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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跟余伯伯打声招呼,然后我们就走吧!”方致新朝身后的房门甩了一下头。
苏承想都不想地应了一声,走进房门的时候才感到纳闷:我TM什么时候变成某人的司机和小跟班了?!
余洁笑眯眯地看着苏承挺拔的身姿,抬起手肘推了推方致新道:“我跟你说,这个苏二长得很帅,很不错的!”
商静言偷偷翻了翻白眼……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
方致新则挑着眉看着眼前晃动的黑影,勾起嘴角问:“So?”
“加油啊!”余洁对他的明知故问有点不满。
方致新无奈地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问:“He’s on top or bottom?”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当然是你自己去探索咯!”余洁也挑起了眉,扭头看看在一边听壁角的商静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把把他拉过来、捏了捏他的手道:“不准泄密!”
商静言的脸涨得通红,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卷入了某件邪恶的阴谋当中去了。
“诶!”余洁想起了什么,一把夺过方致新手里的盲杖道:“不准走,一起吃晚饭!”
方致新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可是又不愿意很没风度地去夺回盲杖,只能沉着脸朝她伸手,“给我!”
“上次拜托你帮我买的东西都买了吗?”余洁才没理他,自顾自地摆弄着手里的盲杖,研究着各到各处的机关。
“都买好了,在办公室里、忘记拿来了。”方致新垂下手,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哼!我变成他的私人采购了吗?”
“别忘了是谁推荐你去做针灸的!”余洁小声叽咕了一句。
方致新的脸更沉了。
商静言这才好像明白点过来方致新成了谁的私人采购了……他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余洁拜托他买了什么,但肯定是为他买的。
余洁感觉到商静言在偷偷捏自己的手,安慰地拍了他一下,继续对方致新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和苏承等我们一会儿。”说着,扯着方致新的袖子、把他往塑料椅的方向带。
“余洁!”方致新恼了,挣开余洁的手低喝道:“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要伺候两个瞎子吗?”
余洁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也恼了、用盲杖顶端的皮绳抽了他的胳膊一下,“讲话注意点!不准你这样说静言、也不准说自己!”
方致新和商静言同时苦笑。
“再说了,苏承也去的,由他伺候你!”余洁把盲杖塞回到方致新手里,扭头就要带着商静言进病房。
“他留下!”方致新准确地指了指商静言。
“呃?”余洁诧异地看看他的手,又看看商静言,迟疑了一下、一手一个地扶着他们两个到椅子边,“你们坐下说吧!”
“你走开。”方致新没有坐下、皱着眉朝杵在身边的余洁甩了一下头。
“切!”余洁知道他们又要谈什么“男人的话题”了,郁愤不已地扭头走了。
苏承看到余洁进来了,暗暗松了口气。他本来只是想关心关心老人的身体情况,然后就能向大哥交差了,可是没想到这位气息奄奄的老人家精神竟然如此之矍铄,刚刚与方致新密谈了这么久、现在还有力气来拷问他家的祖宗八代。得知他还是单身之后,又马上开始查问他的生辰八字了。他很怀疑这位老人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根据前一次进门听到的只言片语,他相信老人对商静言极不满意、急于把他扫地出门!
“爸!”余洁来到床边,看看苏承尴尬不已的脸色,同情而且歉然地对他笑了笑,低声道:“谢谢你,苏承。”
苏承连声道:“别客气、应该的,余洁姐。”说着,起身让出了床边的椅子。
“别走,一起吃晚饭!”擦身而过的时候,余洁在苏承耳边低语了一句。
“呃?哦!”苏承点了点头,出去了。
余洁在床边坐下,看了看父亲的气色,问:“好些了吗?”
余父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的脸,低低地“嗯”了一声。
“阿姨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余洁靠在椅背上,看着父亲微微凹陷的脸颊,口气柔和了一点, “我打算把她接到你那儿去。我已经请好了一个全天的保姆,到时候也可以照顾你们两个。”
余父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才低叹了一声,又“嗯”了一声,低声问:“你……联系过冬冬了吗?他的机票买好了吗?”
余洁嗤笑了一声、把头扭向另一边,没回答。
余父从女儿脸上的鄙夷之色里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实了,沉思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小洁!”
余洁有些意外地看着父亲深邃却有些浑浊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小洁……”余父轻轻唤了一声,把余洁渐渐沉下去的目光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
“嗯?”余洁抬眼看着他。
“我死了之后,不要亏待……阿姨。”
“你不会死的。”余洁抬手拍了拍父亲的手背,“你才五十七。”
“会的。”余父反过来捏住了余洁的手,“这和年纪没关系,我的心已经太老了。”
余洁震撼不已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还是头一次听见父亲用如此软弱的语气说话!
“明天帮我把律师叫过来。晚上吧,等你阿姨回去之后。我要改一下遗嘱。”余父按着余洁的手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也过来。”
余洁的眉毛轻轻一跳,迎视着父亲的目光、点了点头。
“一个人!”余父又加了一句。
余洁蹙眉,不过后来还是点了一下头。
等她从病房里告退出来之后,发现苏承和方致新已经走了,留商静言一个人坐在走廊里。
“他们人呢?”余洁不甚满意地问。
“致新说他还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吃饭。”商静言老老实实地回答。
“混蛋!”余洁掏出手机就要打给他。
“姐!”商静言按住了她的手,“他说他真的有事,晚些时候会跟你通电话的。你叫他买的东西他明天会叫人送过来。”说着,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道:“难得可以早点走,回家休息休息吧!我给你按摩一下,你这几天都累坏了。”
余洁看着商静言,从他脸上也清晰地看到他不愿意久留、更没心思应酬吃饭的信息,连忙点头“嗯”了一声,轻轻环住他的腰道:“我们回家!”
商静言到病房里和余父打招呼,却不再叫他爸爸、而是改口道:“余伯伯,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余父冷冷地暼了他一眼,没出声。
余洁也冷冷地暼了父亲一眼,心里则替商静言感到难过、更替他委屈。
回去的路上,余洁问商静言:“方致新又和你说什么了?”
商静言抿着嘴唇、垂着脑袋不说话。
“又是不能告诉我的秘密?”余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是。”商静言没什么精神地摇摇头、低声道:“他说……人和人有时候是注定成不了一家人的。”
余洁连看了他好几眼,轻轻“嗯”了一声,“对不起”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了,伸手捉住他的手一起放在两人之间的小储物柜上。“你和我是一家人!”
“嗯!”商静言反手握了握余洁的手,扭头面对着另一边的车窗,过了一会儿才问:“姐,致新说……”
“说什么?”余洁追问。
“他叫我不要再担心你爸爸会反对我们的事了……”商静言回过头“看”着余洁,困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呃?他这么说了?”余洁也愣了愣。她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方致新怎么敢夸下这个海口?
“嗯!”商静言点点头,握住余洁的手收紧了。
“怎么了?”余洁看出他满腹疑云的样子。
商静言的眉头慢慢蹙成一堆,思索了良久、慢慢摇了摇头。
“商静言同志!”余洁恼火地低喝了一声。
“让我想一想。回家再告诉你。”商静言松开了余洁的手,缩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
余洁张了张嘴,不过还是留下了一片寂静让他享用。
回到家之后,商静言把阳台上的小椅子搬到了淋浴房里,先用热水将椅子焐热了,然后才让余洁坐在上面、默默地帮她洗头,顺便给她按摩着头上的各处穴位、舒缓一直紧绷绷的肩颈。
余洁靠在商静言的肚子上,浑身沐浴在温热的水珠之下,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流泪。幸亏脸上满是水珠,所以商静言不知道她在哭、不然又该自责了。
“姐。”思索了良久之后,商静言终于开口了,不过没敢太大声、生怕余洁已经睡着了。
“嗯?”余洁睁开眼睛看着他。
商静言微微倾身、为她遮住大部分扑洒而下的水珠,低声问:“为什么会看上我?”
余洁抬眼看看他面色凝重的样子,可很快就被他用手遮住了。
“别看着我。”商静言埋怨地嘟囔了一声。
余洁轻笑了一下,拉下他的手道:“偏要看着你!这也是我看上你的一个原因啊!”
商静言的眉又拧了起来,嗫嚅着问:“那、那要是我是个丑八怪你就……嗯,不会理我了?”
余洁嘿嘿笑了起来,但很快就正色道:“我当然会理你的,你是贾阿姨的儿子啊!不过……我不会嫁给你!”
商静言的脸色一窘,手指飞快地在她脸上转了几圈才吞吞吐吐地问:“那、那……嗯……方致新长得很好看吧?又那么有钱、那么了不起,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呢?”
余洁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子动了动、想站起来,却被商静言按住了。
“别看着我!”他面红耳赤地又盖住了余洁的眼睛。
“静言,致新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余洁再次扯下他的手、使劲地瞪着他问:“把你刺激成这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商静言皱着眉催促。
“第一,”余洁掰起他的食指道:“我们两个太相像,根本不能共存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为什么?相像难道不好吗?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啊!”商静言别别扭扭地问。
余洁咬了他的手指头一口,才道:“因为我们都不愿意和自己讨厌的人生活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的眼前不禁浮现起多年前方致新说这句话时候那种沉静似水的表情了。
“什么……意思?”商静言迟疑地问着,不过问话的同时他好像明白点什么过来了,不等余洁回答就一下子抱住了她。
余洁也举起双手抱着他,在他耳边说出第二个理由:“再说他是gay,嘿嘿,那时候……我也是!”她感觉到商静言的身子抖了一下,不禁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拨了拨他水淋淋的头发道:“你看看你魅力多大啊?商静言同志,硬生生把一个les给勾引回来了!”
商静言叽哩咕噜了一句什么,随后就咬了她的肩膀一口……很轻,却让余洁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发出很刺耳的一声摩擦声,但她也顾不得了,扑在商静言身上、将他挤得贴在了冰凉的瓷砖上,“商静言同志,”她轻噬着他的嘴唇、低喃道:“我需要接受一下再教育!”
“姐……哎哟!”商静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腰上狠狠的一拧给制止了。
“叫我洁!”余洁面目狰狞地瞪着他。
“洁、洁!”商静言告饶地连连点头,避开了她的嘴唇、又问:“那我是方致新的影子吗?”
“嗯?”余洁停止了攻击,凝神细看着他,“不是,你不是!”
“可是,我们都是……瞎的啊!”商静言终于把困扰了他很久很久的问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