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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总之我们需要一个即使被黑道威胁也不为所动的公平裁判,除了草壁先生您以外实在找不到别人了……」
『我知道啦,这是最后一次陪你们这些小鬼扮家家酒。我会再从几个不同的帮派里找四个懂棒球的人带去,这样行了吧?』
「真是麻烦您了。对了,那个……我们一定会支付薪水的。」
『那是当然!』
被挂了电话之后,我向大家提起「章鱼怪以前曾经是甲子园的常胜投手」这件事,又掀起一阵骚动。少校,想办法弄套肌肉训练装来!我明白了,明天就带来。我们来练习丢球砸章鱼头吧,阿哲你不能当投手吧?那我就丢球棒……
我呆呆地听着这样的对话,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这感觉就象是晚了两个月的明星赛。
就这样,我们排出了以下的先发顺序。大哥背后以防万一。对方可是黑道,什么下流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第四代的话一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地点和日期确定啦!」章鱼怪这么说道。一个礼拜后在河堤边的棒球场举行比赛。
「麻烦您了!」西村大哥始终保持低姿态。
「正午十二点开始比赛,不过我从十一点开始就订下了球场,所以十一点集合。你们应该也想在比赛场地稍微练习一下吧?」
虽然这么贴心的设想反而令人觉得诡异,西村大哥还是坦率地向他道了谢。
「坦白说,我本来以为店长会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呢!」
章鱼怪以凶恶的视线分别看了看西村大哥和我。
「为什么决定要比赛呢?」
西村大哥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如果以棒球来决定结果,我觉得也不错。本来差不多快倒闭的店因为进了棒球游戏才勉强撑过来,最后也靠棒球来决定生死……似乎也不坏。」
章鱼怪冷哼了一声,突然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吓得倒退了一步。章鱼怪的双眼彷彿闪烁着铅灰色的光芒。
「嗯心死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声低吼,就连徘徊在电玩游乐场门口附近的常客们,也全都吃惊地往这边看。
「什么打棒球好玩、什么棒球游戏!一看到这种天真的打棒球态度……就让我很想要整垮你的店哪!」
西村大哥的侧脸显得十分紧绷。我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章鱼怪的表情。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棒球游戏……甚至到了憎恶的地步呢?
「尼莫老大,您曾经数度在甲子园大赛中晋级对吧?」我试着这么问他。章鱼怪只在短短一瞬之间瞪大了眼睛。
「那又怎样?」
「不,没什么……」我的声音紧紧黏在喉咙里。「只是听说曾经有职业球队找上您。既然如此,为什么您却一副讨厌棒球的样子……如果真的讨厌,又为什么要以棒球决胜负呢?」
一回过神,一张没有眉毛的凶恶脸孔已近在眼前。我喘不过气来,因为被对方一把揪住领口擧了起来。
「门外汉少跟我说这种自以为是的鬼话!」
「根本老大……」西村大哥铁青着脸靠了过来,却披瞪了一眼而不敢多说一句。章鱼怪的视线再度回到我身上,更用力地揪紧了我的衣领。
「就算进了甲子园又怎样?你说说看,今年高中棒球赛的胜利投手,你记得几个?记得一个就不错了!大家都会忘记!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人打进甲子园吗?只要没当上职业球员,不管什么人都只是个夏天一过就被遗忘的垃圾!你给我听好,赚不了钱的棒球都是垃圾!因为这场球赛能赚钱,老子才愿意投球!就是这样!」
章鱼怪一把将我丢在柏油路上。我只觉得全身上下的空气彷彿都被挤了出来,一时之间只能跌坐在地动弹不得。不只是西村大哥,就连跟在章鱼怪身后的两个黑道小弟都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章鱼怪弯下腰,捡起一颗从敞开的练习场大门中滚出来的白球。
接着右臂一闪——
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巨响,电玩游乐场里的几位客人接着发出惊呼。
「刚才那是什么?」「喂!你看这个……」「是球吗?」「陷进去了耶!」
我亲眼看见了那惊人的一球。宛如子弹的直球击中位于店内最深处的「PWLB」机台,机体上又多出一个陨石坑,和那天被章鱼怪一拳打出的凹洞一样深。
章鱼怪转身离开,丢下店里骚动的客人和呆若木鸡的我们。
但他的那句话却一直留在我耳边——
夏天一过就会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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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样——还是得上啊!」
当晚在「花丸拉面店」开会讨论时,阿哲学长这么说道。
「万一情况不妙就直接拖出去场外乱斗,揍扁他们!」
「对方可是九个黑道耶!不对,加上候补的话搞不好有二十几个人吧?就算阿哲再厉害也打不赢啊!」一旁的宏哥提出指正。
「又不是光打一、两球就能决定胜负……」第四代一口喝掉日本酒又继续说道:「年纪对体力一定有影响,后半就有机会反攻了。」
这番话大概是对坐在正中间的西村大哥说的。我们的王牌球员有些讶异地眨了眨镜片后的双眼,然后不大有把握地笑着点了点头。
背后传来少校大声帮电线杆与石头男加油的声音。因为他们怎么也记不住棒球规则,只好用携带型游戏机的棒球游戏来让他们记住。
「这啤酒算我们店里请客!」友造哥抱着啤酒箱从厨房后门走进来。「打赢了就用这个倒在身上庆祝吧!」
「你也高兴得太早了吧?」正在翻动炒菜锅的明老板一脸无奈。
「啊,对了……外头还躲着这种东西喔!」
「快、快放我下来!我又不是猫!」
被友造哥抓着衣领拖进厨房的人——正是穿着蓝色睡衣的爱丽丝。她手里抱着一只巨大熊布偶,不知为什么还紧抓着一顶棒球帽。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面向外头的爱丽丝那一头黑发,一时之间只有沉默飘荡在瀰漫着鸡骨高汤味的蒸气中。
「干嘛?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啊!」
爱丽丝终于回过头来,满脸通红地这么说。为什么瞪我啊?
「要是觉得被伙伴们排除在外很寂寞,一开始就说清楚嘛!彩夏也在里头帮大家做砂糖腌柠檬喔!」
明老板话一说完,爱丽丝立刻紧抓着棒球帽慷慨激昂。
「谁觉得寂寞了!你们都给我听清楚,鸣海是我的助手,不要随便差遣他!」
「这个嘛……」
四周纷纷射来「你说话啊!」的目光,我只好开口回嘴。
「爱丽丝你……该不会也要参加球队吧?」
「我当然要参加。」
拜托你别开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啊!这句话可不是什么比喻,而是事实——你连比筷子重一点的东西部没拿过吧?
「是我拜托她的。」彩夏从屋里的走廊探出头来。「因为爱丽丝好像很寂寞的样子,而且多一点女生在场,大家也会比较有干劲吧?费用的部分大家也不用担心,我和她说好了。以后洗澡的时候一定会让她戴淋浴帽,这样就不用支付委托费了。」
干嘛多此一举啦!我回头看着身穿睡衣还得意地挺起胸膛的侦探。
「呃……是说……你不用勉强自己啦!而且适合你的位置也……」
「适合我的位置也只有一个不是吗!」
爱丽丝以直戳我眉间之势伸出一根手指。
「我当然是教练!」
沉默仿彿放了太久的苹果般变了味。
……教练。爱丽丝要当教练?
「大姊是认真的吗!」电线杆的声音从我右边冒出来。「您要当教练吗!」左边则是石头男得声音。
「爱丽丝没办法当棒球教练吧?」阿哲学长的声音显得十分难以置信。然而爱丽丝却用力指着阿哲学长。
「你是第三捧。友造第四棒,西村店长负责第五棒。石头男和电线杆分别担任第六棒和第七棒。」
「为什么?虽然这么说好像在自夸,不过考虑到爆发力和打击率,我应该都是最适合第四棒的人选吧?西村哥是队上最强的打者,一定会排在第三棒;后续的阵容也需要一定的实力啊!」
「不要光凭感觉乱说。有拳击手的爆发力就一定能打得比较远吗?眼前只有西村店长具备打出全垒打的技术,电线杆和石头男偶尔也可能打得出来。你们擅自认定的强打——阿哲、第四代、老板和友造只不过是上垒率比较高罢了,所以只能安排在全垒打打者之前。这只是消极的打击顺序战略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大家的上垒率?」我忍不住开口问爱丽丝。
「当然是因为我看过少校在练习时录下的画面。」
我瞥了背后一眼,少校也一脸惊讶的样子。大概是爱丽丝骇进他的计算机找到的影像档吧?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还有,你们的战术糟糕到令人看不下去。加强第六棒后的打击实力,这是职业球团的考量——在有充分的球员可供选择的前提下,的确可以无视于守备上的困难,在通常由守备型球员上场的第七、八棒硬是安排强打者上场。但一个由少数外行人七拼八凑出来的球队也想学人家这么做?实在今人喷饭。让较强的打者先上场才是比较合理的安排吧?」
爱丽丝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上唯一有棒球经验的西村大哥也搔搔头表示「的确是这样耶」,其他人也只能低下头来。
尽管如此,我实在没想到爱丽丝对球赛会如此认真。
「拜托您了,大姊!不……教练!」「拜托您了!」
虽然被电线杆和石头男的气势吓了一跳,我还是犹豫地看了看阿哲学长和第四代的表情。在场众人有的露出苦笑有的耸了耸肩,而西村大哥——我们的领队却如此询问爱丽丝:
「你……能够在比赛时发号施令吗?」
几道讶异的视线在爱丽丝与西村大哥之间来来去去。
「那当然。宏仔,比赛当天记得开车来。我要在车上指挥比赛。」
宏哥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装着日本酒的杯子。
「那就拜托你了——我在这里确实地向你提出委托。」
西村大哥的一句话决定了一切。侦采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会代替你们这些脑袋空空的家伙成为球队的头脑。野村克也(注:曾带领养乐多队拿下冠军的名教练)曾经这么说过,棒球是靠头脑的运动。所以首先要让你们记住跑垒指示动作。」
「是!」「请让我们磨练男子气概!」「吵死人了,给我滚去外面再说!」「老板也是球员吧?大家都要记住!」
爱丽丝爬上了厨房的台子。
「听好了!反正你们也记不住太难的事,所以只有两种动作。看到我像这样拿着帽子在胸前拍两下就表示『全员进垒』,拍一下就表示,『不要进垒』或是『回来』。」
「大姊已经没什么胸部了……」「再拍下去就要凹了!」
「给我闭嘴!」爱丽丝面红耳赤地从台子上跳下来。「你们有空担心我的胸部不如先担心自己的脑袋!接下来是打击指示动作——」
果不其然,在热气蒸腾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