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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平皱眉,一指勾起他的下巴,问:“一夜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洒脱了?”
“不洒脱不行啊~”慕南风拖长了声音,唇角带着自嘲的笑意,“这里可是维加斯,只要想要,无论国籍、肤色、男女……都可以来者不拒。”
捏着他下巴的手指瞬间绷紧,传达了主人的不悦,慕云平的声音更是带了隐约怒意,说:“我不允许你过这样的糜烂生活,明天一早跟我回国。”
慕南风轻笑一声,手指滑过对方赤‘裸的胸膛,提醒这男人别再道貌岸然,还没滑到下腹的时候就被一把抓住,慕云平唇角抿紧,似乎正努力压抑着什么。
慕南风借着雨后的月光打量他的脸庞,在对方五味杂陈的眼神中寻找破绽,对视了片刻之后他放弃了,抬头亲吻慕云平的下巴,身体软绵绵地贴了上去,哑声说:“那就在天亮之前……再抱我一次……”
如果误会可以让他不那么在乎道德的束缚,那么慕云平情愿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私生活混乱的人,骗来一场不需要背负责任的交‘欢。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他,也不会知道,除了他之外,他不会想要任何人。
“南风……”慕云平若有所思,试图推开他,可是在他牛皮糖般的贴身磨蹭之下,身体再度有了反应。
慕南风很快如愿地被他压在身下,手指痉挛地紧扣着男人的肩膀,张开身体配合对方的索求,喉间逸出低颤的呻吟,汗水混着泪水滑下腮畔,支离破碎的字节含义不明,唯独没有那句“我爱你”。
爱得越深就越难以启齿,今夜过后,他们将成为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带着独嚼回忆的落寞与解脱之后的轻松,背道而驰。
次日清晨,慕云平在凌乱的大床上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连同慕南风的行李,床头留了一张潦草的字条:已搭早班飞机回国,不必担心,弟字。
慕云平四下张望,确定那家伙不是跟自己恶作剧之后,他惊愕地把纸条揉碎,不明白慕南风这是在唱哪一出。
那家伙难道在用“不和大哥搭乘同一班飞机”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
他皱着眉,起床洗澡换衣服,床上还弥漫着昨夜纵欲的气息,干涸的体液之间混着细细的血丝,纷纷诉说着昨夜的失控。
片刻之后,他已一身清爽地出现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系上袖扣,连瞥都没多瞥那张大床一眼,打电话叫住在同一酒店的秘书准备出发。
半宿的暴雨过后,阳光更加灼热,这座沙漠城市开始积聚一天的热度,慕云平把系了一半的领带扯下来扔回行李箱,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有些心烦意乱。
不是默契地不提就可以真正遗忘,他还没有潇洒到可以把这一夜抛到脑后,有些东西已经无法挽回地变了质,而他那个不听话的小弟再怎么躲,也免不了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席长谈。
这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飞行,浑身酸痛,腰更是痛得直不起来,更不用提那个刚刚被开苞的倒霉地方了。
慕南风愁眉苦脸地熬过十几个钟头,一下飞机就给谢麟成打电话,也顾不上面子了,可怜巴巴地说:“快来接我,如果你不想明年七月十四给我烧香。”
谢麟成很够朋友,立马丢下手头的事情开车过来,一见站都站不稳的慕南风就笑了,一手接过行李,一手不怀好意地轻拍他酸软得快断掉的腰,问:“哟?有艳遇?”
慕南风拽着他的手臂,拿他当拐杖,用别扭的八字步慢吞吞地往外挪,眉梢眼角尽是倦意,钻进车里之后发现何宣瑜没来,他拧着好看的眉毛,问:“怎么你一个人来的?”
这对夫夫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难道……慕南风勾起唇角,幸灾乐祸地笑:“你不会被甩了吧?”
“呿!”谢麟成瞪他一眼,说:“昨天刚从新加坡回来,他还在休息,你小子好狗运,早一天的话鬼才来接你。”
慕南风不着痕迹地揉着后腰,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地低着头,说:“去你家,我快累死了,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平安回来正在休养,不见客。”
“谁会找你?”谢麟成看了他一眼,慕南风不耐烦地一挥手,说:“所有生物格挡勿论。”
“哈!”谢麟成笑得暧昧,视线滑过他微敞的领口,白‘皙的颈上吻痕鲜艳欲滴,昭示着这场火辣床戏过去没多久,而他们这个少爷还没从初‘夜后遗症中恢复。
“回去让厨房给你煮红豆饭。”
慕南风脸颊泛红,恼羞成怒,抬脚踢在他座背上,结果扯到疲劳过度的肌肉,低叫一声又倒回后座上。
这只娇气的鸵鸟回去之后休息了三天才缓过气来,身体虽然好了,精神仍然十分颓废,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发呆,偶尔去公司点个卯,还因为投食过量喂死了谢麟成几条名贵热带鱼。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当老板的终于忍无可忍,趁午休时间把慕南风拎进办公室,门一关,开始炮轰:“马上去寺里让师傅给你招招魂,你看你这个样子,像话吗?不就是被人家始乱终弃,憋憋屈屈像个怨妇,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慕南风脸不红气不喘地跷起二郎腿,挖了挖耳朵,嘀咕道:“好像被始乱终弃的人不是我。”
暂不考虑谁输得更惨,至少场面上吃了就跑的是他,不晓得大哥早晨醒来看到枕畔空空会是什么脸色。
谢麟成挑挑眉,问:“那你还摆张臭脸做什么?这几天我办公室电话和手机被某人打得比征婚热线还要忙,你倒好,缩起来当鸵鸟很爽嘛?”
慕南风瞥了他一眼,说:“还没叫你两肋插刀呢,你叫什么叫?”
谢麟成冷哼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你很多钱,这辈子才会夹在你们兄弟之间两面不是人。”
这时何宣瑜敲门进来,打断他们的掐架:“打扰一下,我带午餐上来。”
谢麟成接过一份餐盒,顺便把烫手山芋丢给他:“把那个钻牛角尖的家伙拎出来,你们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
他这种性格强硬又缺乏耐心的家伙确实不适合做一个心理辅导员,还是让何宣瑜来理料这个傲娇成性的大少爷吧。
“我已经做出决定,你们想不想听?”慕南风啃着鸡翅膀,含含糊糊地说:“这次我会快刀斩乱麻,给彼此一个交代。”
“我不想听。”谢麟成端着午餐坐到窗边,离他们老远,何宣瑜体贴地给他倒了一碗汤,轻声说:“你慢慢说,我在听。”
“我决定放手。”慕南风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认真地说:“我们的关系一直建立在误会与谎言之上,他一直以为我会变成同性恋是他的责任。”
“他不知道其实你十几岁的时候就对他起了色心?”谢麟成远远地丢过来一句吐槽,“可怜哦,被害者反而要对凶手负责。”
“麟成。”何宣瑜扭过脸去,一句温柔的提醒让谢麟成闭上那张刁嘴,继续低头吃饭。
对他的毒舌早就习以为常,慕南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他一直觉得是他害了我,其实这些年我也害得他孤家寡人,所以我决定放手。”
在崩溃之前平静地放手,所有的罪孽留给他一人承担,至少让那个无辜的男人自由,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补偿。
“你打算向他坦白真相吗?”何宣瑜问。
慕南风摇头,语气平淡地回答:“我不能说。”
在那个人眼中,责任比生命还要重要,如果告诉他这些年来他所承担的责任与良心上的债务其实只是一场误会,他们兄弟恐怕就真的会决裂了,慕云平是个好兄长,但是他也是个固执而骄傲的男人,否定他付出的意义必然会伤害他的骄傲,这一点慕南风清楚得很。
所以他不能解释,他只能放手,在后半生的罪恶感与孤独中笑着祝福。
何宣瑜也沉默了,同情地看着他,许久,低声感叹:“我觉得你好像突然变得成熟了。”
“其实是‘成人’了吧?”谢麟成又开始捣乱,朝他挤挤眼睛,问:“在拉斯维加斯和你共度春‘宵的是云平哥吧?跟我们就不要再装了。”
“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慕南风瞪过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叫道:“我警告你不许在他面前提这件事!”
“为什么?”一向聪明又善解人意的何宣瑜似乎变笨了,温柔地追问原委,慕南风只有苦笑:“这一定会被他视为一生的污点,那么自律的人,竟然也有被欲‘望击溃理智的时候……”
“也许……”何宣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手轻拍他的肩膀,“是你想得太悲观了。”
可以让慕云平那样稳重的男人把持不住,绝非只有欲‘望,也许在这场两败俱伤的战役中,双方不约而同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才有了在拉斯维加斯的一触即发,可是作为局外人的何宣瑜这次只能保持沉默,怕一句无心之语,会让他们再度对峙十年。
他没多少时间继续做缩头乌龟,在姐姐慕念薇的婚礼上,慕南风收拾起失恋的颓丧心情,打扮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带着一身贵气彰然的翩翩风度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去得比较早,新娘子还在化妆,谢麟成和何宣瑜过来打过招呼之后就出去和新郎闲聊,慕南风也想到外面透透气,结果被他姐姐一个眼神钉住,慕念薇点了点手指,轻声命令:“坐下。”
慕南风虽然被大哥宠得无法无天,在这个女人面前还是不敢造次的,于是老老实实地拖了把椅子坐下,打着哈哈:“薇姐,恭喜贺喜,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好好调教你老公。”
慕念薇端坐在梳妆镜前,一边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边斜过眼睛瞟他,说:“我还以为你会买条船逃到太平洋上哪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去。”
慕南风讪笑几声,答道:“怎么会呢,薇姐炮灰了一个加强连的男士之后终于要出阁,我怎么也要来祝福一下那个抱得美人归的幸运儿。”
慕念薇冷哼一声,说:“你就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别扭症患者,谁对你最好,你坑谁最深。”
慕南风一阵心虚,忍不住回头往门口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大哥难道跟你说什么了?”
“你觉得他是那种会向人倾诉的人?”慕念薇鄙夷地看着他,说:“从小到大,就见他像老妈子一样哄着你、宠着你、给你收拾烂摊子,无论多么离谱的心愿都会为你实现,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用得着谁来说?”
慕南风被她呛得抬不起头来,手心开始冒汗,内心深处对大哥的愧疚更加膨胀得不可收拾,一张俊俏风流的小白脸蔫得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慕念薇看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说:“我要出嫁了,本来你跟我就不亲,以后估计相处的机会更少,南风,你这种外强中干、乱而不断的性格比女人还要龟毛,姐姐给你支一招,三十六计里围魏救赵,可解你目前的僵局。”
慕南风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薇……薇姐,你……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慕念薇耸耸肩,说:“不过不要以为你是Gay我就会对你特别优待。”
慕南风被她讲得哑口无言,揉着额角考虑怎么去围魏救赵,