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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迫不及待么?还是真的很爱对方、爱到无法忍耐对对方的渴望?
林延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脑袋像是爆炸了一般地疼痛,他并不是故意要去思索这些问题,只是大脑自动地分析这两人之间的情况,他无法制止。
眼看着夕阳就要下山,傍晚的风越吹越大,林延已经冻得有些发抖,可还是不愿意回到病房。
回去了,就意味着他又要面对陆启南。也许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脸疲惫,告诉自己今天和美国人的会议有多么地艰难,可一想到他的艰难就是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和他做爱,心里就怒火焚烧、浇灭不了。
晚上的时候陆启臻也会来查房,给自己检查一下身体状况。
现在一想起他们俩的关系,林延无法保证自己在被陆启臻碰触的时候是否会恶心地想吐。
就在他陷入两难的境地时,医院的广播忽然响了:“林延先生,林延先生,请速回您的病房,医生要给您检查身体。”
“林延先生,林延先生,请速回您的病房,陆先生在等您。”
“林延先生,林延先生……”
广播还在重复播放着,林延却崩溃一般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愤怒和恶心源自何处——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对陆启南有了感情,不愿意他被别人染指。
这个认识几乎让林延晕厥过去。
他当初是多么地讨厌陆启南,讨厌他对自己的暴行,讨厌他的自大,可久而久之,那人身上的戾气越来越少,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温柔,温柔地都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林延很清楚,就是在那日夜的温柔还有美食的糖衣炮弹里,自己对陆启南动了心。
陆启南出差的第二天,因为没有他陪着一起吃早餐,自己竟然会觉得桌子上的东西都难以下咽,那个时候开始,林延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不对劲就是因为自己对陆启南有了“喜欢”的感情。
在他发现陆启南和陆启臻是那种关系的时候,他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这对林延简直不亚于是凌迟。
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心、用了情,虽然依旧有几分懵懂,但多多少少都是期盼这份感情能有些许收获的。可这收获,竟然就是发现那人和自己的弟弟一直保持着肉体关系,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林延越想越觉得伤心,就连天什么时候彻底黑掉的都不知道。
他一个人坐在那棵大树的下面,周围都是矮灌木丛,昏黄的路灯都没能照到他,仿佛是弃他而去一般,任由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影子里,一点一点地被吞噬。
半个小时后广播再次响起,内容和第一次有了些许不同:“林延先生请速回病房,请速回病房,我们已派出警卫队在院内拨索,如果迷路,请站在原地别动。”
广播重复了五次,林延从混沌的状态回过神来,明白自己继续躲在这里也没有用,迟早会被这医院里的人搜出来之后,林延忽然站了起来。
长时间坐着之后忽然的站立让他两眼发黑。以前陆启臻说过他有低血糖,不能猛的站起来。林延想起来那位和善的医者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嘱咐,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但无论如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膝盖,林延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周围的景物竟全是陌生的。他之前是被那护士带着走到了那幢体检大楼,一路上原本就只是大概记了一下走的路线。
之后慌慌张张从那个办公室门口逃出来,哪里还记得自己人在哪里,看到这边空旷无人、有树木遮挡,想都没想就冲了过来。
中途还在那个垃圾桶附近吐了一番,早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了,这会儿让他在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站昏黄路灯的情况下摸黑走回去,林延心里很清楚,可能性是0。
除了冒冒失失地让张启端带自己离开陆启南家那一次,林延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最初的惊愕和恶心已经过去了,此时心里没有慌张、没有恐惧,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自知无法走回去的他乖乖地从大树下走到了路灯底下,因为太冷而不得已蹲了下去、缩成一团,等待院方派出的人把他接回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打着手电来这边找人,林延又饿又冷,牙齿都在打颤,被灯光照着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那人一把背起自己,不久之后就出现在大片光亮之中,视线渐渐集中、看清楚朝自己走来的陆启南和陆启臻之后,才明白自己被人找到了。
陆启南看到林延被人背出来就赶紧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把人接到自己怀里,紧张不已地说道:“怎么冻成这样了?陈护士,麻烦你去放一浴缸的热水,我这就抱他回去。”
“哎,好的,我马上回去准备。”
“启臻,你跟我回病房吧?他这样,是不是冻傻了?”
说着陆启南摇晃着浑身僵硬地林延,企图唤回他的意识:“林延,林延?醒醒,快醒醒!”
卷一 第54章
林延回过神来,冷不防地瞪了陆启南一眼,在后者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说道:“我自己会走,放开我!”
陆启南只当他是闹别扭,不理会他的话,执意要把人抱起来往回走,林延却被惹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搂着自己的陆启南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周围的警卫看情形不对,原本准备撤退的人这时候也都还站在原地,不知道等会儿是否还有别的任务。
陆启臻看出来那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先下令让自己医院的手下先都撤退:“这里暂时没有你们的事了,大家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事会再通知大家的。”
看众人都得令散去后,陆启臻才走到那两人中间,劝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林延你再冻下去,我可又得让教练给你训个十几天了。”
原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玩笑话,在林延耳中听来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滋味。
这俩人一唱一和地劝自己回病房,搭配得如此默契,是在自己面前炫耀他们的甜蜜么?
一把推开了站在自己和陆启南中间的陆启臻,林延冷冷地扔下一句:“我自己会走!”便大步朝前走去,留下不知所以然的陆氏兄弟俩在原地面面相觑。
陆启臻的电话忽然响起,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用眼神暗示陆启南快去追林延。原本傻愣在一边的陆启南这才赶紧大步往林延刚才走的方向追过去。
一路上林延都一直在快步前进,丝毫没有理会在自己后面走着的陆启南还有更后面的陆启臻。
迎面扑来的夜风让他脆弱的肺部疼痛不已,冰寒刺骨的感觉灌满了全身,从鼻腔到心底都是一片冰凉,找不到丝毫温暖。
走了一会儿,凛冽的寒风让林延有些混乱的情绪变得清晰起来,他很快就凭借着白天的记忆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前。陈护士已经把热水和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林延冲进浴室之后就把门反锁了,衣服都没脱,整个人就一脚跨进了浴缸。
因为在外面冻得太久,皮肤突然接触到热水,过高的温差使得林延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烫得发红、发烫,有一种龟裂开来的错觉。
看着自己浑身发红的皮肤,林延脑海中忽然闪过下午那会儿看到的陆启臻夹在陆启南腰间的那双白皙无瑕的腿来。原本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任何男人的腿,就连他自己的都不太在意,可下午看到的景象不知道怎么的就印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
心里对陆启南隐隐的恨意瞬间就爆发出来,放在水面下的双手拳头紧握着,平整的指甲嵌进手心,在手掌心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印记——因为指甲太短,并没有划破手心的皮肤,却因为用力过度而让皮下出了血。
林延恨得有几分咬牙切齿。
陆启南之前对他百般温柔,言行举止之间仿佛他就是那人在这个世界上最珍爱的宝物一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碎了,每天都要宣誓一般地重复他到底有多么喜欢自己。
最可恨的是自己还真的被他的糖衣炮弹打败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他触碰到,为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温柔和体贴而软化,而后又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渐渐地萌发了爱意——这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耻辱!
陆启南大概就是把他当猴耍,察觉到他的变化了,就打算一脚把他踢开。因为找不到好的理由,便用那样直接而干脆的手段告诉自己,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林延忽然就很想仰天大笑。
陆氏那两兄弟,要做戏也不用这么全套,下午那一幕已经十分精彩,自己这辈子可从未见过什么活春宫,他们是第一对。
刚才还那么假惺惺地在自己演什么呢?还不够丢人吗?
身子丢了、心也丢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小延?你没事吧?怎么把门反锁了?”
陆启南在门外喊叫,那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焦急,林延却丝毫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虚情假意了。
“小延?!开门好吗?还是我就找钥匙开门进去?”
原本面无表情的人在听到陆启南那句话以后立刻对着门大喊:“你别进来!!”
“好好好,我不进去,你快点出来,好么?”
陆启南难得的放软了声音,若不是怕林延会因为他莽撞地破门而入,而对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他早已经忍无可忍地撞开门了。
“……”
“小延?”
“……”
“小延小延?!”
因为太担心林延一个人在浴室里会出什么事,陆启南还是不顾他的反对拿钥匙开了门。
看到林延衣冠完整、一动不动地坐在放满了热水的浴缸里,陆启南赶紧走过去蹲在浴缸旁边,神色慌张地看着林延的奇怪举动,不安地问道:“怎么穿着衣服就泡澡?不难受吗?”
“……”
“还是不说话么?嗓子冻到了还是怎么回事?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说着陆启南就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林延看他那副架势,赶紧开口阻止道:“不!不用脱。外面好冷,我刚才着急,就、就……”
陆启南轻轻抚摸着林延的头发,声音温柔地都要滴出水来:“冻坏了吧?”
林延看他眼中只有满满的担忧,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心里不知道这人这会儿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开口回答他的话,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陆启南伸手试了试浴缸里的水,发现水温已经和人体温度差不多了,赶紧打开换水系绕,让更多的热水进来的同时,排放掉一些已经冷却了的水。
林延看他动作熟练的操作着,想起一周前两人在这浴缸里的激情,想起那时候自己被这人那般进入却没有反抗,想起下午见到的那一幕,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来。
“是迷路了么?怎么好端端地让你去检查一下,你就走丢了?”
“是,是迷路了。”
“这医院太大了,有些地方没有路标,路灯也没有修好,我很早之前就和启臻反应过,他一直没空管这一块,这下不得不好好修修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
陆启南说着竟有些结巴起来,林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走了。”
这话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