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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悦淡淡地答了句:“不用,你睡吧,我守夜。”
“不用守夜吧,又不是睡在荒郊野外。”
“封印的缺口至今也没堵上,难保不会有人闯进来,”小悦的身体在封印中只有淡淡的黑雾,看不到表情,却能从话语中听出丝丝的温柔,“崆峒印碎裂,只要手里有碎片,任何人都能都穿梭于荒世,不能掉以轻心。”
唐小棠唔了一声,也就随她去了。
倒是提到穿梭荒世,令她想起了霸下,朱槿曾说过因为霸下是神龙子嗣,所以能通过荒世进入封印,再联想到盘古那天所说,崆峒印崩碎之日恰好也是神龙陨灭的日子,神龙死后一分为九,即后世的龙之九子,霸下正是其中之一这里头怎么嗅着有种奇妙的契合味道呢?
“哎,小悦,我猜霸下君身上就有崆峒印的碎片。”唐小棠在被子里蠕动。
小悦问:“何以见得?”
唐小棠眨巴着眼说:“因为崆峒印碎掉的时间恰好是神龙死的时间,也就是霸下他们哥儿九个诞生的时间,然后霸下又能通过荒世进入封印,这不是太巧了吗?你以前知不知道神龙本尊有没有这个能力,我是说,像师祖、女娲他们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能力。”
小悦静了一会儿,答道:“神龙和盘古大神一样,是开天辟地之初就诞生的至高尊者,他们既不存在于幻世,也不存在于浊世,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都只是他们从荒世投射出的影像而已,所以他们可以同时存在于无数个时间空间节点上。既然没必要现真身,那也就没必要拥有崆峒印那种任意穿梭的能力,我想大概是没有的吧。”
唐小棠点点头:“那就对了,我猜神龙之死和崆峒印碎裂之间可能有点联系,不如我们先去找霸下?首阳山在哪儿,你认得路么?”
“认得,明天带你去。”
唐小棠心满意足地睡了。
与此同时,相隔数千里的另一座山头上,黄绮回正冒着大风大雨搭帐篷。
那天在医院门口,他给家里六叔打了电话,询问活人往返阴曹地府的办法,六叔沉吟了片刻,指点他到大泽去拜见鸟皇少昊,求借伏羲琴。
任何一个家族都难保不出一两个离经叛道的人物,黄家六叔正是这样的人,他对阴阳术兴趣寥寥,反倒是热衷于钻研上古时期的历史神话,是个十足十的学者,早在黄绮回上小学的时候就被赶出了家门,现在一个人住在H市,找了个大学老师的工作做着,每周上四五节课,再不时开几个讲座,剩下的时间就是写论文,倒也过得优哉游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黄绮回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所以和六叔多少有些联系,为此没少被父母责备。
六叔说活人要想进地府而又不丧命,必须有伏羲琴保驾护航,但伏羲琴作为上古十大神器,哪里会是想要就能拿到手的,万幸天下阴阳师追根溯源,都是少昊的门徒,只要能找到大泽,向少昊陈情恳求,说不定能得到少昊的帮助,借到伏羲琴。
但面子这种东西不是你以为有你就真有的,黄家虽然是硕果仅存的一脉阴阳师,但要论和少昊的关系,那真是远到天边去了,少昊未必会愿意插手这么一件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
死马当活马医,黄绮回谢过六叔之后,又和第一让通了一次电话,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然后就收拾东西动身了,连招呼也没给唐小棠她们打。
露宿野外,人多永远比人少好,行李可以背更多,守夜也方便,像黄绮回这样孤身一人上路的奇葩,实在不太多。
大泽又名大壑,是五帝之一少昊的领地,从甘山上放眼望去,几百里丘陵绵延起伏,沼泽广布,植被繁茂,正是鸟类栖居的绝佳之所,少昊素有鸟皇之称,所辖各族也都以鸟命名,手中更是持有伏羲琴,每逢月圆,少昊鸣琴鼓瑟,整个大泽的鸟儿都会前来朝拜。
直接传送到大泽的符箓没有,有也没人敢卖,黄绮回花光了上个月做模特赚的外快买了一张传送到青丘山南的传送符,又买了帐篷什么的,决定徒步从青丘山走到大泽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传到青丘山的时候恰逢雨期,绵绵不绝地下了一个白天不说,到黄昏时候还刮起了大风,整个山头的树都发出“呜——”的怪叫,泥流从上往下淌,简直无从下脚,好容易找到个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赶紧停下来搭帐篷避雨。
帐篷带天窗,风大盖不严,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黄绮回撑着一把伞蹲在水里,憋屈得要死。
“黄绮回——!”风雨中传来有人大声叫他名字的声音。
一定是听错了,黄绮回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一角放进嘴里咬,咬不动,越发使劲儿地咬。
“黄绮回——!”那声音还在继续,夹杂在万树招摇的呜呜声中,含糊不清。
大概是某种妖怪在作怪吧,黄绮回不理会,继续咬那劣质的压缩饼干。
“黄二缺——!”
黄绮回猛然一惊,压缩饼干被掰断了,“噔”的一声磕得他满眼冒金星,连忙拉开帐篷钻出去,顶着大风喊:“让哥!”
大雨织就的帘幕在狂风中摆荡,天地间白蒙蒙的一片,黄绮回努力朝声音的来向看去,只见山脊坡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晃了晃,赶紧将手里的红伞朝那边挥舞:“这边——!”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披着雨衣、两脚沾满淤泥的人淌过山谷中的洪流,朝他所在的这块地势相对平坦的宿营地爬上来,黄绮回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往帐篷里推:“外面雨太大,进去躲躲”话还没说完,颧骨上挨了一记重拳,整个人滚飞出去。
“你长本事了是吧,啊?一个人就敢来幻世,是不是嫌死得不够快,信不信我立马揍死你!”来人身高和黄绮回不相上下,却比他强壮得多,更是练家子,一拳过去黄绮回半边脸马上就肿了起来。
黄绮回捂着脸从泥水里爬起来,哭丧着脸哀嚎:“打人不打脸!老子还要靠脸吃饭,第一让!你他妈存心的吧!”
第一让拗着拳头咬牙切齿:“对!我就是故意的!反正你也活腻了跑来这里找死,这张脸我早就想揍了!”
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一棵碗口粗的树耐不住狂风的摧残,含恨折腰,嚓的脆响声中滚落下山谷,瞬间被泥流冲出去几百米远,沿路磕得七折八弯。
黄绮回:“”
第一让:“”
黄绮回迟疑道:“要不还是进帐篷里说吧。”
——
略遗憾呐,大家都没有猜到春华姐姐的身份,我说已经能猜的时候,条件确实是已经够了的,和唐由心同样的时代,魏晋,嫁了个开国之君,生了三个儿子过的却一点儿不幸福,这三个条件组合起来,在那时候,只有张春华一个。其实我不是春华黑(我会告诉你们我很欣赏这个女人么?),但在本文中,我确实把人家黑的够呛,咳咳第四卷是小糖糖的奋斗史,大概会有九个故事,关于龙之九子更多的详细信息文中不会赘述(不然不成骗字数了么),感兴趣的亲请自由地百度之,第四卷完结后才会整理道作品相关当中去。
哦,我好像说的太多了,匿了
102、兵分两路
第一让狠狠瞪他一眼,撩开帐篷钻了进去,黄绮回也跟着进去,拉上门,雨声小了很多,说话终于不用吼了。
黄绮回看他费劲儿地把手伸进雨衣,向后摸背包,猜他要吃的,就从自己包里摸了一块压缩饼干递过去,第一让接过来一咬,差点把门牙磕飞了。
帐篷里全是水,坐也不能坐,两人只能蹲着,就着矿泉水吃下半块压缩饼干后,外面的风雨小了点,第一让才把雨衣脱了扔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凳。
折凳!七暗器之首,以随手可得、重复利用率高、可同时造成内伤外伤三大利处,成为各路英雄豪杰近距离秒杀对手的绝佳配备,黄绮回一看这玩意儿脸就绿了,忙不迭向后跳开,结果帐篷太小,他这一下差点把帐篷整个儿从平台上掀下去。
第一让在大雨中追了他一整天,腿都要断了,这会儿将折凳打开,支在帐篷里坐下,见他脸色古怪,就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表情,”黄绮回心道还好还好,要这家伙真的丧心病狂了把自己按着暴打一顿,帐篷里这么小,自己不被揍成猪头才怪,“你怎么会来的?”
不问还好,一问,第一让的火气又上来了:“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被妖怪拖去吃了,还是被母妖怪拖去睡了?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一点都不动脑子,风风火火地想到哪儿就是哪儿,真以为自己福大命大什么都不怕是吧?告儿你,我要不跟着你,你一准要完蛋!”
黄绮回理亏地耙耙头发,说:“我这不是怕连累你么,你就是一看病的,杵上妖怪说不定死得比我还快。”
第一让朝他比了个凸:“老子好歹是跆拳道红带,比你这白斩鸡强多了!”
雨声渐歇,帐篷外哗哗的都是泥浆在流淌,黄绮回拉开天窗看了一眼,天空仍然是阴云密布,铅一样沉得要坠下来般,看样子明天还会接着下雨。
第一让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又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这可不比学校里的定向越野,装备再好功夫再高,人家几千年的道行,一根手指就把你碾死了。”
黄绮回打了个喷嚏,翻出纸巾来擦鼻涕:“走一步算一步,事在人为,实在做不到,至少我尽力了。”
第一让看他拉开帐篷门把纸巾扔出去,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
“你说的没错,我做事太欠考虑了,”扔出去的垃圾眨眼就被大水带走了,黄绮回揉着发痒的鼻子缩回来,继续蹲着,“当时只看到隧道里有鬼魂,力量还不弱,身边又没带笛子,急急忙忙就折回去借反光板,结果唉!”
“你跟她解释过吗?”第一让问。
黄绮回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事后司徒嫣找过我,说她说了不怪我让我别自责——怎么可能不自责?要不是我鲁莽大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第一让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后来有没有想过当时除了这个办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呢?”
黄绮回低头看着帐篷里的泥水不说话。
“如果当时你什么都不做,又会怎样?”
会怎样?隧道里不见天日,完全是治外法权,朱槿和扶香都是几千岁的妖怪,哪怕就剩个魂,打起来也是非常可怕的,加上当时唐小棠还受了伤,朱槿很可能已经失去理智,如果什么都不做,放任他们扭打下去,说不定整个隧道都会被轰塌,那么里面的唐小棠、司徒嫣还有舒霞,都会死。
第一让给了他肩头一拳:“打起精神来,哥们儿,你其实没做错什么,造成这种不良下场谁都不愿意,唐小棠也能理解你,你没必要这么自责,况且你不是也在想办法弥补了吗?她是朱槿的徒弟,本事应该不弱吧,你怎么不叫上她一起来?”
黄绮回苦笑一声,说:“说是这么说,但她什么都不会,朱槿也没认真教她,上回她摔断了腿的事我给你说过吧,照她本人的说法,朱槿是把她当成个小杂役来使唤,就在当年唐由心布下的封印里种点仙草什么的,白叫一声老师而已。”
“如果只把她当杂役,就不会豁出命去保她了吧?”第一武说着,看了一眼黄绮回的表情,“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