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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车?”
“我想起件事,你先走吧,我晚些自己回去。”
“随你。”
李小满想起刘明德来了,昨晚的手术不太成功,他又被从县医院送到了黄港市里,就在二院。来了也不瞧他,那说不过去,咋的人家都是实心把闺女送上门来,虽说没揣着好,可这份人情总在,打垮李四海,刘明德也出了力的。
跑去住院部问明刘明德住哪儿,就又到外面买了斤香蕉,忍着消毒水的味道,来到病房。
董玉兰跟刘长军在说着话,没留意到他来了。
“你说这事咋整的,明德瞅着这病好不了了,就是好了,那他还能做这支书?村里说李水根要一肩挑,那李小满又是个祸害,咱俩都吃过他的亏,他老子要一肩挑,咱家还能过下去?”
刘长军歪嘴说:“咋说都是一村人,小满也不会把婶子家咋样,这不还有燕子吗?实在不成就让燕子去勾他,让他陷下去,把这亲成了,一家人还能把丈母娘咋的了?”
“你说得轻巧,要能成那咋不就早成了,明德做支书的时候,人家就不愿接这门亲,他又在乡上做干部了,这要李水根真一肩挑了,人家能瞧上燕子?我可听二妮家的说,他在等二妮从东莞回来”
想到二妮妈那脸,她就气。这李水根做村长了,二妮保准要嫁给李小满,她就抖起来了,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客气,话里话外都是咱小满咋样,水根哥咋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刘长军嘿笑着不接这话茬,咋的说,他也算李小满的人,这刘明德倒下去,他还就真敢把董玉兰给撇了,要不心里还怕董玉兰借刘明德的势来整治他。
“你说明德这狗日的半夜跑到那个文干事房里做啥?真就像那些人说的,他是想要去日那文干事?”
董玉兰像问刘长军,又像自言自语,“自己家有个好的也不日,要到外头找女人,你说他对得住我吗?”
就你这样的,他要不出外头找女人,那才怪了,李小满嗤笑声,就过去,把香蕉一放。
董玉兰就心惊肉跳的瞅他,好容易挤出些笑容:“小满来了啊,快坐,长军,去给小满洗个果。”
“哎,好。”
“玉兰婶,咱刘伯伯这病情咋样了?”
李小满给刘长军递个眼色,他拿果就直接出去走廊上了。
“还能咋样,就那么回事呗,唉,你婶子命真苦啊。李四海在的时候,你刘伯伯被压得死死的,做啥都不行,好不容易盼着李四海垮了,可他又被个外村人给打伤了脑子。那医生说,这脑袋脑振荡了,能救回条命就算烧高香。还指望他咋的?能醒过睁眼?都说要成植物人了。”
董玉兰话里满是懊恼,她也不在意刘明德是死是活的,就他这支书不能干了,那她在村里就没法横着走了。以往得罪的人也多,要人家找上门来咋办。
咋的刘明德原来是支书,人家都让着她,不给她脸面,也得给刘明德脸面不是。
家里占着那些好水田,都是刘明德用人情弄来的,这下人不行了,人走茶凉,还不都得还回去?
没这营生,又没村委会的分润份子,那日子可难过了。
“那也怪不得人家,谁让刘伯伯半夜跑文干事那想要明来,人家是文干事的前男友,那撞上了,还不得往死里打?”
李小满直话直说,董玉兰的把柄他还掐着,也没拿她真当婶子瞧。
“你这话说的,这事不得两头齐?那女的没意思,明德也不会会错意半夜跑过去啊,好像就他做错似的。”
董玉兰倒维护起刘明德来了。
“婶子,你爱咋想咋想吧,这回刘伯伯是要下来了,咱爸得一肩挑,谁也不能挡这势头,你跟刘长军的事,我也不会跟外头说,那些分润得拿回来,水田就你自家跟那些人家谈。年底该有的份子钱少不了你家的,也就这样。你也别想着拿燕子来勾诱我,我不吃这套。”
“嗬,你这话说的,给你塞女人,你还往外赶,咋个,还嫌弃燕子了?”
“你这做法我就不喜欢,咋有这样把女儿往外塞的?不是你亲生的吧?”
董玉兰听他把话说得敞亮,也就直说:“你以为你婶子不疼燕子是不?老想塞给你?以为你婶子想堵你的嘴?你婶子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跟长军的事,你就在外头说,我也不怕,人还能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我就看你受人疼,想招你做个女婿,也为是燕子好。让你睡她,那要你真要跟她成家,早睡晚睡也不都得睡?”
“嗬,你还有理了,我跟你说这话费劲。话我也都说透了,份子钱庄上每户都有,少不了你家的,别的就没了。水田想挂在村委会也好,自家找人来帮耕种也好,那是你自家事。那分润你就别想了,该谁拿谁拿。”
董玉兰气得脸都泛白,指着鼻子要骂娘,费沮舌,就想留些分润,谁想被李小满一口回绝了。别人不知,她哪不清楚,李水根做事只能说是一般,倒这脑子好过来的李小满,满脑瓜都是主意。
这李小满要撺掇李水根对她做啥,李水根有不听的?
憋着口气看李小满出气,一口血都快喷出来,董玉兰捂着胸口好半天缓不过劲。
“他咋说也是我叔,我哪能不过来,”
刘长军接过李小满递上来的烟,夹在耳朵后说,“你气得她苦了,回头可没燕子日了。”
“我要日燕子还要她帮忙,你也太小瞧我了。”
刘长军嘿笑说:“你日完也让我乐乐呗?”
“滚一边去,我的婆娘还能让你日?”
李小满翻了下白眼,让他盯着董玉兰跟刘明德,有啥情况就通口气。
出来二院,想这市里才来第二回,就在街上逛起来。
这春来了,那街头上的少女都穿着短裙,风一吹裙摆就晃荡,白皙的大腿根毫不在意的露在外头,瞅着他眼睛直。
想这城里的女人就是不同凡响,这村要哪家的婆娘敢穿成这样,那非得被人骂死不成。
瞅那边靠电线杆站的,还染了发,一头金,全身都是皮装,上边是吊带皮背心,下边呢,是条皮裤,油光锃亮的,把那腿包裹得跟抹了油沫子的筷子似的。
那嘴还抹着鲜红的口红,大长卷发,胸前露着好大的白肉,一条缝都能把人给夹死。
这还能让人活吗?
眼睛才转到另边,又是别种风情,那下课的初中女生,穿着白净的校服,那脸蛋气质都纯得跟鸡子似的,那小胳膊细的,哪像这村上的女娃,打型在田里干活,肤色都没个白的,都是灰黑死沉。
像是赵秀英吴月芝那些,算是凤毛麟角了,就是东婶,除那胸前胸后,那胳膊脚都是黑的。成天在田里捞食,哪能白得了,日晒雨淋的,到十七八能不起褶子都烧高香了。
也就像刘燕二妮那些读书的,家里又有好营生,才娇养起来,也被村里人说闲话呢,说都不像村里的娃。
瞅得出了神,一辆小轿车要开上人行道去停,就使劲按喇叭。
李小满瞅了下,就退到一边。
那车停好了,就从车里下来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一身休闲装,戴着墨镜,这时摘下来拿到手中,瞅了李小满眼,就拉住那穿红花长裙女人走了。
啥玩意儿?
那眼神中的鄙夷李小满哪能感受不到,吐了口唾沫,等他俩走远,拾了块碎砖,往那车后灯上一拍,转身就跑。
到得远处,就蹲在电话亭旁边瞅,那男的跑出来,脸色大变,指着尾灯就大声骂:“那个天杀的敢砸老子尾灯,让我抓到了,我杀了他娘的。”
嘿嘿,你能抓得到再说吧,李小满这才高兴起来,就往黄港有名的步行街走去。
快到街头,有人就瞅见了他。
情姐挽着个中年人眼睛盯住他,这不那对面会所的鸭皇吗?怎的没做事,倒跑来逛街了?难不成还有假放?这头牌跟鸭皇可都是紧俏货,哪有休息的。
再说,他休息,咋就一个人?
也不顺带梢个老娘儿们?那一边逛街还能一边赚钱,不是好事。
“情情,你瞅哪儿呢?”
中年人用胳膊肘顶了下情姐的**问。
“瞅熟人呢,王局,上回我不跟你说,有个宝器跟四道河乡招商办的过来店里吗?”
王局一拍脑门,想直这件事来了。
说那宝器是挂两斤,比大车轮就差一筹,是难得一见的大家伙,情情都快吃不消。
他心胸宽,才会找情姐做情人,她也爱拿店里的事跟他说,他听过就笑笑。跟这女人也就玩玩,当不得真,那也管不上她的事。
可这宝器,他就上心了,咋还真有这样的男人?
“你给我指指。”
情姐往李小满那边一指,王局就说:“咋瞅他有些面熟?”
“不是哪家的孩子吧?”
情姐一怔。
这要是哪家放到下面锻炼的,那天的做法就有点不对了,咋的也得把功夫全用上才是。讨他个好,那还不能多份保障?
这王局那头也不牢靠,要真出事,他能帮得上忙就帮,帮不上忙他也没用。
“我想起来了,那是上次牛栏县搞书法大赛的冠军。”
王局那回也去了,他是市书法协会的,下去调研,就顺便做了评审。李小满给他印象还挺深,就几个月不见了,一时没想起来。
“他还会写书法?”
情姐怔愣了下,还以为就床上生猛呢。
“还写得不差,是个好苗子,我瞧书协里好些都比不上他。”
王局把目光收回来,“你上回不说他还会些鬼门道吗?”
“可不是,他那手掐得我这浑身都烫起来,我也猜不出他是哪门子的手法,要不我哪能被他弄得头晕,后来两天了才缓过神。”
情姐说这也没啥好羞的,王局反倒听得兴致勃勃:“连你都快不成了,那他还真是鸭皇?”
“我也是猜的,你说他是书法冠军,哪能真去做那事,回头我再问问。”
“成,你就去问问,他跟四道河招商办上来,不定还是跟那边有些关系。”
王局砸摸着就揽住情姐的腰,笑说:“被你这一说,我这倒想日你了,也不用回你那,就在这边找个酒店开房吧。”
“就知你起了心,这眼神都有味了。”
情姐吃吃的笑着,把**贴得他更近,让他能蹭个舒服。
李小满走到步行街里,咋瞧就咋新鲜,这到底是市里,那摆在店里的货咋的都比乡上县里要漂亮。像那家卖玩具的,也不知那些都是啥东西,那么些人挤在里头,东西都陌生得很。
还有那家店,咋奶罩子胸围子裤衩都穿在假人身上,就放在店门口卖,也不怕羞死人?
想着就在店门口望了会儿,就有个漂亮的女店员上来问:“先生,您是要买内衣吗?是给女朋友吗?”
瞅李小满那样,土啦巴叽的,她原不想过来,可想着能做成笔生意就是一笔,这月业绩还没达标呢,哪能把人往外赶。
再说,这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那些土包子成栋成栋买楼,用现金买豪华车的事还少了?
保不准人家是个土豪呢,家有良田千顷,还有美婢百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玩一女的不带重样的。
最次也得是个土霸王吧,在村里能横着走,看谁家媳妇漂亮就睡哪家。
“这个咋卖?”
李小满被领到店里,就一阵眼晕,这些各种颜色的奶罩子裤衩一排排的摆着,好些的造型别说赵秀英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