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元没做阻拦,目前来看,留学是不二最正确的决择,新西兰环境优渥,生活节奏治愈,说不定儿子想开了,发展个第二春交往个新西兰恋人……
。
十一左右,李晓旭发来订婚请柬,男方是她的大学学长,不是骁勇。
为避免双方尴尬,程健康打算礼物送上,人就不去了。
李晓旭打来电话问他:“不会连朋友都不想做了吧?”
程健康莞尔:“当然不会。”
。
再次踏上这座北方城市的土地已是深秋。
程健康回到别墅取了留学所需的证件,未做多留,当晚打车去了李晓旭举办订婚典礼的城市——当真是应了那句‘来也勿勿,去也勿勿’。
李晓旭订婚那天,天公不作美,瓢泼大雨下着,日期不好更改,只好改为室内。
未曾想,程健康在李晓旭父亲的待客厅里看到了唐哲,虽只是个背影。
深色西装依旧笔挺,腰板依旧挺拔,那个男人永远一丝不苟到无懈可击,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唐哲都是魅力吸引人的。
只为一个背影,程健康的心跳乱了节奏。
不难理解在这遇到唐哲,唐氏董事长唐轩名声高洁如白莲花,背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由唐哲顶着,从李省长客客气气的神情可以看出,官商勾结是他升官之路必不可少的步骤。
关于唐哲的过去,他未曾隐瞒过程健康一件,可听进去与往心里去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说了不在乎他的过去,说了要保护他、惯着他、宠着他……
当局者迷,程健康幡然醒悟,自己执着于和唐哲到乡下过日子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这个男人,气质逼人,本就应该高高在上,他养不起的,何苦呢。
☆、拒之门外
思念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癔症,你可知道,人想人是会想死人的。
。
大雨转为暴雨,典礼上许多创意无法实施。
李晓旭敬酒时,忧愁的向程健康报怨:“本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幸福的……”
程健康只能微笑,这个时候,乖乖闭上嘴巴当哑巴,什么都别说最好。
。
订婚典礼提前结束,暴雨滞留了不少客人,酒店人满为患,男方周到的派多辆车送客人回去。
程健康携带一身酒气出了酒店门口,潮湿冰冷的水气袭面而来,缓和了不少内心的烦热。
礼仪招待上前问他要不要随车回下塌的酒店,程健康难过的摇了摇头。
女友嫁人,新郎不是我,骁勇打着失恋男同气连枝的借口,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酒宴上灌了他不少白酒,以他的酒量本不算什么,奈何他下飞机后胃炎犯了。
程健康扶着酒店门口的大理石柱子,胃里翻涌滚绞着难受,要吐吐不出来。
“你没事吧?”
大雨轰鸣着程健康的双耳,他还以为错觉了。
男人见他没有反应,干脆走到正面,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再次询问了一遍:“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吗?”
哪怕是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清晰感觉到男人手心传来的温度。
程健康抬头,他尽全力的镇定心神:“我没……”
下一个字未出口,程健康突然一手推开了唐哲,紧接着,他跑进雨里,弯腰呕吐了出来。
真是糗大了,程健康庆幸雨下的如此大,砸湿了他的全身,模糊了他的双眼,掩住了他的双耳,也遮盖了他的难堪。
头顶现出一方晴朗,干燥柔软的纸巾递到眼前,不用想也知道是唐哲。
程健康接过纸巾,囫囵的擦了下嘴,人生没有比现在更狼狈的时候了。
程健康直起腰,转身,僵硬的扯出笑:“谢谢,我没事。”
他这句话说的要多客气有多客气,要多虚有多虚,事实上他胃疼的要命。
“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一身湿,怎好意思往人家的豪车里钻,自己早已不再是死皮赖脸的十七八了。
“你要我陪你一起在雨里淋湿吗?”
“……”
程健康这才发现,伞全在自己的脑顶上,唐哲的肩膀已经淋湿了大半。
唐哲,他很讨厌雨和雪的。
心思未有反应,人已被拽走,这下可好,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
程健康终於明白,为什么说出下塌酒店名字的时候,韩彪面上会浮现出诡异的笑。
他们竟是下塌在同一家酒店里,好在不是同一个楼层。
程健康心明眼亮自己很扭捏非常小家子气,并非他本意,只是不想……
怎么说呢,很思念,非常爱,但是,不想在一起了。
以往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无所求的爱他,便是最幸福的。
现实用血淋淋的事例证明自己大错特错。爱情、家庭、日子,倘若对方不愿意配合你,单方面的热血经营,只会换来面目全非的惨痛心寒。
自己追求着长长久久,平淡安逸,执子之手,与子谐老。唐哲则是只要你好,在不在一起并不重要。
两者都挺伟大,挺高尚的,可惜境界刚好拔河。
就好比两枚转向相反的齿轮,生拉硬扯的令他们咬合转动,最终只会相克到两败俱伤直至暴废。
人是有贪念的,一味的追逐付出与不计较,怎么可能……
。
从韩彪将一大捧三俗乍眼的火红玫瑰塞入唐哲的怀里,西装革履的唐大爷,硬挺挺立在程健康的房门外已经足有半个多小时了。
他本是要向程健康坦白宝宝的事,可现在问题已经不是坦白不坦白的事了,而是……敲不敲门的事了。
躲在大老远一直偷看的韩彪都快急死了!!大哥你说你平时处事干脆利落,咋就在这些小事上磨磨迹迹摔跟头呢!!!
韩彪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飞快的跑过去,咣咣咣大力的敲砸了三声程健康的房门,又嗖的一下,跑了个无影无踪。
不愧是韩家为唐哲特训出来的保镖,小短腿倒腾的老快了。
于是,程健康恹恹的打开门,看见了满头黑线盯着走廊深处咬牙切齿的唐叔叔,哦,怀里还有火红火红的玫瑰花。
老天爷,这倒底是多么不和谐的画面!!
程健康:“……”
唐哲深提口气,复又嫌恶的偏过头,他妈这要命的玫瑰花,太呛人了!!
程健康瞟眼唐哲洁白刀切般的领口,问道:“有事吗?”
唐哲将玫瑰花丢给刚好经过的清扫阿姨,佯装不紧张的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谈,可以……进去吗?”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非谈不可吗?”
唐哲抬眼看他:“也……不是。”
程健康/生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明天早晨再说吧。”
说着,他伸手就要关门,唐哲及时抬手挡了下来。
程健康:“……”
唐哲轻叹气,手伸裤兜里掏出小瓶药递给程健康:“晚安。”
程健康扫了眼他手中的药,微笑道:“晚安。”
房门关上,程健康没有接受唐哲的胃药,正如当初唐哲的一意孤行,你有殷切的好意,我有拒绝的权利。
☆、大火
程健康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脑中想的,全是唐哲。
从初见到迷恋,从在一起到分离,没头没尾,万般混乱,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他手捂胃强撑下床,从衣兜里摸出小半瓶安眠药。
当失眠成了家常便饭,安眠药也就成了必不可少的随身携带品。
他倒出六粒,遂又倒出四粒,就着茶几上的凉水送服了下去……
。
暴雨逐渐减弱,午夜滴落着毛毛细雨。
推开窗,潮湿阴冷的风吹进套房,拂漾着天蓝色的厚重窗帘。
斜雨扫在唐哲的发上,眉上,颊上,衬衫上,他犹不自知的静止着。
良久,他深吁口气,关上了窗,玻璃中映现出困惑愁苦的面容,唐哲无可奈何的苦笑出来。
有生之年,第一次吃到闭门羹,滋味儿自是回味无穷。而自己未经情/事愣头青般的表现,则是死蠢到他力不从心。
同是一父之子,唐陵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屁大点心事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唐哲则不然,他从未与人说过心事,能解决的不叫心事,不能解决的,一个人死扛到底,扛不住了,就硬生受着。
苦不言,笑不语,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奈何世事难能两全齐美,空落落的心不干不脆不上不下的悬着,他觉得自己快要憋毙了。
唐哲坐在沙发上,他按下了少轩的号码,在按到最后一位时,他烦燥的打消念头放下手机。
大半夜的,韩彪不知道去哪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唐哲懈力的躺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不在叫嚣着闹心……
。
哆哆哆!!!哆哆哆!!!!
急促凌乱的敲门声不停的敲打着,唐哲撩起眼皮,半醒不醒间忘记自己是躺在沙发,一翻身猛地摔在了地上。
唐哲胡乱的扒拉了两下头发,摸索着站了起来,敲门声一直在响着,因为眼中盲意未全褪去,开门的过程中,他又撞倒了沙发后面的落地灯。
他打开门,走廊人来人往,跑的慌乱,有轻烟弥漫……
“先生,酒店高层着火,紧急疏散,请马上跟随我从安全通道离开!!”
唐哲:“……”
唐哲的第一反应是冲回套房,拿起手机拔下韩彪的电话号码。
韩彪接的很快,他那边吵闹的厉害。
“喂,大大哥,还还还没……”
“你在哪?”
“在在在万万豪赌赌场,有有……”
“没事。”
唐哲快速的合上手机,酒店工作人员不断催促他快点撤离。
唐哲转身问他:“着火点是几楼?”
“据说是在二十四楼以上,先生,麻烦你快点和我离开这里。”
“我有个……朋友在二十六楼。”
“工作人员通过公共广播已在第一时间安排撤离,先生你套房里的公共频没有开,所以我才敲门的,放心吧,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
唐哲从安全通道下楼,在下到第七层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个回马枪跑了回去,工作人员想要拦截,已抓不到人影了。
如果真的有撤离,程健康百分百会跑来看自己是否安全,就算不来,至少也会打个电话,而自己打过去电话,通了,无人接听。
火势大小不知,浓烟已是漫布了整个二十六楼层。
程健康的房门紧关着,唐哲敲砸了多下,没有反应。
也许真的有撤离……
。
这世间除了唐哲自己,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有恐高症,站在超过四楼的高度,本能的会出现眩晕、冒冷汗、耳鸣。
如此矫情的弱点,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唐哲比特技演员还要牛掰,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一个脚滑或是一个脱力,他立码就会接受大地母亲的引力,为他尊贵苦B大起大落的人生画下句点。
他天生是个大胆,在脚踏实地落入程健康套房阳台上时,顾不上唏嘘感叹,他抡起阳台上的椅子砸碎了紧锁的玻璃窗。
好在高层没有上铁栏,他真的没有力气再跳第二次阳台。
。
客房封闭式的设计隔绝了走廊的大部分浓烟,公共频中还在不断重复着客人撤离的广播,烟雾报警器响个不停。
程健康蜷缩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他胃疼的火烧火撩,人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