获得了这些筹码,
而已。
台球厅的另一侧。
Mark猛的拍他的肩膀,眼里藏不住的惊喜,
“行啊,什么时候学的!”
阿树将球杆放一边,“在国外打着玩的。”
彭飞在一旁道,“云树,什么时候去你店里看看吧。”
阿树说行,随时恭候。
阿龙像是无意中说起,“其实队里那几把吉他还有八成新,换倒有点不至于……”
他的后背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
是彭飞。
他小声道,“说什么呢!哪还有八成新,都快破的不成样子了!”
Mark脸色有些僵硬,不过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道,
“树,该你了。”
阿树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刚才彭飞阿龙的话,突然一些疑虑浮了上来。
如果没有台球厅的意外见面,也许这样的不惊扰彼此的生活会毫无波澜的继续。
可是有些事情似乎躲避不来,不管你有多刻意,终究,还是会发生。
过去的几年,云暮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再见到他的样子。
但是,每一次都是从空洞的梦里醒过来,然后开始一天的浑浑噩噩。
周而复始,自己似乎一直都在期望和失望中生存。
隔着那么多人,那些被欢乐充斥的人群,当命运为他拉开一条缝隙,然后,那样一张脸完完整整的显露在眼前。
他停住了脸上该有的随意或轻松的表情。
眼光锁在那张脸上。
不可置信。
赵年本还有些恼怒,突然感觉旁边的云暮突然站了起来,他有些奇怪,顺着眼光望去,前方的右侧的桌子,是一个黑色短发男子。
正和身边一个淡褐色头发的男子说笑。
同一张桌子,还有两人的手臂上纹着刺青。
云暮看到那张脸上有了笑容,恰到好处的弧度,成熟而又内敛的笑容,与身旁的人欢快地击掌,举手投足,一点都不像他原本的样子。
他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除了那张脸,其余的都是陌生。
也许又是和从前一样,因为太过想念,所以,但凡有些相像的人都会认作是他。
他
想要瞥开自己的目光,赵年还在旁边,自己不能放松了戒备。
突然,那个黑发男子抬起眼皮想要和同伴说什么,笑容仍然漾在脸上的时刻,看到了那双想要收回注视的眼睛。
突然怔住。
笑意渐渐散去。
Mark叫他,看什么呢!
阿树没有回答,这一时刻,他已经知道自己躲闪不及。
这样的见面他早已料到,只是想不到会这样快。
云暮看着他向自己一步步走来,步伐优雅从容。
近在咫尺的那个男子一眼望去,变了好多,脸部的轮廓愈发的清晰,眼眶鼻梁嘴唇比起少年时还要精致漂亮。他的左耳边多添了一枚闪着黑玉色泽的耳钉,在黑色的齐耳发丝间若隐若现。
这个人,不再是当年那个离家时的那个怅然无助的少年,而是浑身散发成熟魅力的男子,不管是美丽或是帅气,都显露无遗。
他想,不管过去多久,那个人只要站在哪一处,自己的目光一定会被他牢牢吸引。
☆、chapter 67
阿树站在他面前,露出客套的微笑。
他却笑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他,直到确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暮想问他很多问题,可是最终还是问了一句最不想问的话。
阿树回答,“没几天。”
赵年坐在一旁,仔细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止不住的惊讶。
他在第一眼见到陆北时,是对他的容貌意外不少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子的外表可以胜过女人,所以,云暮会动心他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眼前这个男子,第一眼看去已胜了陆北很多。
真正美貌的人,大抵就是如此。
他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是在做什么,明明不是那种人,却对着一个男人看那么久。
云暮和他似乎早就认识,他寻思着两人的关系。
“为什么不告诉家里?”
“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也包括我?”云暮只感觉胃里有些疼痛。
阿树别开了脸,明明是早已准备好的,为什么此刻原本淹没在心里很久的疼痛又开始隐隐出现了呢。
“……是。”
简单的一个字,其余的,什么都不愿多说。
阿树尽量换做轻松的表情,“听说你和韩子恒订婚了?”
云暮沉默,只是点头。
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周围的热闹尽是惨淡无色了。
“看来不久,她就会是我嫂子了!”阿树眉角浅弯,“恭喜你们。”
云暮突然感觉嘴里一阵腥咸,似是嘴唇被咬破了。
赵年心里咯噔,嫂子?
他竟是,盛云树?!
他真的回来了!
他再次打量他的相貌,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未想到过盛家二少有这样一张漂亮的脸。
“你打算一直不回家么?”
“原来是这样想的。”阿树抬了抬眼,注意到了旁边一直看他的赵年。
赵年连忙撤开眼神,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
“木头,你应该了解的,在外面的日子,总比家里好过的多,是不是?”
云暮苦笑,“你是再也不愿回来了,如果你在外面很好,那就不要回来了。”
阿树笑容有些冷淡,附在他耳边,
“所以,若爷爷知道了,你转告他不用担心。”
她将杂志一页页的翻开,然后每一行字都不错过的进行翻查。
眼睛贴的很近,似乎此时手里只差一把放大镜。
赵年抿了一口茶水,“云思你至于么。”
“至于。”她并不抬头看面前的人,只是只顾着做自己的事。
他忽然笑了,“黎然现在的专访多了去了,各大报社和一些网站都有关于她的专访,你买一本怎么够?”
云思似是想了想,抬头露出感激的表情,“你提醒我了,我得……多买几本。”
“那还是不够,关于她的视频还有那么多,
你还应该去网上找所有关于她的视频,说不定会意外的线索。”
她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你说的没错。
赵年眼角瞄到了那本印满了密密麻麻铅字的杂志,突然觉得口干。
这人,还真是……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切根本是你的错觉呢?”
她微微的摇头,充斥在眼睛里的,是不愿相信。
“……有的时候,一件陌不相识的东西,你只消在一眼望去时认定那是你熟悉的,以后的眼光怕是永远逃不开了。”
她何尝不觉得自己是看错,一面抗拒着,一面却又充满希冀。
手指在纸面上滑动渐渐停下,然后,合上封面,轻轻放到了一边。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的又会有什么结果。
“你最近是不是肝火太旺了,喝点花茶降降火。”
掀开杯盖,清香热气扑鼻,隐约的,是荷花的气息。
她突然想起了盛家院落里的荷塘,那年夏日的傍晚,自己似乎也是闻着这样的香气走进那扇大门的。
赵年眼镜下的目光深沉而老练,“听说,你的生日快到了。”
她嗤笑,“什么生日,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不奇怪,我自己的生日也每年都不记得。”
云思挖苦道,“这还真是难得,自己的生日记不住,我的生日你倒比我还清楚,作为我本人,是不是应该非常感动呢?”
赵年不介意,只是垂了眼皮,呵了口茶中的热气,
“不管怎样,生日总归是开心的日子。”
“开心?是别人祝福你长命百岁,然后家人朋友一起陪着你吹蜡烛吃生日蛋糕吗?”她的笑容有些藏不住的苦涩,“我所谓的生日,无非就是一个替代别人生活的纪念日,在他们眼里,似乎是给了我全新的生活,于是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如同一个被恩赐的乞丐。”
他沉默不语,仔细咀嚼话中的含义。
“想来不用我说什么,你也必定是完全知道的,我的命运恐怕只是为了替代另一个人而生存。”
茶渐渐有些凉了,她拿过旁边的水壶向里添了些许,香气更加浓郁,白气氤氲在周围,久散不去。
赵年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温和,“可是,照我看来,盛家人对你都是很不错的,是当亲孙女待的。”
“你懂什么,你认识我才多久。”她凌厉了几分,“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