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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在旁听得心里直冷笑,这陆玉还眞能说,黑的也掰成白的。将一切推到失踪已久的陆誉身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陆三七身后的弟子随即开口接下:
「大家都知道苏解容是前任门主带来的好友,但若说前门主是被苏解容所蒙蔽才犯下大错也不无可能。赤霄宝剑的失踪与苏解容的疯癫离去几乎便在那几年,请门主恕师姪讲句实话,从今时今日苏解容的身份看来,当年赤霄剑没有可能是被他所盗,倘若镇门宝剑是他所盗,那突然失踪的前门主是否也凶多吉少?而据说是在前门主离开时被交付重任的门主您,这门主令牌如何得来,推敲起来便是有些……」
「遥儿!」陆三七扮作黑脸喝了声。
他身后的弟子陆遥立即垂首,嘴角上勾,拱手道句:
「门主恕罪,师姪失礼了!」
莫秋听这声音熟悉,抬头一看见到的果眞是当初假借护送他离开奉城之名,途中却对他行苟且之事的陆遥,瞬间脸上神情冷了下来。
而对这人破绽百出的推论,莫秋更是无声地骂了句:「蠢!」
陆遥仿彿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般,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看来,眼神复杂,包含许多意味不清的东西。
藏剑院那七名弟子中,为首者开口道:「目前当务之急是将苏解容押回铁剑门受审,要他将一切说明白。他毕竟顶着个门主夫婿的头衔在外,铁剑门不能任他这么下去!」
「师叔祖说得是,若让苏解容回来对质,一切眞相必可大白。」陆遥说道。
陆三七摆了摆手,跟着道:「魔教逐日扩大,想生擒苏解容并不那么容易。门主这回前去涵扬不仅折损了数十名弟子,更叫铁剑门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三七逼宫的意图再明显不过,陆玉唇角微微勾起些许,莫秋在她身旁看得仔细,这人眸中杀气一闪而过,分明是动了杀意。
陆玉只道:「我带出门的都是铁剑门这几代最为出类拔萃的弟子,然而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面对乌衣教时却是如此不堪一击,小玉身为门主当自请责罚,鞭笞二十,日后更当痛定思痛,督促门下弟子习武向上,不敢懈怠一分。」
听到鞭笞二十这几字,大厅上许多人惊讶得倒抽了口气,然而这苦肉计绝的却是陆三七逼退的诡计,陆三七一口气咽不下去,顿时涨得又红又黑。
「至于解容他,我会早日将他带回铁剑门,师叔请别担心。」陆玉再说。
这时藏剑院那头又有人发声:「当日在涵扬,苏解容可是不念旧情,重伤门主,那人武功之高简直非比寻常,门主若要他心甘情愿回到铁剑门,简直比登天还难。我说,若让莫秋师姪去请苏解容,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莫秋对苏解容这三字本就有气,今口无端听了这么多次,现下又和自己的名字连在一起,忍不住咬牙道:「我和姓苏的没关系,别扯到我身上来!」
莫秋的语气在特意压抑下显得平淡而无起伏,但藏剑院的人却不满他说话的口气,回了句:「有你这么对师叔说话的吗?」
「莫秋失礼了。」低着头的他木然应了声。
「看儿子就知道爹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掩剑院的院首陆三七本就不喜这男身女相的门主继子,趁机讽刺道:
「当爹的私离铁剑门,当儿子的在门主房中行窃被逮,竟也连夜逃离铁剑门,咱铁剑门何时成了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了?门主,妳也不管管妳这好儿子吗?这私逃铁剑门,依门规可得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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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低声反讽:「看儿子就知道爹,那想必师叔祖的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陆莫秋,你说什么!」陆三七没料到莫秋竟敢回嘴,怒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横肉抖动不已。
「你说什么我就说什么!」莫秋微微抬首,态度虽不像在外之时,但那眼神内的倨傲仍明显地展露了出来。
自个儿强撑许久,手脚早就发软无力摇摇欲坠,但莫秋仍不甘示弱地出言道:「之前之事我早已将功抵罪,『娘』也亲口说了原谅我。既然门主都不计较了,师叔祖你计较什么?」
莫秋顿了顿,虚弱地扯笑道:「噢,我忘了,师叔祖向来都认为比门主大,可以不听门主话的!瞧您方才咄咄逼人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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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七这掌用了十成的气力,明显便是要给天下院一个下马威。
莫秋因服药几乎散了功,无法以内力相挡的结果竟是被一掌击倒在地,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
铁剑门大厅里有些长者皱眉,对这陆三七的管教显然不赞同;有些人幸灾乐祸,反正他们从来没看天下院这少门主顺眼过。
铁剑门里的门规是长幼有序上下分明,整个厅里辈份最高的如今就属陆三七,长辈教训晚辈当属天经地义。
于是,这些人竟只看着莫秋受罪,在陆三七揪起了莫秋衣襟斥责,「如此弱不禁风一推就倒,怎么当铁剑门的少门主!」跟着第二掌又要搧下去时,也无人想过得出面阻止。
这时突然一股强大杀气袭来,一柄周身泛着淡淡红光的兵器「飕——」地声破空而至,几乎是对准陆三七紧抓着莫秋的那只手,横空射来。
陆三七思及该收手时已经来不及,那兵刃来得太快,扫过后他的手腕处已经出现两道血口,而后利器贯透过堂上摆设的花瓶,直直没入墙内,瓶身应声爆裂。
一切几乎就只在一瞬之间发生,令众人措手不及。
堂外一句朝天狮子吼响起:「谁敢动我外甥,老子叫他人头落地!」这一吼,震得众人心肝乱颤,耳鸣不已。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铁剑门!」藏剑院七子刷刷刷全部起身拔剑,直指闯入厅中的生人。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赤霄坊延陵一剑是也!」一剑咆哮。
「延陵一剑?不是死了!?」藏剑院那头几个人大白人活见鬼,惊讶不已。
一剑大步跨进大厅,也不管那些听见他名号的人愣得跟什么似的,就只惦着整个人软倒在地起也起不来的莫秋,冲上前去把人给揽了起来。
「小秋有事没?」一剑低声急问。
莫秋本想站起来,可却虚弱地又往一剑倒去。他摇摇头,伸手擦拭嘴边血渍。
一剑一瞧见莫秋竟吐了血,指节握得哔啵响,抡起拳头便要往陆三七的老脸揍过去。
莫秋双手搭在一剑手臂上,压制了一剑的怒气。
他低声问:「舅舅怎么来了?」
「怎么都放不下心就跑来了,还好舅舅有来,要不都不晓得你要被打成怎样!」一剑心疼地说。
「莫秋是铁剑门的人,我这个长辈教训他是理所当然,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来管!」陆三七惊魂未定,可一张老脸拉不下来,仍是出口蛮横。
「老子听你在放屁!」一剑咆哮。「他奶奶的对俺来说你才是外人!莫秋是俺外甥,俺都舍不得打他,奶奶的你个死老头居然把他脸打得都肿了!你老头还要不要脸,几十岁要进棺材的人了还动手欺负一个小孩子,奶奶的今日要不让你看看俺的厉害,你还当俺们延陵家全死光,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打俺家孩子了!」
一剑左臂轻挣两下晃开莫秋的手,一拳便朝陆三七挥去。
陆三七惊得连忙运功抵抗,藏剑院七子虽立即前来相护,可还是晚了一步,刚好接住被一剑一拳打飞的陆三七。
陆三七被打得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怀中沉甸甸的荷包也掉了出来,碎金子碎银子洒了一地,看得一旁弟子「哇哇哇」地叫了好几声。
藏剑院七子还想向前,这时一直没发过声的陆玉突然从门主宝座上站起,目光横扫混乱的大厅,喝了一声道,「全都给我住手!」
以陆玉为界,藏剑院七人与一剑莫秋二人壁垒分明,两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剑还想冲上前去,莫秋担心这人莽撞会惹出不该惹的事情来,隔着衣衫揪住一剑左|乳,发狠用力拧了下去。
「嘶——」一剑深吸了一口气,痛得眼泪直流,低头不解地望着莫秋。
「舅舅你冷静些,我眞的没事。」莫秋喘了口气道。
陆玉这时淡淡道:
「延陵大侠是铁剑门的恩人,此次涵扬若无他舍身相救,铁剑门与华山派上下无一人可幸免于难。今日一切都是场误会,延陵大陕是莫秋的舅舅,他心系莫秋一时不愼才伤了三七师叔,各位师叔不必紧张。
铁剑门与赤霄坊本同出一脉,当年赤霄坊覆灭之事小玉心有愧疚,如今幸得延陵大侠既往不咎,又于涵扬出手相救,所有弟子当谨记这份恩情,将延陵大侠奉为上宾,以礼相待不得有误!」
陆玉再道:「我晓得你们其中许多人对莫秋这孩子十分介意,今日我便一并说了。莫秋是本门少门主,我的孩子,将来这门主之位必是要交给他,从今而后若是有人胆敢以下犯上对少门主不敬,一律门规处置。」
铁剑门上下面面相觑,一些随行回来的知情弟子轻声在长辈耳旁絮絮私语,什么华山掌门的生死至交、被收为义子、对方很喜欢之类的窃窃细语不停。
有些人不解、有些人了然、有些人存疑,最后那些人看着一剑和他怀里的莫秋时,眼神明显已经不一样。
一剑听见陆玉这般为莫秋说话,还道这人眞的有心为莫秋好,在陆玉视线轻轻扫来时,对她颔首示意。
那良善眞挚的目光,令得陆玉一愣。
莫秋冷冷瞥了陆玉一眼,陆玉这番说词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
虽这人在说出那声「我的孩子」时,自己心里的确有些撼动,然而一切都是虚假,他无法当眞。
莫秋受不了厅里众人的虚伪,抓紧一剑的衣襟道:「舅舅,带我回去!」
一剑摸着莫秋红肿的脸颊,心疼地点了一下头。
他将莫秋打横抱起,搂着他护得紧紧,瞪了那些议论纷纷的铁剑门人一眼,将没入墙内的赤炼刀抽出入鞘,带着莫秋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剑将莫秋带回他自幼居住的小院,将莫秋放到换了干净被褥的床榻之上,拧了条巾子擦去莫秋脸上的血渍。
这地方仍然和以前一样,木头窗棂老旧,风吹来砰砰地响,窗纸破了也没人来换,冷风从缝隙吹了进来。
虽然放眼四下只是家具摆设稍微陈旧点,并不像他幼年那般全无人理会,自己走后莫秋也有一叶照料生活不致匮乏,但说到底,过得仍算不上好。
方才进入这院落,一剑心里便是一痛,如果住的地方是这样,那哪能指望莫秋要去面对的人会对他有多好。一想到这点,他便失去理智地冲回头找莫秋去。
缓慢而仔细地擦好莫秋的脸,虽然稍嫌笨拙,但这回一剑努力斟酌力道,没弄疼了莫秋。
一剑说道:「如果累了就睡一会儿。还是饿了?我刚瞥见天香楼就在铁剑门斜对门,去给你端些东西来填肚子。」
莫秋闭着眼轻轻哼了几声,也不知是痛还是怎着,一剑拿着冷巾的手要离开时,莫秋伸手将他压住了。
巾子特意拧过冰水,放在脸上驱散了伤口的热疼。
一剑也没抽回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