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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十七岁的少年庄泽深深叹了口气。
阿海问:“怎么了?”
“你以后都跟我在一起,对吧?”
“是啊。”阿海理所当然道。
窗外灯光耀眼,人群鼎沸,游乐场特有的欢快音乐一首接着一首。
心甘情愿。
“不然,等玩了这几天,我们就回家吧。”庄泽说,“我想回去准备上课,准备高考。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和猫还有孙旺财都过来住,能住开。”庄泽完全不怕什么被开除被警告,他叔还没把他供毕业呢,出了事直接找他叔,庄泽压根不怕。他把家里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又描述了河萧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好啊。”阿海没有任何犹豫,“我要跟着庄泽你的。到时候庄泽去上课,我就可以去工作。去超市做兼职,也可以去其他店里帮别人干活。”他有点难以启齿般道,“这些天都是庄泽你花的钱,我和阿喵都是蹭吃蹭住的。”
“那你以后就学做饭吧。”庄泽笑着说。
一拍即合,回家这项决议顺利通过。摩天轮到站,回归地面,两人又去了庙会。这俩都是手残,捞金鱼抓娃娃射箭都不在行,明明是小游戏,偏偏两人都较上了劲,甭管什么,非得弄上一来个才行。结果这次依旧全军覆灭。
庄泽:……
阿海:……
还真是没那个命。
两人丧了气,不再花这冤枉钱,路过可骨牌的小摊子,他们又刻了一个,上面写着“孟八”。孟八是刚出生的那头小鹿,正如孟七所说,他们真的赶上了一次母鹿生产,生了头小母鹿。动物世界里把母鹿生产形容的so easy,好像母鹿蹬蹬腿甩甩肚子就能掉下来一头小鹿一样,而实际上要难得多。生产的这头母鹿是横位难产,若不是饲养员搭手,多少得出问题。
孟七说那地方是他朋友的,实际上他自己也算半个老板,当下就说,把这头小鹿送庄泽。养着玩也好,养大了想宰了吃也无妨。庄泽黑线拒绝,喜欢是喜欢,但他没打算也没办法真养头鹿。孟七笑说自己没脑子,没考虑到庄泽的实际情况,他继而说,这鹿算是庄泽的,鹿苑帮他养着,以后想来看了就随时过来。
这话要是旁人说,兴许还有开玩笑的意思。但换做孟七,怎么看都是真心诚意——真奇怪。
最后还是阿海给那头小鹿崽起了个名字。叫孟八。孟七也说了些自己的事,他在家排行第七,老幺,上面有哥哥有姐姐。几个哥哥姐姐都争气,孟七的表现只是平平,虽然在家里不像别家老幺那么受宠,但爸妈多少会偏爱些,给资金给人脉,让他做生意开医院,还能搞搞旅游项目。阿海想了半响,直接给鹿崽儿起了个孟姓,再加单字一个八。
——这鹿是你们孟家的鹿了你得好好看着别让自家小妹给人吃了。
够生猛。
孟七也笑,说他妈妈过阵子正好过寿,干脆就把这小鹿崽儿当礼物,福鹿福禄嘛。他家也有大后院,有锦鲤池,有鸟园,再放头鹿进去,正正好。
阿海喜欢那鹿,临走时一步三回头,干脆又来给鹿做了个小牌,挂在身上,留着做纪念。
夏天,也就只能趁着晚上出来逛逛。两人溜溜达达沿着石板路往回走,顺便敲定了回家的日程。孟七说得等后天才能带阿海去做检查,如果检查出来问题,就在做下一步计划,如果没有问题,就立马回家。
少年庄泽想到这些,又有些苦闷。他曾经觉得自己衣食无忧,可现在呢,万一阿海查出有什么毛病要治疗,他的钱不够,就坏了。钱不够就借,就凑,以后他好好挣钱再还钱——这么一想,还是略有心酸啊。
庄泽这人,就像蜗牛。一味活在自己的壳中,以为自己眼前看到的就是整个世界。虽然看着各地的旅游画报,但却固执认为那是遥不可及的虚幻之地。现在让他钻出壳,面对很多东西时,就开始明白奋发图强积极向上了——整天悲秋感伤那是有吃有喝的人才干的事,为生存所迫的人哪有那些闲工夫思考星空和宇宙。
他们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半夜,前台阿姨已经换班,当班的是个年轻小伙。两人从电梯出来,刚到走廊,就听见他们房间传来凄厉的猫叫。
黑猫怒吼:“孙旺财你这只蠢狗快来帮我!”——请人帮忙还不知道放尊重些,太过自大也是有害处的。
庄泽以为遭了贼,慌忙掏出房卡开门,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就看见一男人正坐在床上,一身休闲,正提着黑猫的脖子在逗猫。孙旺财趴在自己的笼子里,只露出一个屁股。
“呦,未成年。”
张佑迁同志扭头say hello。
庄泽:……
阿海:……
真玄幻。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这的!”庄泽大吃一惊。
“你猜啊。”张佑迁说。
这人目前应该是清醒状态,没嗑药,没喝酒,神态自然——果然,就算身体正常,说话也有点贱。
“我不猜。”庄泽回绝。
“真没劲。”张佑迁笑,对黑猫说,“怎么,还得瑟?”都说打狗看主人,这家伙一丁点都没有把庄泽阿海放在眼里。
“滚你的。”黑猫被丢在地上,迅速爬到阿海身上蜷成一团。它的自尊再度受挫,想报复世界的欲望更加强烈。
“那天汽车上,你不是用手机订酒店嘛。这不,来看看你。”张佑迁从裤兜里掏出两串红豆小手链,一看就是小摊上六块钱一个十块钱一对的。这手链庄泽他们刚刚在小摊上还看见过。
“你别告诉我,这是见面礼。”
“当然是啊,你看,圆润光洁,晶莹剔透,多好看。来,一人一串,白头偕老。”张佑迁演技十分浮夸,也就只有他家的红豆是剔透的。
“你还真能送出手。”庄泽黑线接过那串手链,虽然内心吐槽,还是十分鸡贼给阿海带到了手脖子上。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唔,酥麻。
“礼轻情意重嘛。”
十块钱的情侣手链带好,阿海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庄泽无语看着正摆弄手机的张同志:“你来干嘛?”
“串门。”张同志递过手机,给庄泽看屏幕,“这个怎么样?”
是个女人的自拍,样貌算不错,穿的有点露。
“你能对着他硬起来不?”张佑迁问。
庄泽:……
“我又不是禽兽……”随随便便就对着别人那啥,还能不能好了。
“哦——”张佑迁颇受启发般点头,“那就行了。”
“没嗑药吧你?”
“没啦,放心。我没瘾。”张佑迁直接往床上一躺,掀开被子就往里面钻,“借住一晚。”
庄泽:……大哥你脸皮呢!
“孟七不是给你安排住处了么,你不回那里住?”条件肯定比这里好得多。
“啧,”张佑迁探出个头,有些羞涩道,“我这不是,正被人追杀嘛。”
庄泽:……
就说,这哥们是一作死鬼。不过,如果张佑迁借宿的话,那他就能和阿海同床共枕了。意外收获。
“啊~做人真是艰难。”张佑迁爬起来,迫不及待开始讲故事,“哥这两天泡了一大老板的妞,就刚你看的那个女的。”作逼张佑迁捂着脸,含羞带怯道,“她想强、奸我。”
庄泽:……
孙旺财:……
你大爷的。
“她想强我,我不从她,就这么被追杀了。”张佑迁悲戚道,“命运好悲惨。”
阿海正好洗澡出来,庄泽和他换班,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张佑迁这人太神经,能不搭理还是不要搭理了吧。
庄泽进屋去洗澡,阿海的床铺被张佑迁占了,他自觉坐到庄泽的床上去,给黑猫顺毛,一声不吭。
“嗨~”张佑迁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如同纯洁无暇的小公主。
阿海有些局促,微笑示好。
“还没怎么听过你讲话,真是够腼腆的啊你。”张佑迁随意道,“今天借住一宿,不介意吧?”
阿海摇头。
张佑迁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白色墙壁,装修寒酸,和孟七定的酒店天差地别。人生不过吃喝拉撒睡外加一个打炮,山洞能住,草屋能住,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能活人。可惜,不算是家。
他闷声笑,“真羡慕你。”
羡慕这人单纯无知,羡慕这人不谙世事。坏心一丁点儿都没有,善心也没有被萌发。没压力没负担。智商够用,不会被人欺辱。虽不够聪明,但人活着,要那么聪明干嘛。
“要是能和你换换,我也乐意啊。”张佑迁语气似笑非笑,轻轻松松又带着感慨叹息,“人活着啊,太累。”
这话大概碰巧戳到了孙旺财黑猫的某些点,无人接话,一时房间寂静。
“呵。”半响,阿海突然笑了笑。
“你这种人,”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阿海,侧过脑袋看了眼张佑迁。明明是目无波澜,却有着轻蔑意味,他语气讥讽,道,“能懂什么。”
孙旺财抬起头,挪过屁股,一张吊脸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张佑迁愣了愣,待消化了这句话,开始哈哈大笑。
“我擦。”
他乐不可支,像是看到一件荒唐事,摇头笑道:“有意思。”
卫生间的门打开,庄泽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看张佑迁笑成这样,诧异道:“怎么了?”
黑猫甩了甩尾巴,懒散道:“没什么。”
张佑迁立马明白了这其中的欺骗,也笑:“没什么。行啦,我去洗澡。一会哥出来得遛鸟,你们都注意点啊。”
庄泽:……
你大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模式开启 biu
☆、第四十二章
张佑迁是个王八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当庄泽得知张佑迁真正被追杀的原因时,只想和这神经病永不再见。张佑迁他爸当年一定十分后悔答应自己儿子改了这个名,就应该给张佑迁改名叫张犯贱或者张作死才对。
“你不是逃命么,那我们现在在干什么。”庄泽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压低声音,不由自主就有了猥琐气质。
“当然是在逃命。”张佑迁正摆弄望远镜,这装逼货,看望远镜都带着墨镜。
“你不光抢别人一个女朋友,还准备抢俩?”庄泽的三观着实被刷新了一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得是多大仇,非得把别人后宫一个个都给撬了。不过那老板也着实不厚道,太花心,一个女人不够,还得再包养小的。
“本来就该是我的人,那狗艹的下作,先给我抢了。”张佑迁愤愤不平,“多亏那小娘们嘴快,不然还不知道多久能找到。”
他们现在正坐在一辆黑车里,就街边拉客的小黑车,也不知道张佑迁同志从哪里搞来的。黑车黑墨镜,一看就不是干正事的人。庄泽这人,一到关键时刻就能看出其立场不坚定。明明心里一万个排斥张佑迁,还是被这人拉过来当了劳力。卑劣的张佑迁说,如果你不来,我就告诉阿海同学你的狼子野心。明明就是幼稚中学生之间的恐吓,不过真卍高中生庄泽还是被成功威胁到(张佑迁:所以,对待未成年,就要用未成年的方法咯)。庄泽本来说晚上来,黑灯瞎火的能保证安全。但张佑迁听都不听,他压根不管什么安全不安全,他就是一刻都坐不住,就得过来。
这哥们向庄泽讲述了一个感人肺肝的爱情故事。大意就是他有一个找了很久的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