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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林岩也在一旁同吴文宇低声交谈,虽然吴文宇点头居多说话居少,气氛也算温馨和谐。但王芸和林吾诚母子俩的动静越来越大,到底还是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看着那边像是要吵起来的样子,一脸的疑惑不解。
“没说什么,我跟我妈交流感情呢。”
见王芸张口想说话,林吾诚赶紧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抢先开了口。却不料,防得了这个,却防不了那个。
“不对吧,我明明听见妈问你我为什么不去美国了,你却支支吾吾不肯告诉她。怎么了,不好意思说?”吴文宇就坐在王芸旁边,虽然两人说话时放低了声音,还是被他灵敏的耳朵给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一边回想着林吾诚挽留他时的情景,一边挑衅地看着被他一句话堵得无可辩驳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要不要我帮你说?”
“还是咱家小宇贴心。来,给妈说说是怎么回事。”
眼看王芸的好奇心被吴文宇一句话就给重新勾了起来,再看吴文宇嘴角熟悉的弧度,林吾诚心知再不下狠招,刚刚的一番口舌就白费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就此毁于一旦。于是,赶在吴文宇开口前,提高声音正色道:
“爸,妈,要想小宇不去美国,你们还得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听林吾诚语气严肃郑重,林岩和王芸不约而同地问道。
“让我和小宇在一起。”
林吾诚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完抬头去看吴文宇,见他一脸惊奇兼不满地盯着自己,稍显错愕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几丝责备,只是轻轻摇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屋子里霎时一阵沉默。
沉默之中,王芸的脸色渐渐晴转多云,由笑逐颜开转变成混合了不可置信与痛心疾首的复杂神色。
沉默之后,王芸哑着嗓子问:“你刚刚说什么事?”
“让我和小宇在一起。”
“不行——我不同意!”王芸说着,“霍”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看左边的林吾诚,再看看右边的吴文宇,翕动着嘴唇,半响只说出两个字,“你们……”
林吾诚见状也立刻站起身,扶着王芸,继而说:“妈,我知道你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样,我和小宇出去买菜,他刚刚大病一场,身体虚,需要好好补一补。您呢,就在家里跟爸好好谈谈,商量一下,看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林吾诚说完,扶着似乎是石化了的王芸慢慢坐下,然后对一直不曾表态的林岩点点头,就拉着吴文宇出了门。
林吾诚和吴文宇出门之后,约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屋子里都是一阵静默。王芸还是维持着林吾诚扶着她坐下时的姿势,一动都没动。林岩也沉默着没有说话,半低着头仿佛在想些着什么。
时间静静流淌。
好半天,王芸才像是缓过劲儿来,肩膀一垮,往后一仰将整个后背靠在沙发上,呐呐地喊了一声,“老头子……”
“嗯?”
林岩应了一声,抬头去看王芸,只见她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满脸揪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芸啊,你也该看开些了。”
“你要我怎么看得开……小然走了,吾诚又是那个样子。好不容易有了小宇,小宇也变成了那个样子……”王芸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死死抓着林岩的手,“倒是你,老头子,你真的要看着小宇也走上歧途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果可能,我当然也希望吾诚和小宇都能各自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但事已至此,毕竟,还是孩子的幸福重要。”顿了片刻,林岩接着说,“况且,同性恋也不是什么歧途。只是,人各有志罢了。”
林岩终归是搞文化的,古往今来国内国外男男相恋之事见怪不怪,思想也还开明,从知道林吾诚的性向以来,就没有多加指责与干涉,只希望他能早日找个人安定下来。现今,看到林吾诚与吴文宇是真心对待彼此,欣慰之情更是占了上风。
放在以前,王芸的想法和林岩也是一样的,只要林吾诚不成天在外面招惹这个又招惹那个,而是能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是男是女倒也无所谓了。但偏偏那个人是吴文宇,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一个儿子成了同性恋,决不能让另一个儿子也变成同性恋。
这样想着,从林岩手中抽回手,王芸赌气似的说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同意。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什么,王芸没有说下去,顿了顿,转而说:“小宇毕竟还是孩子。”
“也只有你才会拿小宇当孩子看。他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能为自己的选择与行为负责。”
暗叹一句吴文宇的心恐怕比外人所能想到的还要深沉坚定,林岩还想继续劝说王芸,却听得“叮铃——叮铃——”一阵门铃作响,只好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林岩就是一怔。
门外,赫然站着秦世友与秦澜,前者一脸恭谨肃穆,后者满面喝茶看戏。
“还不打算跟我说话?”
停好车,见吴文宇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林吾诚赶忙一把拉过吴文宇面对自己,万分委屈地说。
刚一出门,吴文宇就甩开他的手,二话不说进了电梯,不仅到现在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正眼瞧过他一眼。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只好耐着性子去哄。
“憋了一路的话,不说难受吧?跟我生气也犯不着憋着自己,有什么话就说吧。”
吴文宇还是没有说话,冷然看了林吾诚一眼,就抽回手去开车门,却发现门还被锁着,这才说了两个字,“开门。”
“终于肯开口了?”林吾诚说着,一把将吴文宇拉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也由先前的委屈变成了惋惜,“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明明以前都是口无遮拦——”
“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免得丢人。也不知道是谁口无遮拦。”
话没说完就被一顿抢白,林吾诚却是笑呵呵的,抬手揉揉吴文宇的头发,状似欣慰地说:“这才是我弟弟嘛!”
好一会儿,林吾诚才放开吴文宇被蹂躏得堪比鸟巢的脑袋,正色说:“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他们迟早还是得面对这个问题,尤其是咱妈。”
“谁跟你咱了!”切了一句,吴文宇还是一脸不满,“那也用不着今天就说。”
“早死早超生嘛!”
“什么破比喻——”话说到一半,吴文宇忽然对着林吾诚亮出一记嘲讽的笑容,轻哼了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哦,是什么原因?”
见林吾诚竟学自己挑了挑眉,吴文宇不屑地撇撇嘴,继续说:“还不是怕我告诉妈,我为什么不去美国了。”
“哦,你是为什么不去美国了呢?”
“还不是有人,边掉豆子边求我留下来。”不知是没有察觉到林吾诚略带危险的语气,还是故意挑衅,吴文宇拖长着语调说完,又轻轻切了一声,“不过也是,想想这种事,说出来确实丢人。”
吴文宇话刚说完,林吾诚的脸就到了眼前,几乎跟他鼻尖贴着鼻尖,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有些痒痒的,不由得往后退了点,却被林吾诚扳着脑袋让两人靠得更近,然后就听林吾诚轻轻说:“臭小子,居然跟我装。很好玩是不是?”
“我倒觉得什么时候说都无所谓,但今天这个时机真的不算好。”吴文宇扬扬眉,答非所问。
“我丢人倒没什么。但你可得好好想想,确定要我把怎么留你的过程说给妈听吗?到时候不敢见人的肯定不是我。”
“你不知道我就喜欢看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吗?”
“我倒是觉得今天的时机刚刚好,事情拖得越久反而越难解决。”
“你确定你要说你对一个卧病在床的病患都干了什么?小心妈一掌拍死你。”
“干都干了,有什么不敢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半天,林吾诚才揪住吴文宇的最后一句话,将两人的谈话引回正轨,“装够了?”
还来不及表示什么,整个人已经被林吾诚箍在怀里,与此同时,双唇沦陷。吴文宇却没有挣扎,反而十分配合地张开口,任由林吾诚暴躁地搜刮扫荡,双手也伸出去环住林吾诚的腰。
许久,林吾诚才平静下来,慢慢收回舌头,吻了吻吴文宇微微颤动的唇瓣,轻喘着说:“这是惩罚。”
吴文宇同样丢给他四个字,“尽找借口。”
林吾诚却没有反驳,只是嘿笑一声,下巴蹭着吴文宇的肩窝,语气忽而带上来几丝无奈,“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
暗骂一句不理解你早一脚把你踹翻了,吴文宇还想说什么,却见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瞬间怔住。
察觉到吴文宇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林吾诚不禁问道:“怎么了?”
“好快。”
挣开林吾诚的怀抱,吴文宇直直看着往车库另一边走的两个人。林吾诚一时有些疑惑,直到顺着吴文宇的视线看过去,心里也是一惊。
“确实很快。”
回到家,老两口并没有提起秦家人来过的事,两人也没主动开口问。吴文宇拎着从医院拿回来的东西说要收拾一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林吾诚则去了厨房准备午饭。等两人都离开了客厅,王芸才轻轻叹了口气。
一席饭吃得沉闷又淡而无味,却始终没有人提起先前的话题。等到王芸去午睡了,林吾诚才向林岩问起他们出门后的事情。林岩摇摇头,表示情况不容乐观。
“爸,你就帮着再劝劝妈呗!”
“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怎么能不急,秦家都找上门来了!”
林岩本来还是一派淡然,听林吾诚提起这事,不由吃了一惊,“你们碰上了?”
“没正面碰上,是我和小宇在车库里看见的。”
林岩点点头,没说什么,神色却显露出几分深思。林吾诚本想问秦家人都说了什么,见状,转而说:“行了,您就别操心这事了,先去看看我妈睡着了没有。没有您就再好好开导她一下。”
等林岩关上门,林吾诚也关了电视,起身进了吴文宇的房间。看到吴文宇坐在桌前像是在看书,不由轻声调笑道:“哟,看不出咱们吴大少爷这么爱学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阴阳怪气。”
手里的书被抽走,吴文宇也懒得抢回来,只是无力地瞥了林吾诚一眼。
“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了么。”
翻翻手里的书,尽是乱七八糟的人体解剖图跟看不懂的医学术语,林吾诚大感无趣,随手将书仍在桌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吴文宇也坐过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无视林吾诚的示意,吴文宇将书放回书架,不咸不淡地问道。
“攘外必先安内。”
转过头,看到林吾诚一脸得意自己也是有点学识的样子,吴文宇连嫌弃都觉多余,只是问:“具体怎么做?”
“过来我就告诉你。”林吾诚再度拍拍身边的位置。
吴翻翻白眼,心里想着这人真不知道是痞还是贱,吴文宇还是乖乖坐了过去。
直到把吴文宇圈在怀里,鼻端都是吴文宇身上独有的清香,林吾诚才心满意足地说:“你不是喜欢看我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