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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气你,我只是气我自己。我从小就不太惹人喜欢,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没有人理解我,所有人都是因为我是陆家的二少爷才会和我玩的。我和我哥不一样,他到哪里都能有新的朋友,我只是作为他的弟弟才被那些人所接受的。
后来我哥上完大学就出国了,我也上大学了,两个人的交流也少了,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虽然是兄弟,但感情,我觉得多多少少还是淡了一些。也许人长大了就是这样,越长大越孤单,我以前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觉得你也是没有办法理解我这种扭曲的心理的,又觉得难受又觉得没人理解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怕你不理解我,但我也没有办法开口解释什么。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明白,我真的……真的是……”
陆启臻说到后来都开始有些发抖了,滕明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又心疼又后悔,自己竟然没有看出陆启臻的这个担忧。
虽然他很早就看出来陆启臻在这方面是有些问题的,双重人格、隐藏人格什么的,虽然他只调查了一点边边角角,但多多少少心里也都做好了接受他的这点缺陷的准备。
和他在一起久了,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陆启臻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人的心是玻璃做的,非常脆弱。
十分心疼地把陆启臻搂进怀中,滕明十分懊恼地安慰道:“你没有扭曲,你真正常,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我都懂的,我只是不想逼你。”
“你懂?”
“嗯,你的孤单和寂寞,你的担心和害怕,我都明白。我不会离开你,即便是陆氏上下反对,我想我现在也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董事会抗衡了。
滕氏原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就算他们反对,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人,他们是无法阻止的。至于婚姻的问题,我目前还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毕竟我父母一直很想要抱孙子,也非常希望我结婚。
作为滕氏的继承人,我不能没有子嗣,这一点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希望我们以后因为这个问题而发生争执。”
滕明之前打算把这番话留在以后再说,没有想到陆启臻是这般脆弱,如果这时候他不赶紧给这人一个承诺、一个解释,只怕陆启臻过几天会因为心情抑郁而再次病倒。
那样的话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让自己心爱的人一而再地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实在不是他滕明的作风。
陆启臻听了滕明的话,大致明白了两个道理。
第一点,这个叫滕明的男人是了解他、懂得他的,他之前的忧虑是多余的,这人并不会嫌弃他。
第二点,滕明以后必须需要一个女人,无论如何,就算他的父母同意自己和他做长期的伴侣,滕明在T市的事业需要发展,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如果他的终身伴侣是个男人,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这几年T市对Gay的宽容度渐渐地有放宽的趋势,一般人也不会提Gay色变,不至于说立刻大声叫喊“死变态、滚开!”之类的,但多多少少还有所顾忌,会把他们划到另外一个世界,疏离感依旧不容忽视。
他自己作为医生,多多少少也接触过一些因为无法忍受世人的眼光而得了抑郁症,最终整个人日渐消瘦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有些人是以自杀的方式结束来了自己的生命。
他不希望在未来的将来他和滕明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承受世人那些巨大的压力而变成那样,他甚至根本不愿意滕明有那方面的负担。
他自己已经放弃了陆氏的继承权,那些事情对他来说基本上都是浮云,记者和狗仔撑死就是会在医院外面找点八卦,实际上这家医院里面警戒森严,记者根本就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会很快就被保全队的人用各种方法赶出去。
他担心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在滕明继承滕氏之后,如果滕氏医院没有一个与他相称的总裁夫人,没有人和他一起出席那些交际场合,那外界肯定会对滕明进行各种揣测。
媒体能写到哪种程度陆启臻再清楚不过,当初他放弃陆氏继承权的时候那些人甚至在报纸上写他已经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完全都是乱扯,根本没有一句实话。
女人在交际场合很多时候只是一种点缀,在灯光摇曳的酒会现场一个个争奇斗艳,只为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陆启臻看来,女人的最大作用之一就是这里,她们是美丽的天使,能在各种场合给人带来无比丰富的视觉和听觉享受。
可是,在另外一方面来看,女人的交际手段有时候比男人更厉害,枕边风是十分厉害的,有时候情人的一句话,比什么都来得有用。
女人们聚集在一起,除了互相攀比之外,还要互相拉拢关系,为自己的丈夫谋取最大的利益,却又要将这些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不要让人看出你故意巴结人家的意思。
陆氏之前的陆夫人,也就是陆森杨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陆启臻早年也经常在各种交际场合看到他的那位婶婶,那人不仅仅是在场的各位女性中最为高贵、富有内涵与气质的一位,也是最讨人喜欢的一位。
有些女人,在那些场合,一旦打扮得过于出位或者行为有些许的越位,都会让人觉得不太舒服,无意间会被其他人一起排斥,陆夫人却一直都十分得体,不太炫目也不是惨淡的低调,只是安静地存在于那个现场,给人一种无形的强大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她通过她的交际圈子为陆氏谋取来的那些利益,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是绝对不小的。
陆启臻知道女人的厉害,也知道滕明未来若想要在T市好好发展下去,就必须有一位厉害的女伴。这不仅仅是给外界造成一种美好现状的必要手段,也是让滕氏上上下下对滕明没有异议的最好办法。
依照滕明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也许还是有可能还是要和女人结婚的,只是顾虑到自己,他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罢了。
这个认知让陆启臻的心都有些疼了,他知道那人对他的好,却也明白自己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搭上滕明的大好前程。
他只要还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只要滕明的心还在他身上,这样就够了。
如果哪天滕明不爱他了,他会立刻离开,绝对不会再和这人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虽然很想把这话明明白白地告诉那人,但是一想到滕明这人说风就是雨。如果他为了消除自己的顾虑而把两人的关系公开了,到时候麻烦只会越来越大而已。
躺在滕明的臂弯里,陆启臻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和滕明的未来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蒙上一层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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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南主动要求出差的时候所有人都很震惊,包括陆启臻在内。虽然他基本上不会去过分关心陆氏集团的事,但陆启南主动去欧洲出差,时间大概是一个月,这么大一件事,就算他不想知道,整个陆氏上上下下也早已经把消息来来回回传了好几次了他想不知道都有些困难。
因为陆启南这次去的目的是拿下几个重要的合作项目,打开欧洲市场,基本上任务也算是非常严峻的,陆启臻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他过去了之后又要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
但是,一想起陆启南现在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他能和那个叫林延的男人能有一个长远的未来,想要劝告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这种因为身份地位而注定的悲剧,有他和滕明这一对就够了,既然陆启南和林延有可能过上幸福的日子,那就还是让他们去争取一下吧,毕竟陆氏的继承人,并不是非陆启南不可。
医院的日子依旧忙忙碌碌,他和林延基本上也没有联系,听说他搬回了自己父母的家,生活应该也都是正常的,作为陆启南的弟弟,就算他原本是有义务多去照顾照顾林延的,可一想到林延还有陆致那群人帮忙照顾着,估计也是不用自己费心的。
加上前段时间制定的几个试验计划又要走上正轨了,陆启臻整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很快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照看林延了——那男人总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就算自己不去提醒,他一定也能够照顾好他自己的。
大概半个月之后,陆启臻在滕明的西装口袋里看到了某个酒店的消费券——一般他们这种刷卡消费的人,都不会保留那些单据,毕竟刷卡处出错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可滕明似乎一直都有一个习惯,去酒店或者饭店之类的地方刷卡,不管是信用卡还是一般的储蓄卡,他都会保留单据的,陆启臻也曾经问过他这是为什么,他只是简单地回答“习惯而已”。
滕明还在洗澡,陆启臻看到手里那张写着酒店消费记录的单子,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
那上面写着两人份的烛光晚餐、有双人大床的蜜月套房,还有一些别的两人项目,一看就知道是男人和女人做某些事的绝佳安排。
他不是不知道最近滕明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相亲的安排,他的父母还是很着急想要抱孙子,对于老人家的这份心情,陆启臻也很理解,毕竟人老了,都很想在自己西去之前了结掉自己的心愿。
滕明基本上每次去相亲都会报备一下,有时候因为一些突发状况——比如女方忽然难受而不得不送去医院之类而不能准时回家,滕明也都会提前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先休息。
这种状态下,陆启臻从来没有怀疑过滕明对自己的忠诚度。
他甚至做好了眼看着滕明和任意一个女人结婚的准备,毕竟这人的身份和自己不同,他必须结婚生子,有一个可以替他拓展事业的太太,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滕明有多么孝敬自己的父母陆启臻是看在眼里的,他也能够体谅他想要为滕家延续烟火的心情。
他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滕明可以拥有孩子,可以拥有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爱上了这个人,爱上了这样一个不能因为他牺牲婚姻和孩子的男人,他认了。他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卑微的,甚至已经没有了一直以来都被他引以为豪的骄傲和自尊。
只要能继续和滕明在一起,陆启臻觉得自己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了。
卷二 第50章
陆启臻觉得自己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了,和滕明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再是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陆家二少爷,他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男人,爱上了与自己相同性别的人,为了他而放弃了那么多,却依旧甘之如饴。
然而现实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他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做好充分的准备来迎接滕明拥有妻子的那一刻,可当他看到那张单据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滕明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他没有做到基本的坦白,这让自己以后如何继续信任他?!
陆启臻在滕明出来之前赶紧把那张纸放回了他的口袋,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滕明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一如既往地上床搂了人就要亲他,陆启臻心里正不舒服,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一想到这人以后能这样日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机会也不多了,那点抗拒的情绪也随之消散殆尽了。
推拒人的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环上了那人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