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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些事,我一项都不知道。」
香阪学姊以高举双手喊万岁的姿势表达她的惊讶,这些地方倒是满像彩夏的。
「你都不知道吗?这……怎么可能呢?明明看你们很熟啊,不知道也太奇怪了吧?」
真有这么奇怪吗?不说没感觉,说了倒是觉得好像真的满奇怪的。感觉我们很熟?被其他人这样看待,心情还真是复杂。其实我也不是因为喜欢而帮忙照顾她的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做呢?竟然还帮女生梳头发……」
「嗯——这个嘛……因为我是侦探助手的关系?」
糟糕,说到连自己都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侦探助手必须帮老板整理头发!?
「与其说你是她的助手,不如说你更像是她的家人吧?」
「喔不……不不不不!」
我已经被香阪学姊问到毫无招架之力,要不是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否则搞不好会说出一堆奇怪的话来。
香阪学姊脸上突然掠过一丝紧张,我回头望去,原来是熏子学姊站在门外。
「你在做什么?你应该已经没事要找监委了吧?」
我低头不回应熏子学姊的问题,原本打算直接走出办公室的,但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藤岛同学请你等一下!小熏,你听我说——」
熏子学姊和回过头的我同时看着香阪学姊的脸,香阪学姊将文字处理机盖了起来,并用诚恳的语气说:
「其实我正在请藤岛同学调查……关于小熏哥哥那件事。」
站在我身旁的熏子学姊瞪大了双眼。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园艺社就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才成立的,预算也是在那时候决定的,所以两件事应该有所关联——」
「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
熏子学姊的手指深深陷进交抱的双臂中,一边摇头。
「不要做无谓的事好吗?」
「还不见得是无谓的事啊!」
香阪学姊一步步走近,我从她眼睛里看到泪珠即将落下的预兆。
「小熏,那时候你不也从警察口中听到很多消息吗?可以的话,请你告诉藤岛同学——」
「给我出去!」
熏子学姊突然一把抓起我的制服胸襟,接着转身将我拖到走廊上。
「你也不要再插手这些无意义的事了!二十五号就是全体会议,请你在那天以前将园艺社给整顿好!」
砰地一声,熏子学姊将我用力推出门外,并将监委办公室的门给锁了起来,目的就是阻隔我的视线。门的另一边再度传来两人激烈争执的声音。
我退到窗户边,静静地等待被熏子学姊用力推一把的疼痛消失。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死者的代言人吗?不论在坟墓上或坟墓下都被讨厌。爱丽丝过去到底重复了多少遍这种事,又被怒骂过多少次了呢?
我想熏子学姊绝对不会和我谈她哥哥的事。虽说若能听到一些消息可能让案情有所进展,但因某人不在世上而留下的伤痛却永远无法痊愈。我自己最明白其中的道理,因为即使那某人已经回来了,伤痛却到现在还无法痊愈。
学生会全体会议将在这个月的二十五号召开,再过两周多一点,我和彩夏互相扶持的地方就要被铲平了。实在无法在这种时候停下脚步。
才刚走出校门口,我的手机就响起「COLORADOBULLDOG」的铃声。我将脚踏车架在校门边,接着拿出手机来。
『鸣海吗?今天你就不要过来,先去——』
「嗯,我现在正要去平阪帮那儿。」
爱丽丝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真是难得。
『……最近的你勤奋得令人感到有些恶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你害怕不仅拉面店的工作,就连侦探助手的职务都会被彩夏抢走吗?』
你干嘛说我恶心啦……!
「是爱丽丝自己说这件案子也是我自己的案子,不是吗?」
『话是没错,我也感到高兴。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虽然彩夏处理小事情时比你要细心个一亿倍,可惜她没有配合搞笑演出的资质,因此无法胜任助手的工作。』
「原来助手的工作就是陪老板吐槽搞笑啊……?」
『你以为不是吗?』
不,我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我又详细地调查过那四个辍学生的个人资料,份量还不少,所以我直接寄到平阪帮的电子信箱了。』
「……其中也有阿哲学长的资料吗?」
『当然。』
「我真的可以看那些资料吗?那些都是学长的隐私……」
『听你这么说,好像除了阿哲以外的资料就可以随意乱看没关系?』
「耶……啊……不是啦……」
那些的确也是他人的隐私没错。话说回来,我在爱丽丝身边也经常看到陌生人的隐私被大剌刺地公开出来,只不过在这次的案件中,被公开的刚好是阿哲学长罢了。现在才想到这点也实在太晚了。
『只要你有信心在所有事件落幕后,还能跟大家一起在月光下把酒言欢,也可以和阿哲如同往日般谈笑风生,那你就看吧。』
在所有事件落幕时——
往目的时光真的还会回来吗?
「……爱丽丝有那种自信吗?」
『当然有。若是没有,就无法担任尼特族侦探了。知亦即死,搜寻引擎所吐出的每一个档案,都是我的尸骸。』
我有点后悔在电话中跟爱丽丝讨论这种话题,因为看不见她的表情。那到底是平常的随口胡说,或者只是以花言巧语掩饰的沉重悲伤?
现在——到底是哪一种呢?
「喂,爱丽丝。」
『嗯?』
「我真的没问题的。只有我——」
我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喘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不会离开,也不会因为得知残忍的事实而讨厌爱丽丝的。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顿时间,手机听筒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声音。
嗄?奇怪?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原以为爱丽丝会因为坚持调查、结果连尼特族的伙伴们都疏远她而心情低落,才想说要用我的方式安慰她的。
『你、你……』
终于听见爱丽丝异常高分贝的声音。
『你突然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由于对方声音之尖锐,我不得不将话筒稍微拿离耳朵远一些。
『你给我好好搞清楚状况行不行?我、我怎样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待在我身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你是我的助手耶!』
「那个……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慌张呢?」
『我并没有慌张!别光在那儿说些有的没有的,还不赶快去人家的事务所?动作再慢,那群机械白痴组员就会乱动电脑,像黑山羊一样把我的电子邮件吃光光了!』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我盯着沉默下来的手机好一阵子,并将它在手掌上翻来覆去。那家伙是怎么搞的?
我一边纳闷地歪着头,一边将手机收进口袋中,随即骑着脚踏车离去。
﹡
道路有如大动脉般从大车站延伸而出,稍微爬上位于最左端、紧连着电视台的斜坡,接着左转进入一条小巷后,就会看见一栋破烂大楼,这里的三楼和四楼就是平阪帮的事务所。
我身为和当家第四代举杯结义的兄弟,所以也对这少年黑道帮派成立的经过有些了解。第四代从关西的老家离家出走来到东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认识阿哲学长和宏哥更早以前,第四代曾与一名年龄相仿的男子处得不错。当时两人在这座城市里打遍天下无敌手——平阪帮的一名大老级干部兴奋地对我述说,在血气方刚的混混之间曾流传着「四大天王」这种令当事人感到很丢脸的称号。硕果仅存的两大天王其中之一就是阿哲学长,最后一位——也是最强的一位,似乎是曾在哪里听说过的拉面店老板,不过这大概是我听错了吧。为什么这种人都特别喜欢排序、称号或是最强之类的头衔?
总而言之,第四代和他的好哥儿们在转眼间就将整座城市里的无赖整合起来了。第四代的老家是经商的,尽管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但他其实是一个想法非常有建设性的人;使用暴力也是为了指挥他人。他很清楚:只要给予达到一定数量的人一个方向,就有可能产生经济效益。
就这样,一个集结不良少年的帮派便诞生了。借着定期吸收遭学校淘汰、沦落街头的尼特族而成长,如今已成为一股连真正的黑道帮派也忽视不得的势力——据说是这样。
曾经为帮派奠定基石的另一名男子,也是第四代的莫逆之交——却在不久之后消失无踪,真正的理由不清楚,如今也只剩下姓氏还留在帮派的招牌上。
贴在大楼一楼信箱的名牌上写着「平阪」两个字,我仔细端详和日本古代望族「平氏」家纹一模一样的平阪帮代纹,也就是燕尾蝶纹……会让我想起这么多冗长的过去,其实只是因为等了半天电梯还不下来。这东西难不成又坏了?
真是拿它没办法,看来还是走紧急逃生梯好了。当我正想绕到外面时,恰巧在大街上遇到了身穿黑T恤的男子。
「喔?找我们有什么——哦,这不是M中的制服吗?」
那个男子顶着一颗刺猬头,头发颜色漂得很夸张,是个在平阪帮内不常见到的类型。
「啊?你该不会就是藤岛吧?」
突然被这么一说,我惊讶地点点头。
「啊啊,嗯,小由她有打电话给我。然后壮大哥就突然叫我过去,还以为怎么了呢。」
小由——是指香扳学姊吗?也就是说……
「请问……你是担任过监委的宫部学长吗?」
之前听香阪学姊说过,他虽然曾在学生会担任职务,却因为没考上大学而沦为尼特族。原本完全无法想象他的模样,本人原来长得这个样子啊?
「对对对对!真有你的,原来真的是我们学校的二年级呀?居然能和壮大哥称兄道弟,你不错嘛!」
我一边爬楼梯,一边听宫部学长讲话,看来他才刚加入帮派没多久,对我的认识也仅止于传言而已。怪不得会让香阪学姊听到不实的消息。
「小由她……监委做得怎样?没有被羽矢野欺负吧?我还没毕业时,她就几乎将监委的工作全交给小由独自去做了,该不会到现在都还是她一个人在扛所有责任吧?」
「这、这个嘛……她好像还过得去的样子……」
由于宫部学长的预测全都是事实,这也让我感到有点心痛。
「是吗?那就好。那女孩是那种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还一直为别人操心,最后搞到连自己也动弹不得的类型。」
现在的状况正如学长所说。
「所以你现在正在调查有关园艺委员会的事,对吧?那女孩真是劳碌命。」
我对宫部学长的轻率态度也感到有些不安。好不容易终于爬到四楼,我跟着学长走进了阴森森的铁门。
「各位早啊!」学长轻浮地打了声招呼。
当时事务所里大约聚集五、六名左右的黑T恤男。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左右两张面对面的沙发上坐得满满的。每次来大概都有这么多人在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