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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插科打诨,饭桌上一片宁馨。
杨诚暗暗松了一口气,放心了。杨诚发现,除了住得挤了一点,从家里的饭菜和大家的着装打扮来看,后方确实还是不错的。小火锅在桌上咕嘟咕嘟的泛着泡泡,杨诚看着大家围桌而坐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安心。
虽然有战争,也许会马革裹尸,然而可以换回亲人的安宁,一切都有所值!
家里人多,除了老太太和邹东、陈哲奇三人,每个人都承担了一部分家务活。晚饭后,郭笑天本打算和孟七一起帮忙,却被邹东喊住了:“安之,跟穆白一道到书房来。”
郭笑天跟着杨诚到了三楼书房,发现除了邹东和陈哲奇,老太太也在。这是怎么了?郭笑天不安的看了看杨诚,杨诚也是一脸茫然。
大家坐下后,老太太两只手不安的摸着衣服角,有点神色尴尬的样子。
邹东咳嗽了一声,看着郭笑天,说:“安之,你跟穆白的事,也有两年了,自家的弟弟,我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今天,大哥郑重的问你一句,对于你和穆白的将来,你是怎么想的?”
郭笑天迅速转了一下心思,说:“目前,肯定是响应委座和政府的号召,赶走日军,以求国家之中兴、国民之生存。”
郭笑天顿了顿,看了一眼杨诚,邹东说:“有什么话直说,先不用顾虑那么多。”
郭笑天接着说:“至于以后,我和穆白商量过,我们都是军人,对政治也不感兴趣,我们想退役,回绥芬河定居。”
陈哲奇释然一笑,对邹东说:“你总是瞎操心,我说你想多了吧。”
杨诚好奇问:“想多了什么?”
陈哲奇嘴快的说:“他担心安之有野心,想从政……”
邹东瞪了陈哲奇一眼,杨诚还在问:“为什么?”
郭笑天已经迅速领悟了,既然陈哲奇说过他和杨诚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邹东和陈哲奇的眼睛,那么自己这两年来的各种表现,他们都看在了眼里。自己自从与李然见面后,更加一心一意想升职,也许,表现得过分积极了?
只是,邹东和陈哲奇是什么意思呢?自己要不要收敛一下这种积极态度?
邹东接着说:“哲奇别打岔!安之,你的意思是说,你希望和穆白好好过一辈子,直到终老?”
郭笑天迅速回答:“是的。”
邹东笑了。
事情开始朝着让郭笑天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老太太开口了:“小郭啊,虎子和哲奇都跟我说了,你们两个人既然想好好过,我们家也不是欺负人的人家,你大哥虽然过世了,我们诚儿也不能这样不给你个交代。我虽然老了,也知道这仗还有得打,虎子说,非常时候,也没办法计较那么多。”
老太太看着郭笑天,有点别扭,但是满眼慈爱:“你和诚儿都是男的,也没办法成亲,但是我们家里人这边,是一定要有个交代的。我已经请人算过了,你和诚儿八字相合,明天正是合适的好日子。”
老太太说:“明天晚上,就家里这些人热闹热闹,就当是你跟诚儿的婚礼吧。”
郭笑天目瞪口呆,杨诚也半张了嘴巴,很久没合上。
老太太轻轻在杨诚脸上扇了一巴掌,嗔怪道:“你这孩子也是,这些事情,总是指望着虎子给你操心。你说你,除了在打仗上有点主意,还能干什么!”
杨诚迅速从石化状态回神,开始拍马屁:“舅妈,您老明察秋毫、指点江山,虎子哥也是在您的指引下,才想到的。”
大家都笑了。
邹东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在家里办。家里的事情就有劳妈了,哲奇你明天带他们去街上照相,还有那个《救亡日报》的专访,不能再推了,你明天带穆白去吧。”
陈哲奇点点头,笑着说:“我保证把两个新郎官打扮得光彩照人!”
邹东接着说:“我明天上午让人给你兄长置个牌位,明天了办仪式之后,就供在一楼,跟父亲和姑姑、姑父他们的放一起。哈尔滨那里暂时是没办法去拜祭了,以后等国家安定了,是迁坟到绥芬河,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我托人看过了,张春把你兄长的墓地照看得很好,目前这种状况,也只能拜托他继续照看。安之你放心,张春那里我已经替你表示过了,这些年多亏他,我们也不能亏待人家……”
郭笑天的心迅速拎起又放下,邹东竟然托人查自己!还查到了李然安排照应郭雨农坟墓的张大哥张春!
幸好,邹东应该是最近这几年才开始查的,张集镇那次见面时,李然告诉郭笑天,红军结束长征之后,李然就亲自安排把当年的一些疏漏之处全部补上了。郭笑天的身份一事,共产党内除了周公、李然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李然曾经开玩笑说,国民党特务就是拿着放大镜,也不会查出疑点了。
回到房间后,坐在沙发上,郭笑天还是一副不能消化的样子。这个晚上得到的信息量太大,郭笑天头昏脑涨,来不及梳理。
邹东是什么时候开始查自己的?邹东对自己和杨诚的动静把控到什么程度?李然知不知道这些事?李然让自己继续升职,到底意欲何为?
所有这些,都赶不上最急迫的这件事:郭笑天要跟杨诚成亲了!
郭笑天跟着杨诚回家三趟,一趟比一趟刺激,杨诚家人竟然要给自己和杨诚办婚礼?虽然说是简易版本的,走个过场,也太震撼了!两个男人的婚礼,太惊世骇俗了!家里老人、孩子一大群,他们怎么想?
“喏,压压惊。”杨诚给郭笑天递了一杯红酒,笑着说:“安之,先申明一下,我事先也不知道啊。”
的确需要压压惊,郭笑天接过玻璃杯,狠狠灌了一口,晃了晃脑袋,再来一口把剩下的红酒全部喝了下去。
杨诚说:“好些了没?”
“唔。”郭笑天呼了一口气,说:“太意外了,嗯,这红酒怎么劲头这么大?头有点晕。”
杨诚的眼笑成月牙状,他看着郭笑天脸上迅速染出的红晕,说:“再来根雪茄?”
郭笑天又晃了一下脑袋,觉得头还是很晕,说:“唔,不会抽。”
杨诚说:“我教你。”
郭笑天愣楞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杨诚,杨诚优雅的点燃雪茄,吸一口,呼出一个小圈圈。然后杨诚抬起没拿雪茄的右手,捏住郭笑天的下巴,抬起,唇落了下来。
一个响亮的“啵”得一声之后,杨诚直起身体,再吸一口,吐出圈圈,再亲上……
如此反复几次后,杨诚含着雪茄,双手抱胸,吊儿郎当的说:“没人告诉你,面对调情,要么激烈的反抗,要么热烈的扑上?”
郭笑天噗嗤一声笑了,终于恢复了正常,郭笑天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一本正经的说:“圣人说,相敬如宾,方能相濡以沫。”
杨诚把雪茄熄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眯了眯眼,说:“有道理。欧洲有句名言‘最简单的答复,就是行动’。”
下一秒,杨诚扛起郭笑天,扔到床上,笑得很邪恶:“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偷了,给个印象深刻的回忆吧!”
郭笑天说:“你这个党国败类!”然后,双手轻轻环住了杨诚的脖颈。
☆、第三十一章(下)
第二天一早,陈哲奇就带着杨诚和郭笑天出门了,驾驶员开着小吉普等在巷子口,陈哲奇上车后,笑着对杨诚他们说:“车只能开到前面的路上,今天带你们体会一下山城的街道。”
吉普车开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陈哲奇带着他们往前走。郭笑天边走边打量,小小的重庆聚集了南京国民政府那么多部门,还有许多从上海、南京、武汉等大城市迁过来的达官显要,让本来就不算宽敞的重庆更加显得拥挤。
春节将至,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了灯笼一类的东西,还有各类抗日救亡的标语悬挂街头,街上一些学生模样的青年在募捐。
山城多雾,迷蒙的雾气中,灯笼与标语都看得不太真切,一并笼罩在墨黑的色彩中。
陈哲奇走到一家成衣店门口停了下来,推门进去后,这是一家以中山装、西装、旗袍等正装为主的成衣店。
老板很有眼色,从三个人站得笔挺的气度中,就已经猜到应该是军官,老板主动招呼:“军爷,看中了哪套,试试看!”
陈哲奇笑着说:“他们要去参加婚礼,老板给推荐一下吧。”
老板侧头看了看杨诚和郭笑天,走到衣服架里面扒拉了一会儿,递给杨诚一套藏青蓝的西装,说:“这位军爷长得洋气,穿西装好看,您试试?”
他又找出一套深灰色中山装给郭笑天,说:“这位军爷一身书卷气,穿这身试试?”
两个人换上衣服之后,陈哲奇点点头,说:“唔,老板眼光不错,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够喜庆。”
老板抿嘴一乐,迅速从里间找来两条红白色竖条纹相间的围巾,走上前去解开杨诚西装的扣子,把围巾直接往他脖子上一挂,说:“围巾搭配西装要随性一点,扣子别系,围巾就这么挂着。”
老板又把另一条围巾在郭笑天脖子上仔细围了一圈,说:“我们中国人的系法,就是这样的。”
老板后退一步,看了看郭笑天,说:“这位军爷可真是好看。”
陈哲奇哈哈一笑,拎起杨诚和郭笑天换下的衣服,掏钱,走人。
郭笑天出门后,看看杨诚和自己脖子上一模一样的围巾,有点不好意思,正要动手拿下来,杨诚在一旁轻声说:“别拿!”
郭笑天愣了一下,杨诚凑过来小声说:“就当佩花迎亲吧!哈哈!”
郭笑天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碰围巾了。
陈哲奇又领着两个人买了新皮鞋,自己拎着袋子,带着他们去照相。
郭笑天很不好意思,往前走了几步,说:“陈哥,我来拎吧。”
陈哲奇挑挑眉,说:“我们家没有让新娘子动手的规矩。”
郭笑天红了耳朵,小声纠正:“新郎,不是新娘。”
陈哲奇微微侧首,伸出五指晃了晃,小声说:“了若指掌。”
郭笑天的脸腾的红了,杨诚一把夹住了陈哲奇脖子,拖着他走了几步,小声说:“陈哥,你是帮我呢,还是捣乱呢!”
三个人嘻嘻哈哈进了一家照相馆,老板认识陈哲奇,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按照陈哲奇的意思,杨诚和郭笑天要模仿平常夫妻的结婚照,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照一张照片。
可是郭笑天刚刚被陈哲奇戏弄了一下,死活不肯坐着,一头雾水的老板在他们折腾了半天后,说:“两位是结拜兄弟么?要么都坐着,要么都站着?”
杨诚说:“站着吧。”
老板调好了相机,说:“两位,站得靠近一些。”
杨诚点点头,一手搂着郭笑天的腰,两个人肩并肩靠在了一起。镜头后面,老板有点凌乱,这样是否太近了?不过,良好的职业修养,让老板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正常:“好的,来,笑一个!一、二、三——”
咔嚓一声,闪光灯记录下两人灿烂的笑容。
从照相馆出来之后,陈哲奇看了看怀表,已经近十一点了,陈哲奇说:“穆白,报社离这里还有一截路,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吧。”
三个人进了一家小饭店,陈哲奇要了楼上的一个小包厢,一份红彤彤的水煮鱼,一碟几乎全是辣椒的辣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