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姐这番犀利的回击倒是让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陈嘉逸也是笑得一脸灿烂,拍了下江树凉的肩头,“诶。那大姐好水,有没有,哈哈。”
“是吗。”没有人注意到,江树凉的目光只停留在交警柔和的眉眼之上,他喃喃自语“他也很帅,不是吗?”
“啊?”陈嘉逸有种不祥的预感。
“诶。陈嘉逸,我告诉你。我宣他恩久了(我喜欢他很久了),你信不信?”
果然。陈嘉逸觉得此刻的心情,就像坐在教室里,老师正在黑板写粉笔字,突然锋利的指甲擦在板面,“吱”一声,心里一阵慌乱。他看得到江树凉望向那个交警的眼神,分明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感。
自己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秘密突然就残酷地被一层一层剥开了,酸地直呛鼻喉。
“信。”竭力地扯出一个笑脸,就像一个伪装的小丑。“绿灯了,走吧。”
“恩。”背光的江树凉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全世界只认得清那个男人。鲜明的橙色交警服,从不桀骜心地善良的男子。在过去的敦化北路的岗亭边,一次一次故意与他擦身而过的靠近,慢慢地,在脑海里记牢的他的脸。
那个刻舟求剑的男人,名叫,余译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大姐闯红灯的情节是我以前的看的一个新闻,一个南京大妈闯红灯有理和交警对峙的对话,感觉很有意思。
大姐原话是,“几百米,我没法和你说,好多生活上面现实的东西不是所讲的几百米啊,人生有多少个几百米啊!我要是每天都绕几百米,那人生的很大一部分时间就被荒废了!”
☆、少年凉薄衫(3)
“同学们,请拿出你们的国语课本。今天我们学习的是简帧的《夏之绝句》。那么,首先请大家大声地朗读全文。”
夏日的午后,教室里阳光满窗。窗口的梧桐树上蝉鸣一路,和着学生们齐整朗朗的读书声。
“春天,像一篇巨制的骈俪文,而夏天,像一首绝句……”
二年三班教国语的夏老师是个齐肩短发的年轻女人,性格还算温文,样貌也是众女老师里的佼佼者。听说最近正和教官交往密切,两人在一起的绯闻满天飞。
陈嘉逸对夏老师有着偏见,原因就是之前和教官闹过一次不愉快,所以将旧恨都间接嫁祸到了夏老师身上。
全班正在认真朗读课文时,陈嘉逸并不老实。把课本立起来挡住脸,整个人埋在里面,原子笔唰唰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写完之后,叠成方形。用笔悄悄地戳戳前面同学的背,递过去。
“传给江树凉。”用手虚掩着低语。前排的同学就心领会神。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就像在玩一个接替游戏。当方形纸片传到江树凉的桌角时,偏不巧,夏老师正转悠过来。前面传递的同学一紧张,纸片滑在了地上。被夏老师七公分的高跟鞋一踩一准。陈嘉逸吓得心里像有千万只草泥马在狂奔,有一种世界末日提前来临的感觉。
夏老师捡起来,朗读声停止了,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
陈嘉逸捂着眼睛,在心里默念着,千万别拆,千万别看,拜托拜托。可墨菲定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教——官——轻——一——点。”可想而知,当着全班几十双眼睛,夏老师在拆开纸片看到纸上大尺度十八禁涂鸦之后,并把上面的题字读出来。脸上是怎样的五彩斑斓,先是羞得满脸通红,之后发紫,最后气的一脸铁青。
全班在一阵哄堂大笑以后,被夏老师厉声呵的鸦雀无声。
“江树凉。你站起来。”作为师长的威严袒露出来,江树凉挺直腰板起立,尽力憋住要笑出来。目光移到陈嘉逸,眼里示意出,你也太能搞了吧。
陈嘉逸一脸无辜,也明显表示出担忧。
“这是谁画的,告诉老师。”夏老师无地自容,竟被学生如此调侃。
“是我。”江树凉低头。陈嘉逸一愣,正要起身反驳,被江树凉敲桌面的手势暗示,不准动,油生出一种五味杂陈的罪恶感。
“是你?不要骗老师。”夏老师疑惑地问。
在一个班级里,如果想要得到老师的关注,要么是天才顶尖的三好生,要么是垫底惹事的顽皮学生。那么对于,江树凉这种成绩不上不下,既不高调,也不低调的学生。夏老师无法盖棺定论。
“是我。”江树凉笃定的回答。
“到教室门口顶着椅子罚站到下节课开始。”
“是。”
一场小风波以江树凉被罚站结束。
盛夏有多热。阳光喷在脸上,火辣辣地,好像随时都要燃烧。江树凉举着椅子,汗流浃背,手酸到不行,稍微松怠些,就被老师呵斥着——把手抬高。甚至还被来巡逻的教官嘲笑。
一张纸飞机从窗口飞出来,落在江树凉脚边。乘夏老师转身写板书,江树凉赶忙捡起来拆开。
来自陈嘉逸的满纸歉意。「對不起,江樹涼。可是你幹嘛要做我的替死鬼。」
江树凉忙侧过脸往里面看,用拳头向陈嘉逸比了比,‘你要是敢承认试一试,那我不就白罚了。’
里面的陈嘉逸一脸无奈,做出一个囧的表情。江树凉用手背抹了把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用口型无声地开口,‘别忘了,今晚八点seabed。”
男生领悟,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江树凉笑,弯起手指,“OK。”
台湾的酒吧有很多。这一家名为seabed的酒吧很低调很小,但是却让人觉得很亲切。位处东区的后巷,装修格局都很简约,临街的对面也没有店名,却有独特吸引人的魅力。特色就是下酒菜非常经典,通常写在吧台后的黑板上,而且常常换新菜式,样样都非常好吃,非常有日式洋风的气质。
江树凉小的时候学过萨克斯风,曾代表校园去参加比赛得过奖。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碰上这家酒吧的老板,老板很欣赏他,所以便聘请他每周五来seabed配合着爵士乐队,一起演奏。而陈嘉逸虽然乐器不通,但歌唱的不赖,也顺道跟来唱几首英文歌。客人的反响却意外的好,之后每周五来seabed跑场就成了两人课余外的兼职和兴趣。
今晚的几首歌演绎的非常出色,尤其是一首《Everybody Needs A Best Friend》,得到了客人的一致喝彩。曲毕,英俊的调酒师请两人各喝一杯。Scoth and Soda,一种很经典的鸡尾酒。
“未成年不能喝酒喔,你这个调酒师做的不称职啊。”调酒师端上酒,陈嘉逸开玩笑地说。
调酒师笑笑,“未成年也不能进酒吧喔。”之后随手拿干净的布擦拭着吧台,说,“江树凉,今天状态不错喔。”
江树凉用手倚着吧台,背对调酒师,瞥见陈嘉逸正用吸管喝高脚杯里的鸡尾酒。“还好啦。喂,陈嘉逸。你当你小孩子喔,哪有人喝鸡尾酒用吸管的。”
“这样味道喝起来更好些,要不你也试试?”陈嘉逸把吸管咬的瘪瘪的,这样的姿态十足孩子气。
“我才不和你一起傻。”
江树凉端着酒杯浅尝了一口,有点微辣。眯着眼环顾整座酒吧。远处酒池边,有几对情侣在揽腰轻舞,一个外国男人正在与另一个年轻男人热吻。隔间的座位间,男男女女喝酒谈天。
突然一个蓝色身影在眼前晃过,与某一座位间的人们招手,朝门口方向走去。“我明早还当班呢,要早点回去了。你们继续就好了,难得兴致那么高。”隔得远远地,仍是能听到那个声音,熟悉的很。
江树凉心头一跳,放下酒杯。“我有事,我要先回去了。陈嘉逸,一会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说完,已背起萨克斯风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有什么事,不能一起…?”陈嘉逸两个“去吗”放在口边,可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只好咽下去憋在心里,堵得死死地。
跟踪这种事很奇怪吧。侦探查案,女人追踪老公找小三。那自己又为什么要想跟踪他呢。
江树凉的心情有些矛盾复杂,像自己这样暗恋一个人也太狼狈了吧。
拐角的路灯很昏暗,深怕被前面的那个人察觉,每一步都踩地极轻。还好穿的是布鞋,没有多大动静。路灯下他长长的影子就映在自己前面,忍不住想要去踩几脚。刚抬起脚,男人转过头来,没带帽子的板寸头,看起来很精神。却吓得自己赶忙装作陌生人哼着歌跳到他前面快走。
等十字路口后,才慢下脚步。看见男人进了一家蛋糕店。店名很复杂——Romantic Affair。好像听人提起过,这家蛋糕店的蛋糕味道很Q,店长也长得超帅。放学了,常听女生在班级里大声嚷嚷,“放学了去R。A吃蛋糕,那里的店长超帅的。”
“欢迎光临。”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感受着店里十足的冷气。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店长,很有礼貌,态度谦和。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推荐吗?”江树凉看见那边的座位上,男人的桌前有一份蛋糕和奶茶。
“巧克力约克布朗尼蛋糕是我们目前销售量最好的。不过…”
“那就要这个了。再来一杯奶茶吧。”
“不好意思喔。不过…今天的最后一份已经卖给那位先生了。”
江树凉转头看向店长指的方向,正好对上那个男人一双幽黑的双眸。深深地,像是一片浩瀚的森林。
作者有话要说: 《Everybody Needs A Best Friend》是电影《泰迪熊》主题曲,╭(╯3╰)╮,是爵士女歌手Norah Jones唱的。
另外,seabed是我以MOD Public Bar为原型构建的酒吧,台北大概没这个的酒吧吧。
☆、少年凉薄衫(4)
江树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震动的触感让人觉得有些炽手。正是这个来自家里的电话缓和了自己与那个男人两两视线相撞的尴尬。
“干虾啦,现在几点了知道不知道,还不回家睡觉?”
电话那头的女人扩嗓音。即使不用开扬声器,放在离耳边远远,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江树凉皱起了眉头,“知道了,一会就回家了。”
“一会是虾时候,别骗妈。上次晚上也讲一会儿回来,然后一夜没回来,吓得妈差点没去报警。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爸整天只知道赌博,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追债。我才懒得管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了一会就是一会儿。”不耐烦,为什么每次都要扯到这件事,听了不下千百遍,爱管不管。
“马上。。。”“嘟。”那边的咆哮还没发作,江树凉已经挂掉了电话。
江树凉深呼一口气,家里的情况真的很糟糕。父亲成天玩世不恭,到处借钱赌博,欠债累累。妈妈不仅一个人扛起家中所有的经济负担,还要为远在大陆上大学的姐姐江雅晴寄去生活费。任凭一个年轻时多么优雅端庄的女人都不得不被时间,生活挤压成一个庸俗,为邻里间互借酱油不还而大打出手的欧巴桑。
“同学。请问你还需要…?”店长装作对刚才的电话视若无睹,一种顾客就是上帝的姿态询问江树凉。
“既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