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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
而裴钰却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兄弟三人不禁心有所感,而那感觉是如此的复杂,并且偏于难受。
怀揣着这种复杂的情愫,三人开始观察这个房间内的摆设,这应该算作客厅了,中间有一张长形桌子,桌子的两边分别放着一把椅子,大概也能充作餐厅使用,墙壁上挂着木质纹饰的挂钟,已经停止走动了,旁边还有一些零碎的小装饰,而西面的墙壁上还是挂着几幅线条粗糙的水彩画,内容极尽的天马行空,简直让人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这是哥哥画的吗?”颜森回过头来看着裴钰。
“嗯!”裴钰点头,随即又羞涩的垂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使筷子都笨拙不已的手画不出什么好看的东西来。
颜森走过来将两条手臂搭在裴钰肩膀上,然后把他推到画的下方:“跟我说说,你创作的是什么?我们回南都的时候摘回去做纪念,好不好?”
裴钰笑了出来,然后苦恼的挠了一下头:“其实我也忘记画的是什么了……”
房间内的摆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而最为吸引人注目的,是前边摆放的巨大书架,仿佛有万千秘密藏于其中一样——他还会看书?
颜修感到不可置信,他伸手摸了摸书架边缘,上面沾了点薄灰,不过也算不上很脏,除了陈旧了点,并未让人感到不适,颜修将手指划过架上的书本,发现上面的书真是包罗万象,有漫画,有图书,还有小说,甚至有名著……居然还发现一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颜修感到相当的震惊。
“喂!”颜修举着一本名著问道:“你认识这上头的字?”
裴钰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认识一点,不懂的地方小柳会告诉我。”
颜修翻了个白眼,觉得很是荒诞,他没想到裴钰还是个有内涵的傻瓜;怪不得身上有股书生气。
“别装的好像自己很有学问似地!”颜森见他有点看不起哥哥的意思,于是便开始叫嚣起来。
颜修听后很是不以为然,他放下了手中厚重的名著,转过身来答道:“哥哥我至少比你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旷课的小流氓有学问。”
“学问你妹!谁不知道你到处泡妞被学校开除的事。”
颜森和颜修就恶劣的童年事迹开始了互相拆台,以五十步笑百步的姿态展开了鄙视与争吵。
然而颜修自小就以会泡妞为荣,所以并不为此感到丢脸:“老子没有妹,弟弟倒是有一个。”说完,颜修竟在颜森的脑袋让揉了揉。
颜森立即就开始呲牙咧嘴的要干架,裴钰见势不妙,马上张开双臂档在两个弟弟中间,防止他们打起来。
“你们过来看,哥哥小的时候。”一直不声不响的颜幕突然说话,原来他将一本大大的相册放在了窗台上,正在细致的翻看着。
颜修和颜森纷纷看了裴钰一眼,他这模样,小时候必定也是很好看的,于是二人被相册吸引了过去;裴钰怕羞,他觉得照片被人当着面翻看犹如把他放到了舞台上的聚光灯下一样,他瞬间脸热,扭捏的站在远处,又不好让弟弟们别看。
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金色的光束打在相册上面;正前方,站在身姿挺拔,四肢修长的俊秀男子,而上了年头的照片上,则是他小时候的模样,他童年的定格被三个优秀的弟弟捧在手中,这一幕像是剪辑完美的怀旧电影一般,充满了温馨的趣味。
裴钰小时候肉嘟嘟的,像个圆滚滚的瓷娃娃一般精致可爱,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一点没变;相册上是他从小时候到成年之后的一系列照片,而旁边陪伴他的少年则是当年的柳笙,甚至还有裴倾臣来探望他时的合影,点点滴滴,散碎的记录在上面。
然而三个弟弟却缺席了,或许,现在才在裴钰的人生中到场,并不晚。
“这有什么好看的……”裴钰作势要拿回相册,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一张脸涨红不已。
弟弟们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于是“啪”的一声合上相册,颜修走到裴钰身后搂住他:“哥哥小时候真可爱,现在更可爱!我们把你带回去,养得像奶娃娃的时候一样圆滚滚的好不好?”
裴钰不由自主的笑了;颜森知道哥哥怕被再次抛弃,故而颜修亲密安慰的时候,他也不再抬杠,而是站到哥哥面前,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哥哥别担心,我们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就是,哥哥笑起来最好看了,再笑一个!”
裴钰又笑了出来,可是他觉得心内有暖流往上冲,冲的他的鼻子酸酸的,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咬着唇捕捉此时此刻这种异常微妙的感觉。
“光天化日之下,各位悠着点。”颜幕指指大开着的房门,示意他们不要亲密的太过火,然后他拍拍裴钰的脸:“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回去。”颜幕没什么软话说,而这般坚实的承诺足矣让人安心。
说完之后,他出了房间,去找院长商议那些实质性的问题,他们就是本着速战速决的目标来这里的,可不是专程来搞怀旧的,于是颜幕开始付之行动。
而颜森一把将裴钰抱到窗台上坐下,而他和颜修则一人驻守一遍,裴钰坐在中间翻开相册,为弟弟们讲解起了每张照片后面的故事。
092 新的角色
正值此刻,身后突然传来异动,声音不大,却足够打破这静好的时光。
三个人同时扭头往身后看去,颜修和颜森都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他们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出了那么多幺蛾子,由不得他们不紧绷,他们得敏感起来。
可此刻这种敏感则显得有点神经质,因为刚才的响动并非危险,而是一只看上去毫无威胁性的猫!
“哇!是小猫!”可爱的动物落入视野,裴钰瞬间振奋了精神,仿佛发现什么稀奇事物一般,双眼发亮的盯着对面的猫咪。
那猫咪非常应景的喵了一声,然而声气怯弱,因为它现在所处的境地有点糟糕——那是只白底灰纹的花猫,样子十分幼小可怜,大概是尚不精通攀爬技巧,从楼上掉了下来,现在它正用不甚有力的前爪钩挂在一缕爬墙虎的藤蔓上,悬悬的坠在窗棂前,仿佛随时会落下去。
“怎么办,掉下去会摔死的!”裴钰一转身跪在了窗台上,天生同情弱小的心理让他瞬间便觉得揪心揪肝的难受起来,两个弟弟一个没看住,他奋不顾身的就往前头爬去想要拯救那只猫咪于水火。
“诶诶诶诶!!”
颜修跟颜森赶紧拉回了裴钰,见他这种不要命的行为,颜修就忍不住要挖苦几句:“人家身轻如燕,用得着你救啊,待会儿一起掉下去,没摔死先被你压死了!”
而裴钰听了这话居然信以为真:“那……那怎么办啊?”
这时,小猫又发出几声颤抖的哀叫,像是惊恐又仿佛是在对眼前这几个生物求救,那猫瞪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裴钰也好像要垂泪似地看着那猫,一猫一人如此这般凄凄哀哀的对望着;颜修觉得这猫和裴钰颇为相似,然后他突然被这个念头戳中了笑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钰认为三弟没爱心,于是便转向四弟颜森求助,颜森果然不负嘱托,当即脱下外套,实施救猫行动,可是那猫悬挂的地方与窗台最外延隔了一米来远,伸手无论如何也够不着,这就让人觉得爱莫能助了,可裴钰仍然不肯放弃。
三个大男人只好在屋里团团乱转寻找救猫的工具,找了半天终于在窗下的角落里寻得一根晾衣杆,裴钰就跟找着了救命丹药一样欢欣鼓舞。
颜森再次爬上窗台,跪在窗台边缘上,此刻晾衣杆便派上了用场,他伸出杆子,正要用顶端的钩子去够爬墙虎的藤蔓,好将其勾搭过来,而小猫看到棍棒等物,以为面前这位面色不善的生物是要把自己打来吃掉,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叫个不停,连浑身的毛都直立了起来。
裴钰屏息以待,好像被什么大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样;而颜修则认为这很无聊,他无限伸展的打了个大哈欠,并不关心一只畜生的安危。
颜森胆大心细,他轻轻的将那一缕藤蔓拉拽到离自己较近的位置上来,而那小猫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一个不慎落下去,三楼的高度,落下去估计会摔成猫肉饼。
颜森大手一伸,利落的把猫从藤子上摘了下来,成功的救下了这只小生命,对面立即响起了孤独的巴掌声——是裴钰在鼓掌;颜森无奈一笑,把猫递给了哥哥,裴钰双手接过猫咪,捧在面前仔细端详。
他是很喜欢小动物之类的,以前就在疗养院的后门那里搭建了一个猫窝,没准手里这只小猫就是当年那猫的子子孙孙。
小猫身体软热,在微微颤抖,隔着皮毛可触摸它呼气的起伏和细细的肋骨,而它刚才显然是吓的不轻,此刻它察觉裴钰并无恶意,所以就安心待在他手心里,裴钰动作轻柔,生怕自己手重了一点就会把猫捏死似地,仿佛手里捧的是一块易碎的嫩豆腐。
“放了吧。”
那两个无人性的弟弟对小动物实在无感,便觉得裴钰是同情心泛滥了。
裴钰一听这话顿时像心碎了一样,哭丧着一张脸,他把小猫贴在胸口,央求道:“带走吧!”
“你想顺手牵猫啊,你知道这是谁家的猫吗?丢下丢下!”
裴钰抱着猫躲避颜修,他坚决认为这是没人要的流浪猫,恰在此时,颜幕跟院长回了来,显是事情谈妥了。
手续真要一心办起来,虽复杂,但对长期处理类似事情的颜幕来说也很轻松,况且院方很配合,李院长开了证明书,到时候拿到相关部门去,上下打点一下,减去一些不必要的程序,把户口迁走简直就是小事一桩,而户口若在颜幕名下,那他和哥哥在任何名义上都是一家人了。
到时候再补办一张监护权证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颜幕觉得这些手续类似于一张证书,证明哥哥是属于他颜幕的证书,这是有法有据的拥有,什么都不能辩驳这层意义。
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让信托公司认可并认证这层关系,到时候颜幕即可成为裴钰信托账户的带支配者——颜幕希望赶快到那一刻,那样就可以解除裴钰身上被巨款施加的枷锁。
金钱到达一定数目后就是个危险品,而颜修巴不得接手这颗炸弹,到时候他遂了心愿拿着钱成就他的野心;而裴钰也不会再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了,一举而多得!否则像现在这般,不仅身为聚宝盆的他时刻遭受着生命威胁,附带着围绕他的人也一并在鬼门关进出。
颜幕的胳膊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房间内的三个人相处的并不怎么和谐,他们正在为一只小猫而争执,颜修坚决不让裴钰养,裴钰就跟被小猫迷住了心窍一样,不像平时那么言听计从,固执的只想带走小猫。
院长劝解道:“这应该是附近的流浪猫生的,带走没什么的,只要处理好卫生就行了,既然裴钰喜欢,就带走做个纪念吧。”
颜修心想这根本就是火上浇油嘛,这个不得人心的老娘们儿!
最终,四人一猫离开了疗养院,还带走了那本厚重的相册,裴钰像个礼貌的小学生与老师道别一样,跟院长说了再见,而他的注意力已经整个被小猫勾走的,所以并未多注意这个贯穿他整个上半生的特殊地方,经此一别,也许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从今天起,他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