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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人生经验什么的,现在,就现状来说,完全是不必要的。
那种玩意儿不需要啦给我把手机拿来啊,就算想如此恳求,又要恳求谁才好呢。
如果向顽固的父母说出这种话的话,一定会被教训“还早了二十年”之后被锁在家门外,让我好好体会在风高月黑的夜晚里被野狗逼近的恐怖吧。
这种毫无建设性的生存游戏当然还是免了。但即便想要背着父母偷偷地买,这里也买不到。
要是能有去大城市的机会就好了,但年末和年初,更别说盂兰盆节什么的了,我大概都没有从这乡下出去的机会。
或者让谁转让给我如何。
不可能,我也不是能够办到这种事情的人物。
关于手机,要说我知道的也只有“能打电话”、“能发短信”、“能上网”这种程度的信息罢了。
这也都是因为我的父母。
小孩子想要一个人看电视的话就会被他们竭尽全力的怒吼驱散,因为父母身体力行地对现代社会进行着抵抗运动,我根本跟不上周围人的话题,别说流行了连基本的社会常识都经常不知道。
但手机的话感觉能轻易地藏在口袋里,应该也不那么容易被父母发现吧。
所以呢,对我来说,只要能买到手机就算如愿以偿了。
问题就是要如何入手了,但就现状来说情报也过于匮乏了。找个人问问才是上策吧。
但是……。
“要是能做到那件事的话该是多么幸福啊……”
伴随着叹息,顺口道出了我的思慕之情。
没错,有一个能够商量的对象。
严格来说只是“可能”可以商量,因为那无论如何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与之进行交流的人物。
她,“朝比奈日和”,就是如此难以靠近,难以接触的存在。
作为在这乡间能够进入TOP3的富豪之家的大小姐,她从幼年起就开始学习钢琴、花道、芭蕾等等,并且似乎还会在某些发表会的时候,定期地前往大城市。
不仅如此,以前还隔着很远,但却确实地看到过她像是炫耀一般地摆弄着可爱的手机的样子。
她一定是在城市里买到那个的吧。就从这点来说,由她来当解决对手机的疑问的对象也正合适。
但是,这份结论早就已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得出了。
最大的问题是,朝比奈日和是可以加上超字的性情不定,以及我对她是可以加上超字的一往情深。
“虽然是偏僻乡下这种没有任何乐趣的边鄙土地,但是却有唯一一个举世无双的伟大成就,那就是养育了朝比奈日和。”
某个同班同学在几周前,将写上了这样的内容的情书递交给了朝比奈日和,也不能幸免地收到了「恶心……」这种壮绝的超级拒绝,进而凄惨地升天了。
唉,确实是很恶心,我懂的。
朝比奈日和很可爱,即便这样说也毫不为过。并不是比班上任何人都要可爱的程度,而是比杂志和海报上的儿童演员以及模特什么的都还要超出许多的可爱。
理所当然的,朝比奈日和在男生当中的人气也高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坊间甚至流传着“这个村子的男生只有在恋上朝比奈日和之后,才能成长为大人”、“随便扔个石头都能砸中朝比奈粉”之类的说法。
而且说起来我自己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朝比奈粉……不对,说是朝比奈中毒者也不为过吧。相比那些“跟风朝比奈厨”,无论是在“爱情度”“信仰度”还是“周边持有度(非官方)”等各项数据上我都不会输给任何人。
一流的朝比奈厨从一早就开始忙碌了。
早上六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笑容对“四十八番朝比奈周边”之一的“软绵绵日和玩偶(自制)”打招呼,早餐时则是一边看着当天的“朝比奈日和时间表”一边计算出“朝比奈偶遇率”。并确认好最有可能与朝比奈相遇的场所。
临上学前,再从严选的“朝比奈日和写真照”中挑选出最为中意的一枚,仔细地收进月票夹之后,才带着笑容去上学。
嗅完总是在校园空气中漂浮着的“朝比奈荷尔蒙”(感觉因人而异,我的话是觉得“香香的”),如果能够看到朝比奈日和本人的话,就会以笑脸进行观察。
那种时候,就算能够幸运地接近她,也万万不可轻率地与之打招呼。这里就是真正的朝比奈厨与跟风厨之间,有所不同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跟风朝比奈厨会勉强地开始对话,紧紧地黏着朝比奈,用兴奋的语气拼命地说些什么想要引起她的兴趣,但这种行为对于朝比奈日和来说,只会产生巨大的反效果而已。
比如说今天早上,就有那么一个男生想要接近朝比奈,我咬牙切齿地目击了那一幕,然而果不其然,朝比奈以传家宝刀“恶心。别挡道”发出了必杀一击,华丽地将其KO了。
此后,那个失意的男子,似乎又被朝比奈亲卫队中过激派的那群家伙,以强硬的手段带去了体育馆仓库,但是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于精神卫生的考虑,还是不要贸然展开想象为妙。
因此,专业的朝比奈厨是不会做那些不合适的行为的。只会远远地注视着她,从那份魅力中蒙恩,让它成为朝着明天前进的动力。可谓是神职。
正因如此,以那份神职为己任的我,要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想跟朝比奈日和展开无聊的商讨啊。简单说来就是这么回事了。想要让她为了我做些什么,简直连期望都是奢望。
然而。
蛰伏心底的邪恶欲望,总会骚动不止。
没错,这份对手机强烈渴望的根源之下还埋藏着隐秘的愿望。
“……想和朝比奈日和发短信”
不对,不止发短信而已。电话也想打。乘公交上学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可以的话还想每晚都跟她进行不被任何人所知道的秘密谈话。
“想做……”
变得越发强烈的想法,已经到了不由得就要脱口而出的地步了。闭上眼睛紧紧地握起拳头,对于那个完全不是这种寒酸的瘦弱手腕能够触及的过于遥远的梦想,再一次有了实感。
“哎呀,想做倒是可以,但是已经到你该下车的地方了哦”
伴随着冷不丁传来的那句话,思想也猛地被拽回了现实的世界。
趁人家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袭击,究竟哪个家伙干的好事啊,我这样想着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不出所料,一脸不耐烦的司机正露出像是在说“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了”的表情低头看着这边。
条件反射般的,我的羞耻心沸腾起来。
“哇……抱、抱歉!我现在就下车!”
即使知道无论怎么着急都无法消除刚才的丑态,我还是难堪地从座位上啪嗒啪嗒地站了起来。虽说如此,但因为有下车的时候一定得给司机看月票的这项程序,所以在站起来之后我又慢腾腾地打开了书包。
“呃,月票月票……啊咧!?栓在哪儿了呢……不对!我有好好带着的啊!?请等一下……”
今早我应该确实将月票栓在了书包上,但此刻即使搜遍了书包的边边角角,月票也无影无踪。
“糟糕……忘在家里了!?怎么会……”
从刚才的丑态毕露到现在的这个事态。我的大脑早已因羞耻感而一片空白了。
“啊啊?没事啦。一天而已也无所谓的。你也每天都有好好给我看来着,不会怀疑你的啦”
看不下去的司机嘭嘭地拍着我的脑袋露出了微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啊啊,真是个好人啊。就算他以“无证乘车”为由把我带去警察局我也不会有怨言,但还真是被这个人的良心救了一命。
“这、这样可以吗!?不好意思,明天我会好好带来的……”
“喔!别在意别在意。比起这个来说你这小子……”
司机停下了摸着我的头的手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眼神也亮闪闪地发出了光芒。
“诶?啊,在,什么事?”
再度拜访的不安让我的心脏嗖地缩紧了。果然,忘带月票真是太糟糕了……。
“哎呀,你刚才嘀咕着‘想做……’了吧。叔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每天都、每天都想做得不得了”
“谢谢您了!!再见!!!!”
在司机发表完他那番令人讨厌的误会的发言之前,我就以脱兔般的速度飞奔下了车。
着地的瞬间,就立刻在正面伫立的顶棚古旧的车站前右转。
虽然还能听见从远方传来的“路上小心点哦~”的声音,但还是觉得那个大叔实在是个危险人物。非常地危险。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就是觉得危险。早一秒也好想尽快忘掉他,马上离开这里。
放慢了奔跑的速度,直起身子,我看见不断向前延伸而去的单行道的遥远彼端,被染成浅黑色山脉已经开始徐徐地将太阳吞噬殆尽。
太阳落山的时间也变得晚了。
虽然晚上还会有些凉,但现在这个时段,依稀地被日间余温浸染过的空气却隐隐地让皮肤感觉到了夏天接近的气息。
“今年夏天要做什么好呢。去年的时候一直都在田里帮忙来着。今年就免了吧……”
无法从这偏僻乡下脱身的状况已经过了快十多年了。但要说起对夏天的印象的话,也只有酷暑天,在满是泥浆的田里忙活的这种记忆而已。
“去什么地方旅行……也不可能。我也没钱。但是肯定……”
朝比奈日和会去某个,能够完美地享受夏天的地方旅行吧。虽然也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但我却对它无比确信。
不管是居住的世界,还是立场,无论什么都与我不同的她,每天所看到的景色,一定是像我这样平庸的人无法想象的吧。
我明白,所以才会憧憬,所以才会对她那样的着迷。
沐浴着夕阳,我一边远望着被染成一片橙色的广阔农田,一边这样想着,抬眼还能看见距离村庄有一点距离的我小小的家,在空旷的田野彼端,纤细的烟囱上腾升着飘渺的炊烟。
最后一次从这个村庄出去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我之所以无法回想起来,恐怕是因为那实在是年代久远了吧。
而我短短十多年的人生,也就是这种无可回忆的,乏善可陈的东西吧。
下一次从这个村子出去又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恍然,我开始想象起与朝比奈日和一起乘上电车,一起思考目的地,一起欢笑的未来了。
胸口附近叮地发出了警告。“不可能的”,即使在无意识中,这也是我早已了然于心的事实。
“所以说啊,能这么简单就放弃吗……”
浅浅地叹了口气,沿着剩余不多的归路加快了脚步。
虚张声势的我,似乎听见从某处传来“你着急了啊”的嘲笑声。
*
“还、还差一点点……”
慎重地,像是要将灵魂倾注一般,一针一针地将我的思念缝入。
“会缝的很可爱的……”
时间差不多二十二点。
多亏了妈妈每天仔细打扫,我的这个房间,今天也充分地流露着清洁感。
一回到家,就在窗边的书桌前坐下,缝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