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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哈啊」地叹着气,一边靠到了身旁的被子堆上。
今天恐怕也不行了吧。照这样子下去又会像往常一样,回过神来的时候全员都睡了,我已经看到结局了。
从我来这里那天起,几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在这里的几个月,比起我在阿姨家度过的那两个月,密度明显要高得多。
那一天,从一开始就在脸上留下了红枫叶印记的那时,我还担心自己会被怎样对待呢。所幸,一直到今天我也算是好好地在这里生活着。
说起来,知道少女「木户」,造成那个枫叶印记的罪魁祸首,居然也是出于跟我一样的原因来到这里的孤儿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但居然连要住的房间都是同一个,这就让我更加吃惊了。
虽然一般来说好像有着男女房间分开的规定,但因为其他房间都已经满员了,再加上我们年纪也都还小,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虽然以前也听说过,但那时我确实第一次实际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着「缘分」。
顺便一说「木户」这个称呼,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只听到了她的姓,而之后又被当做变态对待以至于她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而造成的结果。
我怎么也不想让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第一号」给逃掉,于是拼命地喊着「木户小姐木户小姐」。直到最后木户终于开口说出了「小姐就不用了吧」的时候,我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过在随后的一个多月里她也再没告诉我她的名字,于是称呼就变成了木户。
而在这个房间里缩成一团等待着木户和我的,正是一开始就住在这里的濑户。
与木户的冷淡生硬不同,虽然濑户的话也很少,但似乎是为了让那时一直被木户无视的我打起精神来,某一天他突然开始对我讲起很多事情。
自己从出生起就待在这个养护设施里。
一个朋友也没有,甚至总是被其他房间的住民欺负。
唯一的友人,名叫花子的狗也在去年死掉了……等等等等,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向我讲述的那些,就算是恭维也算不上是「让人打起精神的话」。
然而,在我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的时候,我和濑户之间逐渐产生了类似「羁绊」的东西。
真要说的话,他比那时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的「朋友第一号」木户,要更像朋友。
如此这般,濑户成为了我的朋友第二号。
而这也绝对不是因为我从某一天跑来问我「我们,是朋友没错吧?」的濑户眼中读出了「要说不是的话我就去死」的信息的缘故。
我只是纯粹的,非常享受跟这个名叫濑户的少年一起度过的时光。
然后时间流逝,木户也渐渐地变得愿意跟我说话了,虽然直到现在为止也还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我们三个人还是一帆风顺地……。
……一点也不一帆风顺。
不不,完全就是与一帆风顺完全相反的状况。
要是把我们三个人屁股下面的这张床比作帆船的话,那么便是船帆早已破烂不堪,正在暴风雨肆虐的太平洋中心孤独地遭受着海难的状态。
没错,所以才要开反省会。
老实说我们也并不想被职员和其他房间的居住者叫做「怪物」、「妖怪」。
也已经受够了107号室的牌子上被贴上的「怪物房」的纸。
所以,才要尽快抹掉这个印象才行……。
「怪、怪物……妖怪……」
「是吧。真希望他们能住手啊……诶?」
我刚刚并没有开口说出「怪物」、「妖怪」这些单词。只是在脑袋中想了想而已。
那么濑户又为什么,对它们做出了反应呢。
我猛地撑起身体,看向了濑户。濑户则将一直埋在枕头里的脸抬了起来,用湿润的眼睛看着我。
而那双眼睛,正被让人失神的深红色所浸染。
我一瞬间呆呆地「啊」了一声,接着稍微考虑了一下闭上了眼。
(图5)
(……又能听到我在想的事情了吗?)
我在脑内如此念诵道。
「对、对不起,能听到」
濑户一脸抱歉地说着,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只探出一双眼睛。
果然是这样啊。
我继续在脑海里念诵着「最近,那个好像变少了啊。不过话说回来,濑户的能力总是这么突然呢」。
然后看到濑户继续将嘴埋在枕头里,害羞地说「再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停下了」。
听完我露出了苦笑,但这次却是从木户的方向传来了不详的空气。
战战兢兢地看了过去,木户正以一脸火大到了极点的表情瞪着濑户。
接着再看看被瞪着的濑户,完全像一只偶遇了蛇的老鼠。
濑户一边慌乱地来回摆着手,一边说着「啊、啊,敬语!对不起,对不起!诶……?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拼命地用敬语向木户内心的想法辩解道。濑户的敬语症真是根深蒂固到了让人惊呆的地步。
木户把心爱的翻花绳随手扔掉,一边说着「不要用敬语,要让我说几次啊……」,一边用膝盖撑起了身子,右手握成拳头,朝濑户那边靠近。
与此同时,濑户大概是因为过于恐惧,开始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咿—!咿——!」地发出了不中用的悲鸣。
这下可真的糟了。
我插进濑户和木户之间,朝着木户摊开了双手。
「等、STOP,STOP!木户,你有点气过头了啦。呐?」
我努力挤出笑容朝木户这样说道,原以为多少能拖住她一些,结果却见木户用像是在说「闪开,不然连你也杀掉」一般的眼神瞪着我。
这孩子,眼神真是太差了。如果要用奥特曼来打比方的话,那么她毫无疑问就是小怪兽。
我正这样想着,就听见背后的濑户发出了「呼呼,小怪兽」的笑声。
(喂喂笑什么啊!我现在可是在为了濑户挺身而出诶!?)
我在脑袋里这样念着,从背后传来了濑户「对、对不起!」的声音。
然而,在这个状况中他那个谢罪的方式真的是非常地没有眼力见儿。你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啊,濑户哟。
不出所料,眼前的木户身上愤怒的气场,比刚才还要增加了几分。
「又是敬语……还有鹿野。你刚刚跟濑户说了什么了吧」
木户平静地,但却是将锐利的杀意隐藏在字里行间,如此说道。
「咦!?讨、讨厌啦,我什么都没说哦!对吧,濑户!」
「嗯、嗯嗯!才没有说小怪兽什么的呢!」
下一个瞬间,木户那迅疾的拳头就分毫不差地朝着我的胸口飞了过来。
「咕喔!」
我承受不住朝着纯白的床单倒下。
而那一击简直就像是能够听见响彻的锣声一般的,漂亮的KNOCK DOWN。
与此同时,濑户则是发出了更加不中用的「咿呀—!!」的声音。
尽管腹部传来激烈的疼痛,我却还是努力抬起头看向了木户的脸,大概是因为愤怒有所缓解吧,木户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而像是同调一般,濑户也理所当然一般地哭了起来。
回过神来,只留下不留痕迹地燃烧殆尽的我,两人像是合唱一般,开始哇哇大哭。
……诶,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状况的话正常来说该哭的,应该是我吧?
然而二人却丝毫不顾我这份左右为难的心情,将号泣越演越烈。
「啊,糟了,这样下去的话……」
恍然回过神来的我再次朝木户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木户的双眼开始隐隐地染上红色,身形也眼看着就变得模糊起来。
没错,不知为何木户她,只要不高兴、哭、或是感到寂寞之类的,就会变得透明……准确来说是会「变得不被他人识别」。
不过,这个能力却还有「只要碰到就能识别出来」这个莫名其妙的条件。
因此,只要握着她的手,或是对着她消失的空间戳来戳去就没事了。然而最为麻烦的,却是木户保持消失的状态走到外面去。
曾经有过木户因为不高兴而变透明,之后就此走到别处去的状况。
以前,木户像那样消去身形,之后完全不回来的时候,我和濑户会花上好几个小时去找她。
说来挺不好意思的,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会没办法说濑户是爱哭鬼,因为我也哭个不停。
结局就是,一直到早上也没能找到,暂且回到房间却看见罪魁祸首就躺在床上睡的正香,要是那种事情再来一遍的话我可受不了。
这里还是想想办法,把两人的号哭止住会比较省事。
于是我在脑内想象着。
『浮想』着那个还没有给两人看过的,最近刚增加的保留节目之一的身形、气味、声音……
我睁开双眼的瞬间,就听见两人口中传来的,像是约好了一般的「呜哇!」的声音。对着这与期待一致的反应,我的心情也变好了。
我一口气朝地板上跳去,朝着二人挥了挥手。
两人起初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然而我一挥手,二人的表情就从刚才的哭脸一转,变成了大大的笑脸。
「是猫!」
没错。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状况,我只要一有空就回去观察夜猫,记下猫的样子。
通过这几个月的交往,我知道了木户喜欢可爱的东西,濑户喜欢动物这件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黑猫』的姿态对于二人来说,应该是非常可爱的事物吧。
一如我的预想,两人开始表现出莫大的兴趣。
木户从床上探出身子,一边拍着手一边兴奋地说着「这、这边!小猫咪快过来这边」,濑户也一并朝我勾起手指来。
仔细一看这两人眼里的红色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木户的身姿也变得清晰可见。
呼呼呼。真是可爱。
我跳过去的话他们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还是再吊吊他们的胃口吧。
像是再为刚才报仇一般,我不断地重复着稍微靠近他们又再跑远,稍微靠近又再跑远的循环。
而在这一近一远中二人总是一喜一忧,越发地想要引起我的兴趣,开始做出更加奇怪的事情起来。
实在是,实在是太痛快了。老实说我的心情愉快到了快要笑到在地的程度。
既然对方如此赏脸,我这边也就没办法收手了。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来稍微跳一跳舞吧。嗯,这个不错。
兴致高涨的我跳上茶几轻轻跳了起来,二人见状抱着肚子大声笑了出来。
啊啊,真愉快。这是何等愉快的夜晚啊。
这一段日子以来,已经好久没有觉得这么高兴过了。
我越发得意地激烈地跳着,却突然听到了门那边传来了咚的一声。
因为正在兴头上我没有太在意,而对着门的方向的两人的脸色却越变越青,终于我也忍不住回过了头。
因为两人的笑声而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而连接着房间和走廊的地方,大概是进行夜间巡逻的职员正华丽地倒在那里。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突然倒下呢,我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