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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这是个复读机吧。
“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庄泽扶额,“吸毒之后就是这德行么?”前阵子见面也没傻成这样啊。
“哦——”复读机迟缓点头,下巴上升,下降,再上升,再下降,末了又问,“你的时空机在哪?”
他咧出个笑,挺真诚,慢吞吞说:“你把你那时空机借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让我回去一趟。”他像是哭又像是笑,胸膛起伏,低声说,“你让我回去一趟。”是在哀求。
庄泽:……
古老板:……
“吸了粉之后就这德行,”古老板心有戚戚,“我一哥们,在景区给人画人头像,嗑药之后跟开了挂一样,画的都不是人形,画出来的人全是外星物种。”
“这货现在和咱们都不是一频道,任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等他这样傻个一上午,就回过神了。”古老板接过庄泽手中的餐盒,把自家怪拉到餐桌,开始早餐。自动开启屏蔽模式。
孙旺财对古老板的话表示同意,也决定不搭理这个倒霉蛋。
“哎,猫呢?”庄泽看了一圈没见着猫,“离家出走了?”
“还没醒。”古老板瞥了阿海一眼,发现阿海没有什么表示,才小声对庄泽示意,“一不小心喂多了。”
庄泽给了古老板一个赞。
直到中午,那哥们和黑猫才迟迟醒来。
黑猫对古老板表示出了极大的谴责,当场挠了古老板几爪子。古老板挂了彩,又得拦着他的怪,很是可怜。轮落到和一只猫撕逼的地步,这个人类也真是凄惨。庄泽去给古老板道了歉,毕竟是他擅自带来了人。古老板说没关系。他已经了解到了故事梗概,知道这是个作死鬼。
“他要是报警或者说出去,我就直接敲死他。反正他本来就该是海里的死尸。”古老板是这么说的。
庄泽:…古老板的画风变了哎
看啊,爱情多伟大。千万不要再说为爱杀人的人都是编剧瞎编的,爱情的确能给人这种勇气。
而那个又吸毒又作死的哥们,则恢复了正常样子。
他懒洋洋窝在沙发里,压根不在意自己身上到处乌黑紫青,冲庄泽笑:“呦哥们,又见面了啊。哥还欠你两包薯条呢。”显然记忆力也是相当不错的。
他也不提昨天晚上的事,要么是忘了,要么是不想提。
他不提,庄泽也不提。
“怎么,这阵子在海云玩儿的怎么样?”他看了眼坐在庄泽身旁的阿海,饶有兴致笑了笑,“不错嘛。”
就说。这种十七岁的少年,总是能被人轻易猜中心思。离家出走也好,恋爱也罢,少年永远没有那层阻挡秘密的防护罩。
“挺好,”这哥们点点头,“怎么称呼?”
“庄泽。”庄泽说,“这是阿海。”
互换姓名,这是交朋友的第一步骤。
“啊~不错,”吊儿郎当的男人手指拨弄着自己早已没了的发型,说,“我叫张有钱。”
这个任性的人质又补充道:“很有钱的有钱。”
庄泽:……
孙旺财:……
阿海:……哇晒
卧室里不断传来古老板和黑猫的哀嚎,听起来战况十分激烈。而房间外,庄泽第一次听到比孙旺财还接地气的名字。
名字是挺神的。不光说这名字代表着时代变迁,从吴解放谢红军周建国孔文革(咦?)到吴丽谢能周小明孔子文,再到吴安吉拉谢松子周金禧孔怕不行,名字很大程度上也能反映出一个家庭的背景。
孙旺财这种名字,一听就不是出自什么富贵人家,估摸着就是一穷光蛋取得名字。就如同很多地方的小妞妞名字,叫招弟盼弟望弟来弟念弟。孙旺财的主人求财,那些小妞妞的父母求儿子。而张有钱这名字,一听就是有一个暴发户芭比。
“真名?”庄泽黑线。
“小时候叫这个。等长大点儿了,知道这名不好,就改了个。”这位暴发户的儿子明显惯用这套说辞,先抑后扬,逗人一笑,泡妞大法。懒散而傲慢,“张佑迁,不错吧。够低调。”其实这名字是一个高人给赐的,但这个理由是在太low,泡妞时是不会用的。
庄泽:……
“挺好的。”庄泽发自内心感叹。虽然改了字,但也不见得有多谦虚,依旧透露着‘老子有钱’这种讯息。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第一次见面,在地铁上,被抹布袋妖怪坐在屁股下。之后在火车上,这哥们顺了庄泽两包薯片,还有一件外套。昨个晚上,这哥们演了一出‘怂恿他杀未遂’的戏码。也是神人一个。
张佑迁同志嘴角旁边是青紫一片,每说一句话都得扯一下,庄泽看着都疼。
“哎,那屋里到底什么玩意?”
“怎么说——”庄泽骚骚脑袋,不知该说真话假话——万一古老板真要杀人,就坏了。
“难言之隐?”张佑迁不以为然,“说不得?说了能死?”
庄泽:……说了怕古老板弄死你
嘴欠又自以为是,无理任性成年人。好在庄泽也只是笑笑不吭声,要是黑猫听见,绝壁一爪子挠上去。
“行啦,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厉害玩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作死鬼张佑迁似笑非笑,“欸哥们,海云玩腻了没,接着准备去哪?回家上学?”问话就该这么问,给定一个错误选项,很快那人就能给出正确答案。
“不,去q市。”庄泽说。
“嗬~好地方。”张佑迁同志打了个响指,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发表长篇大论,结果意外扯到自己的外伤,嘶了一声,又乖乖坐了回去,他扶着腰,笑眯眯的总有点讥讽意味,总之和阿海的笑眯眯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哎哥们,哥也顺路,要不要带你一程?呜~~~~~”这神经病比划了个大圈,“坐灰机哦。”
“路过q市的时候,直接给你们空投下去,特爽,要不要?”
庄泽:……
阿海:……
孙旺财:……
“不要。”庄泽坚定道。
“啊~~酱紫,”张佑迁表示遗憾,他胸膛震动,发出笑,轻松随意,“我顺路飞q市,带你们一程。不要钱。”
“你也去?”庄泽微微诧异,未免太巧。
“是呐~”张佑迁扬起下巴,半眯着眼睛,眼皮上的倒十字架特别显眼,“去求仙。去找老神仙,一起不?”
“权当我还你那两包薯片。”张佑迁说。
作者有话要说: biu~biu~
☆、第三十七章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好人坏人,穷人富人,有理想的人没理想的人。爱吹牛皮的卢瑟,表里不一的文化人,有始终善良的可怜人,也有像光芒一样的乐天派。有人惧怕成长,是因为不想成为一个所谓的‘世俗人’,但没有人能够永远年轻。即便容貌始终青涩,可随着时间推移,心总是会老去的。现在十七岁的少年庄泽,在多年之后,也许只是一个平庸的中年男人。虽然想想会有些心酸,但这就是现实。
庄泽对这个世界保持着理性克制,抑或说是冷漠。但能在清秀同学身边保持这种心态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因为清秀同学算是个偏激少年,是个非常厌恶成年人的少年。他憎恶成长,憎恶责任,更憎恶成年后所要面对的社会——父亲懦弱却女人不断,母亲冷漠又稍稍疯癫,这种家庭环境,很大程度上扭曲了少年清秀的心理。
他不相信爱情,即便身陷其中,依旧不相信会有好结局。他认为金钱可以满足欲望,十成十的同性恋,不喜欢女性。
清秀讨厌成年男人,尤其是中年那个阶段的男人。看到败顶男大肚男都要吐,倘若让他去认什么干爹,他估计得一刀捅死那个怂恿者。
多么偏激的少年啊。
庄泽甚至觉得,清秀如果一直遇不到一个合适的恋人,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恋童癖。因为自己成为一个恶心的大人,不得不从少年甚至正太身上寻求那份所谓的‘纯真’。
真不是个好事情。
庄泽并不怕成长,对于‘成年人’也没有什么偏见,毕竟这世上有好人好坏人,他无法控制别人变坏,也没有必要因别人而惩罚自己——只要他自己成为一个好人,就足够了。他始终保持着这种心态,但从河萧出来之后,他觉得大人真他妈不靠谱。
——以上这些,是庄泽在汽车上的冥想。
此时此刻,他正在大巴车上闭目养神,带着耳机,为了屏蔽大巴电视里播着的电影。而窗外,是一望无尽的海与公路。
夕阳西下,世界温柔。他们特意选了这个时间点出门,就是不想被夏日的烈阳晒死。
这种短途大巴车,就喜欢放那些带颜色的电影,老港片,女人露肉露点。很多港星都是从这些电影演起,大红大紫之后把这些当黑历史,别人稍稍提了就炸毛。以为把脱掉的衣服都穿上了,实际上光屁股的她们还在这里安抚着寂寞旅客的心灵。
阿海也被强迫性塞上了耳机,和庄泽一同听音乐。他和庄泽紧坐在一起,车子颠簸加上空调吹,昏昏欲睡。他枕着庄泽的肩膀,半个身体都依偎在庄泽身上。黑猫蜷缩在阿海腿上,尾巴有的没有扫着阿海露在外面的胳膊。
孙旺财趴在一旁的位子上,和一堆破抹布毫无区别。他们坐在车厢的最后一排,空间大,能扑腾开。
而孙旺财身边,是穿着裤衩背心拖鞋的张佑迁同志。
张同志比庄泽高,腰腹有肌肉,线条流畅,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款型。他的衣服一早报废,就厚脸皮问庄泽借了一百块钱,去菜式场买了裤衩背心加拖鞋,就这打扮还不忘浪一番,路过女生饰品店,还买了五块钱一对的‘镶钻耳钉’,在右边耳朵上戴了一个,顺手扔掉了另外一个。
张佑迁的确长得好,一张脸上就写了一个字。
浪。
就算穿着裤衩背心拖鞋,依旧是浪。这种人,哪怕身上套着个麻皮口袋,都邪浪邪浪的。
拖鞋二十,背心二十五,短裤三十,耳钉五块,一百块还剩下二十。这厚脸皮的又去人小姑娘开的小超市逛了一圈,花二十买了四包薯片,外加一瓶碳酸饮料,压根不怕自己长胖。
之所以说这人厚脸皮,还是因为这玩意儿自己把四包薯片全吃完了。都没给庄泽他们分一包——吃不吃这是另外一码事,但你好歹也得意思一下吧。
张同志在一旁仰着脖子,把包装袋立起来,往嘴里送薯片渣子,咯吱咯吱吃了四袋,一口气又喝了半瓶饮料,末了打了个嗝,爽得很。
张佑迁伺候完自己,开始骚扰孙旺财,摆弄孙旺财的尾巴,拨拉孙旺财的耳朵,见孙旺财不搭理自己,又贱兮兮掀起孙旺财的后退,想看孙旺财的那个啥。
孙旺财:……
“喂。”它抬起眼皮,瞥了这个神经病一眼,平淡道,“住手。”
黑猫:“哈哈哈哈,蠢狗牛逼了嘛。”
张佑迁:……
庄泽:……不是说好不说话的么!三喜都把你戳成那样了也没见你吭声啊!怎么现在就忍不住了呢!还有那只黑猫!跟着瞎嚷嚷什么!添个什么乱!
连着两只都说话,连‘幻觉’这种借口都说不出了。
“喂喂喂喂喂——别叫!”庄泽眼疾手快,眼看着张同志的表情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及时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别叫!你想惹事么!”
“唔唔唔唔唔!!!”张佑迁被庄泽捂着半张脸,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