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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放弃开导辞霜,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也没能成功撺掇怂恿说服辞霜低下他其实并没有错的头。
一连几天,辞霜在她的威逼利诱下,终于不胜其扰,举手投降,将二人冷战的真实原因对她说了。
原来那天他们刚到女几山,辞霜在湖边开的一句玩笑,竟让敖夜耿耿于怀到了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出了帐篷,将他叫到营地旁的树林里,把话摊开了说。
敖夜问,白天为什么开那种玩笑,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我心里喜欢谁,你会不知道?
唔,很好,唐小棠鼓着白眼看面前的辞霜,偷偷在口袋里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上次囚牛和少昊相见的美好感人场面,她没有拍照留念,事后被没节操的司徒嫣反反复复念叨了一个月,这回虽然没有照片,好歹是当事人口述,怎么也得算个纪实文学了。
【附:唐小棠新手机功能,除了通话、短信、上网三大基础功能和游戏、拍照、音乐三大常见附属功能外,还有录音、导航、阅读等近些年推出的新功能,更可以双卡双待,防水防摔,前端内置微型手电,后端镶嵌万用小刀,侧面拉开有放大镜、PM试纸、记号笔、缝衣针、指甲锉等物,屏幕高耐磨可以当菜板,后盖是高分子合金可以用来当锤子砸一切,摄像头更可以拆下来做临时监视器,有效相隔范围为十米,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良品。】
“我说这不行,绝对不行。”辞霜说。
唐小棠眼皮一翻:“为什么?”
辞霜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和他娘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而且还是他的老师。”
唐小棠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说的太好了,那谁比我祖宗的祖宗还大呢,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而且还是我老师呢,怎么能和我在一起呢,这绝对不行。”
辞霜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唉,”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他和我,跟你和朱槿大人不一样,你父母不会反对你们”
“我妈要是知道我找了一她都得叫祖宗的男朋友,指不定得脑充血厥过去。”唐小棠真诚地看着他。
“但倘若你们真要在一起,朱槿大人是千年狐妖,又是盘古大神的亲传弟子,”辞霜认真道,“在幻世呼风唤雨,可以保护你、照顾你、让你快乐,你父母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
唐小棠笑了,耸耸肩:“话不是这么说的,什么保护你呀照顾你呀的,你就做不到么?我嚼着吧,就南海龙王那暴脾气,你能不能让他儿子快乐都是次要的,你要是让他儿子不快乐,你的末日也就快了。”
辞霜仍旧道:“就算那样,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没人稀罕和你在一起,”敖夜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你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成,你一个人陪小棠姑娘去见狻猊吧。”
辞霜脊背一僵,愣是连头也没敢回,唐小棠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敖夜和狴犴谈过以后,似乎想通了很多事,语气平静得听不出喜怒哀乐:“勉强你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今后我们各走各的,见了面我仍然尊称你一声老师,也希望你面对我时铭记身为一个臣子的本分。”
辞霜沉默不语,敖夜笑容满面地朝唐小棠道:“接下来的路有辞霜将军和狴犴为你保驾护航,我就不跟着去拖后腿了,多保重,有任何困难随时到南海来。”
唐小棠同情地看了看辞霜,应道:“知道啦,有空我也会去坐坐的,代问你父王母后好。”
敖夜领着虾兵蟹将们撤退了,狴犴耙了耙湿透的头发,对着雨后平如明镜的湖面低声说:“永别了,月桃。”
又留恋地望了一眼五光十色的湖泊,他化作原形,一头通体虎黄、颈后鬃毛油黑的巨兽,慢吞吞踱步到唐小棠身边,脑袋向后一甩,示意她骑上来。
“嘿,看样子我这成就有希望拿啊。”唐小棠兴高采烈地翻上去骑着,狴犴驮着她飞起。
辞霜默默跟上,问:“什么成就?”
唐小棠掰着手指笑道:“把他们哥儿九个都骑一遍的成就呗,现在已经骑过囚牛、睚眦、蒲牢、霸下还有狴犴一共五个啦,嘲风昏迷着没机会。”
辞霜险些一个跟斗栽下云头去。
狴犴抖了抖脑袋,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村落,似乎还有些不舍,唐小棠问:“要去跟水生道个别吗?”
狴犴摇了摇头,辞霜代它说:“孩子总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唐小棠心想也是,也就不再提,三人越过重重云雾,朝着日落的方向飞去。
C市,唐家老宅。
自打那日在朝歌山被霸下一掌击碎了肩膀,千千就被莫名出手相助的口罩男带到了一处空房中安置下来,每日都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被蒙着眼睛带来,为她治病治伤,然后又被送走,口罩男每次必到场,即使是她脱衣服的时候也不避讳,一肩倚着柱子远远地看着。
半个多月了,医生来了四五拨,摘了眼罩的第一反应都是下意识往后退,等仔细观察了她脸上的疮后,又才稍微放心了似的,请她脱了衣服检验伤情。
在汉中逗留的短短几天,她已经知道这具新的身体得了治不好的病,浑身的鲜红疮斑令看得见的皮肤肌肉变形,也令看不见的脏器功能衰竭,除了用激素进行延命治疗外,没有别的办法。
疮斑,脸上和肩上的烫伤,她的灵魂已经和这具身体一样残破,这回又被霸下一掌打得肩骨尽碎,每一个医生看过都是那句话——疮和烧伤都治不了,肩膀以下必须截肢。
但那口罩男不无论如何不接受这个诊断,不断请来新的医生,不断听到残酷的审判,孜孜不倦。
第五个医生也被打发走了,千千终于受不了了,她的肩伤一天比一天疼,只能靠止疼片缓解,口罩男一直不肯为她安排截肢手术,医生们无计可施,最多给她挂几瓶葡萄糖,几天下来手背上也已经被戳了一排针眼。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她气愤地问,“把我救回来,又不让大夫给我治疗,你只是想折磨我侮辱我吗?”
这房子被布下了强大的结界,根据她的经验,布置者至少是小神的级别,若她没受伤,倒能轻易逃脱,可如今这身体又是伤又是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口罩男静静地站在门边,说:“我要治好你。”
千千烦躁地道:“治?怎么治?你没听大夫说了治不好吗?你把我关在这里,每天不能见光,除了饭菜就是止痛药,你到底还想折磨我多久?”
口罩男仍然重复那句话:“我要治好你,不管花什么代价,我都会治好你。”
千千默然,病痛折磨得她精神憔悴,眼神模糊,虽然很努力想看清那人,但大口罩无情地遮住了他大半个脸,根本无法分辨那是谁。
能请来这些洋大夫,证明这人在浊世颇有些权势,但自己似乎并不认识浊世的什么大人物,他究竟是谁?
“这些医生都治不好你,那我就去请神农后裔来给你治。”口罩男道。
千千无奈一笑,蜡黄的脸上满是汗痕:“神农后裔?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从汉中逃出来的,神农后裔第一武说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只能用激素”
口罩男漠然打断:“你知道用激素的下场是什么吗?”
千千对激素一无所知,茫然摇头。
口罩男说:“满月脸,水牛背。”
千千皱眉问:“什么意思?”
口罩男摇了摇头,答非所问:“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变美吗?别再想激素的事,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千千简直想摔东西了:“连神农后裔都治不好的病,你要怎么治?你治啊!你没听到刚才那大夫说吗,我的肩膀已经废了,废了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口罩男缄默不语,千千又说:“你要真想我好起来,就给我找个活人来。”
“不行!”口罩男猛地一声拒绝,“你不能再做那丧尽天良的事了!女娲女娲娘娘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再这样下去,会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
千千心中一诧——他竟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似乎还对自己的过去也一清二楚,他到底是谁?
口罩男的声音微微发颤:“你滥用女娲娘娘交给你的法术,开罪了少昊、颛顼,和神龙之子们结下了血仇,连盘古大神都想杀了你,你——你再不回头,就谁也救不了你了!”
“那你为何要救我?”
千千半倚在床上,喘息着问:“连女娲娘娘都抛弃了我,所有人都恨我你为何要救我?”
寂静降临在这个充满血和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
过了很久之后,男人终于说:“因为我曾经承诺过,哪怕所有人都唾弃你,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147、相看两厌
狻猊住在三思国,有狴犴带路,不到半天就找到了他的居所。
三思国在幻世称得上是一个大国,人口几乎赶得上大泽,最早的统治者是刑天,这位勇猛不下蚩尤的战将年轻时候轻狂,挑衅伏羲,后被伏羲砍下头颅,惨败而归,不过伏羲爱才,后又把他救活,划了一块地给他治理,刑天被伏羲的仁德所打动,心服口服地给他当牛做马,一直到
“一直到一千多年后,刑天又触怒了女娲娘娘,脑袋又一次被砍掉,这回是真的死了。”狴犴常来三思国,对这里的风土民情、历史文化都如数家珍,一边走一边给唐小棠科普。
唐小棠哭笑不得:“他脑袋缺根筋么,惹了伏羲又去惹女娲,活腻了也不是这样玩的。”
狴犴一耸肩:“这我就不知道啦,哎,几千年前大家的精神世界都很贫乏,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找人打架,跟二哥差不多啦。”
有说有笑的两人身后几步开外,辞霜沉默地跟着,有时停下来在路边的货郎担上挑挑拣拣,买点小玩意儿,不用问也知道要给谁。
三思国的都城相当繁华,至少唐小棠往返于现世与幻世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热闹的集市,宽阔的街道上人山人海,小贩或挑着扁担,或推着板车,大声叫卖各种糖果小食胭脂水粉。
道路两旁更是店铺林立,盐庄米庄绸缎庄,当铺茶楼红灯区呸呸呸,人家叫添香书院,红袖添香夜读书嘛。
总之唐小棠足足过了一把穿越的瘾,即视感太强烈了。
说到伏羲和女娲,唐小棠自然又想起了朱槿曾经说到过的那个捡了便宜的第三者,伏羲胸襟宽广,又爱才,共工邋遢不羁,刑天妄自尊大,他都能包容,唯独这个情敌是插在他心头的一根刺,而且似乎还因为这个迁怒给了霸下。
“哎对了,你六哥背上那四个字你知道吧?”
狴犴夸张地一扶额:“别提啦——六哥就是个倒霉催的。到了,就是这里。”
唐小棠顺着他的视线一抬头,面前金碧辉煌的大门上,一块乌黑的额匾,书三个潦草大字:“公主府”
唐小棠:“”
冬雷震震夏雨雪,狻猊竟然是三思国的驸马!?
辞霜买了一大包各种特产,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小跑着追上来,有点惊讶地问:“狻猊是这儿的驸马?”
狴犴苦大仇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半天才说:“差不多”
怎么个差不多法?唐小棠还没问,狴犴就走上去扣了扣门环,很快就有管家把门打开。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