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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傻子抚着心口,娘的,差点给你吓死了。
这要惹毛了鲁上涛,砖窑的砖出来那卖给谁去?
“现在才开春,王八还没冒头,要等三四月去了,”
李傻子憨声说,“到时我就去溪里抓”
王主任微微点头,这隐疾都疾了小半辈子了,也不急于一时,刚要起身,李傻子突然又说:“您要急的话,我倒有别的法子,村里月芝婶子那养了一批王八,到二月底就能上斤了,她那王八都是从外头挖的王八蛋,拿回来孵化再放池子里养的,喂的饲料也跟野王八吃的一样,不比外头的差。”
来的时候就打听好了,这野王八不便宜,可王主任心想要能把隐疾给治了,算算鲁上涛那花费,也就四五万的钱,怎么都能拿得出来。
他为这事可跑遍了大江南北,连那电线杆子上贴的老中医都去瞧了,花了不下二三十万,却连个动弹都没有,还软趴趴的像烂泥。
听鲁上涛吹嘘他那里又活过来,才老着脸过来。
“月芝婶那的王八不算纯野生,就按野生的价格打个八折吧,再给王主任个实惠价,折上再八折,就算**折了。”
王主任很意外的瞅着他,这家伙别瞧年纪小,手腕倒不差,受了这折扣,也等于拿了他人情了。
但**折都快半价了,王主任还是很动心,就让李傻子带他去瞧瞧那王八池子。
“你还读书吧?中学?”
“这浑小子在县中读书呢,刚插的班,高三。一进去就打架,尽给我添堵。”
王主任听了就笑:“孩子嘛,这性子活泼些也正常,再说插班嘛,这跟人家有冲突也能理解。”
李傻子嘿嘿的笑不说话,没多久就来到吴月芝的鱼塘边,她请的工人正在敲田姑娘的壳,晚些要把这些和虾混在一起喂王八。
吴月芝就站在一旁瞧着,见他们过来忙迎上去。
“给你带客人来了,县里的干部,”
李傻子很识趣的没说王主任的身份,“这王八快上斤了吧?”
“快了,有的已经上斤了,到月底就都上斤了,这都两三百只呢,我打算留些做种鳖,剩下的就卖了去。”
王主任让她拿一只来瞧,就见她在黑混的池子中拿着长竿子一网,就兜上来个。瞧那劲头,在网里有劲的挣扎,便满意的点头。
“就这个吧,到月底先来十只,李村长,可别忘了折扣哟。”
“知道。”
李水根一笑拉着他又到旁边说:“王主任,您这隐疾时间长了,得下猛药,不能按鲁乡长那样来,要六十四只才有效果,之后每个月还要吃一只巩固,得要两年才能完全根治。”
这话说得王主任很信服。
要就四十九只吃下去就全好了,那不是扯淡吗?这中医讲究的是前养中治后巩固。哪能没个保固的?
“后头巩固的时候,要墩来吃,前面的烤来吃就行,记住,一定要把王八壳子给去掉,就光是肉身子拿钢钎穿起来烤。”
王主任听得很仔细,生怕漏听了,好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李傻子蹲在吴月芝身边,她问:“给打了几折?”
“**折”
“那不得亏了?”
吴月芝蹙眉说。
“咋能亏?按鲁上涛的价给的,一斤的五百一只,那**折还有三百二呢,你原来不说一斤卖八十的?”
李傻子狡猾的说。
明着瞧是王主任欠他人情了,可暗里呢,吴月芝还赚王主任一大笔呢。
她也喜笑颜开的,用肩膀顶了下他,李水根远处瞅着就皱眉,这狗日的,到处睡女人,也不怕得病。
扯了下闲篇,李傻子就跑回家去了。
黄桂花回来烧着菜,他跑进灶房就被熏了出来,烟囱堵着了,李水根忙村里春耕的事,也没时间来修。
“把门敞着吧,这烟都满灶房都是了”
李傻子扒拉着门,捂着口鼻跑出来,李水根也回来了,拉住他就问:“你咋到处睡女人,要脸不要的,这吴月芝还是你婶呢。”
“咋啦?连山叔都死好久了,还不能睡了?”
瞧他没羞没臊的,李水根就气道:“你节制些,你没瞅你爹是村长了吗?这影响得多坏?”
“又没传出去”
“这就没不透风的墙,你敢保证没人知道?要被人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能把你淹死。”
李傻子狠狠的打了个激灵,村里可有好几户闲汉都盯着吴月芝,还有些婆娘都是小肚鸡肠的,这就瞅不得人家快活。李水根做了半年村长,虽说稍穏下来了,可还有人盯着呢。
“明白了?明白就去拿梯子,我去修烟囱。”
李傻子蹲在院子里琢磨,跟吴月芝的事传出去会咋样,外头会咋说。琢磨了半天,觉得李水根是在吓唬他,就想让他老实点,这外头人说闲话,就由得他们说掰,虽说婆娘们嘴碎,可人还能被唾沫淹死了?
一想稳当,就直起身,指着躺着晒太阳的阿黄:“溜两圈,要不等会你别想着吃肉。”
阿黄竖着了耳朵就绕着院子疯跑起来。
“你逗它做啥?它要发情了,每天就想着七叔家那条母狼狗。”
李水根叼着烟走出来,满脸都是黑灰,李傻子指着他傻笑,他一抹脸,也嘿地一声笑了,跑去井水那洗脸。
“吃饭了,父子俩别闹了。”
摆上桌,黄桂花捧着菜出来。
“这黄鳝炒辣椒就好,咋还加个番茄呢?这不串味了?”
李水根拿筷子扒拉了下说,黄桂花指李傻子:“你儿子给配的菜,说调些甜才更进味。”
“又胡闹。”
一家和和美美的吃过饭,李水根就挺着肚子,不知从哪儿摸出根牙签剔牙,等黄桂花把碗洗了,好进屋做那事,见李傻子在屋檐下挺尸,就说:“今天不去赵秀英那了?”
“天天去,喂得她饱饱的,还有啥劲头?得让她半饱不饱,这一空下来,就得想我。”
“嚯,你这还一套套的?”
“这都是有说法的,女人嘛,不能老惯着了,就跟养狗一样,你老宠,宠惯了,不知谁是主人了,你说是不,阿黄。”
阿黄汪汪叫了两声,又低头去啃骨头。
“书上瞧来的?”
“切,还不许我自己琢磨?”
“你小子!”
李水根摇摇头,见那边黄桂花洗好了,就跟李傻子说:“你去外面转一圈,十点再回来。”
这老不要脸的,李傻子晃悠着出了院子。
就跑河边去了,见有几个村里的婆娘在洗衣服,蹲在不远处瞧。这洗衣服,得蹲下来,拿洗衣棒来敲,敲得几下身子热了就得把领口敞开,那在稍微上风些的地方,可有眼福了。
瞧得一阵,就听到桥上一辆摩托车在响,抬起头,刘长军在冲他招手。
“腿好了,去哪儿弄的摩托车?不开你那辆皮卡了?”
“那玩意儿费油,我停县里,回来拿些东西,就开朋友的摩托,”
刘长军冲他挤眼,“胡雷那小子的下落我查清了,过两天我就去找他,帮你报仇雪恨。”
胡雷在街头上晃悠,嘴里叼着根红梅烟,不时向身后跟着的手下说:“你瞧,这旅社偏僻,下头又没雨棚挡着,把人引过来,他就想跳楼,也得掂量着点,咱再往楼下安排个人,他就胆肥敢跳,咱在楼下一拎他,那死活都逃不掉。你再往那瞧,瞅见没,那有裙楼,人家能跳到裙楼,再沿着裙楼跑。那就没办法了。我跟你们说,这都叫经验,干咱们这行的,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瞧人就又另说了,今天先不教你们。”
后头那两人听得点头如捣蒜,害怕有一句漏了。
转过街角,胡雷就说要找个面摊吃碗牛肉面,前头正好有,就带着人过去,屁股一坐下,对面就也跟着坐下个人。
“雷子,行啊,最近买卖挺顺手的,老板,来个大碗茶。”
“长军哥,哪儿的话,我哪能跟您比,您那边才是做大事的”
刘长军突然出现,胡雷心里就打突,他还带着四五个跑运输的过来,都是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汉,这阵仗就不像是来叙旧的,跟他也没那交情。也不知道啥时得罪他了,就想先问个明白。
还没开口,刘长军一拍桌子:“胡雷,你少他妈装蒜,前天是不是在县里吃面线了?”
胡雷满头雾水:“是啊,挺好吃的”
“你你”
刘长军一副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你好歹也是咱牛栏县的人,居然吃外面的特产,你还有脸做人吗?给我打!”
那些大汉一掀桌子,上去就拿棒子一顿海扁。
胡雷被打得莫明其妙,老子吃个面线,你也打人?你还讲不讲理了?
末了,有个大汉拿出把三菱刀直接给了他胳膊几下,又往腰上来下了,瞅着满地是血,刘长军才带人离开。
草!没王法了!我就吃个面线啊!
胡雷都想哭了,全身都在痛,招了辆车勉强去县医院,缝了针,说是大半年都别想起床了。
刘长军跑去找李傻子邀功,李傻子今天跑县中来上课了,破天荒的事啊,吕红妹都快激动得要抱起他来亲了。
她就说嘛,人家成绩那么好,能是成天旷课的孩子吗?拍着他肩,很是温柔的叮嘱了些话,就去备课了。
李傻子就走进教室,在一帮同学奇怪的眼神注视下,咳嗽了声,走向座位。
“谁把我椅子桌子扔了?”
冯小怜身后就剩下半张桌子,那地上的木头沫子摆明就是有人拿锯子给锯的。椅子也不见了,原来放在课桌里的书也跟着没影了。
黄琥珀笑嘻嘻的说:“昨天你没来,小霸王来了,他把课桌锯掉的,还是在上英语课的时候,那声音可响了,他还说,要撞见你,就把你给掰成两半。”
冯小怜拉了她一下,这丫头,唯恐天下不乱是咋的。
这李小满也不是好惹的,这要成天在后头干架,课还咋上?
“那小霸王叫啥?”
“孙策啊,要不然干啥叫他小霸王?”
黄琥珀一副李傻子明知顾问的样子。
我草
李傻子摸着脑袋,就在孙策的座位上坐下,拉开抽屉,里头摆着两包烟,还他娘是玉溪,他一下就乐子,摸出烟见还没上课,就点了颗,美美的抽起来。
“喂,你越来越过分了,这是教室,你怎么能在教室里抽烟?”
冯小怜都掉头过来说他了,摆出班长的架子,要把他手中的烟给掐掉。
倒被李傻子一把抓住手腕,凑到鼻孔前狠吸了一把,一脸陶醉得要命的模样,把冯小怜恶心得抽回手,就拿出湿纸巾来擦,擦一通还不够,硬是跑去卫生间洗了好几遍。
“咱班长可是女神,能乱摸女神的手吗?”
黄琥珀叉腰瞪他,他嘿笑声:“那我摸你的?还女神呢,我就觉着她不如你。”
黄琥珀脸红:“我有啥好的?”
“你**比她大”
“你”
她脸更红了,“你咋知道的?瞧着都差不多。”
李傻子嘿嘿地笑:“你没瞧见她老挺着胸吗?跟只小母鸡似的,那胸小才老挺着,我敢说,她那胸摸起来跟没有一样。”
黄琥珀连连点头:“我见过她的胸,真够小的,还用的是那种胸罩,就是,就是能把胸集中托大的胸罩。”
说着,她感到没必要跟李傻子说这些,就转过头看书去了。
李傻子把孙策抽屉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了。
有把跳刀,还有口香糖,没开过的,一块面包干,都黑了,还有几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