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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是准备撒开嗓子学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
汪真真这种生物
朱仲谦开始头疼。
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汪真真的身上一直有些公主病:比如很怕痛。
她娇气的这个毛病,作为和她同桌三年的朱仲谦,自然是知道的,吃的苦头不算少。汪真真是个天生运动协调能力差的,很容易摔着碰着,一摔出血她就咋咋呼呼开始哭,那个时候朱仲谦人胖,校服也宽大,汪真真哭的鼻涕眼泪的,没有现成的纸巾,就随手撩过他衣服的下摆开始擦鼻涕眼泪,把那朱仲谦恶心的,好半天不想看见她,实在烦得不行了,就说,“xx街好像新开了一家馋嘴蛙”
这个时候汪真真就忘了哭了,“那今天去吃吧,我都流血了要补补的。”
吃,永远能第一时间让汪真真好了伤疤忘了痛。
朱仲谦略一沉吟,“楼下有家日料,寿司很正宗,生鱼片是日本空运过来。”
汪真真抽噎着被他扶起来,凑到他跟前委屈地用他的背心擦了擦脸上的泪和鼻涕,梨花带雨地说,“那我们等下去吃吧。”
闻讯而来的健身房负责人本来以为出了大事,表情紧张,一看汪真真已经被安抚下来,忙带着她去处理了一下伤口。
照了镜子以后汪真真安下心来,确实就是擦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还是好好的。
她攥紧拳头:中午一定要多吃点。
洗完了澡,跟同样一身清爽的朱仲谦一起出了健身房,虚惊一场的汪真真就有点累了:“好困啊,猪头你们公司的沙发睡觉好舒服哦。”
她眼巴巴地盯着朱仲谦,小狗一样祈求的眼神。
朱仲谦掐死这个麻烦精的心都有,冷着脸道,“我办公室那张更舒服。”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去睡睡看!”汪真真眼里没出息地发光,一点都在乎朱仲谦的脸上都能掉下冰渣子了,欢天喜地跟着他回了宏科。
大老板带着拖油瓶来上班这种事还是头一遭,秘书室里的女人们个个大跌眼镜,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
朱仲谦面无表情,光荣负伤的汪真真倒是双眼发亮喜气洋洋,早就没了之前蹲点的瘪三样,看到夏秘书面露诧异,趁朱仲谦推开门进办公室之际,朝着夏秘书故作深沉道,“嗯,我来和你们老板洽谈合作。”
哼,才不告诉你我只是来睡沙发的。
半个小时后,夏秘书拿着文件推开朱仲谦的办公室,就看到汪真真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睡相倒是不错的,安安静静不打呼噜,就是在大白天的在大老板办公室里睡觉这点,耐人寻味了点。
而且下巴还受了点伤。
是不是在健身房里出了什么事了?
夏秘书也是个热爱八卦的,虽然因为职业操守不会传播八卦,但研究精神还是具备的,眼见老板的俊脸上无波无谰,心里越发好奇。
“问了吗?邵恺怎么说?”
夏秘书一愣,发现问话的是老板,压低嗓门道,“问了,邵总监说和安泰推销员汪百合是老同学,她让侄女,也就是汪小姐学着跑业务,结果邵总监一直没有见到汪小姐出现。”
敢情天才的保险推销员汪小姐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睡觉。
“知道了,”朱仲谦毫不意外,将签好的文件递给她,“帮我去楼下上川定个位置。”
汪真真睡醒了,就开始琢磨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要找机会跟猪头摊牌了。
这为了卖保险,自己都不知道跑几趟宏科了,还追到健身房遭了不少罪,漫画连载进度也慢下来了,必须赶紧让猪头点头答应了,她也好堵了妈妈姑姑的嘴。
中午时间两个人就下楼去吃饭了。
夏秘书特地为他们点了个僻静的小包厢,点菜的自然是汪真真,一开始还客气地问了朱仲谦一句,“你想吃什么呢?”
朱仲谦嘴还没动呢,她大手一挥,“我知道,你什么都吃。老规矩,我请客,你买单。”
“尽管点,我请客。”她又不要脸地补了一句。
朱仲谦勾起唇角忍着笑,含笑的眸里都是对面姑娘十年不变的理直气壮耍无赖的模样。
思绪也忍不住开始回忆年少的那段时光,印象里,他们俩一直和别的同桌不太一样,别人是白天一起学习,晚上各回各家,他们两个吃货放了学就走街串巷到处找好吃的,汪真真永远是那句话“我请客你买单”,偶尔觉得吃多了他不太好意思,就会买点烧饼麻辣串给他,然后继续心安理得大吃大喝他的。
一晃那么多年了,他对美食早没有那么热情了,但对面的姑娘,似乎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没变吗?怎么可能呢。
朱仲谦浅笑着,逐渐眼眸变得幽深,冷不丁开口,“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呢?”
都干了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过,受过伤吗?
汪真真一听朱仲谦要查户口,表情马上变得有些紧张,怕他发现她混得很惨,就含含糊糊地说,“没没干什么呀。”
一边心虚地低头翻菜单。
“你在家soho做什么?”朱仲谦声音淡淡的。
汪真真贼头贼脑地扫了眼紧闭的门,凑近朱仲谦,声音压得很低,“我说了,你可不许笑我。”
朱仲谦被她勾得起了好奇心,点点头。
“我是专职画手,给杂志画漫画,”她特地强调了一下,“我很红的。”
汪真真的心声是:我很红,虽然我很穷。
朱仲谦对于汪真真走上这条路并不讶异,高中时汪真真就是个漫画迷,一天到晚别人啃作业,她啃漫画,上课看漫画被逮到了好几回,被老师骂到哭得稀里哗啦,回来嘟囔着“看到哪了”,泪痕还没干呢,又开始看得起劲了。她屡教不改,老师索性收缴了她的漫画,书屋老板找她赔,她零花钱有限,就哭鼻子看着他,他只好每回做那个掏钱的冤大头。
他淡淡问,“这份工作能养活你自己吗?”
“还好啦。”汪真真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在,“我又不买名牌。”
这也就间接承认只是勉强过了温饱线。
被朱仲谦那么一问,汪真真就有些郁郁寡欢了,实在是混得太惨淡,如今朱仲谦都是本市十大杰出青年了,她汪真真估计顶多上个“十大穷鬼同学”排行榜,天壤之别。
“男朋友有了吗?”朱仲谦又不疾不徐地问。
“没呢。”汪真真嘻嘻一笑,“你们公司有没有单着的青年才俊哇?好货色记得留给老同学哪。”
朱仲谦听了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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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小剧场:
盛夏,放学时间:
朱仲谦收拾好书包站起来要走,衣角被汪真真拉住。
汪真真要哭不哭的样子:猪头,你等下再走好不好?
朱仲谦:干嘛?
汪真真一动不动:我,我忘了今天二十号
朱仲谦沉默地坐了下来。
朱仲谦:白痴,我前几天不是提醒过你吗?
班里同学走的差不多了,汪真真伏在座位上哭:这两天考试我忘了呜呜,裙子上都是,我没办法回家了呜呜呜
朱仲谦叹口气,把作业拿出来:先写作业吧,等学校人都走光了,我掩护你回去。
拿出诺基亚手机:爸,你让司机过来下。
汪真真一脸感激:猪头,你真是大姨妈的好朋友哦。
朱仲谦先脸红,随即怒:以后能不能不要忘了带那个!这是今年第二回了!!
汪真真:我老忘记猪头要不我放个到你书包里吧?
朱仲谦:滚!
第10章 还是日料餐厅
汪真真一脸没心没肺,“猪头你又摆臭脸。”
她凑近,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问,“说吧,你跟田小姐,最近是不是房事不顺?”
朱仲谦气得劈头就给了她一个爆炒栗子,“再胡说,这顿饭自己买单!”
汪真真“哎哟”了一下,缩回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瓜,“好嘛,不说就不说,世界那么美好,可猪头你却那么暴躁,嗯,一定是因为田小姐来大姨妈了。”
“汪真真!反了你!”朱仲谦忍无可忍又给她右脑勺一个炒栗子,这下子她头上两个包对称了,“黄色漫画看多了,脑子里全是黄水。”
汪真真这种生物,跟她每多呆一秒,就多一秒崩溃,想他朱仲谦,当初可是整整崩溃了三年。
后来毕业跟她分开,他就瘦下来了。
汪真真插科打诨,“我黄色,你暴力,我们是相亲相爱的黄色暴力组合,是不是呀?”
朱仲谦看着她那张跟高中时没什么变化的清纯笑脸,外表是天使,骨子里是小恶魔,十年如一日地拿她没办法。
她那点说正事之前先耍宝的小伎俩他高中时就摸得门清,她越疯,就说明她心里有事,于是抱着双臂,耐心地等待她接下来的正题。
都憋了她这么久了,还追到了健身房,想必姑娘已经憋不住了。
他气定神闲。
汪真真见自己耍宝,朱仲谦却不接腔,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她正愁怎么开口呢,木推门开了,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日式料理,但汪真真突然就没了食欲,等服务员恭敬地关门退出去了,汪真真扫了眼对面饮茶的老同桌,这么多年过去了,猪头如今养眼了,也难搞多了,硬骨头猪排好难啃啊。
她咽了咽口水,正襟危坐,“猪头,那个”
“嗯?”朱仲谦挑眉,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懒意,藏着一分锐气,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总裁架势。
汪真真被震慑到了。
“那个”她又不死心地重复了一下。
“这里的天妇罗很好吃,你尝尝。”朱仲谦夹了一点到她碗里,也顺利地堵了她的话,她又凄凄惨惨地把话咽了回去。
“哦,好啊。”她蔫蔫地低头吃,满脑子想着如何开口。
再抬头,“我”
“试试这个金枪鱼。”一条被烤得金黄喷香的金枪鱼被体贴地放入她的盘子里。
盛情难却,汪真真只好又低头继续猛吃。
“趁热吃了,有话吃完再说。”朱仲谦又体贴地夹了一筷子到她碗里,害得汪真真差点都要感动地掉下泪来。
她想想也对,哼哼唧唧的点头猛吃,小猪一样被朱仲谦这个屠夫喂得饱饱的,所有的脑细胞都用来吃东西消化了。
“酱油别吃,会留疤。”
“嗯嗯。”
“再尝尝这个北极贝,非常新鲜。”
“嗯嗯。”
桌上一大半的食物被她扫荡一空,她正吃得很满足呢,朱仲谦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有事要我帮忙吧?”
汪真真愣了下,嘴巴流油地看着他,小狗一样殷勤地猛点头。
“很重要的事吗?”
“嗯嗯。”汪真真点头如捣蒜。
她心里乐翻了天,猪头真是知情识趣顾念旧情的好同学啊,一通吹嘘拍马赞美之词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她整颗心都沸腾起来了。
“可是你胖了。”朱仲谦突然又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汪真真吃多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这她胖了跟找他帮忙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