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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很小,非常隐蔽,不容易引起某些人的警觉。见他们谈的事特别,唐小舟告辞
出来,进了侯正德的办公室。
侯正德显得满面春风,对他说,小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好好请你。
唐小舟大概也知道他所指什么,却故意装糊涂,问,有什么喜事?
侯正德说,昨天已经定了,让我去阳通。
唐小舟说,去阳通?什么职务?
侯正德说,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
唐小舟想,这个位置,确实很适合他,不仅解决了正处,而且是个实缺。便
说,那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有一句话,唐小舟想问,却没有说出来。侯正德走了,赵德良这里怎么办?
有没有一种可能,叫他仍然回来?有没有一种可能,赵德良安排一个新秘书?
彭清源那一席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彭清源看出了他心理上的波动,暗示他要
忍耐?如果真是这个意思,那是不是说,赵德良是在对他进行考验,心里早已有
了安排?联想到赵德良为了让他当扫黑联络员,先安排他去跟进王会庄自杀案,
唐小舟有了预感,自己一定会回来。赵德良做事的风格是深思熟虑,步步为营,
每一件事,他都会想到后来好几步,自己重新回到赵德良身边,是完全有可能的
。更进一步想,赵德良如果不想安排他,他死乞白赖跑去陪赵德良晨练或者早餐
,一定会被赵德良拒绝吧。赵德良之所以表情平淡,恰恰说明,他心中早就有数
侯正德说,我估计,我一走,你又会回来吧。
唐小舟说,谁知道?老板的事,别人是不可能猜到的。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便问其他人的安排。彭清源的秘书也安排了,以
正处高配,到闻州的一个县去当专职副书记。这两个职务,都不是副厅,自然不
是昨天常委会的议题,看来只是顺带给解决了。唐小舟真正想了解的,是昨天常
委会的议题,说白了,也就是翁秋水的安排。见侯正德始终没有提起此事,唐小
舟不得不直说了。
唐小舟问,公安厅那个副厅长安排给谁了?
侯正德说,好像没有安排吧。
唐小舟奇怪了,说,不会吧这个位t。空出来半年多了呀。
侯正德说,我听说,组织部最初物色了一个人,手续都履行了,就差上常委
会。这时候,公安厅自己提出来,这个人选的考虑不是太成熟,向组织部申请,
把这个人撤下来。昨天讨论的时候,组织部根本没有报这个人选。
唐小舟糊涂了,到底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公安厅那边发现翁秋水有问
题,提出了反对意见?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翁秋水毕竟是没戏了,自己也算是报
了一箭之仇。
他原以为,这个结果,会令自己非常兴奋非常快乐。实际并非如此,他一点
快乐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唐小舟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极其不爽。这种情
况,就像一个旧伤疤,原本已经结痴不痛了,你偏要将痴揭开,于是又痛起来。
他想喝酒,甚至想把自己灌醉。很想约个什么人出来,仔细思考之后,又觉得这
种时候,约什么人都不适合,只能放弃。
临近下班,孔思勤闪进他的办公室,问他,还不下班吗?
他说,正准备走。然后问她,你晚上在哪里吃饭?
她说,我反正一个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很好解决。你准备请我吃饭
他说,好啊。
她惊喜地说,真的?你不是拿我开心吧?
他说,当然是拿你开心,让你吃得开心嘛。你说吧,想去什么地方吃?
她说,我家对面开了一家海鲜酒楼,我早就想去试试了。
那家酒楼的名字叫得很响,叫东京湾海鲜。酒楼装修倒也挺上档次,一楼完
全空着,除了大堂领班之类的服务人员,就是一个又一个大玻璃池,里面全都是
各种各样的海鲜,客人点菜,现场看到什么点什么。服务小组领着唐小舟以及孔
思勤点菜的时候,孔思勤趁间隙向唐小舟介绍说,听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的,
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她到日本留学,学的东西非常明确,日本料理。学成之后,
她并没有立即回来,又去香港打工,了解香港海鲜的一些做法吃法,然后将日本
料理、日本海鲜以及香港海鲜杂揉在一起,弄出了这么间酒楼。
唐小舟说,我觉得日本料理最有名的,还是生鱼片。
孔思勤说,是吗?我也喜欢吃。
唐小舟问,你习惯吃芥末?
孔思勤说,第一次吃,觉得这是什么东西,真难吃,往嘴里一放,嘴里像是
要爆炸一样,无数的虫子往每一个地方钻,难受得要死。多吃了几次,我慢慢开
始喜欢了。
唐小舟说,那就好,我们今天就吃刺生。你选,是鱼类还是贝类?
孔思勤说,龙虾和象拔蚌太贵了,还是吃鱼吧,三文鱼怎么样?
唐小舟说,我倒不是怕贵,只是一只龙虾,我们两个人吃,不能点别的菜了
。就听你的,三文鱼肉刺生,三文鱼头香煎。
孔思勤说,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一下子点这么多鱼?
唐小舟说,香煎三文鱼头非常关味的,不信你试一试。
孔思勤说,看来,你真是雍州的另类。再好的海鲜,雍州人把辣椒一放,也
吃不出味来了。雍州人的味蕾,因为辣椒的刺激,早就变得麻木了,什么好菜,
没有了辣椒,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没味的。
唐小舟说,你说的是真的。现在,雍州菜在全国非常有名,也非常自闭,总
觉得除了雍州菜,全世界都没有关味了。其实,雍州菜也就是把辣椒做到了极致
,除了辣,再没有别的味。据说,雍州人能把辣味做出一百三十种不同,可外地
人,觉得只有一种,那就是辣。相反,像广东人,他们的口味淡,味蕾敏感得多
,对于每一种细微的味道,都能品尝出来。雍州人想和广东人争一个口号,人家
说吃在广州,雍州人偏要说吃在雍州。这一场争执,恰恰说明了雍州人的狭隘。
别的不说,广州人能吃雍州的辣,雍州却不能吃广州的淡。这就是差距。
孔思勤说,我听说,因为在广东的雍州人多,现在,雍州的辣椒昔在广东,
都成了抢手货,悄量非常大。
两人坐下来,唐小舟便说,这样吃法,没有酒,味道可能会差一点。
孔思勤说,那就来一点吧。
唐小舟正想喝酒呢,他想把自己喝醉,醉了以后,人事不醒,什么痛苦全都
没了。可这话,自然不能对人言,同时又想试探一下孔思勤,便说,喝了酒以后
,没法开车了。
孔思勤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不怕你醉得不省人
事。
他们要了一瓶日本清酒。
唐小舟说,今晚,我们把这瓶酒干掉,怎么样?
孔思勤说,你真的想醉呀?
唐小舟说,你怕?
孔思勤说,我怕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我有什么好怕的?
唐小舟拿起玻璃杯,分别倒满了两杯。
孔思勤端过一杯,说,我喝这个,其余的都是你的。
三文鱼肉很快上来了,唐小舟端起酒杯,说,来,干杯。
孔思勤虽然端起了杯子,却不肯和他碰,说,总得有个名义吧?以什么名义
7
唐小舟说,以你的关丽的名义。
孔思勤说,切,关丽是时令产品,秋风一吹,万物凋零,今天关丽明天不一
定仍然关丽。何况,我也不关丽。这个不算。
唐小舟说,那以我们的名义。
她问,我们什么名义?
他说,没有名义的名义。
她撒娇,说,不干,怎么叫没有名义?你要什么名义?我给你。
他说,好,以同事的名义。
她说,就是被,总算找到了一种名义。
她和他碰了一下,小小地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三文鱼,蘸了芥末
,将筷子往口里送的时候,先伸出自己的舌头,将三文鱼放在舌的正中,再将舌
往里一缩。闭上口她并没有立即嚼,而是先品尝了一下芥末的味道,吞下去后,
再张开嘴,向外哈了一口气。
唐小舟端起酒杯,说,吃刺生不喝酒不行。两人再一次碰杯。
三文鱼头上来了,孔思勤最初还不想吃,她讨厌这种吃起来很麻烦的东西,
吃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内容,总觉得自己的收获与付出的劳动不相衬。
唐小舟说,吃东西体现一个人的性格,肯定你的性格应属于外向的,且风风
火火,甚至有些急跺。可在省委办公厅,一点都看不出来。
孔思勤说,省委办公厅是什么地方?就算是一块石头,也磨圆了,还能有性
格吗?
唐小舟问,你喜欢这里吗?
第十六卷 神秘而来的调查组 神秘而来的调查组17
孔思勤说,谈不上。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慢慢也明白了,一个人,肯定
需要一些经历。你要活着,就得有一个平台。喜欢不喜欢,是次要的,关键是平
台要足够大,足够大你才会有发展空间。喜欢这种事,是一种感情,而感情却是
可以变的。如果你每天对自己说一百遍喜欢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就算你再讨厌
这种东西或者这个人,喊了几年后,相信一切都改变了。
唐小舟说,难道说,你不相信爱情?
孔思勤说,相信呀,爱情就是你对自己说,你爱他,结果,你真的爱了。以
后的某一天,你对自己说,你已经不爱他了,结果,你就真的不爱了,爱情消失
了。
唐小舟开玩笑说,你这样说,让我觉得爱情就像你养的一条狗,你叫它过来
,它就真的过来了,你叫它走,它乖乖地走了。
孔思勤说,不错,我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爱情就是你精心养的一条狗,一
条很漂亮很迷人的狗。
唐小舟好奇地问,你恋爱过吗?
孔思勤笑了,说,你以为女研究生的感情生活,就一定是白纸一张?
唐小舟说,倒不是,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对感情看得这么开,或者说看得
这么透。
孔思勤说,什么叫感情?感情其实是一种极其私有化的情绪。你把对方当成
你的私有物品,又骗自己说,这是爱。有一天,你发现他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
觉得自己受了巨大伤害,那不是因为她原本就不是你的私有物品,而是因为你觉
得你的东西被人偷了。
这句话点到了唐小舟的痛处。他确实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偷了,而且是极
其宝贵的一件东西。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件东西,可那毕竟是他的东西,他早已经
向全世界申明过所有权。这不是在挥卫爱情,而是在挥卫感情所有权,就像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