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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隐常坐在床边,方宗宇靠近他坐下来。
苏隐常打开怀表:“很美的怀表,它不会走了,是不是没电了?”
方宗宇看着他傻傻样子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他的脸。低沉着声音温柔道:“就你这么个二流小师傅,还给我修手表。你要我怎么惩罚你,恩?”
苏隐常羞涩道:“往往越是简单的事情越是容易被人忽略。”
“是啊,你不是就这么被我骗进来了么。”方宗宇耍无赖。
“你是硬来的!”苏隐常不好意思再与他对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事情。”
“你说。”方宗宇漫不经心。
“没,没什么。”天台的事情苏隐常欲言又止,这个人花腔多,多说不宜。苏隐常意外地伸手楼主他的脖子,方宗宇甚是好奇,不禁又略带宠溺地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苏隐常按住他的嘴唇,又放开,想要凑过去,却被方宗宇换了个姿势搂住他,在他额头上顺势一吻,又心满意足地抱着。
在这个没有月光,就连路灯散发的光芒也照射不到的屋子里,两具身体依偎在一起。门被紧紧地锁住,他们知道,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两个人是无法继续相依偎,所以,尽情呼吸着彼此。苏隐常记得那晚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方宗宇仿佛在耳边呢喃:“隐常,相信我,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好吗?”苏隐常抚摸着他的脸庞,被他的手一把抓住捂进了胸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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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第二天,苏隐常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想起昨晚的拥抱,腿一缩躲进被子里蒙住脸。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着,他心想今天是没办法去上课了,想到昨晚,心里不禁却泛起一阵阵甜蜜。
“咚咚咚!”
楼下的敲门声让屋子里的人紧张地探了探脑袋,正在吃早饭的方宗宇跑过去开门,此刻,他认识到不速之客已经不请自来。
“爷爷?”方宗宇恍若呆滞地脱口而出。
外婆走到门口看见后,失了神似地呢喃: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方道全不顾方宗宇的劝阻,进了屋子,跟在后面的管家阿诚替他选了张凳子扶着他坐下来,方道全轻声对他说了句话,阿诚点头哈腰地走出去了。
方道全的脸色很难看。
“方处长,你陪司令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再约时间谈。”外婆道。
“你外孙在?”方道全顾自问。“不说这个,我今天是来带宗宇回家的。他说前天晚上在林子鹏家里过夜,今天我和林老爷碰到一起,他说子鹏前晚也很迟回家,宗宇,你还有哪个朋友叫子鹏呐?”
“我… …”方宗宇无言以对。
方道全环顾四周:“原来我儿子以前就住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方司令,请你走吧,我不希望隐常知道这件事!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没告诉他,只是求彼此一个安宁。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来打扰你们,求求你们也放过我们,可不可以!”外婆恳求的语气里呆着三分坚定。方道全看上去根本不吃这套:“记忆磨灭不了,不是你想忘记就忘记的。宗宇,你来认亲也该对我说一声,怎么说我也要送点礼吧。”说罢,阿诚从外面拎了几只水果篮子摆在屋里的地上。
方宗宇害怕这么下去会被楼上的苏隐常听见,天真的以为自己出了门方道全也会跟着出来,可是这个时候,苏隐常已经走到楼下。
他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罩衫:“这位是?”他看着眼前的老人,带着一股嚣张的气焰,似乎来者不善,却意外地有几分亲切感。
方道全问:“你就是苏隐常?”
苏隐常点点头,看见肃然静默的外婆,还有一旁焦虑的方宗宇。
方道全故作更正:“不对,你应该叫方隐常。”
外婆扯着嗓子打断道:“方道全你有没有人性,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拿着你的果篮子,不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转头对方宗宇道:“你快带隐常上楼。”
“爷爷来看看孙子有什么不对。”方道全一句话,将一切打破。
外婆软瘫在凳子上,哽咽道:“你们太狠心了。”
方道全对身边的方宗宇道:“你比你哥哥大整整一岁,隐常今年二十六了吧。”假扮的仁慈,字字灼心。
“我听不懂。”苏隐常恍惚不安,像是在做梦般,耳边交织着各种不同的声音,眼前的人是不同的神情,使他脑子里乱哄哄的。破坏者,保护者,知情者,而自己像个局外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谁?”苏隐常确定目标,决定问这位长者,因为他始终保持镇定。
“我是方宗宇的爷爷。”
“那我呢?”
“你是我孙子,亲孙子。”
“为什么,我并不认识你!”
“为什么?呵呵,这话问的好,那你就安静地听我讲。”空气都静默了,没有人阻止方道全继续说话,一个个就像判了自己语言死刑般。方道全把语气稍稍放缓道:“二十五年前,哥哥和妻子私奔,带走了自己家所有值钱的财物。家里本就不宽裕,父亲很苦恼,弟弟得知后追了出去。终于,弟弟循着线索找到了往山的那处逃奔的哥哥和哥哥的妻子。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场纠缠,在纠缠的过程中,哥哥的妻子错手将弟弟推下了悬崖。正急着来找自己丈夫的妻子得知丈夫死去的消息后,自刎离开了人世。哥哥和妻子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双双服毒自尽。哥哥和妻子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寄住在了他外婆家里,而弟弟的孩子被他爷爷一手带大。也就是说,爷爷在一夜之中失去了两双子女。庆幸的是,老天把血脉留了下来。宗宇是那个弟弟的孩子,而你就是。”
“不,这太荒唐了!”苏隐常的泪水淌过脸颊,一条又一条。
“你听不懂中文吗?听说,你是个国文老师啊。”方宗宇警惕地看着方道全,他爷爷果然已经了若指掌了吗。
苏隐常看着方道全那张孤傲的脸庞,根本就不是一个善意的告知者,他觉得这个男人是恐怖的侵袭着,不顾一切阻力也要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真正的邪恶,却是站在他身边,那张一脸无奈与无辜的方宗宇,永远都看不透的神情,永远都被他掌握在手中,苏隐常爆发:“都是为了报复我,我的家人。你们两个魔鬼!”
苏隐常和方宗宇的事情方道全全都知晓了,他可以不经意地戳伤苏隐常软肋,不留痕迹。
方道全只是淡淡地回应道:“隐常,你和宗宇是堂兄弟。”
苏隐常只听见耳边轰的一声,仿佛世界从今往后只剩下黑与白两种颜色。
从天堂掉落到地狱,不过一念之间。所幸,还有知觉。只是,一个支撑人生酸甜苦辣的心脏,已经碎裂了。太阳高高挂起,提醒着人们夜晚终究是会来到的,只是四季的不同造成白天和黑夜长短的差别。事实上,昼长与夜长并不是以四季来决定的。正如苏隐常知晓,这件荒唐的事情并非陈述者一手造成,他反而感谢陈述者让自己知道真相,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蒙在鼓里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或许敲碎的幻想还有一副崭新的支架等着他撑起,但是这些离他似乎还很远。当下,他需要的是宣泄,谁说他不需要安抚呢。
苏隐常猛然惊觉,抬起头死死盯着方宗宇,不一会儿又绝望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在楼梯的扶手上靠着:“方宗宇,原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眼泪不由他的控制,刷刷落下,眼眶越来越红,眼皮竟也微微肿起来了:“你问我出生年,说自己和我同月同日生,借故来接近我,又忽即忽离。原来全是在玩弄我,我还推心置腹与你谈人生,以为你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势利眼不同,还想着感化你,希望你体会到我们一样的温情。我真傻,我白痴的不可一世。原来你跟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你这出戏演的真好,真好!”苏隐常咬牙说完最后一句话,决绝的神情令方宗宇心疼。
愤愤地说完这些后,屏住身体因昨夜带来的疼痛。微微发抖弯曲的脚又被他站直,恢复精神般继续道:“呵呵,我想的真是天真。父债子还!你们别想害我外婆!”
方道全整了整衣服站起身:“隐常。你太激动了。好了,话都说了,戏也看过了,宗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说着,弯腰去捡地上的水果篮,放到桌子上。
方宗宇低沉着嗓子道:“爷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方道全朝方宗宇嚷道:“一辈子?”他来回张望苏隐常和方宗宇,继续道:“真是可笑,方宗宇,整个警局谁不认识你,谁不知道你是我方道全的孙子?还跟我赌气!你要是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真是晦气!”
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外婆,突然冲到桌子旁,拎起水果篮,挤开站在门边的方道全,把手上的东西往外面扔。方道全嫌弃地斜了她一眼,外婆回瞪他,他便不屑地仰着头。
外婆憋住心里的愤恨道,理了理头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镇定:“我和隐常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生活清贫,好歹从没花过你们方家一分钱。我把隐常的姓都改了,就是不想跟你们再有瓜葛,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隐常从小身子骨差,三岁那年就快被高烧烧死了,还是从死亡线里给拉回来的,那是这孩子命硬。既然为人父母不能做榜样,那就让我这个外婆来教他。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奉承。您方大司令大人有大量,上一辈的事情何必让孩子去吃这个痛,你要是为宗宇好,就不该说这个事。隐常这孩子心肠软,不记恨,过不了多久就会没事的。可是你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孙子,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要接近隐常!现在,我请方大司令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您多待一刻我们是会遭报应的!”被格外强调的最后一句话,方道全听的浑身不舒服,俗话说忠言逆耳,他不确定这些话是否都说中自己的软肋,总之这个地方,片刻不愿逗留。
苏隐常转身冲向自己的房间。方宗宇知道此刻越解释越遭,想办法等苏隐常冷静下来再来安抚他。
曲终人散,不过,这是一出家庭伦理戏。弄堂里住的人也耐不住寂寞似地纷纷出来围观,直至外婆将大门紧闭。管它什么流言,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个娇弱的外孙。
什么时候,最喜欢的夜色都变得讨厌了。唯一不会欺骗人的夜色也变得会骗人了。他觉得自己很没用的又想起方宗宇,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布满下了机关,只等自己自投罗网,不过几天的相处,全身心的给了他,如果只是骗自己那到也罢了,那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弟弟。苏隐常感觉身子并不沉重,反倒轻了,只是心抽得厉害。
或许,老天把这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回去了,却不知连心都被抽空的一丝不剩,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他以为,痛的时候,可以抱着方宗宇哭了。
他以为,现在只要方宗宇一句话,一个声音,自己就可以不顾一切。
他以为,已经结束了。
却不知自己与方宗宇的牵绊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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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十多天过去了,苏隐常的生活依旧如往常般除了上课以外深居简出。林子鹏的父亲回来又限制了他的出行,不过只是限制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