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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二部)-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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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能制住孙一段时间的话——干脆将他一棍子打闷,免得夜长梦多。可我还是摆了摆手:“我不喜欢这样的作风。”
  难道还想将当初July身上发生的事情再重演一遍吗?我只怕这样只会让自己一辈子都记得Kei的错。
  我的道德是条线,不偏左也不偏右。
  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地滑动。待你习惯了一切,那改变在一朝一夕之中全然不会为你所发现。当时我就是这样沉浸在Mallarpa你争我斗,你死我活的日子里,完全不曾想起问自己一句:Syou,一年前的今日,你可记得,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第十六章

  Syou,孙是想控制驾御你的,当他发现你的危险后。
  Kei曾经这样对我说,回忆时间的话,也差不多是八老头集体出事后的几天里。我只记得那是在一个傍晚的火烧云之下,他叼着烟,眯着灰蓝的眼睛看着我说。我转身看着他,他笑了笑:风一吹,这世界就变了。
  红色的云在天边燃烧着,连同燃烧了这个都市。
  孙想控制我,所以才一点都没向我提到八老头失踪与死亡的事情,这完全在意料之外——甚至,我都准备好了与他在这件事上来次针锋相对。或许,他觉得有更好的方法将我控制在他的手心里,Kei无疑是不相信的。每个男人都有驾御与征服他人的野心,而我恰恰与孙在这点上带着惊人的相似。日后的你争我斗,所围绕的东西在年老时回想起来都是那样可笑——不过是过眼的云烟,抚过的流沙。
  谁才是自不量力的腓挨顿,最后为了太阳的荣耀而断送自己的生命?
  谁又会为了走错的路,而被阿波罗射下天空?
  我只是忽然感到非常空虚,空虚地感到自己并没有将谁完全征服在自己手下。Kei很清楚我的心情,那时难以确定一切是否都在他算计之下,他只是看着我一步步地走着,偶尔推一把,让我忽然踩进一个不知名的房间里,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身后不再是只有Kei一个人。
  唐与Leck站在我身后——因为一开始就跟随着我,日后也只有跟着我。
  “Syou,如果他想用钱封住你的嘴的话,说不定是个不错的方法。”唐对我说。
  我烦躁地扔掉手里的餐巾,盘子半熟的牛排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孙,仿佛终于有意重揽大权,不知道是哪个苏妲己在坏我的事。我冷冷地看着眼前几乎已经卖去40%的公司股份,大数目的钱款汇进了孙的帐户。唐已经将这次的拍卖调查的很清楚,陈敏德那群家伙已经被孙唤起了斗志,意在用这比钱招兵买马,在落亦街上招揽了大批的外国移民,几乎要成立一支多国部队!一石二鸟地解决问题——Lucary和我。
  我慢慢地撕掉报表,扔进一边的废纸篓。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喝着手边的咖啡。
  “孙想压你,Syou。这少不了伊梵的功劳。”
  “少和我提那个被女人摆布的家伙!”
  “他对爱新觉罗不闻不问,那你手里的人质就形同虚设,你占不到半点便宜。”
  “John那家伙阴魂不散!”我恨恨地说,“伊梵,孙。”
  “杨报告说孙最近和她约会的非常频繁。”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让唐带我去看信士。
  病房里,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便从窗缝里挤了进来。
  正在整理窗帘的护士回头,向我行礼后抱着换洗的床单被套轻声离开了病房。雨后天晴的阳光虽然有些疲软,可照射在病房里却平添几分朦胧,
  我来到信士身边。他的整张脸都被包在绷带里。露在外面的部分除了打着点滴的手之外都被包上了厚厚的绷带。我轻轻地捏住他的手,用力捏紧。信士睁开了眼。我对他微笑。
  哥,我来看你。
  信士已经转进了Morse的医院,我看到他的时候,难以抑制内心那种几乎要决堤的冲动。他是我哥哥,而我保护不了他。所以我生剁了Gel的右手,废了整个元老院——这是我给他们的惩罚。他们是自找的。
  回家的路上,我仔细地思考着一切。
  所有,看来都和伊梵这女人少不了关系。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孙清楚。
  这个女人的触手已经伸进了元老院里。关于信士的事情,不是元老院被利用,就是Gel直接被她利用了。中间跳过了元老院,目的就是要我和元老院之间原有的矛盾因信士的事情而激化,最后在她面前狗咬狗,也给了我一个铲除那拿个碍眼的老头子的机会。以John的名义,以孙的名字,借我的手,干掉元老院。
  她怎会不知道孙最坚硬的后台就是元老院?
  要他自立门户,要他将我压制在自己之下。
  她在孤立孙。
  孙还以为她是为自己好,女人打着为男人的事业而牺牲奉贤的口号,让他身边的左右两派打得不可开交。
  她在借John给的机会报仇,John在利用她的仇心除掉自己的眼中钉。一条蛇身上的两只头,只在最后看谁咬的过谁!
  “对了,Syou,我想提醒一下,爱新觉罗手里最后的王牌我们还没弄到手。”唐坐在驾驶座上忽然开口,“你如果得到了那东西,我想你会轻松一点。”
  我被他拉回思绪。
  “你是说Morse以前用钱卖回来的政治后门?”
  “后门。肥肉。”他歪了歪头,“在你拥有自己的政治势力之前,他们是最好的支柱。”
  我用手支着下颌,倾身。看前方Mallarpa高速公路两旁的城市,背景虽然不是很广阔,却足以让人心中升起难卸的霸欲。任何一个有点野心的男人,都经不住富裕天堂的诱惑。
  “那你说如果我想将那些政治后门都据为己有,应该怎么做?”
  唐耸肩:“自立门户。”
  “别再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成果,是吗?”我笑了,笑的很大声。
  何其奇妙!我与孙之间的分道扬镳,来的没半点预兆,也没半点勉强。只是这样继续了下去,不能扭转也不能阻止。中间出现的每一个转机,每一个关键的人,似乎都是从天上掉下来一般的巧合。
  无论谁在这个城市中都会觉得身不由己,心中滋生出了野望。每当陪Kei站在海边眺望,我都会想:从这里看Mallarpa不过是海边的一座沙雕城堡,为什么我不能将它装进我的口袋里?
  我,靠回座椅上。
  我要先干掉谁呢?孙?还是John?或者是那个女人?
  我径自寻思。唐将车开到了别墅前的花园里。傍晚已经悄无声息地将夏天的余香撒到花瓣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
  Kei开的门。他叼着烟靠在门口,过肩的长发任其散在肩头,身体扭了一个娇媚的S形,慵懒地用眼角瞟着我。见我下车,他取下口中的烟,青紫的烟雾从两瓣苍白的嘴唇中飘出,轻轻掩住他的眼睛。
  “孙的决定很受支持吗?”他冷冷地对我说。我一愣,回头看了看唐。唐微蹙起了眉毛,不甚理解地看向Kei。他扔了半燃的烟头,我愣愣地看他,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见我毫无反应,扯了一下嘴角,就转身向屋里走去。我跟了进去,而唐径自转身开车走人。
  “我敢肯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接受孙的观点。理想养不活那群人。”他喝着桌上的咖啡,一边搅拌里面的糖。我关上门,回头说:“Kei,他现在在落亦街简直拥有了一支多国部队。”
  Kei对我眯起了眼睛:“你害怕了?”
  脸上一阵躁热,我重重地坐到他身边:“我哪会怕他?他从没赢过我!”
  “可这次在心理上你输了他,虽然只有半招。”他淡淡地笑了起来,我看着这虚无的笑总会感觉到灵魂被爱欲蒸腾的灼热。很早以前就听说一种叫“吸血鬼之吻”的毒药,我肯定Kei就是这种毒药。Kei点了烟,喝着咖啡。
  “Syou,孙虽然招揽了很多人,但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
  “他和那些老头子都有一点失算了。”
  “失算?”
  “Syou,人类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他弹了弹烟灰,看着前方慢慢地说,“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与信仰。Mallarpa这么多年来斗争不断的根源便是种族之间的信仰与教条无法融合。就像油和水,这里不存在让水乳相融的条件。孙所招揽的人,分别属于各个国家。亚洲的,欧洲的,美洲的,你有多少把握这些人能形成同一战线?”他冷冷地笑着。
  “这支看似强大的部队早晚会出现裂痕。”他侧身看向我,摆着妖媚的姿态,像极了妖言媚惑的莎乐美。
  “我需要用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他们瓦解。”他笑着,冷冷地地着得意。我奇怪地看着他。“要让种族之间产生争斗,这太简单了。”
  Kei的谜语,我最多只能猜到一半。随后他说了有一句让我相当费解的话:做事要像双面剃刀,亲爱的。
  本能的,我在这时猛地拉住他的手,趁他来不及反应,将他拽回怀里,双臂紧紧把他箍住,狠狠地吻住了他。此刻,我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这类的东西。
  “Kei,为什么我居然还可以听你在这里谈论阴谋?我想我对你的爱已经超过了想象的程度。”我看着他。他的神秘与狡黠。他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颤动。我将之理解成一种担忧,一种不可知的未来。
  “我等着,等着哪天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离开。”他忽然说。
  我不理解,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说出一句:“为什么?”我怎么会不需要你?怎么会舍得让他走呢?
  “会的,”他用双手抚摸我的脸,“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不再适合呆在你身边。看着,Syou,会有这样的一天。”
  “不……”
  Kei笑了笑,捂住了我想反驳的嘴。他的淡笑,是我一生最难以遗忘的东西。年后站在伦敦的海边,我常感觉那迷雾就是Kei的笑。他,一直在我身边。即使他的手不再触摸我。
  没有信士,我们只有准备吃顿简单的晚饭。Kei拒绝再讨论刚才的问题,他起身时吻了我一下,只淡淡地说:“孙的事情我会处理。”我抬眼看他,他直起身:“你什么都别管。”
  那时我感到自己的心咯噔的一下,而Kei则适时地打断了。
  “牛排似乎完蛋了。”他忽然说。
  “Kei?你很久没有做饭了对吧?几年了?” 当我看他从微波炉里拿出烧烤过度而焦黑的牛排时,笑着问他,回想起小时候看他围起围裙下厨房的样子。
  他瞪了我一眼,把烤焦的牛排扔到我身上。顿时,好好的衬衫因为他而报了销。我大叫着,他却对我挑了右眉,笑得奸诈。
  “还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
  我停下了拍打衬衫的手,抬眼看着他,脸颊开始感到逐渐红热。他看到了我的窘相,得意地转身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蠢!不都是靠信士煮饭么?你得意什么我又没说是你的功劳。
  我气了,追上去,一把抱住他。他吓了一跳,被我扑倒在地。地上是柔软的地毯,翻滚在上面只觉得绒绒的触角舔着脸。Kei的金发散了我一眼,铺洒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美得刺目。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他指着白色大领毛衣上被我蹭上的油渍,大声指责。干嘛像只黏鱼!放手放手!!
  我不听,被他这样诱惑,还有谁能把持?他不知道自己用力挣扎间已经泄露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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